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疏帶著元源走在醫院的走廊內,元源看了看元疏,很識相的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心中卻是納悶不已,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姐姐就像變了個人似地,現在的樣子好可怕啊。就在元源思緒亂飄的時候,元疏停在了一間病房的門口,透過病房虛掩著的門,元源能夠听見里面傳來的哭喊聲。
元疏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伸出手推開病房門,病房內,除了那假好心的伯父伯母外,還有一位戴眼鏡的陌生男子。此時,伯母徐麗的臉上掛著淚水,聯想到剛剛在病房外听到的哭聲,應該就是她發出來的。一旁的伯父元亮也是眼含淚水,見到元疏進來,急忙側過身擦掉臉上的淚水。至于那個戴眼鏡的陌生男子,也是一臉的沉痛,但是並沒有像元亮和徐麗一樣哭。不過也正是因為此,讓元疏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而陌生男子似是感應到了元疏的目光,推了推眼鏡,抬起頭對著元疏笑了笑。
「元疏。」見到元疏進來,徐麗立馬走上前,一把拉住元疏的手,帶著哭腔說道,「元疏啊,你想哭就哭出來吧,雖然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但是這突然就走了,多少還是讓人接受不了,畢竟,畢竟你爸爸還這麼年輕。」說著說著,徐麗又開始哭了起來,那樣子,要是給外人看見了,真要說她是位好嫂子了。
不過元疏還是捕捉到了低著頭的徐麗眼中,那雙閃著精光的眼楮。
元疏也不說話,直接推開徐麗,慢慢的走到元慶的身邊。原本應該用來維持生命的呼吸機,檢測生命的心電圖等一些設備已經不在,而病床上的男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無比,全身的肌肉有些繃緊,更重要的是,放在兩側的雙手竟然呈握拳狀?
〔我讓你每隔幾天過來修復的,你是怎麼給我答應的?〕語氣里帶著些許的怒氣,元疏質問智腦。雖然知道經過智腦的初級修復之後就算不去管,也會慢慢的恢復,只是時間長久的關系。但是元疏還是忍不住去質問,畢竟,這是智腦跟著她這麼久第一次出現問題。
〔主人,我確實是按照你所說的每隔幾天來做一次修復的,而且前天我才剛剛為他檢查過身體,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智腦扁著嘴,滿肚子的委屈。
听了智腦的話,元疏也慢慢的冷靜下來,剛剛怕是听到元慶的去世,讓原本屬于元疏的一點意識鑽了空子,這一冷靜下來,元疏便發現了其中的一些問題。
〔你現在給我掃描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元疏再次仔細的看了看病床上的元慶,發現他的嘴有些微微的張開,身體並沒有與病床齊平,而是有些向上挺起。
〔主人,掃描完畢,元慶體內含有超過標準70,的氰化物,根據估測,這些氰化物存在的時間還不超過24小時。〕掃描完畢後,智腦有些惱怒,〔主人,照這麼看,元慶應該是在昨天晚上被人下了毒,而且還是毒性發作非常快的急性毒藥。〕
按照智腦的話,元疏再與自己觀察的結果一結合,元慶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也就容易解釋了。嘴巴微張,許是當時元慶已經有些蘇醒,突然被人灌下毒藥,想要發出喊聲,但是奈何毒藥發作時間太快,還沒來得及喊便已經喪命。而雙手握拳,身體想要挺起,則是因為受到劇毒導致難以忍受時作出的本能反應。
得出了結論,元疏心中冷哼,果然元慶的這場突然意外並不是自然的,而是人為地,有人,想要他死!
轉過身看了看徐麗和元亮,這兩個人在最近的這段時間內不時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以照顧元慶為由,趁機接近她,如果說他們是本著親戚這層關系,到也無可厚非,但是,元疏可是非常清楚這家人是什麼樣的,元疏年幼時的那段記憶,她可是沒忘記。
元慶一死,誰是最終受益人?自然是元慶的女兒元疏,但是再扯深遠一點,元疏從小就被元慶托付給元亮夫婦照顧,元亮夫婦是元疏的第二父母,現在元慶死了,受益的毫無疑問就會是元亮夫婦了。而且,按照習慣,人死後便會立遺囑,對自己身前的財產等物進行分配,這麼一想來,元疏頓時明了,之前元亮夫婦說到的它,到底是什麼。
原來,這對假惺惺的夫妻,一早就打起了元慶的注意,只是,為何這兩人這麼篤定元慶一定會死?又怎麼會這麼肯定元慶有遺囑?據她了解,要是這遺囑的內容不豐富,這對扮好人的夫妻又豈會看上眼?
這時,元疏又想到了這間病房內的那個陌生男子,莫不是,這人是元亮夫婦喊來的律師?正當元疏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好心的一家子中的另外一個成員,她的好表姐,元珊。
元珊進來的時候,樣子有些凌亂,額頭有些細汗,一手扶著腰間,嘴里還有些喘氣,看樣子是小跑過來的。
元珊進來後,見到元疏已經在了,連忙走到元疏的身邊,拉起她的手,一臉的歉意︰「元疏,不好意思,剛剛我還在拍戲,要不是接到我媽的電話,我還不知道叔叔他……」不愧是演戲的,這剛說完,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這樣子,搞得好像她不是元慶的女兒,倒是元珊成了元慶的女兒了。
「沒關系,只是你就這麼丟下拍戲跑過來,不怕黃名遠著急?」意思就是你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礙著她的眼。但是,元珊愣是當沒听懂,抽了抽鼻子,說道︰「沒事,我已經和黃導演請過假了,今天先不拍我的戲份,而且,這是我叔叔去世,我怎麼能不來呢?」哼,她可沒忘記今天徐麗交給她的任務,要她看著元疏,別讓她有機會見到那個人。
元源看著這突然闖進來的元珊,再看看房里站著的其他幾人,聰明的腦袋立馬就明白了里面的是是非非,只見他悄悄的拉了拉元疏的衣袖,在元疏耳邊輕輕的說了句︰「姐姐,元源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說完,還朝著元疏眨了眨眼。
元疏沒想到元源會這麼說,模了模他的頭發,當她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之前僅僅出現萌芽的想法現在卻是更加的肯定了。她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徐麗,元亮還有元珊,她深知,這三個人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想要得到遺囑?哼哼,她就偏不讓他們得逞。她之前說過會替元疏好好地照顧好元爸爸,但是現在她卻讓元爸爸在她面前死去,她沒有完成對元疏的承諾,已經錯過了一次,又怎麼會再錯過一次?屬于元疏的東西,她一定要拿回來!
「伯母,如今我爸爸已經去世,我想去他原先住的地方看看,有什麼東西留在那,我想要拿回來。」元疏看了眼元慶,對著徐麗等人說道,她就不信徐麗他們不知道元慶之前住的地方。
果然,徐麗和元亮對視一眼之後,便听她說道︰「也是,畢竟是你爸生前留下的東西,拿回來也好。」徐麗只是說了生前留下的東西,卻只字不提元慶的那份遺囑。
「我讓珊珊帶你去吧,我和你伯伯還要在這處理一下後面的事情。」徐麗說著,朝著元珊使了個眼色,元珊立馬挽起元疏的手,說道︰「是啊,元疏,我帶你去,這里就交給我爸媽好了。」
元疏點點頭,隨後便在元珊的帶領下,離開了病房。
待元疏離開病房後不久,徐麗便急急的問向一旁站著,卻從未開口的戴眼鏡男子。
「費律師,你看這遺囑的事……」
費南瞧見這一男一女如此焦急的神色後,推了推眼鏡,不慌不忙的說道︰「剛剛的就是元慶先生的女兒?」
「是,她是元慶的女兒,元疏。」徐麗和元亮不知道費南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得到那份遺囑,也來不及多想。
費南點點頭,隨後將一直放在身後的公文包拿到了前面,說道︰「那麼,你們跟我來。」說完,便打開病房門,率先離開了。後面,跟著面帶喜色的徐麗和元亮,與剛剛元疏見到的滿臉淚痕的人截然相反。
元疏在元珊的帶領,來到了元慶生前所住的屋子,沒想到竟然就在元疏所住的屋子的不遠處。怕是之前的元疏怎麼也想不到,她日日思念的爸爸,居然就住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有句話說的好,‘最痛的莫過于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卻不認識我’。元爸爸的屋子離元疏所住的地方不遠,而元疏卻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爸爸住在這里?」她記得在元疏的記憶里,自從元慶離開後,就沒有與他們人聯系過,這也是元疏在思念的同時,有些痛恨元慶的地方。但是,從元珊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元慶與他們聯系過,但是卻被他們隱瞞了起來,所有人都知道,獨獨元疏一人被蒙在骨子里。
只是,現在知道的有些太晚了。
「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在元疏的目光下,元珊感到壓力很大,眼神躲閃過幾次後,干脆岔開話題,催促著元疏快點進去,這也讓元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是一間很簡單的屋子,也是一間很實用的屋子,除了有用的家具,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其實元疏也明白,之所以這麼簡單,怕是元慶根本就沒有任何財力再去添置其他的東西了吧。
元珊皺著眉頭看著四周,擦了擦了凳子,才放心的坐了下來。心里卻是開始埋怨起元疏來,這房子的主人已經死了,居然還要來,真是晦氣。但是,為了完成徐麗交代的事情,她只好忍著。
元疏並沒有注意到元珊,此時她已經走進了臥室,正站在床邊。床邊的床頭櫃上放了鬧鐘和鏡子,卻沒有看見元疏記憶中的那東西。在元疏的記憶了,元爸爸的身上始終帶著一張他與元疏的合影,是在元疏出生的那一天拍的。她在元慶的身上並沒有找到這張照片,那麼也只有可能是放在家里了,可是…
突然,元疏感覺到眼楮被光刺了一下,低頭一看,竟是那面放在床邊的鏡子反射了屋外射進來的陽光,照在了元疏的眼楮上。而當元疏拿起那面鏡子的時候,她的嘴角上揚了。她知道那東西在哪了。
躺在床上,元疏默默的望著天花板,在位于床頭上方的天花板上,有一張照片被貼在那里。照片里,是一名年輕的男子抱著還在襁褓里的嬰兒,笑的合不攏嘴。而那,正是元疏記憶中的那張照片。
原來元慶並沒有將照片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天花板上,這樣,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能看見他的寶貝女兒。從這點可以看出,元慶是有多愛元疏的,但是又有疑惑了,既然如此,元慶又怎麼舍得扔下女兒一個人離開呢?
不過,元慶到底是怎麼想的,元疏已經無法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替元慶辦理後事。從床上起來,元疏的腦中突然又跳出一段記憶,那是年幼時的元疏與元慶一起玩的記憶,記憶里,元慶喜歡把東西藏在櫃子與櫃子之間的夾縫里,然後讓元疏去找,而元疏也很享受這種尋找的過程。
這段記憶的出現,難道在預示著什麼?元疏想著,反正也來到這了,不如試一試?想到便去做,元疏便開始在房間內尋找著每一處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還真的就讓元疏在衣櫃後面找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卷被保鮮膜包著的紙,紙似乎受到過水浸濕,有些泛黃,不過並不影響。元疏將保鮮膜拿去,慢慢的打開卷起的紙,首先出現的便是‘遺囑’這兩個字。看到此,元疏便刷的將紙重新用保鮮膜包好,掃了眼房間外的元珊,見她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快速的將這卷寫有遺囑的紙收起來。
遺囑,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遺囑不會落入徐麗他們手中,還是元慶相信自己的女兒會來到這里,並且同小時候一樣做搜尋游戲。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下,有好戲看了。
謝謝你始終愛且深信著你的女兒。
如果不是因為元慶的那份信任,她也不會在這找到這份遺囑。伸手一揮,貼在天花板的那張照片慢慢的飄下,最後落在了元疏的手里。
元珊在外面等的很是不耐煩,多次想要去催促元疏,但是一想到要走進那里面,元珊還是有些害怕。此時見到元疏終于出來,元珊立馬走了過去,說道︰「元疏,你看看有什麼需要拿走的?」
「我只要拿這個就好了。」說著,搖了搖手上的那張照片,元疏便先一步走出了屋子,元珊緊跟其後。走在回醫院的路上,元珊不停地低頭看手機,這一舉動,讓元疏不由得冷笑。
「元珊,你很著急嗎?要是有什麼急事,你可以先走,我認識路。」
「不,不用了,我沒什麼事。」元珊正愁著應該怎麼回答時,手機的信息鈴聲響了起來,一看是徐麗發來的,元珊頓時松了口氣。那東西終于到手了。
而另一邊,費南將徐麗和元亮帶到了休息室,關上門後,便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資料。看了眼面前的兩人,費南推了推眼鏡,說道︰「根據元慶先生的意思,如果他的女兒元疏的生活過的不錯,那麼這份遺囑便交給他的哥哥嫂嫂,也就是你們二位。」說著,將手里的資料放在了徐麗和元亮的面前。
徐麗和元亮緊張的看著這份資料,直到雙手真真切切的握住了,才將一顆懸著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終于,終于被他們拿到了。到時候,她要元疏立馬滾蛋!不過,才剛剛露出激動的表情,在看完那份遺囑的內容之後,徐麗和元亮的臉頓時唰唰的慘白起來,接著便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憤怒。
「啪」
「費律師,這就是元慶的遺囑?就這麼點?你是不是哪里搞錯了?」將遺囑放在費南的面前,徐麗大聲的質問,聲音里帶著的最後的一絲希望在費南那句‘沒有搞錯’中,徹底破滅。
這份遺囑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
我,元慶,在XX路有一間房子,在我死後,這間房子便交由大哥大嫂處理,作為這麼多年來照顧小女的報酬。
很簡單的一句話,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費南接著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張房產證明,放在徐麗和元亮的面前,說道︰「如果你們是擔心房產證的問題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不用擔心,房產證上的名字已經改為了你們的名字,那房子你們可以放心的使用。」
這不是明擺著給他們了一個大巴掌嗎?!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東西,居然就變成了一間破房子?!他們又不是沒有房子!
「去他媽的房子,這肯定不是元慶的遺囑,肯定還有其他的,告訴我,其他的在哪里?!」元亮一拍桌子,揪著費南的衣領,質問道。
費南也不生氣,笑了笑,只是說出的話讓元亮和徐麗感到森森然︰「你們可以繼續吼,也可以繼續扯著我的衣服,我只是想說,別忘了我是名律師,律師最在行的是什麼?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對不起,對不起費律師,你看我一時腦袋發昏,真的,沒有其他的遺囑了?」饒是好脾氣的費南被元亮再這麼一問,也不禁皺了眉,不過秉著做律師的原則,他還是耐心的回答︰「沒有了。」
「費律師應該很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徐麗扯了元亮一袖子,對著費南有些歉意的說道。隨後便帶著元亮離開了休息室。剛剛她是有些糊涂了,費南是什麼人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律師界的新秀,慕容戍律師的關門弟子,得罪了他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上法院那麼簡單。
休息室內的費南,並沒有離開休息室,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恩,遺囑已經交給元亮夫婦了。」
走出休息室的徐麗和元亮,在回病房的路上,與元疏撞了個正著。看著徐麗和元亮明顯有些陰沉的臉,元疏的心情是愈發的愉悅。想來元慶也是預料到了徐麗和元亮可能會來爭奪這個遺囑,所以早做了準備。
「元疏,回來了啊。」沒有想到會這快見到元疏,徐麗趕忙將表情重新調整,但是現在已經太晚啦,元疏早就看見了,不止元疏,元珊也看見了。
「恩,伯母你們怎麼了?」元疏故意問道。
「沒什麼,對了,我們已經聯系好殯儀館了,今天下午就將元慶的遺體火化掉。」
「這麼快?」
「我們也不想,但是這是元慶自己的意思。」听罷,元疏冷笑,怕是你們擔心時間久了,事情就會敗露了吧,所以早早的將遺體火化掉,到時候就是想查,也沒得查去。
「既然是爸爸的意思,那就下午火化吧。」元疏一臉哀痛的說道。
徐麗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問元疏在那房子里拿了什麼,她已經被這份簡單至極的遺囑給搞昏了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見到徐麗好像要昏倒的樣子,元疏好心的想要去扶著她,但是被元珊搶先下手了,不過她也只是做做樣子,要真要她扶,她還不扶呢。之後的事情,已經簡單多了,殯儀館的人通知下午二點準時開始,元疏便跟徐麗和元亮說了聲,帶著元源離開了醫院。
等到了兩點的時候,元疏來到了殯儀館,這次沒有帶上元源。在殯儀館內,除了元亮夫婦,她還見到了一些只是掛了個名的所謂的其他的親戚,隨意的打了招呼,之後便舉行了儀式。
元慶所葬的地方,是元亮夫婦特意找了人,托了關系才買下了的,本來是想拿到了那份遺囑,也算是對元慶的一種彌補。但是,事與願違啊,不僅沒有拿到想要的那份遺囑,還白白為元慶找了個風水這麼好,價格這麼貴的地方,徐麗的心,一顫一顫的。
儀式結束後,該散去的人散去了,只有元疏還留在元慶的墓碑前,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良久,她將在元慶房間里找到的那張與元疏的合影照放在了元慶的墓前,也算是,讓他們父女在下面團聚吧。
風,輕輕的吹過,墓地旁的那棵大樹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好像在說,謝謝你。元疏伸手將吹散的頭發整理好,抬頭望向那一片微藍的天空。
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緣巧合成為了元疏,她只想安安靜靜的享受在這里的每一天,無意和別人爭什麼,搶什麼。可偏偏有些人卻不讓她如願。既然如此,她只好勉為其難的收起小白兔的善良,伸出野狼的利爪。
元疏,我會讓你的名字響徹世界。我會讓你,不再孤單。
收回視線後的元疏,感覺到身後有人,轉過身,不期然的看見了某個人,笑道︰「你好,我叫元疏。」
站在樹下的某人沒想到元疏會這麼快發現他,再見到對方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在了的表情,同樣笑道︰「你好,我叫費南,是你爸爸元慶先生的私人律師。」
兩只手在空中相握,兩個人對視而笑,仿佛看見對方並不驚訝。徐麗千算萬算,處處提防,卻還是算漏了一點,讓這兩個人在這里,見面了。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