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叫聲淒厲而惶恐,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正在演出中的話劇只能中止了,觀眾席上的眾人都向聲音的來源地涌去。我們自然也在其中。只見一個青年男子倒在地上,手中的飲料杯子連帶著里面的冰塊打翻在地,看起來似乎是因為喝了飲料而中毒身亡的樣子,不過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就兩說了。飲料杯子的蓋子是打開的,對于這一點,我有點在意。
趁著眾人騷亂的時候,我悄悄走到男子的身邊觀察起來,和我做著相同動作的還有之前坐在我們旁邊那個戴著鴨舌帽的人,毛利大叔則是在一邊阻止圍觀的學生接近尸體,一邊叫人報警,但卻把我們兩個漏了過去。柯南一反常態地在一旁圍觀,並沒有過來湊熱鬧,不過我對于他這種反常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了,因為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柯南」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我蹲子仔細觀察著地上的尸體。倒地身亡的青年男子在死之後,不但沒有一般的死者那樣,臉色變得灰敗,反而好像氣色變得更好了,連嘴唇和指甲都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我將鼻子靠近尸體的嘴,用手輕輕地扇了扇,一股濃濃的杏仁兒味傳了過來。而我旁邊那位,也和我做著一樣的事情。顯然,這位老兄所想的事和我一模一樣。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氫酸鉀中毒了。我站起身在心中下著結論。
不一會兒,警察便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為首的自然是目暮警官和高木警事,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看到佐藤的影子,讓我的心里有點遺憾,也許是另有事要忙吧。
警方的辦事效率相當高,很快就控制了現場,並對尸體的死因進行調查。因為死者是和同伴一起來的,所以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被確定了浦田耕平,27歲,是前幾天我住的那個醫院,米花綜合醫院的醫生。而死者的三個同伴也向警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分別叫做三谷陽太、鴻上舞衣和野田夢美。
「那麼,在你發現浦田先生倒下去的時候大概是什麼時間?」目暮警官向野田夢美做著例行的詢問。
「那個……戲是在兩點多開始演的……」野田夢美一邊看著表一邊遲疑著。
「兩點四十三分。」我在旁邊開口道︰「就在小蘭姐姐的戲演到嘴高chao的時候,對吧,小蘭姐姐?」我一邊說著,一邊問向從舞台上下來的小蘭。我在發現尸體的一瞬間我就看了一下表,並將我們在看到尸體之前的時間扣除了出去。
「嗯,是這樣沒錯。」小蘭向目暮警官點頭道。
「你是叫……小輝對吧?還有小蘭!」目暮警官看到我,想了一會兒,驚訝地叫道︰「你們怎麼在這里?!」雖然我之前見過目暮警官幾次,但真正讓目暮警官認識我,還是因為上次我和佐藤警官一起玩過心跳游戲之後,她向之後趕到的目暮警官介紹我的緣故。
「對了!這個學園祭就是小蘭的高中辦的啊!」高木警官在一旁突然想了起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
「這麼說來!喂!難道那個家伙也來了?!」听高木這麼一說,目暮警官登時緊張了起來,左瞄右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看來是對毛利大叔有了心理陰影了。
「你是不是在找誰啊,目暮警官?」毛利大叔相當沒有自覺性地湊了上來。
「就是你啊,就是你。」目暮警官臉上一副遇到霉神的樣子,臉色相當地精彩。「那麼,剛才應該沒有什麼人靠近過尸體吧。」雖然對毛利大叔的霉運很不滿,但是目暮警官還是比較相信毛利大叔的能力的,畢竟毛利大叔曾經當過十年的警察。可惜的是,毛利大叔很是沒心沒肺地揮霍掉了目暮警官對他為數不多的信任,不但有人靠近了尸體,還不止一個……
「那是當然了,目暮警官!」毛利大叔一臉自信地道︰「保持現場可是調查最基本的工作。在這位驗尸官接觸尸體之前,沒有任何人接近過尸體。」
「死者的死因檢查出來了沒有?」高暮警官向驗尸官問道。
「是,我想這恐怕是……」
「氫酸鉀。」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驗尸官的話,在場的眾人都愣了一下。「我想這位老兄,八成是喝了氫酸鉀才中毒身亡的。」帶著鴨舌帽的人開口道。一嘴怪異的大阪腔。這算是正式出場了嗎?我看著這個人,心中裝滿了無奈。好吧,就讓我看看你的演戲比起小蘭來差多少。
听到鴨舌帽男子的話,目暮警官自然是對毛利大叔大發脾氣。不過在我看來,目暮警官大概不是在氣毛利大叔讓人接近了尸體,而是氣自己竟然相信了毛利大叔的話吧。而毛利大叔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還懷疑過這個說話駁自己面子的人有挨著受害者下毒的嫌疑,不過因為兩人的座位位置問題,證明了他不可能是下毒的人。在找人證明這個鴨舌帽當時是否就坐在我們旁邊時,我說自己當時只顧著看戲,沒注意到,故意不給他作證,想要看他的熱鬧,奈何柯南,呃,是冒牌「柯南」,一點都不配合我的計劃,順利地讓那個鴨舌帽笨蛋擺月兌了嫌疑,讓我頗為遺憾。
「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老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啊?」毛利大叔狐疑地看著鴨舌帽。
「你到底是什麼人?」目暮警官也一臉的不爽。畢竟這個業余選手對案件的插手,使得他這個職業選手顯得很沒面子。
「什麼啊?這麼快就已經把我忘了啊!」鴨舌帽的話中透著驚訝的語氣。
來了!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期待著他能夠做出超出我預料的事情來。但接下來的事實證明,這個人,實際上除了推理以外,大腦完全不具備應有的常識……
「我這麼久才回來一趟,你們還真是無情啊!」男子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張英俊的面孔︰「我是工藤新一啊。」
我終于知道當知情人士遇到不知情的盜版時的心情了,拙劣的化妝術、怪異的大阪腔,再加上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意外的喜感啊……
「什……什麼?!」好吧,大家都被「工藤同學」的賣相鎮住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一只蒼蠅飛到自己的面前說︰「其實我是外星來的ufo,我要佔領地球……」
「這個戴眼鏡的小鬼打電話給我,要我來看他小蘭姐演的話劇,」毫無自覺的某男依然在賣萌,上前抱住小蘭,轉頭對「柯南」假笑道︰「對吧,小鬼?」不知道一個盜版看到另一個盜版時,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你……難道是……」小蘭遲疑著。
「你在做什麼?平次?」和葉突然插了進來︰「臉上涂這麼多粉底,發型也變了……難道你是來演歌舞戲啊?」和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工藤新一」的臉上抹了一下,一道黑印頓時出現在他的臉上。
nice吐槽!我真恨不得向和葉狠狠地豎一回大拇哥,真是太漂亮了!這麼歡樂的場面怎麼能沒有我呢?!我立刻添亂道︰「啊咧咧?新一哥哥你的大阪方言怎麼說的那麼好了?你不是不會說大阪話的嗎?」
「呃!」「工藤新一」被我和和葉的話嚇得往後一跳,之後好像又察覺到了自己的做法好像顯得有點心虛,立刻補救道︰「才、才、才不是呢!你看清楚了,我才不是平次,我是工藤新一啊!我只是最近在學說大阪話而已,我的東京話也說的很好的,你听,咳咳,我是工~藤~新~一~」
「撲哧!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對、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新一哥哥……」好吧,我終于沒忍住,還是笑出來了,臉上不倫不類的粉彩、拿腔作勢的架勢、再加上蹩腳的日語,這喜感,都快趕上星爺了!我捂著肚子連連後退,笑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臭小子!你這說的是哪門子爛笑話!!!」忍耐依舊的毛利大叔和目暮警官兩人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啊~!!!毀了毀了!」這下即使服部再遲鈍,也知道自己露餡了,連忙將自己的裝束變了回來,裝傻道︰「是啊,開玩笑的,我只是裝成工藤想給大家一個驚喜罷了,傷腦筋,還是被你們看穿了,哈哈哈……」這出無比歡樂的鬧劇也遺憾地結束了。
「真是的,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毛利大叔無語了。
「我們有毛利這個白痴在就已經夠多的了。」目暮警官更直接。
「誒?」毛利大叔看向幕目暮警官石化了。
「啊~不是,我只是看玩笑罷了。」目暮警官干笑道。
「喂,你一早就看穿了是不是?!」不理會耍寶的兩人,服部一臉不爽地用腳輕踢了一下還在笑的我的腿。
「沒、沒有啊……」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
「你這家伙……」服部緊握著拳頭,一臉的火大。
鬧劇告一段落,案件的偵破工作重新進入正軌,經過問詢,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快就搞清楚了︰幾人以前是這所高中的話劇社成員,現在又在一起工作,所以一起來看話劇社的表演。鴻上舞衣在話劇開始前去給四個人買的飲料,然後又在話劇即將開始的時候去了廁所,飲料由三谷陽太分給大家,之後便是在話劇的中途,浦田倒地身亡了。
當鴻上舞衣說道浦田原本打算幫她拿飲料,卻又在中途突然臉色鐵青地回去的時候,之前賣飲料的女學生插嘴進來︰「我想,他一定是看到當時我也在櫃台上賣飲料吧。」眾人一陣驚訝,後來經過辨認,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個女生叫做彩子,是死掉的浦田的未婚妻,不過將浦田甩掉了。本身也具有殺人的嫌疑。
這樣一來,案情又變得復雜了一些,不過嫌疑人倒是全都聚齊了。
案件的偵破工作扔在繼續,不知何時,外面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原本人聲鼎沸、熱鬧異常的學院祭突然變得冷清了起來。我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心里突然涌起了淡淡的不安,我喜歡黑夜,喜歡那種黑暗而寧靜的感覺,但是我卻不喜歡雨,這種陰沉沉的天色讓我原本很好的心情變得極為煩悶,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煩躁縈繞在我的心頭。也許是我自己在瞎想吧。我淡淡的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咱畢竟不是聖人,無法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啊。
因為心情轉差的緣故,我原本打算看熱鬧的心思也淡了許多,不再刻意搗亂,而是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發生的種種。關于殺人的手法,我已經基本上了解了,相信服部和柯南都已經察覺了吧,案件的偵破工作,就交給柯南吧,當然,我指的不是眼前的這個冒牌貨,而是真正的柯南,我相信,此刻的他一定在某個角落里等待出場的機會,因為以他的性子來說,是不可能眼看著命案發生而無動于衷的。
「話說回來,浦田他好像一直在找什麼東西吧?」就在毛利大叔和目暮警官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時候,鴻上舞衣突然向一邊的三谷陽太問道。
「是啊,我听他說他在找駕照。」三谷陽太回應道。
「嗯?是不是你們想到了什麼事情啊?」目暮警官听到聲音向兩人問道。
「沒有,其實我們今天是一起坐浦田先生的車來的,我們都覺得他的神情有點不對勁……」野田夢美遲疑著說道。
「今天他一直在車上找什麼東西……」鴻上舞衣接口道。
「高木,你帶他們到那輛車上看看有什麼東西,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目暮警官對高木吩咐了一聲,高木應聲帶著鴻上舞衣冒著雨去了外面。
「吶,這位姐姐,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待高木帶著鴻上舞衣出去後,我向一邊的野田夢美問道。
「什麼事,小朋友?」野田夢美蹲子對我笑笑道。
「來的時候,是誰第一個發現死掉的那個哥哥神情不對勁的呢?」
「是啊,」野田夢美想了想道︰「是舞衣先注意到的,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個大姐姐。」
「謝謝你,漂亮姐姐。」我裝可愛地對她笑了一下道。
「不客氣哦,小朋友。」野田夢美笑眯眯地模了模我的頭,看起來我的一聲「漂亮姐姐」讓她原本因為死人而變得低沉的心情轉好了不少。
沒有打擾任何人,我獨自走出了門,向鴻上舞衣的方向走去。
「那麼,我們就先回體育館吧,鴻上小姐。」高木在車前拿著從車里搜出來的一個瓶子,對鴻上舞衣道。
「好。」
「等一等,那位姐姐。」我的話讓正準備隨警察一起回去的鴻上舞衣停住了腳步。
「你有什麼事嗎,小弟弟?」鴻上舞衣對我笑笑道。
「有一些事想要請教你。」我回答了一句,又轉頭對高木問道︰「高暮警官,鴻上姐姐一會兒再回去可以嗎?」
「這……好吧,不要太久哦!」高木看著我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怪不得那些小鬼都喜歡高暮警官,他對小孩子實在是太寵溺了。
「你有什麼事想要問我嗎?」鴻上舞衣好奇地看著我。
「還是找一個避雨的地方在說吧,我討厭雨。」我笑道。
……
「你到底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姐姐還要回去配合警察叔叔破案呢。」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教室里,鴻上舞衣有些不耐煩地對我道。因為學園祭的緣故,學生都跑出去做各種活動了,所以這間過于窄小的教室便空了下來,因為派不上什麼用場。
「回去配合警察破案?你真的希望案子的真相水落石出嗎?或者說你希望警察能夠按照你設計的劇本,將你安排好的‘真相’揭露出來?」我轉過一直對著窗外的雨的身子,似笑非笑地對鴻上舞衣道。
「你想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听不懂?」鴻上舞衣的眼楮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隨即裝傻道。
「唉,」我嘆了口氣道︰「其實你的計劃還是很不錯的,最簡單的陷阱就是破綻最少的陷阱,這點你做的很好,但是你這個計劃卻是有硬傷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簡直是莫名其妙!」鴻上舞衣突然惱火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
「其實你心里很明白我在說什麼,你現在出去的話,外面可是有著兩個不遜于我的名偵探哦!」我淡淡地道。
鴻上舞衣正向外走的身子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但卻沒有轉身。
「浦田的冰咖啡被換成了可樂,所以沒加女乃精和糖,但是飲料喝完了,而飲料杯子的蓋子卻打開了,所以,使他中毒的東西只能是冰塊。」我緩緩開口。
「你先是在浦田的車子里放入了事先準備好的盛放毒物的容器,之後又拿走了他的駕照,然後在浦田慌忙找駕照的時候,你故意向同伴提起浦田的神態不對勁,引起兩人注意。」我繼續口氣淡然道︰「接著你又趁著買飲料的時機在冰咖啡里面加入了你事先準備好的藏有氫酸鉀的冰塊,因為你知道浦田喝飲料有咬冰塊的習慣。為了擺月兌嫌疑,你自己也點了冰咖啡,你在兩杯里面都放了毒藥吧?喂了以防萬一……」
「為了避嫌,你在戲劇開始前出去上廁所,讓同伴自行分配飲料,順便處理掉自己之前用來盛放毒物的容器,八成里面還有干冰一類防止冰塊提前融化的東西吧……」
我的聲音並不大,但每說一句,鴻上舞衣的身子就要抖一下,想必她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吧。
「後來在警察詢問是時,你又再次將浦田找東西的事提出來引起警察的注意,三谷先生明明已經說過浦田在找駕照,你卻又再次強調似的對警察說,浦田一直在車上找什麼東西,將警察的思路帶歪。」
「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鴻上舞衣突然回過頭來,神色激動地道。
「沒有證據。」我聳聳肩笑道︰「這一切都是我根據所得到的情報按照最合理的解釋推理出來的。」
「既然沒有證據,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不要亂說!姐姐怎麼可能會殺人呢!」鴻上舞衣似是松了一口氣,面上的表情和緩了不少,像是教導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對我說著。
「沒證據不代表找不到證據。」我笑道︰「這個簡單的手法破綻極少,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我又沒有殺人,你說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雖然面露不屑之色,但鴻上舞衣看向我的神情卻凝重了不少。
「當然有關系,這個手法的最大缺陷就是無法當場處理掉你杯子里的那份冰塊。」我打量著鴻上舞衣的衣服道︰「扔在地上會很顯眼,使旁人注意,所以你只能暫時收在自己身上。衣服口袋估計你是不敢放的,萬一警察搜身的話,你就會百口莫辯,所以,你會將冰塊放進不起眼的地方,例如……連衣帽。」
鴻上舞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
「不論你是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法,我的推理中還有什麼疏漏,只要這個決定性的證據在,你就無法月兌罪。」我淡淡道。
「你……想怎麼樣?」鴻上舞衣抬頭澀聲向我問道。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要問你一聲殺人的理由。」我再次轉身望向窗外的雨,雨點不停地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化作一道道透明的水痕滑落下來。「我看你不像是一個惡意殺人的人。」我不是一個慈悲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有多此一舉地將她找出來,也許是這場雨攪得我心緒不寧,我下意識地想要找一點事做吧。
「那個男人……他不配做醫生。」鴻上舞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道︰「他為了證明自己一個錯誤的理論,使自己的論文能夠通過,故意給一個能夠證明他觀點錯誤的病人開了錯藥,使那個病人突然病情惡化而身亡,我無法原諒他。」
「哦?這樣的話,他該死。」我嘴里說著,沒回頭,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樣。
「你打算報警抓我嗎?」
「為什麼要抓你?」
「我殺了人啊!難道不應該被抓嗎?」鴻上舞衣驚奇地看著我。
「那種人該死,死了干淨,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淡笑著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看著說笑間,提起殺死一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看著一直疥蟲被人捏死的我,鴻上舞衣面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懼色,再也不敢拿我當成普通的小孩子一般看待。
「我是誰不重要,你還是將你那件衣服處理一下吧,我不會告發你的。」我揮揮手向外走去,突然有想到一點,回頭道︰「如果你執意要自首,我也沒什麼說的,不過我認為這樣不值。」
「你……為什麼幫我?」就在我要邁出門口時,鴻上舞衣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不知道,也許是一時看你順眼吧。」我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即走了出去。
當我們回到現場時,工藤新一出場了,正被大家圍在那里月兌身不得。看到老哥的真身出現,我心中的疑問也就隨之而解了。我深深地看了兩眼老哥英氣勃發的面容,很想上前仔細看看他這些年來的變化,但卻是沒什麼機會,心下黯然之余,便和毛利大叔說了一句,就離開了體育館。現在的老哥要忙著破案,還要解除小蘭的懷疑,想來是很忙的,我就先不打擾他了,至于藥的問題,有那個冒牌「柯南」在,我並不是很擔心。眾人因為期待著老哥的現場推理秀,對我的離去並不是十分在意。
我心煩意亂地走在雨里,不知道該向何處而去。這場雨下的糟透了。我現在很有一種想要瘋狂發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