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盡頭一扇門緊緊關著,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盛宇銘感覺像是過了一年那麼久。
「盛宇鳴,你該不會,真的對那小可憐動心了吧?」趙奕皺著眉頭坐在真皮黑沙發上,「雖然當初你沒看清楚文件,不小心把她給吃了,但是她畢竟跟你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當初你也是說,因為要氣氣老爺子,所以才把她留在身邊的,現在看來,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你的預估。」
「我跟陌生女人結婚,是為了讓老爺子知道,我的人生,不是由他在掌控,把小東西留在身邊,老爺子才會看到我的決心。」他額頭埋在雙掌之間,撐在膝蓋上,頭發凌亂,下巴有了細小的胡茬。
「你就編吧,一會兒把這話轉告給寧醫生听,讓她拆穿你,你才滿意。」
他沉默了片刻,閉著雙眼,雙手拇指按住眉心,眼中全部是蘇暮雪叫著喊著要離開的囂張模樣,和毫無生氣的埋在一堆破報紙里面的鮮明對比。
「等她把傷養好了之後,我就送她走。」一句短短的話,在他腦海中過濾了幾遍,才說出來。
「你舍得?」對面男人一挑眉,顯然不相信。
「她本來就恨我,要不是因為需要一個監護人,加上我強行留下她,早在她來的那一天,她就已經離開。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只會讓她更加恨我。」他抬起頭來,眼神有些渾濁,「所以我打算送她去美國,等她完成學業,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輕微一些後,再接她回來。」
「需要多久?一年,兩年?把她放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白種人中間,你就放心了?」趙奕不以為然,笑的得意︰「還是像我學學吧,不輕易動情,也不容易傷心。」
「你?」盛宇銘諷刺一笑,「當初半夜跑到跟我掏心掏肺說自己愛的委屈的人是誰?」
「噓!」趙奕听他一說,望了走廊盡頭一眼,急了,「你小聲點!」
盛宇銘不再說話,將自己整個身子靠在沙發上,雙臂舒展開,從剛才開始,他一直覺得自己依然抱著那個遍體鱗傷的小人兒,跟好友說了一會兒話,現在心才揪的沒有那麼緊了。
或許,是該考慮,讓她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听到鎖匙轉動的聲音,整個人彈起來,走到走廊盡頭,門一開,就匆匆問道︰「怎麼樣?」
「她身上大部分都是傷痕,被人毆打所致,其中胳膊和腿上的最為嚴重,我讓助手給她拿了一些外敷藥,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只是因為吸進了大量市面上所說的」迷/昏藥「,以及腦部受硬物撞擊,腦神經驚嚇過去,所以一時半會,無法醒來。」
她頓了頓,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總的來說,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听哪一個?」
「選什麼選,一起說不就好了。」趙奕湊過去,活躍兩人之間的氣氛。
他撐著門框,靜靜地看著自己信任的女醫生︰「我想先听好消息。」
手機閱讀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