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大人,請放手 023 咎由自取

作者 ︰ 居澤

猛然「噗通」一聲重響,敏貴人尖聲叫起來,雙手揮舞著在水里不停撲騰,霎時間嘩啦啦的水聲、宮娥的驚呼聲、貓叫聲,偌大的角落,瞬間就熱鬧起來。

眼見敏貴人有沉下荷池的趨勢,芷蘭這才驚慌起來,朝前跌撞地沖了幾步,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吶,來人吶!敏貴人落水了……」

卿念極快地起身,朝荷池走近幾步,從道旁柳樹上折下了一根柳枝,將它伸著到了敏貴人跟前,「抓著它!」

想要活命的念頭終歸佔了上風,敏貴人顫抖著手抓住柳枝,身體被芝蘭她們托著上了岸。她精心打理過的發髻早散亂的不成樣子,此刻正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卿念飛快瞥了眼瘋娘娘,沖著敏貴人身邊的宮娥低聲斥道,「還不快帶敏貴人回去,若是敏貴人因此受涼,你們可擔待的起?」

那兩宮娥早嚇的沒了主意,聞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一人一邊架起敏貴人就匆匆離去。一路上,留下三道極為明顯的水漬。

敏貴人看來狼狽異常,瘋娘娘也要不了好。

她衣衫被抓的松松垮垮,看起來凌亂的很,發長久沒梳理過,一條條的早結了塊,如今還被扯下來一縷,細細看去,頭皮上血淋淋的連著發看著人。

她抱著阿諾溫柔地撫著它的背,就像是這世上最疼愛孩子的母親,口中喃喃自語,「阿諾不哭啊,揉揉就不疼了,不疼了……」

卿念怔了怔,朝她伸出手去,柔聲道,「娘娘,小人拉您上岸!」

瘋娘娘抬頭呆呆看她,遲疑的將手放在卿念掌中。

阿諾在她懷里喵了聲,腦袋動了動,露出兩丸透著詭異光亮的貓瞳,緊緊盯著卿念看。

卿念一笑,握著瘋娘娘的手一用力,將她拽上了岸。她隨手摘去她肩上枯枝,又抬手輕輕揉了揉阿諾的頭,朝芷蘭看去一眼。

芷蘭會意,上前一步小聲道,「先生請隨奴婢來。」

瘋娘娘獨自一人住在冷宮,身邊只有個聾啞了的老宮女伺候著,那老宮女看到瘋娘娘被帶回來,顫顫巍巍地挪出來,張著嘴啊啊啊的叫著。

卿念看著芷蘭將瘋娘娘交到那個老宮女手里,轉身便想走,卻听到身後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那人哽咽著說道,「又要丟下我了嗎,我已經很乖了啊。」

錯愕地轉回身,她看到瘋娘娘被老宮女抱在懷里,淚盈盈地看向自己。

芷蘭不禁有些尷尬,拖著卿念就走,「先生,咱們快些走吧。」她說著掐了把呆呆的小安子,「發什麼愣,還不快走。」

等走出冷宮很遠,那貓叫和人的哭喊聲還能隱約听見,芷蘭對著卿念悄聲道,「冷宮這邊的人,先生還是莫要過多接觸為好。」她說著頓了頓,接著道,「她雖然是個可憐人,可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卿念輕輕點一點頭,不再多說,不一時就到了寶椒殿。

彼時皇後正坐于池前逗弄錦鯉,看到她恍了下神,招手讓她過來。待她來了皇後也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池中那糾纏在一塊的兩尾錦鯉,輕聲道,「皇上……他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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