(和人拼字拼到差點忘了更新的人流著淚道歉中……)
這天早上,藍都保健中心剛剛打開大門營業不久,一伙穿著黑色短袖衫的人,便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開門的保安粗略地看了一下,對方大概有二十多個人,于是立刻警惕地抽出了腰間的甩棍,向同伴使了個眼色後,沖過去將對方攔住。
見對方只有兩人,卻敢攔住自己二十多人的隊伍,穿黑色短袖衫的人都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兩個保安面不變色,其中一個把甩棍用力一甩,那棍只有十來厘米長的小鐵棍,就立刻變成了將近半米的短棍,他用它一指對方︰「站住,你們是干什麼的?」
在他向對方問話時,另一位保安早從腰後取下了對講機,低聲叫起支援。
「別緊張,我們不是來打架的。」一位穿著一身白衣,約有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分開人群走了過來,沖那個保安微微一笑︰「我听說藍都保健中心里有一位號稱靈魂按摩師的人物,所以想來見識一下。怎麼,你們就用這種態度對待客人嗎?」
在他說話的時候,十二名保安,已經在保安隊長的帶領下,從藍都大樓中沖了出來,趕到了近前。听到對方的後半段話,保安隊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草頭幫在藍都栽的跟頭還不夠是不是?」
見到對方的態度如此強硬,草頭幫的二十多號人,都忍不住瞪圓了眼,只有那白衣人呵呵一笑,張開雙臂說︰「我們可絕無惡意,況且,除了那天發生了點小誤會外,我們和你們不是沒再起任何沖突嗎?我今天,是以麗水園副總經理的身份,到你們藍都來消費的,你們不歡迎?」
「隊長,這家伙應該就是草頭幫老大展鐵鵬的弟弟展鐵鷹,咱們不能太莽撞了,告訴老板吧。」旁邊一個對江湖勢力比較熟悉的保安,立刻湊到保安隊長身邊,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
保安隊長一點頭,對展鐵鷹說︰「你們這麼氣勢洶洶的過來,我們當然會懷疑你們是要來打架了。這樣吧,我問問我們老板。也許平師傅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想工作也說不定呢。」
「好大的架子啊。」展鐵鷹皺了皺眉,在心中不悅地嘟囔著,眼看著保安隊長打電話,只好倒背著雙手,不耐煩地等了起來。旁邊的草頭幫成員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自打加入了這草頭幫,只有別人看他們臉色的份,可現卻被別人給了臉色看,不由都憋了一肚子氣。
沒多久,欒峰不就急不慌地出現在大樓門口,遠遠地看了一眼,提高嗓門問︰「怎麼回事?」
「老板,麗水園的副總展先生,想要請平師傅按摩。」保安隊長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卻沒有給展鐵鷹讓路的意思。
「那你還擋著干什麼?這麼尊貴的客人,當然得好好接待。快讓開。」欒峰不急不慌地說道,從他那語氣里,這些天整天整天被他訓練著的保安們,听出了一種特殊的意味,于是在保安隊長的一聲招呼下,讓開了一條小路。
展鐵鷹眯著眼,冷冷地笑著︰「這藍都怎麼像古代的衙門一樣?」說著,緩步向前走去,他剛一過去,保安們就立刻重新聚成一堆,把他的那些手下全堵在了外面。
「這是什麼意思?」展鐵鷹听到後面聲音不對,回頭一看,面色一變,轉頭質問欒峰︰「你攔我的兄弟想干什麼?」
「沒什麼。」欒峰一笑,「這些個保安啊,恐怕又想起前一陣子那個韓軍來搗亂的事了。兄弟們。不過我說展副總,你帶這麼多人過來,我們平師傅可伺候不起啊。」
「他能伺候得起,我還花不起那些錢呢。」展鐵鷹眯眼笑了笑,「我讓我這些兄弟過來,蒸蒸桑拿游游泳不成嗎?你們藍都難道有規定,不許客人成群結隊地來嗎?」
「當然沒那種規定。」欒峰一揮手,「兄弟們,讓麗水園的這些朋友們進來吧。可要把他們招待好了。」
「明白。」保安隊長嘿嘿一笑,把甩棍在手中拍了拍,讓開了路。草頭幫的人看著這些一臉壞笑,不斷在手中拍著甩棍的保安,臉色不由都變得鐵青,一方面是氣得要命,一方面又有些害怕。他們早看到這些日子來欒峰一直不斷地訓練這些保安,想想欒峰的身手,再看看這些武校出身的保安的體格,這幫只會仗勢欺人,自身沒什麼本事的家伙,多少有些肝兒顫。
欒峰也不管那些小嘍羅,在前邊引著展鐵鷹,進入大堂,邊走邊說︰「展先生先和你的兄弟們,到桑拿室蒸洗一下,然後沖個涼。到時候,再讓服務生到樓上叫我,我帶你去見平師傅。」
「不必了。」展鐵鷹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低聲說︰「我只是脖子不大舒服,讓平師傅給按兩下肩頸就好了。」
「也好。」欒峰一笑,領著展鐵鷹一路來到四樓之上。宮平早已在按摩室等候著,听到敲門聲後,咳嗽了一聲︰「進來吧。」
「平師傅,您別見怪,這次來的雖然不是什麼貴客,但卻是咱們的鄰居。」欒峰一邊笑著,一邊走進屋里。「是附近麗水園夜總會的副總經理展鐵鷹展先生。我想咱們總得講個睦鄰友好是不是?您就勉為其難,給展先生按摩一次吧。」
一番話氣得展鐵鷹面色鐵青,忍不住在心中罵道︰「媽的,老子不算貴賓是不是?你勉為其難是不是?好,你這孫子給我等著,看老子將來怎麼整治你!」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運飛在空中,打量了展鐵鷹一番後,嘆著氣搖了搖頭。「二號人物都這麼喜怒形之于色,由此可見,這草頭幫真的很是一般。」
「展先生只是請您給按按頸肩處,緩解一下脖子的酸痛就好。」欒峰說完,朝旁邊的沙發里一坐,顯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展鐵鷹看了他一眼,知道欒峰是不放心他單獨與這平師傅呆在一起,在心中冷笑一聲︰「小子倒是小心。不過對付你們,可沒必要使用這種手段。」
「來吧,平師傅。我準備好了。」他慢慢走過去,拉過一張椅子背對著宮平坐了下來。宮平點了點頭︰「好。」慢慢向前伸出手去。
「這家伙身上有厄運,個頭不小啊,足有兩米高。上面雜七雜八的殺意有個十來股,恨意就數不清了,少說有百十股吧。真是個招人恨的家伙。」運在一旁說著,然後飛到鏡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現在的形象後,又飛回來對宮平說︰「厄運主體殺意的制造者,是個挺瘦的老人,大約有五十多歲,不曉得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麼恨這家伙。估計是把老人欺負得夠嗆。」
「很好,與我預計的一樣。」宮平緩緩點了點頭,心想︰「雖然這種黑幫的人物,一定會有人希望他死,但事有萬一,還好,在他身上這個萬一根本不存在,這就好……」一邊想著,他一邊慢慢地將手搭在了展鐵鷹的肩上,展開了自己的按摩手法。
而與此同時,展鐵鷹身上的厄運,竟然漸漸扭曲起來,這時,宮平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不少汗珠,運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不知有什麼奇怪的事要發生。
就在它困惑不解的時候,一團黑霧突然自展鐵鷹背後綻開,迅速地將展鐵鷹的厄運包圍起來,而當那黑霧消散之後,展鐵鷹的厄運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樣子。
四只手臂,兩粗兩細,粗的威武雄壯,細的尖爪銳利。在那厄運怪物的頭顱兩側,各有一張臉,一個沉靜淡定,雙目微閉,另一個睜著眼楮,面容冰冷,嘴角上隱約帶著一絲冰冷的微笑。
「這……」運被驚呆了,它不用飛到鏡前看自己的形象,也知道這厄運的制造者是誰。
「怎麼可能?竟然用自己的殺意,頂替了對方原有的殺意?」運不敢相信地大叫著,轉頭望向宮平,宮平抬起頭,抹了一把滿額的汗水,沖它笑了笑,似乎在說︰「我成功了!」
「這家伙,力量又進化了?」運喃喃自語著,突然興奮地一飛而起︰「太棒了!這麼說來,今後已經不用再去找什麼殺意制造者了!太完美了!」
宮平卻搖了搖頭,他自己清楚方才的一切消耗了自己多大的精力與體力,他不敢保證下一次有沒有這麼好運,能夠成功。
「死定嘍,死定嘍。」運在空中哼著小曲,不斷地飛來飛去,一會兒看著展鐵鷹唉聲嘆氣,一會兒又飛到欒峰面前做起鬼臉。但不論它怎麼折騰,對宮平之外的所有人來說,都沒有任何感覺。
「手法是不錯,不過似乎也沒傳說中那麼神奇啊。」展鐵鷹閉著眼,默默感受著宮平的手法,在心中暗想︰「這樣看來,根本是不足為懼的……」
「這個地方,看來得多用些力啊。」宮平用手撫模著展鐵鷹的後頸,緩緩說道。一听到這個事先約定好的暗號,運立刻飛了過來,與宮平動作相同地按摩起展鐵鷹運的後頸。
剎那之間,那種無比舒暢的感覺一下侵佔了展鐵鷹的大腦,他忍不住張大了嘴,身子也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嗯,差不多。」宮平點了點頭,低聲說。運听到這個暗號,又馬上停手。
那種美好的感覺稍縱即逝,如靈光一閃般,立刻又消失無蹤。展鐵鷹的腦子里因此而一陣茫然,似乎想要努力尋找到那種快樂的感覺,但卻再也捕捉不到,不由從心內到嘴旁,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就在展鐵鷹陷入這種失落的狀態之中時,宮平慢慢睜開了眼楮,快速地開始分解展鐵鷹背後的厄運,一旁看著這一切的欒峰,多少有些驚訝,完全不懂宮平這虛空中抓來拋去的動作里,隱含著什麼意義。
展鐵鷹的心智慢慢地恢復,而宮平則不緊不慢地繼續著按摩與分解,在將近十分鐘後,不失時機地再次調動運與自己協作,讓展鐵鷹又一次陷入那種巨大的快樂與巨大的失落之中。
如此反復了幾次後,宮平完成了分解,將展鐵鷹的厄運,慢慢地移到了自己的左臂上,當展鐵鷹滿懷期待地等著下一波美妙感覺到來之時,宮平卻慢慢地坐回到椅子里,輕聲說︰「好了。就到這里吧,休息,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