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當天晚上,盛宇銘半夜睡不著,心中糾結矛盾了大半夜,終于還是起來讓人從山頂一路找到山腳。
瓢潑大雨沖刷著整座山,哪里那麼簡單能夠找到一個人,五十多個人,找了天亮,只找到裝著蘇暮雪的幾件衣服,被摔破了的行李箱。
「少爺,小小姐富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在讓人去各個廣播電台發布尋人啟事,要是小小姐看到之後,一定會跟我們聯系的。」何叔貼在房門上,無奈地只能勸自家少爺。
封閉的房間里面,盛宇銘雙手插入烏黑頭發之中,他三天未曾合眼,眼楮里面血絲浮現,雙眼黑眼圈青紫得嚇人,下巴上冒出胡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牢房里面放出的一樣。
他不該對她那麼凶狠的,她可能只是意外地遇上了慕容桓,然後不小心走漏了他身份的消息而已,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慕容桓追擊了他那麼多年,不也就只傷了他一只左腳嗎。為什麼他會那麼生氣,好像一直保護著的東西突然暴露在陽光之中,被所有的人盯著覬覦。
一直保護著的東西,是他軍火商的身份,還是她?
在蘇暮雪對他聲嘶力竭的哭喊的那個瞬間,他心中有一絲的迷茫,話一出口,他便就後悔了,他不該讓她離開他身邊的。
可是看到她毫不遲疑的收拾東西就打包走人,一絲眷戀都沒有的離開,他又覺得心中壓抑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不想去挽留,不想再一次將她強制留在身邊,換她遲早再次離開。
「少爺……」何叔在門口,搖頭嘆氣,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來勸自家少爺。少爺從小到大,性格剛毅要強,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出半分軟弱,就連當初夫人去世的時候,少爺捧著夫人的骨灰盒,一路到陵園,繞了大半個京都,也沒有見他掉過半滴眼淚,而第二天,當時年僅十三歲的他,就掌管接替了老夫人手下那些凶狠嗜血的漢子們。
幾乎有兩年的時間,他從曾光鮮亮麗的出席任何上流社會的活動,七百多天的時間,他每一天都在跟槍支彈藥在打交道,每一天都要接受退役軍人們嚴格的格斗訓練,每一天一頓三餐,用餐時間都不能超過十分鐘……兩年非人的魔鬼訓練,讓原本堅硬的少年,更加的挺拔,他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富二代少爺們,他是從血雨腥風中成長起來的男人。
可是,現在……
管家搖了搖頭,這世界上,不管一個人再強,再硬,總有另外的那一個人,能用自己的柔軟,鑽進那硬里面,狠狠的將它絞碎傷透。
「何叔,剛才有電話進來,有人找少爺。」女佣從樓梯口上來,看見管家在門外,提著的一顆心放下來,不用直接面對少爺那張能殺死人,給人壓力的冰冷的臉,真是萬幸。
「是關于小小姐的消息嗎?」何叔心中一喜,急切問道。
「不是。」女佣搖搖頭,「是趙家奕少爺打進來的電話,說是請少爺赴宴……」
「推掉所有的宴會請柬。」何叔一听跟蘇暮雪沒有關系,擺擺手,「這段時間,少爺只處理關于小小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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