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月听了葉韻這話,心中便冷笑開了︰這葉韻果然如同她所料,把這歪心思打到他們血月族先人所留下的遺跡上去了。剛剛想進來的時候,還和她軟硬兼施,明里暗里還想著威脅她呢!看到這遺跡這態度,立刻就變的殷勤多了。果然是所謂的‘大家族’中混出來的‘大人物’,臉賽逞強,人夠無恥!
且不說,這個遠古遺跡所在的位置就在焚仙門的總部之內,按照炎黃大陸上的江湖規矩,天材地寶才不分地盤,但是像是這樣的前人遺跡卻是有地方歸屬的。按照江湖上的話說,就是此前人高手與她們焚仙門有這麼一段緣分。
所以,是她焚仙門有對這個龐大前人遺跡探寶的先行權利。這些規矩,其實出身于四大家族之首葉家的葉韻又怎會不清楚?只不過,因為眼前的遺跡寶物太過誘人,這葉韻連面皮和江湖規矩都顧不上了,腆著臉就想要分上一大杯羹。
可他也不想想,這遺跡是被她暗中守護了整整三十年了,且又是他血月族之前人所留下的手筆。有這樣的關系,她又豈能讓他人隨意覬覦?!
「葉韻供奉這話倒是說笑了,這遺跡是在我焚仙門總部的地底下,是歸屬于我焚仙門之物。我既為焚仙門掌門人,又豈會讓這個消息外流?倒是葉韻供奉哪,我只是見你心焦無比,所以讓你進來探查一番,卻不想這金蓮鬼火被你葉家拿走之後,竟然還有這樣的一番天地。要我說,我還望葉韻供奉務必對剛剛所見守口如瓶,千萬不要將我焚仙門之物泄露出去了。」
心中冷笑著,滅月那張妖嬈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了幾分強勢和譏諷之意。她根本就不給這葉韻絲毫迂回的機會,直接將他心中那點小心思給戳穿了。那秋水般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之中的嘲諷、示威之意,根本是絲毫不掩飾。
一听滅月這毫不相讓的話語,葉韻這心里頭,立刻就毛上了。他剛剛來到這洞口之時,就已經到處查探過了,開始這里到處都是狂暴的火屬性能量,而現在卻連半點星子都沒有感覺到。那些火紅色岩漿什麼的,也全部消失不見了。很明顯,那異火的的確確是被其他人給拿走了,並且很有可能就是陷害他們葉家那幾個不清楚來路的毛頭小子!
而可能留下的痕跡,他也在瞬間仔細的查看過了。可是,這一片龐大深幽的黑洞,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過似得,別說是痕跡了,就連一絲不對勁的味道都沒有。
他本就是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而來的,對方既然敢當著各大勢力的眾多高手的眼皮底下陷害他們葉家,有點腦子都知道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所以,當他看到眼前這干干淨淨的情況,心中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然而,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雖然半分線索都沒有找到,但是卻看到這麼一個龐大駭人的先人遺跡啊!
在線索全斷,異火被奪,一身腥味的情況之下,眼前這個讓他心中垂涎三尺的遺跡,已經成為了他唯一將功贖罪的救命稻草了!他身為四大家族之首葉家的第一供奉,又豈會感覺不出自己剛剛對著滅月所提出的要求,是多麼的無恥和不合情理?
只是,眼下遺跡他看到了,無數寶貝的耀眼光芒他也看到了,將功補過的希望他也看到了。♀當時雙眼一放光,腦子一發熱,這麼一句話就月兌口而出了。直到听到滅月的回答,他才發現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了。
「哈哈,焚仙門主說得對。突然看到這麼一個驚人之極的遺跡,倒是葉某唐突了。葉某保證,絕對不會將此處遺跡的事情對其他勢力泄露半句的,滅月掌門盡管放心。好了,這查探也查探完了,我們一行人也該回葉家復命了!——告辭!」
听到滅月的話,葉韻急忙收起臉上的垂涎和貪婪之色,一臉正經的對著滅月提出了告辭的要求。
然而,他的心中卻完全不是這樣想的。眼下,他們十幾個葉家人站在焚仙門的地盤上,即便是他心里萬分渴望立刻進入這遺跡瞧瞧,卻也不得不考慮焚仙門的強悍力量。
為今之計,應該盡快趕回葉家將遺跡這個消息通知家主才是。至于,剛剛滅月話語之中暗含的提醒和警告?哼!他葉韻又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即便是要完全得罪焚仙門,他葉家也絕不會將這個強悍龐大的遺跡棄之不要的!
告辭?只怕他是怕自己看出了他們葉家對于這遺跡的垂涎三尺,會對他們這一行葉家人起了殺心吧?!
不過,既然他心中如此垂涎著她血月一族先人所留下之物,如此輕易放了他們走了豈非便宜他們了?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法明目張膽的殺了這幾個葉家之人。但是,不能殺人,卻沒說不能用其他的辦法威懾一二吧!
妖嬈的紅唇,勾勒出了一絲的風華,滅月那張極其美艷迷人的小臉上,綻露出了一個勾人心魄的笑容。
「告辭?葉韻供奉,未免又天真了!看到了我焚仙門之寶物,留下這麼一個口頭保證就想要一走了之。你覺得,我滅月是那麼好糊弄之人麼?」
滅月見這葉韻二話不說馬上就想要開溜,當下冷笑一聲,一雙美眸帶著一股強勢凌厲,就向著那葉韻的身上射了過去。
對于滅月這性子,葉韻早有耳聞。如今看著這女人對著自己如此不留情面,當下心中也是急了。他現在可是身在焚仙門的總部之內,這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們這麼十多個受傷的葉家人,還真是不夠看的!
「滅月掌門,我們也是無意間看到這一片龐大遺跡的,絕非有心之過。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殺人滅口?!」
葉韻雖然口頭上說的強硬,其實心中卻已經是冷汗涔涔。《》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頭上,這個女人又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他就是在賭,賭自己主動將事情挑明了之後,這滅月反而不好動手了。
「誰說我要殺人滅口了?葉韻供奉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見這葉韻明明額頭冒汗,還敢將她心中最想之事給挑明了。滅月心中也是微微一嘆,這葉韻能混到眼下這個位置,這心思果然是精明。不過,再精明又如何?既然將她守護了三十年的先人遺跡瞧了去,她豈能讓他說走就走?
「滅月掌門果然光明磊落,卻是我葉某唐突了。如此——在下告辭!」
葉韻听了對方這嘲諷的話語,臉上卻並未露出半點不悅。反而,他是正了臉色,一本正經的夸贊了滅月一句。這才對著身後的眾人使了一個眼色,就欲離開。
然而,葉韻一行人才踏出幾步,一群衣裙翩躚、容貌出塵美麗如斯的焚仙門女弟子,卻是由著四面八方將他們給包圍起來了。看著這突然涌出來的眾多焚仙門弟子,葉韻那強作冷靜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對于眼前這些焚仙門的弟子,他也是有所耳聞的。焚仙門弟子分為無、赤、橙、黃、綠、青、藍、紫八個等級。最低級的弟子衣物為白色,也就是沒有任何色彩的‘無’。隨著修為和地位的增高,其衣物顏色就按照七彩而遞增。而眼下,這包圍他們一行的焚仙門弟子,衣物至少都是青色級別。
「滅月掌門,你究竟……意欲何為?」
此時此刻,面對如此數量的包圍,那葉韻終于是再也無法維持他臉上身為一族第一供奉的驕傲和威嚴了。額頭上冷汗涔涔,還有那灰暗扭曲的臉色,都顯示出他此刻焦慮恐懼的心情。轉過頭,他的聲音里都帶著一絲的嘶啞和絕望了。
「意欲何為?原來,葉韻供奉還知道自己的處境啊!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呢!」
滅月妖嬈一笑,那笑容風華絕代,且極其魅惑勾人。然而,那迷人的笑容之中,卻帶著一股子令人驚顫的凌厲殺氣。
「滅月,你不能殺我。我可是葉家的第一供奉,你殺了我,不怕完全得罪葉家麼?」
面對如此神情的滅月,那葉韻心中更加焦急,心慌之下,哪里還有開始的刁鑽囂張?最開始看到那龐大遺跡的貪戀和昏頭,此刻終于完全清醒了。身在其他人的地盤之上,還敢如此無恥囂張。在無恥囂張之後,還幻想著可以毫發無損的離開。這葉韻,也的確是太過貪婪,太不知分寸了!
「葉韻供奉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會殺你。可是,不能殺你,並不代表我不能使用一些‘合理’的手段,來保證你葉韻不會到處亂說話啊!葉供奉,你說,對不對?」
滅月笑的更加妖嬈迷人,一面說著,那邊立刻就有焚仙門的弟子,將一瓶五彩斑斕的玉瓶,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攝魂奪命丹,你們只要吃了它,我滅月便立刻放你們下山。只要葉韻供奉和各位,在下一次來我焚仙門這遺跡之時,從未和他人說過這遺跡之事,到那個時候,我自會給你們解藥。」
就在葉韻一行人宛若死灰般的神色中,滅月輕撫著手中的玉瓶,對著他們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道。
另一邊,君賴邪一行于黃昏時分回到了君幻城。
然而,以往熱熱鬧鬧的君幻城,此刻卻冷清的很。不論是店面還是大道上,竟然冷清的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看到這樣詭異反常的情景,君賴邪難得的皺了皺眉。反常常必有妖,君家出事,君幻城如此反常……只怕……
冥聿尊、染夜魅、君莫邪、霍玉、古青、襲月等,看到眼前這古怪詭異的情景,心中也是微微的一動。
「那邊似乎有個人影,我抓來問問清楚。」
霍玉性子最急,一路走了半天,好不容易遙遙的看到了一個人影。他對著大家低低的道了一句,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不消片刻,霍玉便帶著那個行色匆匆的人,回到了君賴邪一行人面前。而那個人顯然也是被霍玉嚇得不輕,那臉色猶自還帶著幾分驚顫和害怕之意。
「這位老大爺,不必害怕,我是剛剛來到這君幻城之人。只是想問問,這君幻城到底出了什麼事?偌大的城池里,竟然如此蕭條?」
那霍玉也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手,大概是有些駭住了這個老大爺。當下微微一拱手,一雙桃花眼里卻閃爍著好奇和探究。
而君賴邪、君莫邪、冥聿尊等人,也是一臉溫和的看著這個老大爺。
「喔!原來你們是剛入城的人啊!難怪會不清楚!君幻城里頭可是出大事了!就在前幾日,在五年一度修真大會上大出風頭的君家,突然張布了明榜,說是君家老家主病危了,君家想要在近日重新選出新的家主。而這一次君家競選,會在君幻城郊邊,君家本家的祖冢祀堂的外面空地上舉行呢!現在,整個君幻城的人,都已經過去看了!」
大概是君賴邪這一行人看上去太過的出色耀眼,男的俊女的俏,個個都漂亮的不似普通人。而且每個人的眼神都很和善,實在是不像是什麼壞人。再加上剛剛霍玉所展露的一手驚人實力,讓這老大爺心中又是羨慕又是仰慕,在武風濃郁的炎黃大陸,強大的修煉者走到哪里都是受歡迎的!
所以,微微平復了狂跳的心髒之後,他便將眼下君幻城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君賴邪一行人。
然而,這話一出,君賴邪和君莫邪兩人,同時色變!
爺爺病危!祖冢祀堂!
在帝都之時,她明明就讓冥聿尊差人為爺爺送去了玥妖煉制的解藥。而如今,不過短短數十日的時間,當她踏入這君幻城之內,得到的然是爺爺病危的消息!
而那祖冢祀堂,那個地方對于他們君家來說,可以算得上最為莊嚴肅穆的重地了!百年之前,君家發跡于一座小小的郡城,祖跡和祀堂都安置在郡城。但是,經過了多年的發展,君家越來越輝煌,漸漸地在將君幻城安置君家本家之時,便將祖冢祀堂絕大部分都搬遷到了君幻城郊邊的一處風水寶地了。留在郡城的,只有一座極其破舊的老宅而已。君賴邪最開始身死的時候,就是因為廢物花痴,其體沒有資格進入君幻城本家的祖冢祀堂,故而被君家派人安置于郡城那邊了。
沒想到,短短數十日,二叔竟然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讓爺爺病危,再將這新家主的選舉安排在了這祖冢祀堂之中。這祖冢祀堂是何等地方?對于他們君家來說,這便是一個祭祀先祖的神聖之地。歷來只有身為一代家主,才有資格只身進入。想來,就是希望即便等她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趕回了君家,也決計沒辦法再改變什麼!
不得不說,二叔君尚清,這算盤打得可真好哪!
點墨般的黑眸,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凌厲的寒芒。那張慵懶絕美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明明很是淡然,卻莫名的有種令人心驚的味道!
「邪兒?」
君莫邪那張冷酷俊帥的臉龐,也因為听到這番話,而變得更加的冰冷俊美了。側過俊臉,他低低的對著君賴邪喚了一句。
君賴邪也在同一時間,默契十足的對著君莫邪投去了目光。
不過瞬間,就明了了對方心中所想。兩人之間,一種無聲的默契,緩緩地流淌著。
冥聿尊在一旁瞧著,那狹長的紫眸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長臂一伸,佔有性的環住她縴細的身子,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
君賴邪習慣性的往男人的胸膛上靠了靠,長腿一伸,慵懶的紅唇淡淡的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隨著她這個字,其余的六人也跟著邁步,大步向前。此時,冉冉紅日逐漸西沉,那金色的余暉,在他們一行七人的的背後,拖出了一道長長的陰影。襯著七人那整齊劃一的動作,說不出的干脆凌厲。
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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