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不由好笑的勾起了唇角,這人所謂的奇怪,也不過是什麼男人賢惠。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也只能听他迷迷糊糊說著,「鳳長安看著雖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可那也只是表面上看去,我上次替他把了脈,他的年紀,恐怕和你差不了多少,只是卻被人用藥物抑制了。」
他說的每一個她都听得明白,可連起來卻有些不懂,「你說什麼?」
蕭 卻像是倦極,將臉往她臂上貼了貼,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口中還呢喃一句真是奇怪。
卿念整個人如墜冰窟,怎麼都睡不著了,她伸手推推蕭 ,他卻再沒了反應。
一晚上睡的神清氣爽,蕭 睜開眼來時,看到的是一夜未睡的卿念,她臉色有些憔悴,眼里透著幾星血絲,見到他醒來,便扯住了他的手,急聲問,「你昨晚說……長安他?」
「這個,恐怕要問一問北安侯,才比較清楚。」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隨手將她按了扒開衣服看傷口。
卿念任他看著,心緒難安。
她不知道爹爹是否清楚此事,想現身相問又怕他為難蕭 ,正遲疑不決時,長安捧了些早點過來,他一夜未睡,臉上還有些疲態,看到兩人時扯扯嘴角笑了笑,「公子早,先生早。」
卿念目光復雜地看著他,試探的問了句,「長安家中還有何人,怎麼都沒見著?」
長安目光一黯,勉強笑道,「我家中,只有長安一人。」他說著別開了眼,小聲道,「我母親難產而死,父親他……據說已戰死沙場。」
「抱歉。」卿念咬一咬牙,想問的話都到了嘴邊,可看他傷心難過的樣子怎麼也問不出口。
長安搖搖頭,沖她一笑,「先生,我將早點放這里了,華大哥還在睡著,這樣,會不會有事?」後一句話,卻是對蕭 說的。
蕭 將一塊熱毛巾敷在臉上,聞言哧了聲,含含糊糊道,「沒什麼事,讓他睡著就好。」
長安這才放心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一個說長安吾兒,一個說無父無母,你信哪一個?」蕭 低笑了聲,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卿念狠狠瞪他一眼,手捏著湯匙慢慢晃著,皺著眉想著事。
「其實想知道誰說謊也不是件難事。」蕭 笑眯眯的湊過來,「皇帝召見問話,他北安侯不敢不說假話。」
「你放心,看在他是你爹的份上,我會問的溫和。」他說著眨眨眼,「正好你也想知道冷宮那里的情況,不如,我們就回宮去吧。」
她聞言一怔,半晌才點頭說好,他們此番出宮,說是為她治背上的傷,只是到頭來卻全都是為華清酌忙活。不過,背上的傷,再厲害都沒有人命來的重要。
至于蕭 要怎麼向蕭莫桑交代,就不需要她關心了。
許是莫桑曾下過命令,兩人進宮時倒沒怎麼受到盤查,卿念憂心冷宮瘋娘娘安危,率先下了馬車,任蕭 一人去了朝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