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嗎?」墨竹爽朗一笑,沒有任何雜質的笑容,干淨而純粹,展開雙臂,示意自己現在不再是那個弱不禁風,時刻都被他保護著的墨竹了,現在的他,有能力來保護他所愛的人。
「只要你沒事就好。」君墨寒從未見過墨竹如此明亮的雙眸,渾身散發著生機勃勃,讓他不得不相信墨竹的病確實好了。
墨竹點頭,慶幸自己趕來的正是時候,轉眸,掛著燦爛的笑容注視著默默站在他身旁的陸凝然,「你還好嗎?」淡淡地問道。
「嗯,很好。」陸凝然恬淡地點頭應道,再看到墨竹,沒想到確實如此的情景,他再也不是從前的墨竹了,從前的墨竹孤獨清冷,現在的墨竹放佛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般,周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只是,他眸光中卻散發著一絲異樣的情愫,陸凝然猛然搖頭,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墨竹,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君墨寒沒有注意到墨竹眼眸中細微的變化,現在的他只是單純地為墨竹病情痊愈之事而高興不已,繼而問道。
「我病好之後,便想回宮,一路走來,听到關于皇上與皇後娘娘在雲州破獲大案,所以,便趕來了,適才,听到你們的談話,才知道發生了大事,事不宜遲,如若皇上不嫌棄墨竹愚鈍,可派我回宮主持大局,而皇上趕赴邊關,御駕親征。」墨竹沒有一絲的慌亂,處變不驚地建議道。
「可是你的身份,怕是……」君墨寒有自己的考量,如此緊迫之事,他原本想著此次尋到墨竹之後,便將他的身份公之于眾,只是,現下情況危急,怕是墨竹突然出現在朝堂之上,會引起更大的混亂。
「我既然是皇家子孫,又是皇上的弟弟,自然要為國擔憂,為皇上解憂,現下時不我待,皇上盡管放心去便是,宮中之事,我自有定奪,一定會為皇上把持住國內之事的。」墨竹篤定地說道,仿佛他已經知道該如何行事,也已經想好了對策,現在的他沉著穩重,周身散發著強而有力的氣息,讓人著實的心安。
「好,只是一切要小心才是。」君墨寒點頭應道,朝堂之上決不能亂,是時候讓墨竹出現了,眼下正是一個好時機,「我擬一份聖旨,你且帶回去。」說著,便疾步來到書案旁,潑墨揮紙,蒼勁有力的書法,一氣呵成,將聖旨交予李德福的手中,「李德福,將此信箋交予花嬤嬤手中,她自然明白如何行事,此聖旨要在朝堂之上,當著眾大臣的面宣讀,知道嗎?墨竹的一切安危便交予你了,如若他少一根頭發,你也不必活著了。」|
「是,老奴遵命!」李德福上前一步,恭敬地應道,小心地撐著聖旨,退在一側。
「墨竹,一切小心,我已經封你為暄王爺,此次前去,朝中之事,由你全權負責,如有任何不明白之處,可與藍丞相商議。」君墨寒看向墨竹,鄭重其事地說道。
「墨竹明白。」墨竹點頭,報以微笑。
半個時辰之後,臨行前,墨竹來到陸凝然的身邊,將一塊白玉玉佩遞與她,「如若有困難,可以派人將此玉佩交與青峰處,便會化險為夷。」
「好。」陸凝然猶豫再三,還是接過玉佩,晶瑩剔透,潔白如雪,溫潤無比,讓陸凝然有些愛不釋手,抬眸,看向他,如此罕見的飾物,怎會輕易地交付于她呢?
「我會在宮中等你們凱旋而歸。」墨竹深深地看了一眼陸凝然,眸光中有著淡淡地不舍,只是,被他隱藏地極好,轉身,來到君墨寒的面前,「墨竹先行一步,預祝皇上大獲全勝,早日班師回朝。」
「好,在宮中萬事當心。」君墨寒沒想到墨竹會如此的堅強,兩人相視一笑,墨竹率先上馬,駕馬離去。
君墨寒與陸凝然帶著林霄向邊關趕去,出了雲州城,一抹妖嬈的紅色擋住了陸凝然的視線,他騎著一匹棕色的駿馬,灑月兌地掛著不羈地笑容,直直地盯著陸凝然。
君墨寒臉一沉,心中咒罵道,可真是陰魂不散,待看到陸凝然早已揮鞭,轉眼,已經迎上前去,停與那紅色面前。
「怎麼,就這樣離開了?」季如風率先開口,看著面前的女子,依舊是月兌俗出塵,掙扎了無數次之後,終于還是追來了。
「邊關危機,我必須離開。」陸凝然看向季如風,不知在何時,她已經將他視為知己,可以推心置月復,談天說地的朋友,也算是另類的戰友。
「我隨你一同前去,助你一臂之力如何?」季如風如以往不羈的神情,話語中卻是堅定。
「你決定了?」陸凝然顯然有些吃驚,他如此瀟灑之人,怎會陪同自己前往邊關呢?
「事不宜遲,天色也不早了,趕路吧。」季如風說著,便駕馬離開。
君墨寒已經和適宜地來到陸凝然的身邊,看著季如風那妖媚的背影,醋意十足,待看向陸凝然笑意正濃,酸酸地問道,「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說要隨我們一同前往邊關。」陸凝然淡然地回道,緊接著策馬而去。
「什麼?」君墨寒幾乎是驚叫出聲,看著遠處的一前一後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家伙可真正是不知死活,連他的女人都敢動。
這一路,君墨寒始終虎視眈眈地盯著季如風,而季如風卻不以為然,依舊與陸凝然談笑風生,依舊放蕩不羈。
陸凝然也感覺到了君墨寒的敵意,但是,這段時間的了解,她也知道,季如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入朝堂,那可真是利國利民,而她卻也欣賞著季如風雲淡風輕的性情,沒有一絲約束,活著如此的灑月兌,這正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十日之後,終于到達了邊關,營帳內,一身銀色鎧甲的男子威武地立于台階之下,恭敬地開口,「臣白飛揚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將軍請起。」君墨寒一臉笑意地看向台下的男子,和氣地說道。
「謝皇上。」白飛揚起身,立于一旁,表情嚴肅。
「白將軍請坐。」君墨寒抬手賜座,白飛揚坐與一旁,「皇上,現下敵軍已經駐扎在方圓十里之處,他們看來是早已準備。」白飛揚不做多言,直入主題。
「依白將軍來看,有何妙計?」君墨寒低頭,仔細觀察著地形圖,看著眼前敵我雙方的位置,想著制敵之策。
「守。」白飛揚堅定地說出一個字。
陸凝然坐與君墨寒的一旁,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如若沒有猜錯的話,他定是麗妃的兄長,听聞他十五歲征戰沙場,立下奇功,乃是雲朝國最年輕的將軍,但看他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稜角分明的五官如刀刻般完美,冰冷不敢親近的表情,雙眸中盡是冷漠威嚴,絕對的大將之風。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著他,白飛揚抬眸,對上陸凝然探究的雙眸,雙眸中卻閃過不屑,這讓陸凝然有些錯愕,卻也是在情理之中,麗妃確是死于自己的手中,他無視自己那也是無妨的。
「不知白將軍覺得我們要守到何時?」陸凝然清冷的聲音響起,傳入白飛揚的耳中。
「此處乃是我國邊關的要塞,如若被攻破,那邊是打開了雲朝國的大門,他們便會趁勢直搗黃龍,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無論如何,臣都要守住這里。」白飛揚雄厚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的溫度,仿佛陸凝然所問的問題太過幼稚。
「白將軍還沒有回答本宮的問題,本宮是問到底要守到何時?」陸凝然坦然自若,提高聲音,冷聲問道。
「守到他們知難而退,自願退兵為止。」白飛揚沒想到她會如此執著,索性回道,現在在不了解敵軍所有動向之前,只能守著。
「如此說來,那麼敵軍一日不退,那麼我們便要守一日了,如若他們一年不退,我們便要守一年,十年不退,我們便要守十年,如此以往,到底要守到何時?」陸凝然清亮的聲音,卻低沉地說道。
「為今之計,只能如此。」白飛揚在沒有想到更好的對策之前,只能守。
「好一個白將軍,本宮給你一日時間,明日此時,交一份制敵之策,不知白將軍可有異議?」陸凝然將手中的書卷放下,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男子,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擔當起這最年輕將軍的名號。
「臣遵命!」白飛揚起身,領命道。
「白將軍,稍後,帶皇上與本宮在軍營中四處轉轉,可好?」陸凝然轉換了語氣,柔和的語氣問道。
「臣義不容辭。」白飛揚沒想到傳說中狠辣無比的皇後,居然還有如此的膽識,只是因為她一向囂張慣了,還是果真不像傳言如此呢?
君墨寒一言不發,他自己明白白飛揚對于陸凝然的敵意,只是,現在緊急關頭,他從陸凝然的語氣中明白了,陸凝然定是有對敵之策,一切,只能等晚上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