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什麼都不在乎,只想知道,你還會走嗎?」君墨寒上前,目光灼灼,小心翼翼地問道。如若她執意離開,那麼,他便帶她遠走高飛,遠離皇宮,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也不錯。
「是的,我不願意被鎖在這深宮之中,我想出去,卸下這枷鎖,到外面去看看。」陸凝然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這皇宮雖然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有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她過慣了到處游蕩的生活,她不願意做這井底之蛙,更不願意與其他女子分享同一個男人,因為,她是陸凝然,她只想做她自己。
想起過往,那時的自己居無定所,到處漂泊,總想著能夠多抽出些時間來陪在父母的身邊,可是,任務的機密性與危險性,讓她不得不放下小家而顧大家。現下,借了她人的身體,當了這皇後,卻如一只展翅高翔的小鳥被豢養在這深宮內院之中,無法自由飛翔,讓她怎能安心待在這里?她是不屬于這里的,因為,她的心已經飛向了天邊。
「好,我陪你,無論你走到哪里,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天涯海角與你相隨。」君墨寒牽起她白玉的雙手,堅定不移地回道。
「胡鬧,你乃是九五之尊,乃是這個國家的皇帝,是百姓的依靠,怎可如此兒戲?」陸凝然猛然抽出被他握著的雙手,冷聲喝道,心中卻慌亂不已,有著淡淡的甜香,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如此的話語,看到他眼里的真誠,心下明白,他定會說到做到,復又想到他現在的身份,雖然,對于他的話語,她很是感動,可是,君墨寒在她心中位置還未到她可以放棄一切,甚至是自己一生的自由的地步。
對于這皇宮,就像是囚牢,緊鎖著她的自由,無法飛翔,這一世她要好好地為自己而活,所以,她要離開,而他卻不能,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背負著整個國家,黎民百姓的疾苦,她不能如此自私。
「有何不可?為了你,讓我放棄這天下又何妨。」君墨寒不以為然,仿佛這至高無上的皇位與權力對于他來說,已經微不足道。
「時候不早了,你且先去上早朝,稍後再議。」陸凝然看著外面快要大亮的天色,她去意已決,現如今,君墨寒已然知曉自己的心思,必定會想法設法讓自己留下,亦或者是真的會隨自己離開,她定要想一個兩全之策。
「好。」君墨寒也在想著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讓她安心的留在自己的身邊,亦可按照她的意思,繼續做這皇帝。
夕陽西下,君墨寒自上早朝之後,便一直忙于朝政之事,在乾陽宮批閱奏章,一忙便是一天,無法抽出時間來到陸凝然的身邊,終于,看著落日的余暉,方才歇下。
一道黑影落入君墨寒的身後,恭敬地單膝跪地,「皇上,屬下該死,墨竹公子他失蹤了。」
「什麼,你說什麼?」君墨寒剛剛放松的神經,在此刻又緊繃起來,猛然彈起,揪著暗衛的衣領,一道寒光射入。
「屬下罪該萬死,墨竹公子有意躲開屬下等,喬裝打扮,不見了蹤影。」跪在地上的暗衛早已做好領死的準備,低頭回道。
「什麼時候的事?在什麼地方不見了蹤跡?」君墨寒松開暗衛的衣領,冷視著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墨竹啊墨竹,你這是為何呢?難道你真的要帶著母妃的骨灰與我隔絕嗎?心里不禁抽痛,日後你舊病復發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回稟皇上,公子自南城門一直南下,走過了大部分的州縣,行至江雨鎮後,忽而听聞這里的一個傳說,說在江雨鎮向南八百里處的深山中,有一處世外桃源,那里民風淳樸,四周種著大片的桃花,每家每戶的牆外都種著梅樹,到處充滿著歡樂,只是,鮮少有人能尋到此處,而墨竹公子听到有如此神秘之地,便打探了很多有關于此處信息傳言,想要親自去找。十日前,墨竹公子便收拾妥當,一心去尋那世外桃源。而又不願我們跟隨,起先幾次三番的遣屬下等離開,屬下等只能遠遠地保護,直到五日前,屬下尾隨公子來到一處茂密的叢林,那里煙霧彌漫,很難分辨方向,一眨眼,便尋不到公子的蹤跡了。」暗衛如實稟報,「屬下護主不力,甘願一死。」說著便抽出懷中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 當。」匕首掉在了地上,君墨寒素手一抬,陰沉著臉,「他不是有意避開,定是那叢林有問題,你等可曾發現可疑之處?」
「那密林極其詭異,無論我們用盡各種方法,兜兜轉轉,都還是回到原地。」暗衛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極的叢林,亦開口回稟。
「你等密切觀察著那密林,如若發現可疑之人今日此密林,速來回報。」君墨寒微眯著鳳眸,看來墨竹遇到了危險,不知是福是禍?
「是,屬下遵命。」暗衛雙手抱拳,領命,「屬下告退。」
「嗯。」君墨寒擺手,暗衛一個轉身,不見了蹤影。
「看來,是要親自出宮一趟了。」君墨寒想象到墨竹的病情,還有他現在下落不明,心中著實地擔憂,繼而想到陸凝然執意出宮,那麼,借此機會,也可與她一同出宮微服私訪,豈不更好,可謂是一舉兩得,不禁為自己絕妙的對策沾沾自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走出了乾陽宮。
疾步行至梅園,花嬤嬤在一旁侍候,院內只有陸凝然與花嬤嬤兩人,君墨寒踱步而來,看了一眼陸凝然,余光不時地瞟向屋內,卻是空無一人,「他走了?」
「走了。」陸凝然點頭,下午莫慕楓便醒來,只留下「後會有期」四個字便離開了。陸凝然沒有阻攔,她知道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再來尋君墨寒報仇的。
「走了好,否則,我定會將他大卸八塊。」君墨寒恨恨地說道,不等陸凝然說話,便說道,「我這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听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