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沐卿宇還有比試,卿鴻便獨自一人先行的回到了沐府,悠哉的躺在小院葡萄架下的臥椅上,愣愣的凝視著天邊的雲朵。
說實在的,對于今天的比試,卿鴻有些懊惱,要不是因為她大意,還有對曾經過往的執著,她又怎麼會陷入水浩淼的幻覺內,差點便迷失了自我。
卿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閉上了自己的雙眸,享受著暖洋洋的日光,腦海之中卻不斷的回想著過往的一切。從溫暖的家,到冰冷如地獄的殺手工會,再到紅幫,最後到自己的死亡,一切的一切就如一場靜默的電影,無聲的演繹著,而她,從最初的喜悅、驚恐、憤恨、絕望到如今的平靜,心靈深處好像是被這世上最清澈的泉水沖刷了一遍,那深藏的曾經被洗滌的干干淨淨。
在她豁然開朗的一剎那間,丹田處沉寂的武氣變得洶涌澎湃,剛剛還晴朗的天空陰霾了下來,由遠而近的好似有悶悶的雷聲在烏雲之中集聚。
卿鴻猛然間睜開雙眼,一道金黃色的亮光如她眼中射出,她急忙的從椅上一躍而起,將武氣集聚到她的腳下,如浮光掠影般朝著嘆息森林掠去。
而天空中聚集的烏雲,也隨著她的腳步緩慢的飄動著,卿鴻出了城門,看著四周了無人跡,眼中一凝,將武氣不再壓制的全部釋放,濃郁的深紫色的武氣從她體內噴發出來,匯聚到腳底,此時的她速度快的讓人看不到身影,所到之處介是掛起一陣狂風。
直到進入嘆息森林的深處,卿鴻這才停了下來,對于別人而言,這嘆息森林是地獄,是險境,可是對于卿鴻,這里卻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站定了身子,微閉著雙目,感受著自身武氣的變化,她詫異的輕挑著柳眉,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水浩淼,如果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晉升。
然而就在此時,風雲突變,卿鴻的頭頂之上,萬朵黑壓壓的烏雲無聲的凝聚了起開,轟隆隆的悶雷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空氣變得壓抑無比,森林中的猛獸都掩沒了氣息,嚇得伏地顫抖著,無數的悲鳴聲響徹天際,與那悶雷翻滾的聲音融為一體。
卿鴻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自從她練習御龍訣開始,就知道這個功法的危險,不說其他,就單單這晉升武聖竟然會遭雷劈這點,就讓卿鴻想罵娘,她還真沒听說過在這五行大陸中,有誰晉升武聖的時候被雷劈過,這也是她為什麼發現自己要晉升以後,急忙的來這里的原因。
…。
烏雲不斷的翻滾著,一股股讓人心驚的電蛇在雲中蜿蜒游蕩,巨大的威嚴從雲中傾瀉而出,一瞬間,卿鴻只覺得她所在的整個空間都變得扭曲了,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的困難。
卿鴻嘴中發著苦,眼楮不斷的抽搐著,她此時只得盤腿坐了下來,將全身的武氣縈繞在周身,小心翼翼的等待著巨雷的降臨。
轟……。
一聲巨大的雷響從天空中徒然的響起,一道銀色的粗大的閃電就像巨龍一般呼嘯著從劫運中涌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直的向著卿鴻的頭頂襲來,仿佛神擋弒神佛擋殺佛一般,威力大到驚人。
卿鴻瞬間正大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射下來的閃電,雙手高舉過頭,源源不斷的深紫色的武氣從手中流出,她周身紫色的屏障越發的深邃。
巨大的閃電猛然間劈在屏障之上,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聲徒然的響起,刺目的銀色與濃郁的深紫在空中交匯,形成了一場拉鋸戰,久久的無法消散。
京都北邊的賽場內,火熙驚駭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凝視著遠方駭人的天空,久久的不能自已。
眾人詫異的看著滿臉驚懼的火熙,一臉的疑惑,就在此時,一聲好似天上雷神的怒吼般巨大的雷聲,震得他們心中一驚,緊接著便看到火熙凝視的方向處,一股黑沉烏雲急速的凝聚著,就算他們離得再遠,也能感受到來自雲層之上的巨大的壓力。
火熙的眼中一凝,急速的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朝著遠處掠去,水綿與金鱗對視了一眼,也連忙的追上前去,留下一臉詫然的眾人。
卿鴻的額頭上冒著層層的汗水,她費力撐起的屏障已被第一道閃電消磨掉了大多數,此時還未等她喘口氣,第二道閃電便急劇的向她射來。
轟…。
又是一聲巨響,比第一道更凶猛的天雷如張牙舞爪的神龍般狠狠地劈在了屏障之上。
卿鴻所撐起的屏障只是抵擋了一小部分的雷電,便被消磨殆盡,巨大的天雷狠狠劈在卿鴻白女敕的玉手之上,一股股電流順著她縴細的胳膊,涌入了全身。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卿鴻的嘴中噴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一時間將卿鴻包圍,她全身上下好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般,五髒六腑之中更是如火燒般劇烈的冷痛著,雙手也被那天雷劈的黝黑麻木。
卿鴻的手腕處,銀色奇花內的圓珠急速的轉動著,散發著銀色的亮光,一股股純白的氣流在卿鴻的全身游走,清爽無比的氣流修復著她體內受損的地方,就連被劈焦的玉手也變得白皙女敕滑,一時間卿鴻就如沒有受過傷一般,變得神采奕奕。
天邊的劫雲愈加瘋狂的翻滾著,巨大的雷聲陣陣,電蛇更是急速的閃動著,壓抑的氣氛更甚,第三道天雷也即將的落下。
卿鴻連忙的運轉著全身的武氣,在一起的撐起了屏障,這次的雷劫一共就有三道,撐過這次便徹底的結束了。她此時面色冷俊的注視著天邊的烏雲,雖說那圓珠可以修復自己的身上的傷,可是對待天劫她卻也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轟隆隆…。
比起之前的兩道天雷,這次的天雷越發的凌厲,氣勢之大駭人听聞,銀光中泛著點點紫意的閃電就像是上天的怒吼,呼嘯著沖向卿鴻。
「 」的一聲,卿鴻撐起的屏障被狠狠地劈開,她就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狼狽的摔倒在兩尺開外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