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什麼看的這般入神?」華清酌跟著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禁疑惑問道。
卿念不料身邊多出一個人來,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等定了神才勉強笑道,「不曾看什麼。」她說著看一看緊閉的殿門,低聲說道,「皇上正在小憩,將軍若是有事不妨等等。」
華清酌擺擺手,沉聲道,「那倒不必,我只是听說永清王送了個舞姬進宮,而皇上……他收下了。」
卿念點點頭,其實華嬪她們聚在麗妃宮里時朝華殿這邊立刻就得到消息,更遑論華清酌是被華嬪急匆匆召進宮來的。卿念只當未知,一一說與他听,說到尺素時,不免有些唏噓,華清酌越听那眉峰擠的越緊。
「若不是同一個人,那便是雙生子,若這兩者皆不是,易容之術都比那人有相似之說要來的可能些。」華清酌听她說完,沉聲分析道。
卿念跟著點頭,她的手扶在梧桐樹上,微微摩挲著那上頭的紋路,低聲道,「只是小人檢查過尺素的臉,絕不像是易容之人。」
那日在天香樓蕭 假借為尺素捻發時模過她的臉,確信她原本就是這個樣貌。
華清酌听她如此說來,不禁深思起來。
「華將軍有沒有想過,當日蘇湄墜入懸崖,將軍並沒有搜到尸骨,會不會這個尺素就是蘇湄?」卿念為尺素按摩過瘸了的那只腿,只覺得那像是被巨石或是大樹掛了所至,只不知她一個柔弱女子是如何從那懸崖底下逃生,又是如何失去了記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說的也有道理。」華清酌望了望緊閉著的寢殿大門一眼,眼帶擔憂,「你在御前伺候,可要注意些,莫要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多謝將軍提點,小人自會加倍小心。」卿念忙低頭應道。
華清酌深深看她一眼,忽然開口問道,「先生覺得,鳳家卿念是個怎麼樣的人?」
卿念一怔,不知他為何關心起自己來,她躊躇許久,才緩緩說道,「鳳卿念,是個自私的人,她心里喜歡著一個人,為他付出頗多,那人卻從未說愛她,她心有不甘,求寧帝賜婚與永清王,心里打著那人來搶親她便跟著他天涯海角從此不離不棄,可若那人不來,她就認命做她的永清王妃的主意,你說這個人,自私不自私?」
華清酌默然不語,沉吟地看著她。
卿念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都說愛一個人願為他付出所有,不計得失,可鳳卿念執拗的要她愛著的人有所回應,要他做出選擇,你說,這是不是表示,她其實並未深愛?」
「可惜了。」華清酌聞言一怔,將手垂于腰側,沉聲道,「若鳳卿念為男子,我必讓其伴我身側,殺盡膽敢覬覦我端宥大好河山的賊子。」
卿念不料他說出這番話來,不禁神色一正,眼含感激,兩人又說了片刻,華清酌才告辭離去。
「你們……聊的倒歡!」
殿門吱嘎一聲被人拉了開來,身著月白長袍的蕭 修身而立,他跨步而出,隨著走動,那衣擺處的桃花都似要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