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懶凰 084 不懷好意的君清玉!(萬更走著【手打VIP】

作者 ︰ 漫觴

而且這四品丹藥的成功率並不是很高,大概要個煉兩三次才有一次會成功。而玥妖光是能夠煉液這一條,便足夠甩開那個所謂的‘家族藥師’N條大街了。

「這,便是煉液的火焰。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本命火焰。我是妖獸,你是知道的。而且,我這一族也是為全火屬性的妖獸。一般而言,火焰以顏色來劃分,顏色越深,其火力越大,煉藥越好。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般而言,是遵循著這個規律,但也有例外。賴邪,你看——!」

玥妖見她如此認真,原本淡然平靜了千年的心里,也是涌起了一股勁頭來了。這千年來,失去了陰陽雙石的陰陽塚除了能給他提供一個安全的棲身之地外,什麼都做不了。千年孤寂,一點點的磨平了他曾經外露的霸氣。他變得更加孤傲,但卻更加內斂,日夜反思自己曾經的招式和煉藥。

千年前,就是因為他還不夠強,才會落到了身滅魂散的結果。千年後,他依舊分外渴望能夠卷土重來。千年的時光,並沒有磨平他的意志,反而令他更加的堅韌,更加的沉澱。

君賴邪隨著玥妖的手勢望去,但見他那虛空的手指上,開始是一抹黑紅色的火焰,而現在隨著玥的話語,那火焰卻突然一變,變成了一抹冷白色的火焰。在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尖靜靜的跳躍著。

「黑紅色的烈焰——血暗冷焰,是我的本命火焰。但是,我最強的火焰卻並非那一種,而是你現在看到的這種,陰冥白火。這種火焰,便是外接的異火。它來自于幽冥玄界的無間煉獄,能熔化一切的材料。我讓你從現在就開始練體,也是為你以後成為一名藥師做打算。記得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說過,讓我教你一些毒藥,以備以後之用。我當時就已經自作主張,準備將你培養成為我的關門弟子…你也會是,我唯一的弟子。」

玥妖微微一笑,操控著手中的烈焰,很是仔細認真的對著君賴邪解釋道。

「你是為人類修煉者。你們人類的一般藥師,最強大的火焰,也不過由著自己的實力,以體內玄力催化出來的烈焰。即便是絕世高手催動出來的火焰,比之這種外接的天然異火,威力依舊是遠遠不如。若是有一日,你也擁有了外界異火,比之一般高手,就多了一種強有力的特殊戰斗手段。」

君賴邪托著下巴,雖然心中很是向往那神奇異火,但卻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期待。火焰入體,光是想想便覺得極難極難。而且,這外界異火既然如此厲害,一般人的血肉之軀如何能夠承受的?即便是再如何修煉,還未達到大乘期以前,也不過是肉眼凡胎、並非金剛不壞之身。明知接入異火這樣的事情,離現在的自己有些遙遠,她便不會花費太多的心神放在那上面。

「賴邪,你的心性不錯。對于這些別人窮其一生都只得到一個虛影,連正道都沒有入門過的事情,竟能如此淡然處之。不,又或者說,這是你的性格使然,懶得可以,也簡單的可以。自己能做到、想做到的事情就會一心一意的做好,而那些所謂的傳說之事,卻是連想都懶得多去想。哈哈!我以前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奇才,果然是奇才!」

相比最開始對賴邪性子的驚異和嘔血,現在的玥妖顯然已經習慣她這種懶洋洋、不多想的性格。不得不說,他活了千年,以前見過的天才算不上八百一千,但也絕對不少了。但是,像是賴邪這樣有‘性格’的超級天才,他還從未見過。

賴邪的天才,更多的不是在天賦、悟性上,而且在她的與眾不同的性格上。她的性格,使得她無論面對的是什麼,她都始終是她自己,不會被那些別人眼里的‘珍寶’所牽著鼻子走。

有趣有趣!在遇到賴邪以前,玥妖從未想過,會出現一個這樣出于意料、仔細想想卻又覺得理所當然的超級天才!

「你知道我懶,說這麼多ti外話做什麼?!」

君賴邪慵懶的勾了勾唇,黑眸里面閃過一絲的不耐。雖然被玥這個很少夸人的家伙夸作是奇才,听的她心里面挺舒服的。但是,這也實在太過浪費時間了點吧?!要知道,她現在最為缺少的,就是時間了!

「呵呵……邪兒,這個世界很大,很大!大的能讓任何人生出渺小之感。但是,我相信你能夠面對它!」

玥妖笑笑,他也覺得自己今日似乎是有些多言了。不過,他突然伸出那虛幻的雙手,想要扶住君賴邪的肩膀。然後,他那雙飄渺的銀眸緊緊的盯著君賴邪的黑眸,一字一句,玥妖那緋紅的薄唇緩緩的吐出這樣的一句話。卻讓君賴邪那懶洋洋的玉面一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澎湃之情了。

「大叔,我不是一開始就說過了,一定會幫你重塑本體。好了,我們說正經事吧!」

薄唇揚起如常的淺淺弧度,君賴邪黑眸染笑,眸子亮的驚人。她答了一句,便立刻將話題拉回了正題。

「好!」

听到那一句熟悉的話語,玥妖心中莫名的有一種充滿了希望和動力的感覺。

「有了強大的火焰,接下來你變會需要一種每個藥師都需要的東西——藥鼎。藥鼎,能做煉丹之用,也能作煉液之用。你想要煉藥和煉液,必須要有藥鼎。而那個,便是我的藥鼎。」

虛空那修長的手指往角落里一點,玥妖繼續為她往下解釋。

君賴邪這才發現,原來這陰陽塚第一層房間外面的地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外面刻著古樸繁復紋路的青銅鼎。驚異的看著那藥鼎,君賴邪心中暗道,她之前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你平日只想著那些功法和修煉,哪里會注意到這東西!這東西,便是當年我受到滅頂之災的時候,唯一還戴在身上的東西。大概是湊巧,我當時手上戴著兩只戒指,一只是我的空間戒指,另外一只則是這藥鼎幻化而成的。沒想到,另外一只空間戒指不知所蹤,這藥鼎被因外力撞擊而和我一同進入了這陰陽塚里面。開始我給你的修煉靈液——天靈水,也是由它煉制而成的。」

看出君賴邪眼中的驚異,玥妖揚唇一笑,賴邪雖然很多時候做事都非常老成,但其實在某些方面還是小孩子心性,額…有點可愛。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總歸是一個女孩子嘛。

「不是說藥鼎越大,說明那個人的煉藥技術就越不好嗎?玥,你的藥鼎,居然只有……唔,一個拳頭大小都不到?」

喃喃自語著,君賴邪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袖珍至極的小藥鼎,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那一瓶天靈水,大概也比這藥鼎也小不了多少了吧?她雖然從來沒有看過別人煉藥,不過總歸是生在身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君家。平日里多多少少也听說了一些關于煉藥的事情…

「那是沒用到它的時候,被縮小後的尺寸!你看著我動作…」

玥妖拂臉︰雖然說,的確是藥鼎越大,說明那個煉藥師剔除雜質水平越低,煉出的藥也越差。但是…你也太沒有見識了吧?誰見過用這麼小的藥鼎煉藥的?懶得再和她多解釋,玥妖直接一揮手,那藥鼎立刻變大了數倍,變成了長寬一尺左右的橢圓體。

「幫我把藥丟過來,我沒法拿著實物。首先是腐骨靈花一朵。」

開始幫她煉液的時候,有時候是那小不點,她出去的時候,幫手的就是這陰陽塚里面的其余的妖獸們。藥鼎一出,玥妖便迅速的進入了狀態,那雙銀眸眨都不眨的盯著眼前的藥鼎,那邊則淡淡的對著君賴邪吩咐道。

君賴邪聞言,立刻就將自己拿到手的錦盒打開,把其中那朵腐骨靈花給丟了過去,十分準確的落在了玥妖前面。

玥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的陰冥白火一遇到了那腐骨靈花,立刻將其完全溶烙,變成了一團暗黑中透著淡紅色的液體。那陰冥白火亮度越來越亮,燒灼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一旁的君賴邪站著不到片刻,便感覺到了身上開始微微出汗了。

但那火焰白亮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便不再變化,玥妖細細的看著那腐骨靈花。漸漸地,那黑暗之中的淡紅色,竟然緩緩的集中在了那液體的最底下的一點。

「這便是雜質,你需要這藥物的哪一種藥性,便要留下它。會對你要煉制的成品造成不良影響的藥性,便要剔除。腐骨靈花是為一種毒花,我剛剛便是將它的毒性剔除。好了,將另外一種藥材……擲過來。」

玥妖淡淡的解釋,聲音平靜空靈。眼神卻依舊緊緊的盯著那小小的暗黑色一團,動手迅速而熟悉,一絲都沒有懈怠。

「煉液煉藥,在人們眼中是為極致尊貴的職業。因為藥師的地位尊貴和數量稀少,所以藥師在這片大陸的各個地方,都會有許多的特權。但是,人們都只是過分的關注了藥師光鮮的一面。在我看來,煉藥煉液這樣的活計,每一次都等于是在走鋼絲。即便你是怎樣熟練的老手,都絕對不能懈怠半分。否則,一旦你煉制出來的東西出了問題,被人服下之後,害了人。你身為煉制此藥之人,便有無法推月兌的責任。」

「而且,煉藥過程,精細繁雜。它需要身為藥師者的耐心、精準度都非比尋常。一旦你注意力有一絲不集中,輕則煉制過程中出現岔子,前功盡棄。重則危及自身,甚至可能有性命之憂!」

這邊熟練的將接下來的一些藥草,一一溶烙,小心細致的剔除不需要的藥性部分和一些雜質。玥妖這邊則細細的對著君賴邪說著關于藥師必須注意的一些事情。

君賴邪卻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火焰上的一團團的液體發生的小小變化,驚嘆于玥妖那爐火純青的煉制技術。不過半個時辰的樣子,前前後後便已經溶烙了十余種藥材了。溶烙剔除之後,那一個個染著不同顏色的藥液,便墜入了藥鼎之中,被玥妖以左手燃火溫熱著。即便左右手同時動用,玥卻沒有出現一絲的遲疑和停滯。即便是她這個第一次看到煉液的人,也隱隱感覺的出玥妖的煉液之術是非常厲害的。

又過了一小會兒,除了最後一株千碧水蓮之外,其余那二十多種藥物都已經溶烙完畢,也在藥鼎里被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半透明的深色神秘液體。

這個時候,玥妖已經不再說話,先以極低的火焰,溶烙了千碧水蓮之後,那火焰突然瞬間調制最大,很快那千碧水蓮的液體,發出了‘嘶嘶’的聲響,卻是因為溫度太高而被蒸發了一部分的水分。不過,這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個呼吸。玥妖緊緊盯著那飛快縮小的千碧水蓮,終于感覺到了濃縮的程度差不多了,幽冥白火又變成了最低的程度。

這個瞬間過去,那千碧水蓮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滴墨綠色液體了。

小心翼翼的將這最後一滴,剔除掉不需要的部分。這一次的過程,玥妖做的尤為小心精細。前面所有的藥材,一共花了大概大半個時辰,而這個最後一滴,花的時間同前面處理其余所有的藥草都差不多了。終于,那一滴墨綠色的液體,隨著玥妖的動作,越來越翠亮、越來越晶瑩剔透。

緩緩的、小心翼翼的,將其墜入了藥鼎里面。玥妖並沒有熄滅右手的火鴉,而是左右兩只手,都放在了那藥鼎之下。隨著那最後一滴的墜入,原本有些混雜的液體顏色,立刻就變得一種極其亮眼的翠綠色了。

「好了,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步——煉質。這一步才是最為重要的。這麼多的藥草藥液放在一處,我要使它們的藥性一一融合,發揮出最好的水平。這個過程才最為繁瑣復雜,少說也要二十余日,多則要一個月左右。賴邪,你先出去吧。外面應該快要天亮了,你父親不是讓你去修煉場修煉嗎?」

最後的過程太長,門外漢就算是守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玥妖讓君賴邪看他煉液,主要是讓他感受一下煉液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那個啊,我不需要過去了。我今日最主要的事情,便是要看看爺爺。玥,我想讓你幫我看看爺爺到底是受了怎樣的傷。你也知道,我們家族的藥師,根本就無法同你相比…我擔心……」

「除了看望爺爺的傷情,其余的時間,就在這清心院按照你說的練體來修煉。至于原因麼……等下我便會去找父親大人,告訴他我從今日開始閉關。至于理由,我想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我已經後天期了,想要提升實力,那便必須先——洗精伐髓。對吧?當然了,爹爹肯定會覺得家族年會在即,洗精伐髓時間過久。我只要說服爹爹就可以了,至于家族里別的那些什麼人,我可不管他們心中做如何想法。」

君賴邪早就考慮到這些事情了,揚唇淡淡一笑,她將自己今日的行程告之了玥妖。以她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普通的修煉方法了。她都已經快要臨界後天一級了,當務之急就是洗精伐髓和練體。

「這樣安排很不錯。我雖然在煉質的階段。雖然繁瑣精細,但是在陰陽塚里面幫你看一下你爺爺,我應該能辦得到。到時候,看完了我再和你細說他老人家的傷情。」

君賴邪的父親和爺爺,是這個大家族里面,唯一對她好的人。他們如何為她,他是親眼看到的。這點小事,自然是不在話下。

「好!那我就先去休息一個時辰,等到天色大亮再去找爹爹。」

勞累了一夜,她自然也是累了。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攔腰,君賴邪動了動意念,退出了陰陽塚。

將那銀鐲往自己手腕一套,她剛躺在了床上,便已經昏昏的睡了過去。

*

一個時辰後,天色漸漸大亮了起來。君賴邪準時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床簡單洗漱了下。便立刻直奔父親所在的錦瑟閣。

同爹爹說明了自己要閉關的事情,君尚明先是略略挑眉,沉吟了一會兒,竟然沒有絲毫阻止她的意思。

「邪兒,自從你昨日回來,我便感覺出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年少輕狂的邪兒了。你說話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考慮。爹爹到現在都還記得你昨日和我說過的那一句話,要相信你!所以,你既然對爹爹提出了閉關的事情,爹爹自然信你!」

不是不擔心自己的寶貝小兒子,但君尚明想了想那一日兒子在自己耳邊那擲地有聲的話語,那雙同樣純黑的眸子里生出了一種理解和信任。

「謝爹爹的支持!對了,爺爺他受傷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能有如此的父親,她真的是幾生修來的福氣。君賴邪黑眸流露出了一股暖意,然而,想起受傷的爺爺,她的笑容卻又涼了下去。

爺爺他……

「邪兒,我知道你關心爺爺。但是,你爺爺受傷這件事情,我暫時不能和你多說。你若是想去看望你爺爺,我現在便可以帶你過去。你閉關的事情,我會對族里交代的。」

雖然面對著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君尚明顯然心中有很多別的考慮。略略猶豫了幾下,他終于是開了口,卻還是沒有和君賴邪多說關于父親受傷的事情。

「好,那賴邪這就誰父親去看望爺爺。」

君賴邪心知父親肯定是有什麼顧忌,畢竟爺爺是家主,而且還是君家最厲害的超級高手。他受傷了,對于整個君家的影響都非常的大,而君家並非是爹爹一人獨大,爺爺的事情不能隨便透露,她也不會去勉強什麼。

君尚明見兒子變得如此聰明懂事,更是欣慰高興。

帶著君賴邪一路來到了父親所在的清雅樓,進了房間,君尚明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俊臉上露出了關切之色。

因為修煉的緣故,現在的君莫痕看上去的模樣也極其年輕,比他的兒子也沒老多少。君莫痕同樣是為一個長相極其出色的美男子,除了那臉上帶著的滄桑感和下巴留著的胡子之外。他的模樣同君尚明有六七分相似。

只是,此刻他不復平日的英氣威嚴,側躺在了床上,那張側著的俊臉極致的虛弱蒼白。顯然,這一次君莫痕受傷可不輕。

君賴邪站在一旁,看著虛弱的爺爺,心中的擔心更甚。她這個爺爺,同別人家的爺爺完全不一樣。別的家主爺爺,總是會在人前人後保持絕對的威嚴。但爺爺對她就完全不是,他對她極其的疼愛,更從未因為自己無法修煉、四處惹事就責罵過她。

而君賴邪在這個極其平易近人的爺爺面前,卻出奇的規矩。平日里在外面,對著葉倩衣那些美人就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樣。只有融合了君賴邪以往所有記憶的她才知道,君賴邪不過是因為當年的一件事情,而變得非常的自卑乃至極致的消沉。才會日日如此放蕩不羈,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斗志,對外界的流言蜚語也都充耳不聞。

「你爺爺的傷勢不算輕,但對于修煉到了他這種境界的人來說,卻沒有什麼大礙,你不需要擔心。這種傷,只要以七品的丹藥加上調養,三個月余日便能痊愈。如果以更高級的丹藥,好的應該會更快。只是……」

玥妖這邊看著藥鼎里面的液體,那邊則抽空瞄了受傷躺在床上的君莫痕幾眼,過了片刻,他便瞧出了一些端倪。

「只是什麼?」

趁著爹爹上前查看爺爺的傷勢,君賴邪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壓低嗓音,追問了一句。

「他這受傷的位置…有點奇怪啊!你爺爺是側躺在床上,以他包扎的位置來看。受傷的位置應該是在後背上。那樣的角度和位置,根本不是一般的打斗中會產生的啊!你爺爺不是已經寂滅五級了嗎?以他的實力,即便在對手面前略有不如,也不會落到被人傷及後背的地步吧……?」

玥妖已經收回了目光,繼續專注于藥鼎里面的煉液。那邊銀眸閃過一絲的精芒,將君莫痕受傷的情況細細道來。

「玥,你的意思是……?」

君賴邪極其聰明,豈會不懂玥妖的意思……難道、難道說…?

「唔,沒錯。你爺爺受傷,很有可能是因為被人偷襲了,而且那個偷襲他的人…或許還是他的熟人。否則的話,以你爺爺這樣的實力,即便是被人偷襲,想要躲過去也不怎麼困難。除非,他從一開始,就對那人沒有任何的防備……否則…」

表情略帶一絲凝重,玥妖徐徐的將自己的推算一一道來。按照這傷口來看,唯有如此,才是最說得過去的解釋。

偷襲,熟人……爺爺他…

君賴邪心中一沉,卻是因為這個消息而狠狠的吃了一驚,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冒火。既然是爺爺相知的熟人,竟然還趁其不備出手偷襲。那人的手段,未免太過陰險了點。

「不過,你爺爺也的確厲害。即便是如此情況,他也險之又險的避過了要害處,但因為對方使用的力量不小。即便打中的不是傷口,卻也有些嚴重……從他身上還有其他傷口來看,他在回到君家之前,很可能還對方追殺了一段路。」

玥妖眸子一縮,望著躺在床上的君莫痕,將自己所有的推算都一一道了出來。

追殺?君賴邪听了這話,精致無雙的俊臉一點點的沉了下去。那個所謂的‘熟人’竟然如此的咄咄相逼,追殺,這不明顯是想要對爺爺趕盡殺絕嗎?

「賴邪,你爺爺三天前受傷,因為用藥的緣故,現在還昏迷未醒。大概還要過上一段時間,才會醒來。不過,你放心,你爺爺的傷勢並無大礙。家族的藥師已經為他服下了六品丹藥,只是這個傷口有點深,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君尚明細細的查看過了自己父親的情況,發現沒什麼異樣。俊容稍緩,轉身走到了君賴邪的身邊,他對著她輕輕的道。

「嗯,只希望爺爺能夠早日好起來!」

此時此刻,知道爺爺沒有大礙,君賴邪放下心來。她心里的全部的心思,都被剛剛得知的那個消息給吸引過去了。該死的,不知道是哪個陰毒之輩,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暗算她爺爺。

「好了,我們再在這里陪著爺爺一會兒。家族年終大會在即,你既然選擇閉關,便要一心一意的好好修煉。爺爺若是有什麼情況,我會讓每日送飯的人告訴你的。等他老人家醒來,知道了你現在的情況,一定會很高興的。」

見賴邪臉色有些不好看,君尚明怕她因為父親的傷勢而分心,立刻正了臉色,提醒她即將到來的家族年終大會。

「爹爹,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君賴邪用力的點點頭,心里面全是對那個偷襲爺爺人的怒火。為了一直如此疼愛她的爺爺,她也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

回到了自己的清心院,君賴邪想要變強的心情又急迫了幾分。

這些年來,從表面上看,君家依舊穩穩當當的排在了四大家族之中,但是只有君家內部的人才知道,因為內部分派和互相爭斗的問題,現在的君家已經隱隱有了動蕩衰敗的兆頭了。家族里面的人也不是沒有感覺,但即使如此,卻依舊沒辦法制止內部的爭權奪利。

這幾年來,爹爹和幾位叔叔這一輩的人都已經先後年滿四十周歲了,按照家族規定。這一段時間,是家族改朝換代的時期了。一般,在第一長子年滿五十周歲之前,想要選出下任家主繼承人的。

而因為父親當年不顧家族的勸阻,毅然獨自一人出門歷練。而且這一去就是整整**年,回來之後,更是帶回了兩個年幼的孩子。而父親出門的這段時間內,二叔君尚清和四叔君傲塵這兩人又加緊在家族里面培植自己的勢力。因此,近幾年來,君家內部的分化內斗日益嚴重。反觀其余三大家族,都是早早的培養了下一任的繼承人,穩固家族,迅速的發展其勢力。

現在,爺爺被人如此的暗算,還有葉家和天劍門的種種施壓。這就是一個極其不好的引子,若是不及時制止,只怕千里之提,潰于蟻穴。百年的君家在天炎王朝里四大家族的地位,只怕是要岌岌可危了。

其實,君賴邪對于這君家,實在沒有什麼多余的感情。但是,她心中卻非常的清楚,自己在君家唯一在乎的三個親人中,爺爺和父親對于君家都是極其看重的。爺爺就不必說了,當了四十年的君家家主,對于君家,他的感情自然是極其深厚的。而父親呢?因為當年自己的一時銳氣,他拋下一切毅然離家歷練,直接導致了家族內部權力的分化。對于現在君家的這個局面,他心中已是內疚多時。否則,以父親原本那意氣風發、瀟灑爽朗的性子,如何會毅然呆在君家十余年?

心中嘆息一聲,雖然君家里的人對她一直都是冷嘲熱諷,輕賤她、厭惡她。但奈何她最為在乎的兩人,都是如此的在乎著君家。現在,君家已經到了這樣的一個局面,她自然無法置身事外。

「二少爺,你需要的東西做好了。」

剛回到清心院,便進來了三個小廝。竟也是以前見過的熟人,那曾經在郡城被她胖揍一頓的四個小廝中的三個,只有那個叫阿憶的不見蹤影。

這個叫他二少爺的小廝,他正吃力的抱著一個木樁子。而另外兩個,則是兩人一起抬著一個不下百斤的沙袋。

「怎麼只有你們三個?阿憶呢?」

她今日離開清心院去找爹爹的時候,特意吩咐了一下,讓他們做一個沙袋還有一個木樁,方便她做練體訓練。因為她現在和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家族的地位也大不一樣了。這些小廝們絲毫不敢怠慢,立刻就著手去辦這兩件事情了。

因為她的身份還是君家的少爺,所以按照規矩君家還是給她配了四名小廝。以前這些小廝們無法無天的很,絲毫不把她這個主子放在眼里。而現在嘛,自然是不敢了。

「從九連山脈回來的路上,阿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管家說人都走了,也沒辦法了,回頭再給二少爺另找一個。」

一個小廝上前一步,低著腦袋,有些誠惶誠恐的回答道。

他們現在的主子同以前的她相比,這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了。以她現在的性子和在家族里的地位…在想想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也難怪他會如此的誠恐!其實,他還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自從被二少爺揍趴了之後,阿憶很是不服氣。之後在九連山脈,又听到了二少爺的囂張之言,他心中更是怒焰重重。他當日夜里,同他們休息的時候,便揚言以後︰總有一天,定然要二少爺好看。當時,他們都只當這是一時的氣憤之言,哪里當了真?然而,之後有幸隨著君尚清長老一同回君幻城,卻發現阿憶竟在一日晚上,不聲不響就偷偷走掉了。

不過,想想那一夜阿憶擲下的豪言,三個小廝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嘲諷︰想讓二少爺好看?那怎麼可能?二少爺現在可是君家的第一天才,之後的前途無可限量。哪里是阿憶那樣沒有家世背景的小人物能夠比擬的?

「唔,告訴君興管家,我暫時不需要新的小廝,有你們幾個足夠了。好了,你們先退下吧。」

君賴邪原本就只是隨口問問,听說是他自己走掉的,便也不再多問。對著三人揮揮手,她迫不及待想要開始修煉了。

「是!」

他們三人,早听說了自己的主子要閉關的事情。立刻知趣的應了一聲,退下了。

*

「轟——!」

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巨響,那被吊在樹下的沙包左右搖晃不已。君賴邪並不使用玄力,單憑本來的氣力,高高的揮拳,重重的打在了沙包之上。

「一個時辰到了,主人,該要吃晚飯了,先去洗個澡吧。」

今天是主人開始練體的第八天了,日日如此的重復的修煉,只有主人這樣一根筋的人才才能堅持的下來。自從玥妖完全進入了煉質的狀態,傷勢全部恢復了的小妖兒便擔任了給君賴邪的練體計時外加提醒吃飯的工作。

「喔,這練體似乎還真有點作用。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堅韌了不少。而且,使用起玄力似乎更加輕松自如了。」

君賴邪一心想要變強,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走到邊上,拿起擱在臉盆里的面巾,隨意的擦了下俊臉上的汗水,她還興致勃勃的使用玄力比劃著。

洗澡完畢,大概一刻鐘之後,準時有君家的下人送飯菜過來了。君賴邪吃完了晚飯,正在享受飯後休息時間…

「賴邪堂弟,呵呵,吃了飯了嗎?我能否進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清心院外面響起,正是這幾日,日日都來君賴邪這里報道的二叔小兒子、他的堂哥——君清玉。

還來?不是吧?

君賴邪和剛被放出來的小妖兒相視一眼,眼神之中都有一抹濃濃的譏諷。這君清玉,為了自己出席修真大會的那個名額,可真是足夠‘勤快’啊!

「進來吧!」

身為她的堂哥,還如此殷勤的日日過來給她帶‘愛心營養湯’。于情于里,她都是不好拒絕的吧?君賴邪慵懶的勾唇一笑,很有點月復黑陰險的味道。

一旁的小妖兒,看著自家那陰死人不償命的小主人,露出這樣的笑容。只覺得全身的毛毛都豎了起來,飛快的鑽入了陰陽塚里面,心中無限的同情起即將進來的君清玉了。

「唔,玥,你說,對于這一次的事情,我在家族年終大會的時候,該怎麼好好‘招待’清玉堂哥呢?」

君賴邪漫不經心的的等著君清玉自己從院子門口進來,懶懶的坐著。看似隨意的話語里面,卻透出極度危險的氣息來了。

「在第一天的時候,我不是已經給了你五種選擇嗎?這個,搓圓弄扁,還不是隨便你。嘖嘖,竟然有人想在我的眼皮底下給你下藥?唔,不得不說,他的運氣不是一般的背。」

玥妖同君賴邪和那無良的小丫頭在一起久了,似乎也越發了有了月復黑的潛質。這邊依舊埋頭藥鼎里面,那邊卻冷不丁涼涼了來了這麼一句。

「賴邪堂弟,日日閉關苦修,肯定很累的吧?听說你再過段時間,還要洗精伐髓…唔,這時間可有點緊啊。」

一旁的君清玉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煲湯給放在了桌上。那張白淨的臉龐上帶著很親切的笑容,仿佛和君賴邪很熟絡似的長嘆短噓的。

其實他眼下的這關心熟稔的模樣裝的不錯,也就是因為裝的太好了,而且又明明對她不懷好心。這才讓君賴邪心中生出一種厭惡感來了。

要知道,以前君賴邪是為君家第一花痴廢物的時候,這君清玉的眼神可完全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他的眼神里充滿著濃濃的嘲諷、不屑、鄙視、厭惡。或者,換句話說,他根本就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

「還好,因為最近隱隱有種要突破的樣子了,再不洗精伐髓,只怕要錯過最好的時機了。」

君賴邪眉目慵懶,帶著一貫的隨性淡然。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答了一句,果然看到了君清玉那一臉熱情的臉色,因為她的話而為之一怔。

什…什麼?!

這該死的君賴邪,居然還告訴他說,她又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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