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這世道太不公平了!秀兒憤恨地盯著陸凝然高高在上的容顏,心中的恨意愈加地濃烈,她不甘,實在是不甘啊!
直到她被太監拖出去,而她卻始終雙眸恨意滔天地瞪著那高堂端坐的女子,消失在暖閣內。
「啊!啊!啊!」暖閣外傳來秀兒陣陣地淒厲慘叫聲,還有粗重刑棍打擊的聲音。
癱跪在地上的萍兒早已嚇得昏死過去,跪在地上的眾人也都噤聲不語,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各個嚇得瑟瑟發抖,皆懊悔不已。
有人悔恨昨日下手太輕,沒有將她活活扎死;有人懊悔自己為何如此不冷靜,敢對皇後下手。
晌午已過,秀兒慘叫聲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烈日炎炎下,她瞪大著雙眼,血肉模糊地斷了氣。
整個景儀宮布滿陰森,包括守在各宮門的宮女與太監,連著巡視的侍衛都不敢接近,誰不知道毒後的手段?毒後未死,又要多出幾條枉死的冤魂了。
嚇暈過去的萍兒已經被弄醒,跪在地上,面色發青,冷汗淋灕。
「本宮向來賞罰分明,萍兒,素日你只是懼怕秀兒,才不得已任她差遣,听命與她,今日,本宮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立誓,永不背叛本宮,自即日起,秀兒的位置便由你頂替。」陸凝然低眸,看著面前這個嚇得渾身發抖的孩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憫,是啊,她還只是個孩子。
「奴……奴婢謝皇後娘娘恕罪之恩,奴婢日後定當當牛做馬報答娘娘,誓死效忠娘娘,絕無二心。」萍兒抬眸對上陸凝然明媚的雙眸,那里有著點點的溫暖,她提在嗓子眼的心,在看到她的雙眸時,逐漸地落下。
「好,平身吧。」陸凝然露出滿意地笑容,萍兒呆怔地看著她展開的那抹的笑容,如沐春風般,萬物蘇醒,萍兒羞紅了臉,不禁月兌口而出,「娘娘,您好美!」
語驚四座,低垂著頭的眾人皆驚愕地抬頭,看向陸凝然。萍兒自覺失禮,隨即低垂著頭,站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萍兒,還不退下。」陸凝然在眾人抬頭之際,已經恢復了端莊的面容。
當眾人對上她依舊平靜無波的表情,以為自己適才幻听,重又低頭。
「是,娘娘。」萍兒乖巧地退回到花嬤嬤的身旁。
「花嬤嬤,將昨日行刺本宮的凶器拿來。」恢復了冷漠的聲音,平淡地命令道。
「是。」花嬤嬤看向身後的萍兒,示意她,萍兒平復了心緒,重重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眾位妹妹,可還記得這些銀針?」陸凝然從萍兒雙手撐來的銀盤中拿出一根銀針,透著冷冷的寒氣,在手中來回轉動。
「藍妃,不知昨日你用的可否是這只呢?」陸凝然緩緩從軟榻上站起來,鳳尾迤邐,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來到最近的藍妃身旁。
「皇後,明人不做暗事,臣妾行的端做得正,昨日之事,臣妾有參與,皇後如果要治罪的話,便痛快點。」藍妃本就沉不住氣,能在地上跪這麼久,實屬是她的極限,仰頭,囂張氣焰絲毫未減。
「昨日眾位妹妹施在本宮身上的針數,本宮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本宮既然執掌後宮,便是雲朝國國母,爾等公然對本宮不敬,便是藐視皇家威嚴,此等大逆不道之罪,爾等能擔得起嗎?」陸凝然微微俯身,輕挑柳眉,一字一句如利刀,刮的眾人生疼。
「臣……臣妾……」藍妃不屑的對視著陸凝然的雙眸,在她俯視逼近著自己之時,逐漸地暗淡下來,囂張的氣焰也漸漸下降。
「本宮最恨有人假借他人之手做一些陰暗之事,眾位妹妹可知道,這數只銀針之中,有一只是浸入劇毒的?如若不是本宮福大命大,今日,可不是如了這陰險之人的願,魂歸西天了?」陸凝然捻起手中的銀針,有意無意地在藍妃的眼前晃動,輕輕挪動手腕,欲將銀針刺向藍妃。
「啊!」藍妃驚慌大叫,慌忙低下了頭,不敢言語,適才的囂張蕩然無存。
而眾人當听到其中一只銀針有毒,皆驚訝不已,這怎麼可能?各個面相覷。
「本宮確實不知眾位妹妹昨日所用的是哪只銀針?不如,眾位妹妹現在各自選一只銀針,昨日眾位妹妹刺了本宮多少針,今日雙倍刺在自己身上,本宮便不再追究眾位妹妹的行刺之罪?」陸凝然緩緩走到銀盤前。
「叮!」指尖微動,捏在手指間的銀針便重回到銀盤之中,「不過,本宮可不知道哪位妹妹運氣好,挑到那只有毒的銀針……」遲疑片刻的聲音,那金色的身影早已風姿綽綽地重新端坐在軟榻上,「一切只能生死有命,怪不得本宮了,花嬤嬤,還不請各位妹妹挑選銀針?」輕柔的聲音,卻是不容反駁。
「是,娘娘。」花嬤嬤低頭移步到眾位妃嬪面前,彎腰,「眾位娘娘,請挑選。」
眾妃嬪顫抖地伸出手,精心打扮的妝容,此刻早已花容失色,雙手捏著手中的銀針,透過燦爛的陽光,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陸凝然端坐在軟榻上,掃過眾人面如土灰的表情,心中冷笑不已,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往往大難臨頭,都會各自飛。
「眾位妹妹可都挑選好了?那就開始吧。」陸凝然保持著她一貫的平淡表情,冷視著腳下跪著的妃嬪。
只是,看向腳下的宜妃,語氣溫柔了許多,「宜妃平身,賜座!」
在眾妃嬪不解之中,宜妃依舊恬淡如常,「謝皇後娘娘!」許是跪的太久,雙腿酸痛,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坐在了一旁。
眾妃嬪自知在劫難逃,已然閉著雙眼,手捏著銀針朝自己的身上刺去。
「花嬤嬤,都給本宮記著眾位妹妹的針數,少扎一針,十倍奉還。」冰冷的聲音,隨著刺入身體的疼痛,更加的痛入骨髓。
「嗯!」
「啊!」
悶哼聲,低吟聲,不絕于耳。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眾妃已經癱軟在地,面色慘白,身上的針孔密密麻麻,不計其數,各個疼痛難抑。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陸凝然悠然起身,輕踩著腳步,來到了躺在地上早已咬破薄唇的麗妃身旁,一腳踩在麗妃的身上,狂妄喝道︰「來人將爬在地上的女子就地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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