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見陸凝然突然倒在了地上,不顧一切地向她跑來,走在秘道中央時,突然,腳下踩到一個莫名的凸起,緊接著,自空中降下來一個焊著數十把明亮亮大刀的鐵籠順勢掉了下來,君墨寒單腳一點地,飛身來到陸凝然的身邊,將她抱起,在鐵籠砸向他之際,向前滾落,刀鋒劃過他的背,帶出了條條的血痕。
「踫」一聲,鐵籠重重地砸在地上,君墨寒將陸凝然護在自己的懷中,總算沒有被鐵籠砸到,君墨寒大松一口氣,緊張地看向陸凝然,「然兒,醒醒!」急切地喚道。
陸凝然憑著毅力睜開雙眸,「我中毒了,你听我說,現在我們必須要有一個人活著出去,你即刻尋到出口,到時候,再想辦法來救我。」
「不,我不會丟下你的,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君墨寒沒有想到,她竟會說出如此狠心的話,居然讓他棄她而去,在這個時候,他怎能安心地丟下她一個人離開呢?理智上,陸凝然說的沒錯,可是,他絕對不能如此離開她。
「你……真傻。」陸凝然無奈地看向他,看到他雙眸中的真誠,終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然兒,你醒醒啊,我帶你出去,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君墨寒將陸凝然緊緊地抱在懷中,起身,尋找著出口。
他本想依著原路回去,可是,前面已經被鐵籠攔住,現在只能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就這樣死死地抱著她,身上確實一路的血路,他的後背白色的衣衫已經被血染濕,咬著牙,倔強地向前走去,終于,看到前面有一處陽光射入,他循著陽光處拖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走去。
陸凝然時而睜開雙眸,依稀間看到君墨寒滿身冷汗,汗水滴答在她的臉上,那蒼白的面容,透在薄弱的光束下,竟然是如此的美麗,她嘴角掛著淡淡地笑容,沉睡過去。
君墨寒忍受著後背的疼痛,嘴角已經發青,原來這刀上竟然也浸滿了毒,他現在也中毒,卻始終抱著陸凝然,憑著自己謹慎的理智與清醒,向前挪著腳步。
「嘶嘶」的聲音響起,君墨寒睜著迷蒙的雙眼,看到一道道白色的光束向他這邊奔跑過來,隱約看見一名身著粉色衣衫的女子向他們奔來,他終是堅持不住,雙眼一閉,身形搖晃,卻未放開陸凝然,兩人倒在了地上。
「皇上,皇後娘娘!」耳邊傳來女子焦急的聲音,他知道現在安全了。
陸凝然突然覺得口干舌燥,又覺得頭痛欲裂,身體酸麻,嘴角微微張開,「水,水……」
「娘娘,您醒了!」听到熟悉的聲音,陸凝然頓覺安心不少,這不是萍兒的聲音嗎?她緩緩睜開雙眸,萍兒燦爛的笑容映入她的眼簾,開口說話,卻覺得嗓子酸癢,發出沙啞的聲音,「水……」
萍兒匆忙起身,又疾步跑來,雙手端著茶杯,「娘娘,水來了。」說著,小心地撐起陸凝然的頭,讓她稍微抬高一點,便將杯口對上她干澀的薄唇,溫水流入口中,滋潤著她的心田,才緩緩地回過神來,看清楚萍兒眼圈發黑,眼角還有血絲,看來是一夜未眠。
「我怎麼會在這里?」陸凝然抬起沒有一絲力氣的手臂,將茶杯推開,慢聲慢氣地問道。
「娘娘,是奴婢該死,沒有保護好娘娘。」萍兒自責不已,抱著茶杯哭了起來,「昨日早上,皇上獨自一人回到客棧,便讓李公公去打听這鬼宅的事情,說娘娘失蹤了,奴婢當下便焦急不已,又看見皇上匆忙出去,到下午都沒有回來,奴婢著實擔心娘娘的安慰,所以,帶著火蜥蜴與林統領去尋皇上和娘娘。火蜥蜴似是能感應到您一樣,奴婢便跟著火蜥蜴來到了一座宅院,火蜥蜴一下子便飛進了這處宅子,奴婢與林統領也翻牆跟了進去,行至到一間屋子後,火蜥蜴便在原地打轉,而林統領在這處房子觀察,結果發現了此處原來有處秘道,老天有眼,終于讓奴婢尋到了皇上與娘娘您了,等奴婢與林統領趕到的時候,皇上抱著娘娘,已經暈倒在地了。」
「皇上也暈倒了?」陸凝然心下一沉,他怎會暈倒呢?他沒有中毒啊?
「嗯,是的,奴婢趕到的時候,皇上已經暈倒在地,而且,背上竟然被鮮血染透,觸目驚心,奴婢當時差點沒嚇暈過去,還好有林統領。」萍兒抽泣地說道。
「皇上現在怎麼樣了?」陸凝然听著萍兒的訴說,他怎麼會受傷呢?難道在她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擔心著。
「皇上身中劇毒,听李公公說,皇上所中之毒比娘娘所中的毒還要厲害,好在皇上有內力護體,否則,毒氣攻心,怕是……」萍兒不敢往下說,怯怯地看向陸凝然。
「他現在怎麼樣了?」陸凝然提高聲音吼道。
「皇上還在昏迷當中,還未醒來。」萍兒嚇了一跳,從未看見皇後娘娘出現如此緊張的表情,被她一聲吼,著實有些心驚,停止了哭泣,木訥地回道。
「帶我去見他。」怎麼還沒有醒來呢?難道中毒太深了?他不會有事的,不能有事,腦海中回想起他在秘道中的話語,「要死也要死在一起」,難道他當真那麼傻嗎?她的心里此刻跳動過于厲害,不,他不能有任何事情,他必須醒來。心中突然有種恐懼,顧不得裝束,隨即下床,赤腳向屋外跑去。
「娘娘,還沒有穿鞋呢,小心著涼。」萍兒看著陸凝然風似地跑出去,待她反應過來時,陸凝然早已奪門而出了,她低頭,撿起鞋子,追了上去。
君墨寒住在她屋子的隔壁,她剛一出門,便撞在了李德福的身上,「老奴該死,驚了娘娘。」李德福慌忙要跪在。
「皇上如何了?」陸凝然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