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悠遠的巨響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眼前已經被絢麗的光芒與濃濃的灰塵所取代,眼底藏著凶殺之意的仇鋒望著遠處,他總感覺這股危險還未離開他的身邊,依舊不休不止的死纏爛打,那一箭仇鋒確定已經射中,可是為什麼這股子危機感總是無法散去呢?
仇鋒聯想到炎九重創,渾身殺意更濃。{我}看.書*齋
峰岩仿佛已經感受到了仇鋒心底的殺意,整個刀身劇烈的顫抖著,好似仇鋒一松手,峰岩便會射出。
別說埃爾頓那些禁衛中的精英,看到仇鋒那一擊之後的土匪們也都傻眼了,有的人就那麼保持這舉著巨石的姿勢愣愣的望著仇鋒的方向,甚至呼吸都忘記了。
這種感覺艾琳雪太清楚,這是真正激發了仇鋒心中的殺意,曾經兩個二個人為了尋找炎血,仇鋒爆發過,但今天的氣勢與心中的殺戮之心更勝從前。
「大哥……」
炎九虛弱的拉住仇鋒的衣襟,滿臉的蒼白,胸口插著一把手臂粗細的金箭。
「我……錯了,只是……教訓太深刻了……」炎九的臉上充滿了不甘,從他的胸口如泉噴涌出鮮血,而這顏色在仇鋒眼里卻格外刺眼。
炎九縱使本體是惡蛟,可是現在畢竟身體是人形,無法發揮全部的能量,更何況還是在最致命的地方。他胸口的傷口不斷的在愈合,但金箭上霸道的氣息卻不斷在撕裂愈合的血肉,可想而知炎九現在所承受的痛苦。
仇鋒顫抖了一下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知錯就好……以後一定要注意……」嘴上盡管這麼說,但炎九現在這個樣子任誰不敢想到炎九是否能活到日落。
炎九又怎麼不知道仇鋒在安慰他?只是他命在旦夕,寧願被騙有一絲的希望,他也不願意放棄。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嘛?炎九的臉上有說不出的苦澀,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仇鋒,他就揚言,強悍的防御,他說第一,絕對沒人說第二,但今天卻被人輕易的要了小命。
別說重創,就算血流干了也足以要了炎九的命。
被鮮血迸濺上岩石,無不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冒起絲絲白煙。
仇鋒頓時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從他手中涌出大量的鮮血,「喝。」
炎九依然閉著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仇鋒野蠻的掰開炎九的嘴,怒吼一聲,「喝。」鮮血順著炎九的嘴角流下,絲毫沒有進入他的口中。
仇鋒面色一凝,眼中閃爍起若隱若現的淚光,用幾乎懇求的聲音說道,「小九,喝我的血,你能堅持時間長一些,你是我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要親,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更多的戰斗等著我們,難道你要作孬種閉上眼楮一睡不起嘛?」
炎九渾身微微一顫,這個鐵打的男兒眼中有的只是感激,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劃過他的眼眶,隨後便開始用力的**起仇鋒鮮血,強勁的吸力下,仇鋒體內的鮮血在大量的流失,同時也帶來麻木的痛苦,但看到炎九逐漸恢復生氣的面色,仇鋒淡淡的笑了,連眉毛都不曾眨上一下。
隨後炎九的身上被薄薄的冰霜所覆蓋,頃刻間便被冰凍,臉上依舊是感動,仿佛熟睡的大男孩,沒有那些的凶氣與霸道的表情。
蒂思柔已經用魔法將炎九冰凍,但只能維持一刻,不能永遠保住他的性命。但這一刻就已經足夠了,哪怕翻遍全世界,他也要找到救活炎九的辦法,還有那個重創炎九的敵人……
仇鋒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烈烈戾氣爆發而出。
將冰凍的炎九放入乾坤缽後,仇鋒沒有立即收起峰岩,而是冷眼掃向四周,仿佛在說,「你們都該死……」
一群土匪招誰惹誰了?本身仇鋒身上的氣息就已經令他們窒息許久,沒被憋死就已經是萬幸了,當鋒銳的目光掃想眾人時,每個人的眼簾都能清晰的出現兩個墨黑的窟窿,一眼下去仿佛要將自己吞噬,更有甚者已經喪失了理智,嗷嗷亂叫的逃命,口中大喊著「惡魔……」
埃爾頓盡管身經百戰,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當他看到現在的仇鋒的時候,仍舊無法阻止骨子泛出的恐懼。
仇鋒揮手就是一刀,峰岩爆發出死寂般的光芒,將堵塞的峽谷劈開,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畔,「逃者殺……」
肅穆的聲音,充滿了絕對的威嚴,近萬人卻沒有人在動上一下,仿佛稍稍動上一下就會死亡一般。當然,他們現在根本無法思考,這麼多人一起逃跑,仇鋒會用什麼辦法殺。
一群禁衛在埃爾頓的示意下,已經竄上山頂,速度與敏捷絕對無法與炎九相媲美,但也絕對是罕見的高手。
仇鋒的震懾起了作用,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峽谷的萬米外的山壁上存在這巨大的內旋深坑,整座山面內凹,仿佛搖搖欲墜,一路尋來除了少量的液體外,根本沒有發現碎尸,仇鋒漸漸皺了眉頭。之所以叫液體,是因為它的顏色是褐色的而且是粘稠狀態,讓仇鋒很難想到那里是血液。
就連那柄箭也不見了。
仇鋒漸漸眯起了眼楮,看來敵人還活著,但逃跑卻沒有顯得慌亂,沒留下巡查的痕跡。
地上的液體漸漸凝結成石塊的晶體後,隨風破碎成灰消失在仇鋒的眼前。
當仇鋒剛離開,便從地面緩緩凸出一塊鼓包,逐漸形**形,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豎立而起,而整個人的胸口已經消失了大半,只有一小片血肉相連,令人真震驚的是,竟然到了這種程度還沒有死。
「難得人類中也有這樣的高手……」
仇鋒已經成了土匪口中的‘惡魔’,盡管他並沒有刻意的殺人。
土匪就那麼老實的站在原地,等候命運的安排。
「告訴我是誰傷了我兄弟……」仇鋒的聲音不高,但足以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
沒有人回答。
「誰能提供線索……」
沒有說話。
仇鋒皺了皺眉,低沉的說道,「那我真的找不到讓你們活下去的理由。」
眾人的沉默不語,換來了仇鋒濃烈的殺機。
「前些天來了一個身高大約三米的蒙面人,給了我們重金說要我們作一次打劫任務。」
不知道誰先開的頭。
「附近魔獸不論等級高低,全都離奇死亡,渾身干枯,連骨頭沒有剩下,只有皮囊……」
「每當夜晚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尖銳嘶吼……」
那麼多張嘴,說的有用的也就這三個。、
三米高?打劫?皮囊?
《墨尸寶鑒》咒邪也是吸收魔獸的精血,但也能留下骨肉,絕對沒有那麼夸張,而這個三米高的蒙面人,竟然還沒有開始任務就支付了全額的金幣……
仇鋒想不明白,但如果徐權在這里,按照他精算以及博覽全書的學識,一定等猜測出來。
既然敵人現在找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想辦法救活炎九。
治療的權威在唐中大陸只有光明聖殿,而這還要盡快的趕到路易城。
仇鋒揮手一招,灼烈巨大的身軀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當感受到仇鋒身上的殺氣,灼烈就是狠狠的一顫。
當艾琳雪與仇鋒、蒂思柔都站在灼烈身上後,埃爾頓等人卻動也沒動。
開玩笑,灼烈身上凶悍的氣息,外人誰敢靠近,更別說踩在它的背上。
詢問往路易帝都的方位,仇鋒冷冷的掃了一圈這群土匪,「再見到我就是你們的死期。」說話間,灼烈以及仇鋒等人已經消失在這個山頭上。
許久之後,當仇鋒殘留的氣息完全散去,這土匪們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著,心中唯一想的,則是終于活下來了。
而埃爾頓等人也是背後被冷汗所浸濕,他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殿下如此尊敬這位國導師了……
夕陽的晚霞好像一片烈火燃燒在天空,帶著一股子淒美,在余光中整座華麗的路易帝都也披上了紅色的紗衣,這帝都可要遠遠比邊沿城繁茂,與這里相比邊沿城無疑顯露的如鄉村僻壤。
無論家宅還是商業建築,絕對沒有低于五層的樓房,匾額不是鍍金,老板走在街上根本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平坦的街路足以並行十輛馬車且不顯得任何的擁擠,這就是路易帝都,雍容華貴的代名詞,所有路易帝國子民富豪能以居住在這里為榮,也使得這座城市擁有接近三十萬的人口,相對而言城門看守排查格外森嚴,為了確保帝都內部的安全,畢竟是大帝腳下,光是這里的普通巡查禁衛就已經超過了兩萬。
夜幕的降臨出入城門的人也稀稀落落,這樣緊張一天的禁衛也得意偷個懶,坐下來小酌上一杯,一解一天的疲勞。
「天啊,那是什麼東西……」一名禁衛突然失聲大叫道,驚慌他甚至連手中的酒壺都砸在了地上,摔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