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到此,卿鴻的紅唇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她的眸子沖著花殘影微微的一挑,隨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般向著打斗著的男子奔去…
「我不會讓你在得逞」就在卿鴻動身的一瞬間,一直凝視著她的花殘影也動了起來,他邪魅勝妖的臉上冷若冰霜,急速的催動著體內的武氣于腳下,向著卿鴻奔去,此時他卻是不敢在襲擊她的背後,天知道他的隊友會不會再一次因為這攻擊出局。
卿鴻余光中瞄到向她奔來的花殘影,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此時的她眸似利劍出鞘,身若浩浪拍岸,那凌厲的身形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眨眼間便來到了打斗中的幾人身旁,就在花殘影以為她要襲擊那男子,向著他拼命掠去之時,卿鴻勾人的桃花眼中泄出詭譎的笑意。
她前進著的腳步猛地一頓,隨即一回身,玉手一揮,一股洶涌澎湃的勁風劃破天空,那凌厲的攻勢讓寧靜的天空產生一陣陣氣爆之聲,呼嘯著襲向一心奔往隊友身旁的花殘影。
向著男子急速掠去的花殘影余光中瞥到卿鴻停滯不前的身形,心中一怔,緊接著一股陰冷的宛如地獄鬼魂瑤瑤凝望的寒氣霎時間爬滿了他的全身,一股未知的危險讓他心中的警鐘大震,隨即便不假思索將身子向前一探,順勢一滾,待到那股遍布全身的寒意消失,才一躍而起。
「 」又是一聲巨響這讓剛剛從地上起來的花殘影心中一顫,連忙的向著男子的方向望去,便看見一道身影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狠狠地跌落在站台之外,「啪嗒」從空中飄下一地炙熱的血水,滴落在花殘影的臉上,為他那漆黑的目光染上了一抹嬌艷的血紅。
「第三個」卿鴻緩緩地轉過頭,凝視著被那滴鮮血映照的嫵媚危險的男子,揚了揚自己的玉手,抬起三根手指,滿臉戲謔的微微一笑。
「你很好」壓抑的聲音從花殘影的喉嚨中溢出,他伸出一根手指,一把將臉上那炙熱的血滴抹去,張開嬌艷的紅唇將那沾染著鮮血的手指含于口中,一抹宛如罌粟般的笑顏浮現在他的面容之上,隨即便听見一聲高亢的大笑,笑得暢快,笑的狂妄。
那艷麗的容顏與這不羈的笑貌,嫵媚而又傲然的氣息,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禁的愣在了原地,眼眸之中更是一片的驚艷,哪怕是男子也不由得為他的容貌,為他的氣質沉醉。
卿鴻的眸子凝視著眼前的男子,宛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僅僅是一個失神,便再次的清明過來,她看著依然沉醉在其中的沐卿宇等人,一道寒光從她的瞳孔中射出,隨即她狠狠地一揮雲袖,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瞬時而出,縈繞在幾人的周身,一格激靈,剛剛還一臉迷醉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回想著剛才的失神,不由得一陣心駭。
「無極幻境」卿鴻剛回過眸子,便听聞一聲激揚的大叫,眼眸最後接觸到的,便是花殘影與花媚兒交疊的身形,隨即便是眼前一黑,久久的黑暗將卿鴻包圍,直到她的耳畔傳來轟鳴聲,那緊閉的眼眸才感到一絲光明,卿鴻這才睜開眼眸,打量著周身的一切,臉上不由得錯愕萬份。
看著激動的人群,听著耳邊的叫喊,卿鴻不得不承認,這里跟剛剛的賽場簡直是一模一樣,除了一點,那就是現在便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場上,卿鴻淡然的站立著,深邃的眼眸掃過賽場的每一個角落,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鄙夷的目光。
對,沒錯,是鄙夷,卿鴻可以很明確的感受到四周的觀眾眼神之中的不屑與嘲諷,要是心智不堅的人,恐怕還沒有怎樣,便先被這宛如針芒的目光,看的心生退意,幻陣,這個將人心中陰暗恐懼面無限放大的魔鬼,還真異常的強大。
「你這個垃圾,快下去吧,你是廢物,是廢物」
「沐卿鴻你這個雜種,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快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趕緊滾回沐家去。」
「哈哈哈哈哈,看她那副模樣,真不知道沐將軍怎麼會有一個這樣懦弱的孫女,也是,誰讓她的母親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賤人。」
好,很好,卿鴻听著這聲聲的叫喊,一抹妖艷的笑容浮現在俏臉之上,那深不見底的眸子掃視著場中的所有人,宛如萬年寒譚一般,幽冷靜默,古樸無痕,可那深藏在眸底深處的火焰,卻在隱隱的蒸騰。
卿鴻看似淡漠的站立在戰台之上,從容淡定的接受著所以人的目光與嘲諷露骨的話語,罵聲越大,卿鴻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燦爛耀眼,直到一陣清風拂過,那鄙夷的目光與耳畔嘈雜的聲音不復存在,卿鴻臉上那不達眼底的笑意才隱隱的掠去,一抹滔天的怒氣席卷著她的全身,好,好一個幻陣,好,好一個花殘影。
「啪啪啪啪」耳邊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卿鴻側過頭,看著從一旁優雅走來的花殘影,漆黑的星眸中氤氳著凌厲的寒光。
「不愧是沐卿鴻,心志真是堅定」花殘影走上站台,與卿鴻遙遙的對望,臉上毫不吝嗇的表現出對卿鴻的贊賞。
「是嗎?」陰冷刺骨的話語從卿鴻那紅艷的猶如鮮血的唇中流出,一抹宛如修羅般寒栗的笑容慢慢的爬上她的嘴角,四周一時間冷若徹骨,花殘影在她的目光中,便感覺自己墜入萬丈深淵,猶入無間地獄一般,被黑暗與恐懼包裹著。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卿鴻深邃的眸子凝視著身前的男子,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雙腳,一步一步的向著花殘影走去,那緩慢的步調,每走一步所發出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響,卻像戰鼓一般,猛烈的敲擊著花殘影的神經。
「什麼」他凝視著那古樸靜默的眸子,猶如失去了魂魄一般,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我最恨有人侮辱我的母親,哪怕是在幻境中也不可以,你,要為此付出代價。」壓抑的聲音從卿鴻的口中流出,此時此刻,她渾身所散發的冷意,那如實質般縈繞在她周身黝黑的殺氣,讓她宛如一個收割生命,冷酷無心的死神一般,所到之處介是凝起一片寒霜。
卿鴻這般的說著,身軀宛如離弦的弓箭一般,帶著勢如破竹的強勢,咆哮著向著花殘影襲去,那眼中的狠辣與嗜血,花殘影即便是不用眼看,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看著襲來的人兒,花殘影的眸子狠狠地一縮,一股未知的精芒瞬時間縈繞在他的瞳孔之中,久久的無法消散,卿鴻只感覺她的眼前一花,再度清明之時,看到眼前一臉柔和泛著笑意的臉頰,那冰冷的眸子一時間泛著盈盈的淚花。
「母。母親」卿鴻不敢置信的低聲呢喃著,看著眼前那一直深藏在心中,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越來越清晰的臉龐,她如水的眸子氤氳著霧氣,一滴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那絕美的側臉,緩緩的流下,瞬時間那滾燙的淚滴便印染了卿鴻的衣襟。
「是我孩子,我親愛的孩子」卿鴻的對面,那張與她有八分相似的臉上露著心疼的笑容,她的雙手顫抖著,緩緩地抬起,滿眼渴切的凝視著卿鴻的雙眸,那溫暖關懷的目光,讓卿鴻的雙腳不受控制的向著女子走去。
「孩子,永遠的不要離開我」卿鴻走到她的身前,女子便緊緊地將卿鴻環抱著,那渾身顫抖的身軀與滴落在卿鴻頸子的淚水,讓卿鴻的心中一顫,眼中如實的光芒一閃而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卿鴻反手抱住女子的腰間,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胸口,靜靜的享受著母親的懷抱,半響,卿鴻才將頭緩緩的抬起,心中微微的一嘆,低聲的呢喃著︰「可惜,我的母親已經死了。」
說著,緊抱著女子的雙手快速的一抽,凝聚著武氣的玉腳足尖輕點著地面,右腳狠狠地踹在了「女子」的身上,一個後空翻般,身子便穩穩地落在了戰台上上。
而那個「女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這縈繞著武氣的玉腳狠狠地一踹,整個人便被踹入空中,在天空之上化了一個拋物線之後,狠狠地摔落在戰台的邊緣。
「女子」狼狽不堪的從戰台之上站了起來,隨手一抹嘴角溢出的鮮血,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笑,隨即她的俏臉變得模糊,轉眼間便恢復了本來的容貌,那張本就如女子般妖媚的容顏。
「你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他凝視著身前冷若冰霜,一臉波瀾不驚的少女,滿是錯愕的問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從自己的幻術中清醒過來。
「清醒?」卿鴻冷冷的一笑,看著花殘影的眸子中滿是戲謔,她微微的張開紅唇,潔白的皓齒徐徐開啟︰「我從未陷入又何來的清醒」
「那你…」花殘影不敢相信的睜大了自己那勾人的雙眸,要說她沖破自己的幻術讓他驚訝,那麼此時此刻她說從未陷入之時,便讓他心生驚駭了,他很清楚自己幻術的威力,沒有一個人能夠從自己的心魔中逃月兌出來,而她,這個絕代風華的女子竟然從未陷入過,這從未有過的事情,讓花殘影的心中滿是疑惑與震撼。
「我怎樣?」卿鴻一縷飛揚的雲袖,勾人的桃花眼沖著花殘影邪魅的一笑,如清泉般動听卻又如深淵般陰冷的話語從她那嬌艷的紅唇之中流出︰「想問我為什麼流淚為什麼會哀傷,讓你感覺那麼真實嗎?」
花殘影沒有開口,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是的,他想知道,他不可能感覺錯,剛剛的她是真的傷心真的難過。
「因為那都是真的」卿鴻的眸子透過花殘影,凝視著遠方的天空,好似從那蔚藍的天際便能望到時間的盡頭一般,她面容上的寒冰一時間月兌落,好似春回大地一般,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好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仙樂一般的聲音,在花殘影的耳邊回響︰「母親是我想要緊緊抓住,卻早已離我而去的身影,哪怕,哪怕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覺,可是我還想,還想再一次的感受到專屬于母親身上的氣息與溫暖」
「可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的母親再也無法回到我身旁」卿鴻收回遠望的眼眸,慘淡的一笑,隨即凝望著花殘影,淡淡的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你現在受的只是輕傷嗎?你應該慶幸,慶幸你剛剛是我母親的模樣」
「呵呵」花殘影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微微的一笑︰「看來我還是真該慶幸,不過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想想,要怎樣突破著幻境呢?」
「嗯,是該好好的想想」卿鴻璀璨的眸子散發著明亮的光芒,此時此刻她的目光好似穿透了整個幻境,直達花殘影心底一把,深邃而漆黑。
然而與卿鴻一同陷入幻境的幾人,此時卻沒有她的淡然,左一航此時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入目的便是青蔥的女敕草與蔚藍的天空,四周回蕩著蟲鳴鳥叫,這個他最為熟悉無比的地方,這個他早已遠離的地獄。
是的,這里是他家鄉村落後身的草原,兒時帶給他最多歡樂的地方,也是日後讓他午夜夢回,最無法忘記的噩夢。
「一航,你在這里干嗎呢?快跟我走,琴姨他們都等你吃飯呢?」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將左一航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垂下頭,看著還不及他胸口高的小丫頭,銳利的眸子一時間掛滿了水霧。
「芳芳,你是芳芳對不對,我沒想到,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左一航一把將小姑娘抱在了懷中,錚錚的漢子此時也不由得眼淚婆裟,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是與他青梅竹馬最後最死于戰亂的徐芳芳。
「一航,你快放開我,要是讓我阿爹看見了,非得揍你不可」小姑娘掙扎著,推搡著男子的懷抱,聲音甜甜的說道。
左一航這才放開手,細細的打量著少女紅彤彤的臉頰,哽咽的問道︰「芳芳,原來你還活著還活著,真好,我還以為咱們村子只有我活下來了」
芳芳滿眼錯愕的伸出白女敕的小手,踮起腳尖,吃力的將手搭在左一航的頭上,試了試溫度,隨後說道︰「一航,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咱們村子這不好好的嗎?哪里有人死了,莫不是睡傻了吧,這麼大了怎麼還哭鼻子,是不是夢見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夢嗎?是夢嗎?難道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夢境,不,怎麼會,明明那麼的真實,那洶涌的大火,那赤目的鮮血,那悲痛的哭喊,還有此刻想起時心中徹骨的疼痛與無限的恨意,這真的只是夢嗎?
「一航,你在想什麼呢,趕緊個別我回去啊,要不然琴姨該等急了」芳芳看著陷入掙扎之中的左一航,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詭譎的精芒,隨即便恢復如初,小手抓著左一航的袖子,向下拉扯著。
「母親,你說我母親在等著我呢,是嗎是嗎?」芳芳口中的琴姨便是左一航的母親,琴梅香,那個在他十歲的時候,便慘死了的母親。
「是啊!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啊!」芳芳睜著她那清澈見底的眸子,滿眼疑惑的凝視著又哭又笑的左一航,微微的皺著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的說道︰「對了,你這個樣子讓我看見就好了,千萬不要再琴姨面前這樣,她會為你擔心的」
「恩恩」左一航狠狠地點了點頭,一把抹下臉上的淚水,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噗呲」芳芳燦爛的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帶著芳香的手帕,踮著小腳,將胳膊高高的伸直,為左一航擦拭著臉上的淚滴,一邊擦著一面呢喃著︰「真是個傻大個,看我這麼辛苦的給他擦臉,還不知道稍微的蹲一下,真是個壞蛋壞蛋」
「芳芳,你說什麼」左一航感受著芳芳那無骨的小手,心中最柔軟的角落泛著點點的漣漪,後知後覺的問著不住嘀咕的徐芳芳。
「沒說什麼」芳芳看著他一副呆樣,沒好氣的收回手中的手帕,悶悶的說道︰「我們走吧」
「嗯」左一航點著頭,粗糙的大手一把攥住芳芳那縴細的小手,嘴角裂來了一抹笑意,隨著徐芳芳的腳步,愉快的向前走著,即便,即便這只是一個夢境,只是他的幻覺,他也心甘情願。
此時真正的賽場之上,觀眾席上的眾人介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動走下戰台的男子,錯愕的睜大了眼眸,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戰意蒸騰的眾人此時卻都是怪異的站在原地,而這個雖然在動,卻一臉幸福的走下戰台的男子,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一時間吵雜的議論聲響徹整個賽場之中。
此時在幻境之中與卿鴻遙遙對望的花殘影眼底浮現出一抹笑容,他滿是戲謔的伸出手,對這卿鴻揚起了其中一根,隨後道︰「一個」
卿鴻柳眉微挑,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真是一個小氣記仇的男人,自己剛剛對他做的動作,此時便都還了回來,有趣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卿鴻這般的想著,足下一點地面,身形快速的向著花殘影襲去,現在也唯有她自己不受這幻境的影響,想要沖破這包裹著自己幻境的唯一之法,便是將這眼前的男子徹底的打敗。
「來的好」花殘影大喝一聲,他一早便知道她會像自己襲來,早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腳踩地面,他如大鵬展翅一般飛身躍起,全身的武氣集聚的涌入全身,向著卿鴻的方向快速的掠去,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站台之上,流雲還剩下四人,而星辰國只剩下兩人,可是按目前的狀況來說,流雲除了卿鴻之外的三人,情況介是不容樂觀。
一陣昏暗過後,沈陽伸手擋住眼前的光芒,直到適應了眼前的光線,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眸子,看著眼前的場景,蒼天的大樹與稀有的植物,讓他的心中一顫,從內而發的寒意一時間的遍布了他的全身,這里是哪他不會不知道,想必整個流雲國的人對著都不會陌生,這里便是流雲有名的死亡之地,嘆息森林。
沈陽壓下心中的驚懼,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那陰冷的目光,宛如自己被墜入寒冷刺骨的寒譚中一般,冷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明白剛剛的自己明明還在戰台之上,這不過眨眼的功夫,怎麼就來到了這嘆息森林之中,為何還就只有他一個人。
這里對于他來說,不光光只是一個讓人聞之喪膽的死亡之地,還是他記憶深處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在這里,他最好的兄弟最好的伙伴們,一個個的在他眼前慘死,這里就是他的一個噩夢。
「沈陽,你還愣著干什麼,快跑啊,你個混蛋,別往回看,快給老子往前跑,快TMD的跑啊!」一名全身是血,面狽的男子焦急的向他跑來,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身子,不由得對著他大聲的咒罵著。
「沁陽,你是沁陽」沈宏看著向著他奔來的男子,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眸,那堅毅的眸子一時蒙上了層層的水霧,聲音顫抖哽咽著,看著越來越接近的男子,他的全身都在不自覺的顫動著。
「你TMD有病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快跑,快跑啊!後面的狼群馬上就要追上咱們了,你快跑啊!」男子悲愴有絕望的聲音回蕩在沈陽的耳邊,此時此刻他看著王沁陽的模樣,心中狠狠的一縮,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會又回到了這里,又經歷一般這噩夢,不,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絕對不是。
「沁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這不是真的,這都是幻覺幻覺」沈陽痛苦的用手抓著頭,滿是猙獰的凝望著你近在眼前的男子,大聲的質問道。
「啪」的一聲脆響,沈陽錯愕的模著被王沁陽打的臉頰,看著他滿是悲痛的臉,心中的堅定一點點的松動,有感覺竟然有感覺?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不可能。
「跑,快跑」來不及細想的沈陽,被王沁陽一把抓住,腳下隨著他的腳步快速的向前奔跑著,呼嘯的寒風從他的臉龐刮過,那身後凶猛的群狼眼中散發著詭異的綠光,急速的向著他二人追來。
「他們呢,沁陽,他們人呢?」沈陽此時的腦中亂成了一團漿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他昔日的兄弟。
「他們…他們都死了」王沁陽拉著沈陽的手一緊,說出了他最不想承認可又是事實的話。
「死了,死了」沈陽呢喃著,所有的情緒所有的瞬時間化為了烏有,此時他的腦海中回蕩的只是這兩個字,死了,他的兄弟都是被那身後的惡狼吃掉了,死無全尸,連一個尸體都沒有,都沒有。
「啊!」悲痛的大叫從他的口中發出,他的眸中透露著不死不休的瘋狂,一把甩開王沁陽的手,就在王沁陽轉身之際,他那氤氳著武氣的手在他的身上狠狠地一推,轉身便向著凶猛的狼群奔去。
「不」王沁陽看著沈陽越來愈遠的身軀,悲痛的大聲叫喊著,而他卻不能停下向後飛去的身軀,直到徹底他徹底的消失在了沈陽的視線之中,‘王沁陽’這才停子,望向天際的眸子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你們這些畜生,我跟你們拼了」沈陽猛地沖進了群狼堆中,集聚著武氣的大手狠狠地劈向一頭頭惡狼的頭顱,一時間鮮血四濺,那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血還是飛濺的狼血,將他的全身都染成了赤目的鮮紅色,洶涌的戰意,嗜血的殺戮,從艷陽高照一直殺到夜幕降臨,從滿天繁星一直殺到朝陽出現,直到他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看著他身邊堆積的狼的尸體,瘋狂的大笑著,隨即便閉上了眼目。
嘩,又是一陣驚訝的大叫,觀眾席上的眾人此時此刻不知道要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剛剛他們是看見一個男子自動的走下戰台,現在比剛才更加詭異,一個男子竟然直接的癱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這真是他們看見的最怪異的一場比試了。
「二個」和卿鴻激戰著的花殘影嘴角夠一抹淺笑,戲謔的話語再一次的從紅唇中流出,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不光是向報復她之前對他說過的話,更是向打亂女子的氣息,只有這樣他才能有勝利的希望。
「哦?」卿鴻豈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過是幻境,就算他們真的陷進去了,又如何,就算這戰台之上只剩下她一個人那又如何。
「你…」听到她回答的花殘影心中一愣,就一個哦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回答竟然就是一個簡單的哦字,這讓他不由得一陣氣餒。
「哼,我看等你的隊友全部倒下,你還能這麼淡然嗎?」從花殘影的鼻中發出一聲悶哼,他神色張揚的凝視著卿鴻那張淡漠無痕的俏麗,憤恨不已的說道。
「你大可以看看」卿鴻冷冷的一笑,手下的招式一時間變得凌厲異常,打的花殘影再也不能分神說話,二人再一次的陷入的大戰之中。
此時場上除了卿鴻之外,便只剩下沐卿宇與火武霖二人,此時此刻,他們也都盡數的陷入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火武霖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再睜開眼眸之時,便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這里是哪也許別人不知道,可是他這個火宗的弟子卻是最為清楚不過的了,試練塔,這里是只有最優秀的弟子和長老藏能進入訓練的地方。
「武霖,在這傻愣著干嗎?快進來啊!」火宗的長老火熙滿面和藹的凝視著站在試練塔之前,一臉錯愕的火武霖,沖他揮著手,輕聲低沉的說道。
「火。火熙長老,您是再叫我嗎?」火武霖看著對自己這般和顏悅色的火熙,吃驚的就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
「當然啦,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叫火武霖!」火熙那張縹緲如仙的俊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看著他這般的模樣,嘴角更是無限的放大,如春風般悅耳動听的聲音從他那如櫻桃般嬌艷的紅唇之中溢出︰「快點吧,今天是你第一次今日試練塔,我還得跟你好好說說里面的規矩呢,你在不進來,我可就自己進去了」
火武霖听到這,那不可抑制的激動之情讓他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試練塔,他有沒有听錯,火熙長老竟然讓他進這試練塔,想到這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受到大腿上的刺痛,一時間心潮澎湃。眼眸看到火熙轉身而走的身影,他連忙的邁著疾步向著他追了過去。
有一個人淪陷在了幻境之中自己走下了戰台,此時此刻,還在戰台之上的,一共便只剩下了四人。
此時的沐卿宇不住的打量著他身處的地方,厲眉微皺,耳邊傳來一聲聲女子輕柔的叫喊與鼻中傳來的香氣,就算他沒有來過這里,也知道只是什麼地方,這里便是大多數男子都趨之若鶩,滿心牽掛的,青樓。
是的,沐卿宇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青樓之內的單間中,而他的身邊更是纏繞著幾名衣著寸縷面色嫵媚妖嬈的女子,那玲瓏有致的身材,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那宛如黃鶯般悅耳的輕呼,想必是任何一個男子都不能抗拒也無妨拒絕的誘惑。
然而此時的沐卿宇卻滿面的陰沉,不可否認,他是一個正常的男子,面對這些女子說不動心也是假的,可是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在想著卿鴻的安危與這詭異的情形,哪里還會對他身旁這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女子上心,看著身旁還百般討好,千般嫵媚的女子,沐卿宇的心中一陣煩躁,他那銳利的虎目刮過一抹陰冷的寒光。
沐卿宇的大手瞬時間伸出,一把鉗住那不住的往他身上依靠的女子的頸子,眼神宛如陰冷的毒蛇一般,惡狠狠地問道︰「你告訴我,這里是什麼地方,我的鴻兒呢?」
「客…官,這里是花滿樓啊!什麼鴻兒,你說的是小紅嗎?」女子一時間臉色煞白,看著身前這個宛如戰神一般的男子,感受著那狂暴陰冷的氣息,嚇得雙腳發軟,戰戰兢兢的回答著沐卿宇的問題。
「花滿樓?」沐卿宇大手一松,女子一下子便摔倒在了地上,因為驚嚇而腳軟的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坐在地上,神情怯懦,眸光閃爍的凝視著坐在椅子之上,沉思之中的男子。
沐卿宇的思緒回到出現在這里之前,在最後的一刻,他很清楚的听到了一聲大叫,說的是什麼呢?無極幻境,對,說的就是無極幻境,那麼這麼說來,自己現在應該身處在幻境之中,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存在的,那麼鴻兒呢?鴻兒也在這里嗎?剛才女子說的什麼?小紅嗎?
「去,把那個小紅的喊過來」沐卿宇的厲眉一皺,對著嚇得癱倒在地上的美人兒惡聲惡氣的說道。
「是,是」本是妖媚嬌艷的美人兒此時不顧著自己狼狽不堪的形象,拖著癱軟的腿腳,半趴著除了房門,離開了那駭人的目光之後,才緩緩地站直了身軀,伸手扶住走到上的牆壁,一步一步緩慢的向著她口中小紅的房門移去。
「小紅,小紅,有客官找」女子急切的敲打著小紅的房門,聲音急促的叫喊著,生怕剛剛那凶神惡煞一般的男子等急了,就真的將她的脖子扭斷。
「誰啊」一聲猶如玉珠落地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屋中傳來,緊接著伴隨著「嘎吱」的開門聲,一名身著淡紅長裙,膚如凝脂不施粉黛的少女從房中躍出,清眸流盼的凝視著滿臉煞白的女子,溫柔祥和的低聲詢問道︰「胭脂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這般的慌慌張張」
「快,你快跟我來,有個客官找你」少女口中的胭脂一把抓過她那縴細白女敕的玉手,說著就要拉著她向著沐卿宇所在的房間走去。
「姐姐且慢,想見我的人多了去了,他是何人,我為什麼要去見他」小紅將手抽了回來,神情傲然的凝視著身前的女子,輕聲細語的說道。
「你要是不去他會要了我的命的,好妹妹,就算我求你了行嗎?」胭脂掩下心中的情緒,滿是懇切眼眸婆娑的凝視著小紅。
「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那我便去瞧瞧,到底是誰這麼的蠻橫」小紅眼底的厲芒一閃而過,隨即雲淡風輕的說道。
「這位客官,小紅到了」剛剛進門,胭脂便對著沐卿宇高聲的說著,生怕說完了便會招來無妄之災。
「這就是胭脂姐姐說的那個想要見我的人啊」沐卿宇回過頭,便看到從胭脂身後走出來的人兒,看著那張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龐,隨即一個箭步便來到了她的身旁,將她一把抱在了懷中︰「鴻兒,大哥就知道你在這里」
「大哥」沐卿宇懷中的女子輕聲的呢喃著,嘴角卻是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她輕聲的叫著大哥,那放在沐卿宇身後的玉手猛地點在了他的穴位置上,高聲的大笑道︰「哈哈哈,你看好了我說誰」
說罷她便從沐卿宇的懷中抽離出來,那張和卿鴻一模一樣的臉正在急速的變化著,不過瞬時間,一個同樣美艷卻完全不像卿鴻女子便浮現在了沐卿宇的面前。
「花媚兒」沐卿宇錯愕的正大的雙眸,不可置信的高聲叫道,想要移動身子,此時的他卻不能妄動半分。
「沒錯是我」花媚兒站在沐卿宇的身前,滿臉嬉笑的凝視著他那張俊美非凡卻滿是怒氣的臉,沒心沒肺的高聲笑著,卻在一瞬間一切的聲音都歸于靜寂。
只見剛剛還不能動彈的沐卿宇此時卻是一把鉗住花媚兒的頸子,銳利的虎目泛著陰冷的寒霜,聲音宛如地獄的惡魂一般凌厲狠辣︰「現在馬上帶我離開幻境」
花媚兒從剛剛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魅惑無比的雙眸凝視著身前這個如戰神般威武雄壯的男子,眼底劃過一抹連她都無法察覺的情愫︰「不愧是流雲國最年輕的將軍,自身竟然沒有一點能讓我放大的地方,你還是真讓我頭疼呢?我倒是想問問,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她的呢」
「很簡單,因為我的鴻兒身上沒有這麼濃郁的花香」沐卿宇冷眸冷眼的瞟著花媚兒的眼眸,想到卿鴻之時,他的神情微微的回暖。
「那麼,便謝謝沐將軍為我解惑了」花媚兒眼底閃過一陣精芒,隨即右手一口沐卿宇強勁手腕,右腳狠狠地踹向他的丹田,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就像是已經演練的千百遍一般。
沐卿宇沒想到她會突然的發難,只得放開禁錮在她頸間的手,飛身向後,躲過她襲來的玉腳,一時間二人所在的空間急速的變換著,那剛剛還繁華無比的青樓慢慢的瓦解,直到最後消失在這空氣之中。
「為什麼還沒有回到現實」沐卿宇一邊與花媚兒交著手,一般打量著眼前的場景,這里雖然與之前比賽的場景一樣,可是在他沒有見到卿鴻的時候,便知道自己沒有回到現實。
「我要是說以後回到了現實呢?」花媚兒听到他低聲的呢喃,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戲謔的光芒,隨即嘴角上翹的說道。
沐卿宇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閉口不再言語,他相信自己的感覺,更相信卿鴻的實力,就連自己都能看破的幻境,他的鴻兒沒有理由會深陷在其中,隨意此時此刻不管花媚兒跟他說什麼,他都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你…」花媚兒看著不理會她的沐卿宇,心中一陣氣結,她那心中想要征服他的**此時便是更加的蒸騰,隨即便狠狠地向他沖了過去。
卿鴻與花殘影這邊依舊在大戰之中…。
「你很不錯」卿鴻凝視著身前動作依舊迅速的花殘影,朱唇微微的上翹,從她的口中流出一聲對他的贊嘆,隨後她無奈的聳了聳香肩,看著花殘影的眸子一時間泛著五彩的光芒。
「不過還不是我的對手」卿鴻狂妄的一笑,隨即如張牙舞爪的巨龍一般,呼嘯著向著花殘影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