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憤怒情緒所控制的宮平,杜姆.羅面容平靜︰「我帶你到這里來,不是為了讓你充當了不起的俠客,不是讓你像超人一樣拯救萬民于水火,而是要讓你變成真正的厄運之手,讓你得到可以救回朋友的力量。」
宮平看著杜姆.羅︰「你想讓我怎麼做?就呆在這里嗎?」
在宮平說這話的時候,地上那些士兵背後的厄運,就像是遇上了夏日陽光的冰雪一樣,快速地消融,而在同時,于宮平的兩肩及手臂上,同時綻起黑霧,三個厄運怪物眼楮閃著冰冷的光芒,在那黑霧中挺立而起。
「原來你現在達到了這種程度。」杜姆.羅滿意地點了點頭,「很不錯,但如果不能接近敵人的話,恐怕就沒用了吧?」
「所以,你應該讓我出去。」宮平盯著他,下方的呼救聲讓他身子微微顫抖。
「你不覺得那很危險嗎?」杜姆.羅搖了搖頭,「對方有一百多人,有坦克,有重機槍,武裝得最差的人手里也有手槍。你就靠這些厄運,和這個能實體話的運,有多大把握可以殺光他們?」
「你到底想干什麼?」宮平憤怒地看著杜姆.羅。
「你是聰明人。」杜姆.羅說,「我之前也說過了,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應該不用繞彎子。」
「把方法告訴我。」宮平知道,杜姆.羅之前一定已經調查好了這邊的一切,所以才會帶自己來這種地方,他要讓自己忍不住去殺人,然後在殺人的過程中,漸漸地提升力量,直到擁有過去的厄運之手那般的實力。
「這就對了。」杜姆.羅笑了笑,「我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也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嘿,這繞口令說的……」
「快!」宮平眼看那女人就要被拉進屋里,眼楮有些發紅。
「你很厲害,從前厄運之手利用厄運時,都是先對目標產生殺意,然後遠距離控制殺意自行飛到它的身邊。」杜姆.羅看著宮平,「而現在,你竟然可以直接在自己身上產生殺意,然後再將殺意轉換宿主,很厲害。不過這種方法並不好,因為它無法大範圍殺傷敵人。你能同時生出足以消滅這支部隊的厄運嗎?顯然不能……」
「嗦!」宮平哼了一聲,「可以遠距離召喚厄運自動前來是吧?好……」
他的眼楮閃著寒光,身上的三個厄運怪物瞬間消失,而地上那群婬笑著的士兵們背後,又有黑暗之花綻放,厄運怪物于那花中站起,與他們本身的運相對峙。
宮平盯著那些厄運怪物,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那些人離木屋越來越近了,那個女人在努力掙扎之後,仍不能擺月兌這群邪惡的男人,忍不住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叫,那個蹲在角落里的男人立刻跪倒在地,沖著旁邊的一個士兵哭叫起來。
「他很害怕……」運浮在宮平身邊,看著那個男人的運。「他害怕、痛苦、憤怒,又無奈。我想他是在懇求對方。」
士兵大笑著,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他伏在地上大哭,不敢再抬頭看那女人。
「那群混蛋都非常高興。」運咬著牙說,「他們的腦子里充滿的不止是婬`欲,還有虐待別人得到的快感……是混蛋,都是混蛋,應該死掉的混蛋!」
「應該死……」宮平看著那些人,腦子里突然冒出了另一個聲音︰「你說得沒錯,他們確實是應該死掉的垃圾。」
「你也這樣認為?」宮平抬起頭,在一片扭曲的景象中,遙望著站在極遠處,被重重鎖鏈纏繞著的另一個自己。
「是啊。」另一個他點了點頭,「可惜我們的力量太弱,不能殺光他們。」
「一定有什麼辦法。」宮平說,「你從前是怎麼做的?」
「從前?」另一個他笑了,「從前的我力量很強,是廣範圍型。我可以召喚半徑一公里之內所有生物的厄運,將它們的主人轉換成我後,再賦予它們殺心。然後,我可以讓它們自行回到各自宿主的身上。」
「很強的力量……」宮平喃喃自語著,緩緩點頭︰「那種力量應該怎麼使用?教我吧……」
「好啊。」另一個他點了點頭,身上的幾道鎖鏈開始松動,「可惜它們還是困著我。請你解放這一部分吧,只要解放了這一部分,我就可以借你更強的力量……」
驀然間,宮平從朦朧的夢境中清醒了過來,地面上,那女人已經被拉到了門邊,眼看就要被拽進屋里了,她發出絕望的大叫,手緊緊地抓著門框。
「放它們進來。」宮平沉聲說。
「你說什麼?」杜姆.羅問。
宮平一指地面,杜姆.羅隨著他的手向下望,看到的是,是月兌離了那群士兵,徑自向著空中的宮平飛來的一群厄運怪物。他微微一驚,隨即笑了起來,沖車里一揮手︰「小蘭,讓武偶放這些厄運進來。」
「這家伙進步得可真快。」和蘭多少有些興奮。
很快,那些厄運就飛入了空間之內,如同穿梭般在宮平身體上穿過,每當一個厄運通過宮平的身體後,它就會睜開閃動著駭人光芒的眼楮,尖叫著撲向下方的大地。武偶在和蘭的控制下,將它們全部放行。
「這太……太厲害了!」運驚呼著,「你的力量……一下子就達到這種程度了?這……這豈不是想要誰死,就可以輕易地讓誰死掉?」
「還沒那麼厲害。」杜姆.羅搖了搖頭,「現在的程度,只不過對凡人和普通的異能者有效而已,如果對方是異能者,這種程度的力量就不足以應付了……」
「到了要對付他們時,再說吧。」宮平目光冰冷。
十數個厄運怪物,眼楮閃耀著光芒,在空中你追我趕,爭先恐後地向地面砸去,接二連三地飛入了那木屋之中。木屋的門,就在方才已經關閉,一陣陣笑聲和叫喊聲,也被那木門隔絕,令空中的人無法听清。
厄運投入木屋之內,並沒有任何事發生,時間慢慢流逝,一秒、五秒、十秒……就在十秒之後,木屋突然搖晃起來,隨著一聲木料斷裂的響動,整座木屋轟然倒塌。
煙塵四散,木屑紛飛,周圍的士兵們驚訝地望向這邊,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良久之後,幾塊木板被推開,衣襟不整的女人掙扎著,從廢墟中站了起來,大叫著飛奔向院子角落里的那個男人,男人驚喜地叫了一聲,撲過去與她抱在一起。
「還好,及時趕到。」宮平長出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笑。
下方很快就亂成了一團,士兵們紛亂叫囂,奔走忙碌,沒人留意那角落里的一男一女,都跑過去開始搬開木板木梁,救援自己的同伴。一具具尸體被從那廢墟中抬了出來,看起來,不可能有生還者了。
「殺了幾個士兵,沒有任何意義。」杜姆.羅笑著說,「十幾個的損失,對一個上百人的軍隊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要想徹底解救這兩個人,或者說解救整個村子的人,必須把這個軍隊消滅掉,從他們的將軍,到最底層的士兵,全部消滅。」
「全部消滅?」宮平看著下方,在來回奔波的人、在遠處觀望的人,所以的加在一起,不過五到六十個人左右,還有一大部分人在屋子里,自己根本無法看到。
「這種情況下,你的眼楮看不到是否有人存在,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樣的人,你該怎麼辦呢?」被重重鎖鏈纏繞著的另一個宮平,笑著問他。
「是啊,該怎麼辦呢?」他忍不住喃喃自語著。
「我的力量完全可以辦到這一點,只要你放松精神,不要抗拒我的力量,我就可以教你對付未知敵人的方法。」那個宮平輕輕晃動著身體,他身上的鎖鏈嘩嘩作響。
「教給我吧。」宮平在介于夢境與現實的幻象之中,緩緩地點了點頭,剎那間,無數鎖鏈飛散。
他的神智很快恢復了正常,他感覺到體內有某種力量在流動,那力量是他原本就具有的,只是之前他不知如何感知它們,現在,它們就好像是他的手和腳一樣,完全听從他意志的命令,一種控制它們的方法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告訴他應該如何利用它們輕易地殺人。
「來吧,我的憎恨與殺意。」宮平看著地面,緩緩地伸出了左手,「在我的力量領域之內,我所憎恨著的生物們,不論你們藏在哪里,都別想逃過厄運之手的責罰。」
在他腳下的大地上,一幕壯觀的大戲正在上演,那一個個或奔走于陽光下,或佇立于陰影里,或隱藏在木屋中的士兵們身後,都一下綻開了黑暗的死亡之花,高達兩米多的雙面厄運怪物,自那花中慢慢挺立而起,仰頭向天。
宮平慢慢地閉上了眼,地上每一個人的厄運,都立刻與他生出了心靈聯系,他可以通過這些厄運,清楚地感知到每個厄運主人的信息,他們的相貌、身高、體重、穿著……宮平的腦海中仿佛突然打開了近百個電視屏幕,每個屏幕上都顯示著一個厄運宿主的形象。
這些人基本都是士兵,其中兩個是瑟縮在角落里的,正是宮平要救的那一男一女,而另外還有幾個,明顯也是普通的村民,應該是被軍隊抓來作工的。
宮平淡淡地微笑著,在那笑容中,那些村民們背後的厄運瞬間消失無蹤。
「來吧,厄運們……」宮平睜開眼,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