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來的正好,朕就怕他們不敢來。」君墨寒冷聲說道。
「娘娘,那婦人醒了。」萍兒走了進來,稟報道。
「知道了。」陸凝然說道,抬眸,看到君墨寒依舊一臉的怒意,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萍兒推開門,陸凝然走了進去,遠遠便看到那女子斜倚在床上,氣色比先前略好些,目不轉楮地看向陸凝然,一臉的狐疑。
「這是我家小姐。」萍兒淡淡地說道。
只見那女子連忙硬撐著起身謝恩,陸凝然連忙上前,將她小心地按下,「你身子還未好,不可亂動。」
「民婦謝小姐救命之恩!小姐的大恩大德,民婦沒齒難忘,只有來生結草餃環再來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了。」那女子說著,便有淚水漣漣,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今日看到那些追趕你的人,像是來頭不小之人,不知他們為何要追打你?」陸凝然自是明白她定是有莫大的冤屈,看她身上的傷便可知。
那女子止住哭聲,娓娓道來,「民婦夫家姓張,祖祖輩輩都是運鹽為生,數月前,民婦的男人接到李霸天的傳喚,說有一批運往南邊的鹽,讓民婦的男人即刻啟程,說半月便回,工錢是原來的三倍,民婦的男人心里本不願去,可是,這李霸天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在雲州稱王稱霸,誰敢不從他的命令?二則,這工錢是之前的三倍,便也就去了。」
「那後來呢?」萍兒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後來……」女子一副欲哭未哭的模樣,說道,「後來,二十天過去了,民婦的男人還沒有回來,民婦便托人去打听,之後府衙傳來消息,說民婦的男人在運鹽中遭遇強盜死了,尸骨無存啊!」
「難道此事就如此不了了之了嗎?像此等重大搶劫的案件沒有報官嗎?」陸凝然繼而問道。
「民婦怎麼也不相信我那男人就這樣走了,到後來,才知道,原來不光是我一家,而是那次前去運鹽的所有的人都音訊全無了,而官府說都死了。」女子淚如雨下,「官府也沒有深究,只報了意外便不了了之了,而那之前說好的三倍工錢也都沒有給,可憐我那男人死得不明不白的,如今還不能入土為安。」
「那你怎知你家夫君死得不明不白呢?」萍兒有些疑惑,不明白地問道。
「民婦起先也只是以為自己男人命薄,可憐我年輕輕地便守了活寡,直到三個月前,曾經與民婦正巧踫到我家夫君的一位舊相識正好從南邊來,便問我家夫君現在何處?說他四月前,也就是三月六日與我家夫君匆匆見了一面,約好這個時候他過來再聚的。」那女子一面哭泣一面說道。
「如此說來,官府通告上是說你夫君早在三月六日之前便已經死了,可是,這位南邊來的人卻說三月六日才見過他。」陸凝然看向面前的女子,心下更加疑惑。
「正是,民婦當時也覺的奇怪,所以,便跟他再三地確認了一番,他還將一張當票給了民婦,說這是我家夫君當時偷偷給他,讓他交給民婦的。上面的日期正好也是三月六日,上面的名字與手印確實我家夫君的,民婦自是覺得我家夫君死得離奇,為何官府會謊報呢?所以,民婦便去知府衙門擊鼓鳴冤,奈何那知府大人竟然是個貪官,見民婦只是個平民百姓,連看都為看一眼,民婦只好每日去擊鼓,最後,那李霸天便知道了,那知府大人便以擾亂公堂為民,動用了大刑。」女子一臉的絕望。
「看來這里面定是內有乾坤。」陸凝然自忖到,如若真如這民婦所言,那這批鹽定是有問題的,那女子的丈夫估計也凶多吉少了。
君墨寒已經派人去查看現在整個雲州的情況,陸凝然從女子的房中走出,突然,李德福前來稟報,說李霸天親自過來迎接聖駕了。陸凝然自是知曉他定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如此,倒不如將計就計。
君墨寒看了一眼陸凝然,也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正好與他不謀而合,沉聲說道,「傳!」
陸凝然與君墨寒正襟危坐,只見一身褐色錦繡華服的圓胖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光景,眸光中閃過一抹精光,低頭,小心地走了進來,恭敬地開口,「草民李霸天不知聖上駕到,望聖上恕罪!」說著,便跪在了地上。
「算來李卿家也算是國舅了,又何須如此多禮呢?朕也只是路過此處,听聞雲州風景甚好,故而到此一游罷了。」君墨寒立刻恢復了以往溫潤和煦的笑容,看向跪在地上的李霸天。
「如此甚好。」李霸天依舊跪在地上回道,心中卻是對君墨寒琢磨不定,原以為皇上會即刻興師問罪,而那家丁已經死了,而那婦人听說現在也在皇上這里,自己也想好了很多的對策,卻沒有想到是如此平靜,心中更覺得不踏實了。
「李卿家還有何事嗎?」君墨寒繼而問道,心中卻也是鄙夷不已,此等人,竟敢在這里為非作歹,實在是可恨。
「草民只是得知皇上駕到,便即刻過來接駕!」李霸天沒想到皇上這麼快便下逐客令了,他也只能悻悻然回去,以後再從長計議。
「嗯,李卿家有心了,如無何要事,便退下吧。」君墨寒依舊一臉的笑容,說道。
「是,草民告退!」那李霸天叩謝之後,便退了出去。
陸凝然笑道,「這李霸天看來在雲州也算是有些手段的,能如此之快地知道我們的身份,你說,接下來這雲州知府是不是也要過來了。」
「朕倒要看看,當初委以重任的知府,現在竟變成什麼樣子了。」君墨寒沉聲說道,眸光變冷。
「皇上,雲州知府在門外等候。」李德福彎腰走了進來回道。
「果然不出所料。」陸凝然了然地看向君墨寒,「傳!」
一身深藍色官袍,目光如炬,身材挺拔,卻不像是有四十歲的模樣,看起來雖然有些許的發福,卻也算是個美男子。緩緩地走了進來,恭敬地跪在地上,「臣季沫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君墨寒又恢復了一臉的微笑,說道。
「謝皇上。」季沫適才與李霸天擦肩而過,看到他使得眼色,看來,這皇上遠沒有他們想的簡單,必須要小心行事才可。
「季愛卿,朕本不想驚動此處的,不得已今日只是稍微的一絲舉動,便驚擾到了愛卿的事物,實在是過意不去。」君墨寒看向季沫,一臉的老沉,城府極深,卻也看不透他現在想些什麼。
「皇上如此說來,豈不折煞微臣,臣得知皇上駕到,更是喜上眉梢,故而遇到今日街上之事,臣實在愧對皇上,請皇上責罰。」季沫沒想到君墨寒會如此直白地將今日發生之事說出,顯然跟適才李霸天與他說的不一,這讓他有些捉模不透。
「今日之事,也是朕始料未及之事,素日听聞這雲州乃是人杰地靈之地,沒想到,朕剛來此處,便發生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不知,季愛卿可有決斷?」君墨寒直視著季沫,看他如何應對。
「今日發生之事,是臣的失職,作為當地父母官,理應不該有如此的事情發生,臣定當會徹查此案。」季沫沒想到皇上會將這球直接踢給了他,現在他也只能先應下來,再回去想應對之策。
季沫退了出去,陸凝然嘴角掛著一抹淺笑,這季沫果真如此貪財?哼,不見得,必定是有所圖吧,否則,怎會甘願與李霸天為伍呢?只是,這後面的真實原因又是什麼?
林霄走了進來,像君墨寒稟報道,「皇上,這李霸天的行徑著實令人發指,他在此處干了很多無法無天之事,百姓苦不堪言,加之與官府勾結,也只能忍氣吞聲。而現任知府乃是先帝在位之時的探花,後來因政變,便安排的了此處,在雲州上任已經十年有余了。」林霄繼續說道,「有一件事情比較奇怪,這季沫有一公子,名叫季如風,正巧是與鳳來儀王月如指月復為婚的那位風流公子。」
「當真?」君墨寒有些驚訝,他之前也有所懷疑,為何季如風會突然闖入鳳來儀,而且,總是在王月如出現的地方,他也會出現,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只是,為何他會到鳳來儀呢?
「季如風?」陸凝然默念著,沒想到他竟然是季沫之子,難怪,時才看到季沫的那雙眼楮,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怪不得會去鳳來儀,原來,他是去看他的未婚妻的。
君墨寒陰沉著臉,看到陸凝然念著季如風的名字,不禁哀嘆道,為何這個季如風如此的陰魂不散,居然在這里還會踫到他,可真正是冤家路窄。
「那季沫那里可有何動靜?」君墨寒隨即問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想來,這季如風也好不到哪里去,君墨寒先入為主地暗自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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