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龐大的身影緩緩靠近,陸凝然將火折點燃,點燃了她腳下的荊棘,龐大的煙霧阻擋了那猙獰男子的視線,緊接著,便看到自己的眼前竟然是熊熊大火,火勢愈加地凶猛,讓他無法靠近,而陸凝然此舉,雖然阻隔了狂魔的侵入,可是,也讓她與季如風陷入了火海中。
火海也隨之向陸凝然這邊靠近,陸凝然緩緩地後退,擋在了季如風的身前,看到他額間噙著汗水,頭頂處似是有青煙繚繞,看來他已經到最後時刻,她冷靜下來,半蹲在地上,用匕首將地刨開,然後,將延伸而來的火苗淹埋,以作拖延。
外面的那狂魔怒吼出聲,在火焰中發現了陸凝然的身影,獸性大發,射出嗜血的光芒,飛身,直接闖了進來,一掌襲向了陸凝然的胸口。
陸凝然躲閃不及,胸口中了一掌,痛覺喉嚨涌出腥甜,一口鮮血直噴到那狂魔的臉上,只見他面目猙獰,陰森地笑著,用舌頭卷起他嘴角邊的血跡,一臉的享受,待看清楚陸凝然的容貌之後,更是興奮地狂笑出聲,「哈哈,老子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如此尤物,美人,別怕,讓爺舒服舒服!」說著,便伸出婬爪,撲向了陸凝然。
陸凝然本就沒有內力,有的也只是前生所留下的一些防身的武功,現在遇到如此狂魔,自然不是他的對手,適才又結實地挨了他一掌,現在胸口發痛,更是使不上勁來。但是,她卻依然冷靜地轉著自己的頭腦,看著他龐大的身體壓向自己,陸凝然抬腳,對準他的便踢了下去,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一定要讓他殘廢不可。
「嗯!」那狂魔鬼迷了心竅,一時不妨,或許對于自己的武功太過于自信,自然沒有想到陸凝然會出此一招,而且下手之狠,更不用說,如若不是他有內力護體,估計現在已成了殘廢,但是,免不了的鑽心之痛,當即便半跪在地上,呲牙咧嘴,怒視著陸凝然,狂吼道,「媽的,給臉不要臉,看老子怎麼玩死你!」說著,便又是一掌,直劈向陸凝然。
陸凝然心中灼熱,已經耗損太多的精力,此刻哪能躲開他那一掌,但是,倔強如她,不到最後時刻決不能放棄,想著,便一手緊握著匕首,另一只手攥了一把土,朝著他的臉便撒了過去,與此同時,她已經捏碎袖口中的蝕骨藥粉隨著那土撒向了他,而那狂魔始料不及,捂著自己的臉,放聲大叫,瞬間,他的臉便已經潰爛,血肉模糊,而雙眼也已經被腐蝕,看不見了。
「啊!」他仰天大吼道,陸凝然趁他不備,拼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抓緊手中的匕首向他的胸口刺了過去。
鋒利的匕首刺入他的胸口,而那狂魔此時已經面目全非,感覺到自己心髒的疼痛,卻笑得更加的肆虐,又順勢一掌,襲向了陸凝然胸口,「噗!」陸凝然又中了一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即,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賤人,老子今日定要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著,便踏著自己腳步,憑著自己的敏銳的嗅覺,來到陸凝然的眼前,一把抓起她,撕開她的衣衫,陸凝然捏緊袖口中的銀簪,就算是死,也要與他同歸于盡,想及此,便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
當自己的外套被他粗暴地撕裂開,陸凝然雪如凝脂的肌膚暴露在火焰的天空中,變成了粉色,而那狂魔緩緩地覆上陸凝然的身體,陸凝然頓覺一片冰涼,這對于她來說是莫大的屈辱,緊接著,在他正欲將自己的貼身肚兜撕開時,陸凝然提起銀簪,刺向了他的手臂,他手上一痛,陸凝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哈哈,夠味,老子喜歡!」那狂魔狂笑出聲,舌忝著自己手掌的血,又俯身欺向陸凝然,陸凝然已經毫無氣力,將銀簪抵在了自己的頸脖處,狠狠地欲刺下去。
「 當!」銀簪被打落在地上,陸凝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緩緩地抬眸,對上季如風愧疚的雙眸,「你沒事就好。」終是耗盡精力,暈了過去。
季如風疼惜不已,看著她身上破碎的衣衫,還有那嘴角的血跡,月兌下自己紅色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心地放在地上,「傷你者死!」說著,便起身,緊握的雙拳早已凝聚了無窮的力量,向那狂魔揮了過去。
那狂魔卻靈敏地躲開了季如風的一拳,緊接著一個飛踢,踢向了季如風的下盤,季如風現在如失去理智的野獸般,將蘊藏的全部力量釋放出來,又是一拳,抵在了他的腳底,緊接著,下盤站穩,將他一路向外抵去,緊接著,沖出火海,抵在了蒼天大樹上,那狂魔腦袋一歪,沒想到短短不到半個時辰,他的武功居然精進地如此地步,心下大叫不妙,而那一拳已經自腳底向上沖去,擊碎了他的心脈,又因陸凝然刺向他的那一匕首,竟然有劇毒,此刻,他心脈被震斷,又中劇毒,直直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無法動彈。
季如風來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怒視著他,「你惡貫滿盈,雙手沾滿鮮血,竟然修煉如此陰毒的武功,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抽出自己腰間的軟劍,一劃一落,那狂魔只能尖叫,卻無法動彈,幾下之後,他的四肢已經彈飛出來,與他分離。季如風始終陰沉著臉,面無表情,仿佛地獄地惡魔,那狂魔依舊留有最後一口氣,季如風一劍在他的身上劃出數百條劍痕,凌遲而死,而不過如此,看著他的血流進,漸漸地沒了氣息。
季如風將自己的軟劍滴落的血擦干,收回,飛身來到了陸凝然的身邊,將她抱起,「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說著,便躍出火海,不見了蹤影。
這邊,君墨寒迫不及待地安置好那些被擄走的女子之後,命人將那村長也抓了回去,而他則已最快的速度趕至茅屋,只看見茅屋已經倒塌,而院子空地上竟然有血跡,君墨寒心下一沉,難道然兒出事了,腦中竟然一片空白,緊接著便四處亂找。
他漫無目的亂找,又突然看見遠處的火光,便急速地趕來,卻看到那狂魔面目全非,而且,四肢被砍斷,身上已經也是血肉模糊,連里面的骨頭都能看見,君墨寒暗自想著,到底誰對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居然讓他如此死去?不過,轉而想到,此人也是死有余辜,只是能讓他如此死去的人,必定也不是善類。想及此,再奔向荊棘內,低頭看到了白色衣衫的碎片,還有銀簪,那衣衫碎片上還有血跡,而那銀簪上也有血跡,這讓君墨寒更是心口一緊,渾身冰冷,然兒,這是然兒的衣服和銀簪,這上面的血跡肯定是然兒,她肯定是受傷了,到底,她去了哪里了?驚慌不已,起身,腳下的踩著一把扇子,君墨寒雙眸一沉,這扇子不是季如風的嗎?難道,他把然兒帶走了?
想及此,更是焦慮不已,跳出火圈,再看向地上居然有血跡,隨著血跡向前追去。
季如風抱著陸凝然,看著她面色慘白,氣虛微弱,心下更是緊張不已,然兒,你不能有事,加快了速度,終于找到了一處溫泉,氤氤氳氳的泉水,季如風將陸凝然小心地放在岸邊,抽出懷中的手帕,將自己的雙眼蒙上,「情況緊急,也顧不得了。」向陸凝然淡淡地說道,便伸手,為她褪去衣衫,而他也月兌去自己的衣衫,將她小心地抱入溫泉中,陸凝然背對著季如風,兩人盤膝坐于溫泉中。
隔著溫泉的氤氳之氣,季如風為陸凝然渡氣療傷,心無雜念,一心想著能將她救活。
君墨寒循著血跡向前追尋,可是,前面卻沒有了血跡,這讓君墨寒只能依著自己的直覺向前追尋。
他心中暗想著,如若然兒受傷了,那麼,季如風肯定要帶然兒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療傷,這樹林中有何地方是療傷的最佳地方呢?
他一邊向前追尋,一邊思忖著,依稀听到叮叮當當的泉水之聲,君墨寒眸光微亮,這里居然有溫泉?如若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在那里。
心想著,便快速地奔了過去,心心念念著陸凝然的傷勢,卻看到眼前讓他冒火的一幕,一男一女赤身luo體獨處一湖,這讓他身為男人,怎能不憤怒,飛身向前,待看清楚季如風蒙著雙眼,而陸凝然垂著頭,面色蒼白,心下一痛,然兒果然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隨即,月兌下自己的衣衫,隨即來到了陸凝然的面前,雙掌伸出,亦為她運氣療傷。
不覺間天已漸亮,陸凝然有些昏昏沉沉地,感覺到胸口通暢了不少,而自己的四肢也沒有適才的酸痛了,卻是舒服了很多,緩緩地睜開雙眸,卻看到一張俊逸非凡的臉,緊閉著雙眸,低頭,看到他光著身體,坐在自己的面前,陸凝然即刻緋紅著臉,待看到他的雙掌正對在自己的胸口,更是羞于見人,卻有感覺到後背上也有一雙溫暖的大掌,側頭,便看到另一番景象,季如風亦是緊閉著雙眸,同樣妖孽無比的俊逸面容,還有,他也是一絲不掛,但是,雙眼卻被蒙著,陸凝然低頭,看到自己也是如此,心下更是慌亂,怎麼會這樣?
君墨寒與季如風同時感受到了陸凝然紊亂的氣息,自是明白她已經醒了,同時收起雙掌內力,而季如風則起身,徑直來到了岸邊,揭開蒙在雙眼上的手帕,背對著陸凝然快速地穿好衣服,沉默不語地離開。
君墨寒則睜大雙眼,饒有興趣地注視這陸凝然白皙無暇的肌膚上染著淡淡的紅暈,沒想到他的然兒還有如此害羞的一面,便肆無忌憚地直視著她。
陸凝然通過與季如風的幾面之緣,也大概知道他的性格,他本就來無影去無蹤,灑月兌不已,所以,便隨他而去了,只是,面前的君墨寒卻讓她氣憤不已,一手遮住自己的春光,一手抬起,便要打向他,「你個色胚,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說著,便一掌揮了過去。
「不要啊!你就如此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我為了給你療傷,可是耗損了我很多的內力的,難道你就如此狠心?」君墨寒哭喪著臉,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愛。
「趁我還沒有動手之前,趕快將衣服穿上,然後,背對過去。」陸凝然依舊羞紅著臉,冷聲吼道,看到他疲憊的臉,自是明白,昨夜,他肯定對自己擔心不已,也是一夜未眠吧,而且,為了自己,耗費了很多內力。而他之前的傷口還未痊愈,看著君墨寒在他面前大搖大擺地起身,完全沒有任何地顧忌,陸凝然即刻比起了雙眼,待他上岸,陸凝然方才安心,轉眸,看到他背上的傷口,因為溫泉中的硫磺,又在溫泉中泡了一夜,自然是流膿了,不禁有些心疼,但依舊惡狠狠地說道,「快點,好了沒有?」
「我在外面等你。」君墨寒笑道,便轉身,向前走去。
陸凝然確認君墨寒已經出去,便自溫泉中走出,快速地穿好衣衫,不自覺地披上了季如風留下的紅色長袍,想到她昏迷之前,季如風雙眸中的疼惜,竟然有絲錯覺,頓將自己心中的這種想法打消,徑自向外走去。
君墨寒看到陸凝然出來,笑臉相迎,當看到她身上的衣袍時,耷拉下臉來,上前一步,將自己的外袍月兌了下來,遞給陸凝然,「把身上的這件髒衣服換下來!」
陸凝然自是明白,他自是知道自己身上披著的是季如風的衣服,頓覺好笑,他又開始孩子氣了,隨即,將他的長袍也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徑直向前走去。
君墨寒還是有些吃味,開始計較起來,自己的怎麼憑什麼要披在外面,而那家伙的卻貼身與她,一邊想著,一邊悶悶不樂地跟著陸凝然向前走去。
「那個狂魔呢?」陸凝然轉身,突然問道。
「啊!」君墨寒自顧糾結著關于陸凝然身上披著長袍的事情並未想到陸凝然突然止步,隨即,陸凝然便撞入了他的懷中,正好給了他機會,緊緊地抱著她,「沒事吧?」關切地問道。
「你想什麼呢?」陸凝然額間被撞痛,皺眉問道。
「那個禽獸已經被殺死了,而且,死相慘不忍睹。」君墨寒轉移話題,繼續將陸凝然抱在懷中,「昨日我趕到那里之後,便看到他已經面目全非,而且,四肢被砍斷,身上也沒劃的血肉模糊,是被活活痛死的。」
陸凝然回想著昨夜之事,那臉上是她的杰作,那麼其余的便是季如風了?沒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殘忍。
兩人一路無語,陸凝然與君墨寒先回了祖宅,萍兒早已經在門外等候,火蜥蜴又回了原來的懶態,陸凝然與君墨寒沐浴梳洗之後,用過早膳,便趕至縣衙。
王倫早已經在堂中等候,而他已經做好了村長的口供,還有將這些女子逐一地盤問了一遍,做好卷宗等待著陸凝然與君墨寒。
陸凝然對于王倫的辦事效率相當的滿意,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的能力,心下對于君墨寒的用人眼光也著實地贊賞了一番。
「皇後娘娘,下官已經將案件重新理了一遍,請娘娘過目!」王倫將卷宗呈與陸凝然,而君墨寒則給王倫使了一個眼色。
陸凝然仔細翻看著卷宗,根據村長的證供,那個嗜血狂魔名叫「黃逵」,乃江南人士,十年前乃是江湖上十大高手之一的霹靂手,五年之前的武林盟主選舉,黃逵慘敗當今武林盟主之手,之後便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了,為何會出現在這杏核村呢?
「據村長所言,那黃逵是三年之前來到杏核村的,而且,將村長的女兒與兒子都抓了去,讓村長听命與他,否則,便讓村長絕後。」王倫看到陸凝然面露疑惑,隨即說道,「不巧,那村長的女兒確是個烈性女子,不肯就範,隨即趁那黃逵不留神之際逃了出來,不了,卻被黃逵抓住,而且,一掌打死,丟入了河中。那村長怕自己的兒子也會有個三長兩短,便只能听命與他,這幾年來,那黃逵也只是在樹林中潛心修煉,沒有任何的動靜,那村長也只是為他準備衣物,也相安無事,直到三個月前,他已經練到了魔攻的最後一關,需要九九八十一個純陰女子的至陰之血來練功,所以,便在深夜處將那些女子擄去。」
「後來之事,本宮已經知道了,那村長的兒子呢?」陸凝然抬眸,看向王倫問道。
「村長的兒子中了黃逵的毒,每月必須用他的解藥才可,現在黃逵已死,他兒子恐怕命不久矣了。」王倫繼而回道。
「本宮知道了。」陸凝然淡淡應道,既然已經真相大白,後面的事情便交與王知縣來辦吧。「說著,便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