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寺看著手里趙國送來的折子,送點東西,送些女人,就想蒙混過關。你們也太小瞧我燕國的實力了。
「來人,把趙國送的東西留下,東部的五個城池也要規劃到我燕國的地界,如果趙國不同意,告訴他們,我燕國不介意使用武力。」
慕容寺放松身體,靠在寬厚,舒適的龍椅上。自從登基這幾年來,日夜操勞,這若大的燕國才有今天的強盛和繁榮。在數國並立的時代,燕國現在可以說是最強大的國家。
看到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慕容寺露出欣慰得意的笑容。
「啟稟皇上,麗妃娘娘求見。」內宮總管吳得勝在門口喊道。
微一皺眉,麗妃?慕容寺眼里慢慢出現一個嬌弱的美人,麗妃是他還當王爺的時候娶進府的。當時的麗妃很溫柔,很體貼。可後來他發現麗妃的溫柔只在他面前。其他時候,這個麗妃可一點都不溫柔。
慕容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太喜歡到麗妃那去了。一個月,半年,一年,兩年。慕容寺自己也想不起來了,反正自己這幾年心思都在政事上,根本沒有時間精力去浪費在女人身上。
不過,麗妃能冒著違背自己定下,不許後宮女人到大殿來的規矩,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宣吧」慕容寺閉上眼楮養養神。
「臣妾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個嬌弱無力的聲音響起。慕容寺睜開眼楮,看到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微微有些意外。
當年那個年輕美麗的女子,此刻臉色蒼白,身影瘦弱。眼神空洞,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麗妃,你怎麼這麼憔悴,病了嗎?」慕寺容公式化沒有什麼感情的語氣,讓麗妃苦笑。一年多見不到自己的丈夫,如同生活在冷宮。這對一個在皇宮中的女人意味著什麼?
「稟皇上,臣妾沒什麼,這次來見皇上,是懇求皇上,臣妾的父母走的早,自從臣妾嫁給皇上後,臣妾的妹妹就一直寄養在都督府的表哥家。現在妹妹也大了,在表哥家也不方便,而且,臣妾就這麼一個親人,求皇上恩準,讓妹妹進宮住些日子,陪陪臣妾。臣妾將感激不盡。」
麗妃說完,默默的低頭,用手帕輕輕拭拭眼角。這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態度,到真讓皇上不好拒絕。
「也好,有個人陪陪你,朕也放心,準了。」
麗妃感激的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謝恩。
玉扣跟著一個公公走在青磚鋪成的,整齊的道路上。從一進宮門,玉扣就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看著兩側如同雕塑的侍衛,個個威嚴,挺拔,玉扣不禁打起退堂鼓,忍不住想往回走。
「喂,我說你往哪走呀?回來,告訴你,要是走丟了,讓侍衛抓走可沒人救得了你。」帶路的公公沒好氣的說。
玉扣撅撅嘴,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這皇宮也太大了,一座座數不清的宮殿,景色別致,猶如仙境的亭台樓閣。還有盛開著各式各樣的鮮花的大花園,這皇宮挺漂亮的嗎?比將軍府,都督府要漂亮好多。
一想起都督府,玉扣就想哭,金求全那個大壞蛋,居然把雲心和寶嬋留下當人質。如果一年之內玉扣達不到他的要求,雲心和寶嬋就會被他賣掉。玉扣雖然恨得不行,但也沒什麼辦法,只得勉為其難。
「麗妃娘娘,玉扣姑娘給您帶來了。」那個帶路的公公尖細的嗓音讓玉扣听得難受。
「謝謝李公公,辛苦了。」麗妃說完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送到李公公手里。李公公看了看,一臉不屑,「哼」的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勢力小人,什麼東西?」麗妃對著李公公的背影,「呸」的一聲。接著轉過臉看玉扣。
一見到玉扣,麗妃不禁大吃一驚,絕色容顏,曼妙身姿,風姿綽約。這不是眼氣人嗎?麗妃這嫉妒,羨慕,怨恨一股腦涌上來,這金求全什麼意思?弄個狐狸精似的女人來,是想告訴自己已經老了,沒用了?這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哼」麗妃我雖然現在不得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給你點顏色,你當我麗妃好欺負呢?
想借著小丫頭上位?那也得看我高不高興?
麗妃眼楮轉了轉,對玉扣沒好氣的說︰「我已經進了最大努力把你弄進來,也算對得起表哥了。你先住下吧,不過,我可沒心思養閑人,你就在這打打雜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麗妃的寢宮叫西秀宮,因為麗妃不得寵,所以伺候的太監宮女也少,就四個人,倆太監小路子和小崗子,倆宮女小翠和紅梅。
玉扣被麗妃安排和小翠紅梅一起住,玉扣友好和二人介紹自己。小翠何紅梅一听玉扣是麗妃的妹妹,都驚訝不已。
「玉扣,把這屋里的地給我好好抹抹,抹干淨了,不然午飯不許吃。」麗妃嗑著瓜子,神情厭惡的看這玉扣。玉扣默默的端了一盆水,拿著抹布開始擦地。
玉扣這地一擦就是一天,麗妃一會說沒擦干淨,一會又故意弄髒地面。到了晚上,一天沒吃東西的玉扣一邊擦地,一邊掉眼淚。自己雖然也是丫頭,可元昇對她極好,她根本就沒干過什麼粗活。這一年,在金府雖然不開心,但金求全從未虧待過她。雲心和寶嬋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一樣伺候。現在可好,累的要死不說,還不給飯吃。為什麼離開少爺後,就沒踫到過好人呢?
玉扣托著疲乏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回到住處到頭就睡。小翠和紅梅看著玉扣的樣子,雖然很同情,但卻什麼也不敢說。
第二天,玉扣還沉浸睡夢中時,就被小翠硬給叫起來。玉扣睡眼朦朧的跟著小翠來到麗妃面前,麗妃白了玉扣一眼,曼斯條理的說︰「去,把院子里的大缸裝滿水,什麼時候裝滿了,什麼時候吃飯。」
玉扣的雙手緊緊攥起拳頭,牙齒咬得直響,眼楮充滿怒氣的看著麗妃。
「哎呦呦,這小模樣氣的,怎麼?想造反哪?這才來皇宮一天,你就敢和我瞪眼,這以後一旦得了勢,還不得掐死我。」麗妃看到生氣的玉扣,不知為什麼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玉扣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得罪她。萬一她到金求全那說什麼?雲心和寶嬋就沒好日子過了。
「麗,姐姐,我們是姐妹,玉扣要是哪做的不好,請姐姐明說。」玉扣盡量婉轉的說。
「姐妹」听到這兩個字,麗妃心里好像被扎了一下。當年,那個狐狸精也和她說什麼姐妹情深的話,結果,她就被那個賤人害成現在這樣。
「少和我提什麼姐妹,告訴你,進了我這西秀宮,就給我安分點。不然的話,有你好果子吃。干活去。」麗妃一點情面也不留。
玉扣艱難的從井里打出水,然後踉踉蹌蹌的提著木桶往院子里走。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別說干活,就是站著都直打晃,玉扣咬牙挺著,倔強的擦去眼里委屈的淚水。
小路子小心翼翼的跑到玉扣身邊,塞給她一個饅頭,又趕緊跑掉了。玉扣拿著饅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失聲痛哭。
「玉扣,給我燒些熱水,我要洗澡。」
「玉扣給我捏捏大腿」
「玉扣,把院子里的樹葉都掃干淨了,看見那些黃葉子就煩。」
玉扣機械的干著麗妃交個她的粗活,累活,和髒活,每天超體力的勞動,再加上經常吃不飽飯。玉扣瘦了一大圈,但有一樣好處,就是玉扣累的每天到頭就睡,居然沒有時間想那些煩心的事。日子過的倒也挺快。
「喂,我說小翠,這個麗妃怎麼對自己妹妹也這麼刻薄?太沒任性了。」太監小路子不滿的說。「這算什麼?這宮里不受寵的女人,都是心理不正常的。你們沒看到祥雲宮的莊妃,天天緊閉宮門,好像于世隔絕了。二年了愣是沒見過人。」另一個太監小崗子說。
「唉,咱們做婢女太監的就這命,誰讓老天爺沒給咱一副好皮囊。你看人家賢妃和雲妃宮里的婢女,太監多風光,連那些大臣,皇親國戚見了都恭恭敬敬的。」小翠露出羨慕無比的樣子。
「唉,我是過夠了,真想找個機會離開這。」小路子唉聲嘆氣的說。
玉扣躲在一旁,心說我和你一樣,真想離開這里。本以為金求全夠壞了,可這個麗妃也好不到那里去。自己怎麼這麼命苦?
玉扣委屈的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腿里,這一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呀?
雖然麗妃處處刁難玉扣,但麗妃的身體和精力有限。玉扣偶爾也有自由,放松的時間。因為麗妃對她不好,四個宮女太監都可憐她,所以平時也都很照顧她。玉扣也投桃報李,替她們干了不少活。幾個月下來,玉扣居然和這幾個人相處的也不錯。
轉眼冬天來了,麗妃好像很害怕冬天似的,一天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所以從一入冬,麗妃就躲在屋子里,很少出來。也沒有什麼心思搭理玉扣這樣,玉扣。她像一只從籠子里放出快樂的小鳥,在西秀宮里自由的過這難得的日子。
烏雲不會永遠遮住太陽的光芒,珍珠遲早有被發掘的一天,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玉扣的絕色容貌注定她不會默默無聞,可自古紅顏多薄命。玉扣會是個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