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森林深處綿延萬里,終年人跡罕至,危機四伏。
卿鴻剛剛遇到蛟龍之處,雖說也算是森林的深處,卻也未見有多深,她真不敢想象,這森林最深處會有什麼恐怖的存在,看著將要垂暮的驕陽,卿鴻雙眼渴望的望了望森林的深處,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像森林外圍踱步而去。
卿鴻不知的是,剛剛的那條溪水,卻是會一直綿延到森林的最深處,這蛟龍堪稱是嘆息森林的霸主,她真應該慶幸,能夠在它的手下活命,就是那些武宗的高手,遇見這蛟龍也只能保命而已。
說來也是奇怪,卿鴻進來的時候,都會有野獸毒蟲的騷擾,讓她疲于應對,可是現在,卻是在沒有半點它們的身影。
春日和煦的暖風吹過,樹葉隨風擺動沙沙作響。這里的植物雖是不懼嚴冬,卻也只有春天的時候才會如此的生機勃勃,夕陽的余暉灑滿大地,一排靜逸祥和的畫面,卿鴻緩緩的行走著,猶如踏青般好不愜意,要是有旁人看見一定會大跌眼鏡。
咦,千年的柔蓮花,卿鴻大呼自己的命好,明亮的雙眸發出炙熱的目光,壓下激動的心情,卿鴻半蹲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刨著地上的土,白女敕的手抓著柔蓮的睫,左右擺動,待根松動了以後,猛地一拔,柔蓮便被連根的拔了起來。
這千年的柔蓮花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它的花瓣能助武者晉級,對武宗以下的高手皆有益處,而根睫之處卻能改善人的體質,讓不能習武的人擁有武者的體魄,雖是沒有花瓣珍貴卻也是千金難求。
卿鴻看著手上的柔蓮,當即把花瓣一瓣瓣的放入口中細細的咀嚼,甘甜的花汁瞬間充斥了她的整個口腔,暖流隨著她的吞咽流入身體之中,一股強大的力量高速的在她經脈中循環,這力量就像一個貪玩的小孩,肆意的在她經脈中橫行,尋找沒有打通的經脈,卿鴻的體內一陣刺痛過後,任督二脈處劇痛無比,卿鴻全身顫抖著,冷汗如雨點般從她鬢角處滴落,卿鴻腳步蹣跚著,最終不支跪倒在了地上,那股力量猛烈的沖撞著身體中未打通的經脈,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疼痛,卿鴻緊咬著銀牙,忍受著這撕心裂肺的感覺,竟沒有發出半點響聲。
卿鴻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以前為了報仇,她愣是從一千名孩子的廝殺中活了下來,踩著他們的尸體一步步的成長,身上的傷更是多得駭人,有的是敵人留下的,有的卻是她自己下的手,為的就是不讓組織知道她的實力,因為他們便是她的仇人,錯估了她實力的組織最終被她連根拔起,而那紅幫的幫主不過就是在危機的時刻救了她一命,讓她能夠有命去報仇的人而已。
巨大的疼痛使卿鴻眼前發黑,銀牙猛地朝舌尖咬去,腥甜的血水在唇齒間流淌,只是清醒了一刻,眼前再度模糊成一片。
卿鴻縴細的手在地上模索著,噗的一聲,樹枝插進了大腿之中,鮮血浸透了襯褲,在純白色的長袍上開出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紅花,妖嬈似火。血水一點點從長袍中滲出,滴入地面,貪婪的土壤急速的吸干了這難得的甘甜,卿鴻這才清醒了過來,體內的力量也漸漸的乖巧了起來,全身上下的經脈徹底的打通了,經過剛剛那股力量的沖撞,經脈也粗大了不少,氣流填滿經脈之中,緩緩地順著經脈流動,周而復始,最後歸于丹田之中。
氣流托著卿鴻漂浮了起來,朵朵的彩雲匯聚在卿鴻的頭頂之上,卿鴻周身的氣流竟然已經實體化,變為了濃濃的白霧,把卿鴻緊緊地包裹在其中,以卿鴻為中心,無形的力量散發出去,形成了一個不住在旋轉的旋渦,像是要把一切都卷入其中,僅僅是一瞬間,在里面的卿鴻卻感到無比的漫長,再此歸于平靜,四周一片狼藉,而卿鴻周身無色的氣流竟變成了深藍色。
比起之前,卿鴻現在更加了解這個世界,也知道深藍色意味著什麼。武者一共分為武士,武師,武尊,武宗,武聖,武神這六個階段,武士周身的氣流以黃色為基準,初級武士為淺黃色,中級為黃色,高級為深黃色。武師周身的氣流以綠色為基準,武尊是藍色,武宗為紫色,武聖成紅色,而武神便是這五種顏色匯總在一起。深藍色就表示卿鴻現在已經是高級武尊的強者了,從普通人到高級武尊,這柔蓮花也太神奇了吧。
卿鴻不知的是,這柔蓮花雖好卻也沒有這麼大的功效,她的這個身體堪稱是百年難遇的先天壓制之體,光是听著,就知道這是個極難修煉的體制,人家練一年能晉級,這樣體質的人就要練兩年甚至更長時間,這種體制在初期是很難晉級的,可是只要到了武尊之上,修煉的速度可謂是一日千里,任憑旁人怎麼拍馬也是專趕不及。就是如此,卿鴻才會被家族認為是不能習武的廢物吧!
卿鴻睜開雙眼,閃爍著深邃精芒的眸子眯成了一道小縫,放眼望去,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清晰靈動了起來,世界一瞬間變得豐富多彩,就是遠處樹上盤旋的小蛇,樹葉飄落的軌跡也逃不過她的雙眸,一切都是那麼的透徹。
此時的卿鴻煥然一新,腿上的傷早已愈合,全身好像被最潔淨的泉水洗滌過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光滑白女敕,如象牙塔般潔淨無暇,如墨的青絲隨風飄揚,耀眼無比。
說來也是奇怪,在卿鴻晉級之後,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套她從未見過的功法,名曰︰御龍訣。只要她想,隨時隨刻的都能觀看,只是這秘籍還有一多半的內容是如法閱讀的,高級武尊的實力才剛剛夠開啟這本秘籍,想來也是一套不錯的功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里,是從小就有還是…。卿鴻看了看手腕上的銀花,好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搖了搖想的發疼的頭,卿鴻自嘲的笑了笑,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不用刻意去追求什麼答案,總有一天會知曉的,這般的想著,卿鴻便釋然了。
卿鴻看著眼前無數個射向她的目光,輕輕的挑了挑眉,漂亮的桃花眼閃過一絲詫異,今天這是怎麼了,嘆息森林外怎麼有這麼多的人,而且大部分的人還頗為年輕,她從不愛多管閑事,可是卻極為不喜他們一個個打量的目光,眼神漸漸的不善了起來,猶如利劍一般銳利的掃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