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鴻掃了男子一眼,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本來她今日沒打算要贏的,只不過在他出言挑釁過後,卿鴻便改變了想法,輸給誰,她也不能輸給這個大尾巴狼,想到這,卿鴻那張冷若冰霜的露出了一抹詭譎的笑意,既然他說自己囂張,那麼她便要他看看,什麼才叫囂張…。
「初級武宗?」卿鴻凝眸微轉,琉璃著碧波秋水,紅唇淺張,嬌鶯初囀,潺潺流水般讓人心曠神怡的清脆之聲緩緩地流出,略帶著一抹疑惑,卻又似漫不經心的流轉在整個賽場之中。
情緒高漲的人群早已留意到了縈繞在男子周身那淡紫色的武氣,只是大多數人對于這麼高級別的武氣等級有所不清,直到卿鴻的話語出,眾人才恍然大悟,隨即便是一陣的心驚,初級武宗啊!這種等級,足以讓他們仰望,讓他們崇敬,可是此時,那個人卻是他們心中女神的對手,這著實的讓他們擔憂不已,哪里還有心情去歡呼雀躍。
沒有意想之中那巨大的歡呼之聲,只有寥寥數聲的喝彩,這讓那男子的臉更加的鐵青泛白,隨即他看向卿鴻的眼眸也越發的充滿著憤恨,陰沉的嘴角勾起,冷徹入骨的寒意從他嘴中流出︰「沒錯,是初級武宗,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的認輸,要不然我可不是那憐香惜玉的主,要是把你這小臉蛋刮花了,把你這好身材弄慘了,那…。」
還未等他說完,一聲冷酷略帶這嘲諷不屑的話語,便從卿鴻的嘴中流出,徹底的將他要說的話憋回了喉嚨之中。
「也不過如此」卿鴻的下巴微微的抬起,一臉囂張,眼眸挑釁的輕掃著面前的男子,那一副囂張的模樣,只看得對面的男子冷笑連連,氣憤不已。
「好,好一個不過如此」男子怒極反笑,渾身散發的武氣更加的濃郁洶涌,他大笑一聲,陰沉的面容之上露出猙獰的目光︰「那麼我便讓你看看,初級武宗與高級武尊之間的差距」說罷,他右手微揚,向著左手覆蓋而來,雙手飛快的在胸前結著復雜非凡,讓人看著眼花繚亂的印記,氣勢在不斷的上升,隨著他的動作,一簇簇洶涌澎湃的寒風席卷在他的身側,迷亂了眾人的眼眸。
卿鴻眯著星眸,將自身的武氣更是縈繞到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她微微的皺著眉,凝視著眼前的男子,不得不承認,比起之前的那些對手,這個男子是讓她產生最大威脅的對手,當然這威脅的前提是她還保持著高級武尊的境界,要是讓她武力大開,那即便是火熙在她的手上,估計也討不得半點的好處,在場的眾人里,也就是火凌風那個她不知道其等級的變態,才能壓制的了她。
深藍色的武氣同樣洶涌的環繞著,站台之上,一藍一紫的武氣分庭抗衡,可是奇怪的是,即便是那深藍色的武氣與淡紫色的武氣差了一個等級,可卻是勢均力敵不分高下,這讓的一副景象讓眾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不由得想,要是那風姿卓越的少女到了初級武宗,是不是這場比賽便會沒有了任何的懸念……
男子看著對面依舊一臉狂妄的少女,感受著對方武氣的濃郁與強大,陰沉的眸子狠狠地一縮,心中悄悄的名起了警鐘,對于少女的厲害又是更深刻了一分,畢竟那初級武宗與高級武尊之間的鴻溝是巨大的,而他面前的少女武氣濃度竟然會與他相等,那麼這一場他一開始認為很快便能分出勝負的比試,便徹底的淪為了一場消耗戰,他二人誰能獲勝,最終要看的便是自身武氣的持久與恢復了。
男子雖然在想著這些,可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既然他一早便結了印記,就沒有半途收手的道理,他這一招雖然會耗盡四分之一的武氣,可他就不相信,那個少女能接的下來,即便是接下來了,她耗費的武氣也一定會多于自己,怎麼想都是他站上分,那麼這一招便勢在必行。
卿鴻看向男子的眼眸泛著深邃幽光,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他手中凝結的印記,那錯綜復雜的手勢在她的眼中就像是簡化了一半,一招一式,一套一路都看得清清楚楚,卿鴻有些錯愕的揚了揚眉,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竟然有了如此的天賦,難道她天生就是一個天才不成,卿鴻淡笑的歪歪著,這普天之下想必也只有她,在這般緊張的比試之中,還能這般輕松的想著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
其實卿鴻有所不知的是,在這五行大陸之中,要想要晉升到武神的境界,必要的有的便是悟性,打破世間的規律,看透宇宙的軌跡,哪怕只是參透了一點,那麼只要自身的武氣觸及到了武神的境界,那麼自然而然的便能到達初級武神之境,可是要是悟性不夠,那麼即便是武氣到了,也無法晉升。
而卿鴻現在,她之所以能看透男子武技流動的招式,便是參透了武技之秘,也算是打破規則的一種,早在她進入初級武聖之時,其實便早已顯示了這樣的才能,只是她一直沒有注意到罷了,僅僅是現在的修為便能參透奧秘,這要是讓那些老不死的知道,還不得氣的捶胸頓足,仰天疾呼著老天的不公。
當然這一切卿鴻都不知曉,此時此刻,在戰場之上,男子結印結的認真,卿鴻學的倒也是專心,其實男子的這個武技跟卿鴻之前使得那招長劍月空有一樣的缺點,那便是等待的時間太長,卿鴻要是現在給他來一擊,他未必會躲得過去,不過此時的卿鴻正在勤勤懇懇偷學著招數,哪里會主動的打斷他,她還巴不得這男子多用幾次呢。
戰台之上流露著一抹詭異的氣氛,在觀眾席上的眾人看的也是不明所以,他們有些詫異的凝視著台上站立不動的二人,看著分庭相抗的武氣,腦海中介是疑惑不解的涌起了絕大的問號,難道?他們就想這麼站立著,比試武氣不成?
他們剛想到這,那一直站立不動的人兒動了,只見那男子的手掌之中,一個巨大不比的利劍之型涌起,那劍長有八丈,寬有三尺,那劍之端潤含著洶涌澎湃的武氣,就好像是一只仰天長嘯的猛獸一般,蟄伏著,嘶吼著,伺機的等待著最佳的狩獵之時。
卿鴻揚起頭,看著屹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大寶劍,感受著巨劍之中蘊含著的強大的武氣,卿鴻那一直不太認真的眼眸此時此刻才泛起了一絲的凝重之意,滔天之劍,毀天滅地,卿鴻的腦海中不知怎的,便浮現出了這讓人的心情沉重的八個大字。
「凌天巨劍—穿天斬」男子大叫一聲,雙手牢牢地緊握在一起,高高的舉過頭頂,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雙手狠狠的向下一揮,那巨大到幾乎可以與戰台持平的利劍僅僅是一眨眼之功,便以來到了卿鴻的頭上,眼見著便要風華絕代的少女斬于利劍之下。
嘩,倒吸冷氣的聲音拼拼的響起,眾人的心狠狠地揪著,緊緊地握住自己的雙手,那緊張的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留下,臉上更是掛著深刻的擔憂,就在那利劍將要斬下之時,他們介是驚駭的站了起來,就連身旁桌上的茶盞掉落在地也絲毫不顧,整顆心都在那個傾國傾城的少女身上,心中為她深深的捏著冷汗,暗自的祈禱著她能平安無事。
卿鴻此時此刻心中清明的沒有半分的波瀾,她的眼眸緊閉著,絲毫不顧將要斬下的巨劍,一瞬間她將全身的武氣盡數的凝聚在頭頂之上,腳下踩著八卦步,看似寥寥的幾步,卻在眨眼之間向右移動了數米之遠。
卿鴻知道,這一擊她很難躲過,雖然她不懼那巨劍之中所散發出來的威壓,不會影響自身的速度,不過卿鴻此時並不想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哪怕是將武氣提高到跟他一般的修為,他不是說自己囂張嗎?那麼卿鴻就讓他看看,自己用高級武尊之境是怎麼贏過他這個初級武宗的。
巨劍正下,是攻擊最為強大的地方,這巨劍雖然看似強悍無比,實則只要遠離它中心之下五米開外的地方,所受的攻擊可以說是減弱了一半有余,卿鴻此時,在那巨劍迎頭斬下之際,身子早已輾轉而出,站立在離其五米開外的地方,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的一聲巨響,堅固的戰台被從中間攔腰斬開,那巨大的力量即便是戰台之下的地面也沒有幸免,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痕,隨著戰台的痕跡而出,隨即整個賽場之上彌漫著濃厚的煙塵,飛揚著細小的碎石。
「哈哈哈哈哈哈,不自量力」戰台之上,一陣男子得意張狂的大笑之聲傳遍整個賽場之中,此時此刻,男子的眼中透露著一抹瘋狂的神韻,剛剛那巨劍吞沒了少女的那一刻,那一幕讓他渾身舒暢,興奮不已。
觀眾席上的眾人用手擋著眼眸,阻擋著肆意飛濺的煙塵與碎石,可是在那手指縫之間,還是流出一抹抹看向戰台之上擔憂的目光,听到男子這般放聲的大笑,心中的擔憂更甚,難道?那麼讓他們為之驕傲的少女真的就這樣的香消玉殞了嗎?不可能,絕不可能,此時此刻,觀眾席上的每一個人的腦海中介是極力的否認著,他們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場景,他們心中的女神,絕不會亡。
秦天傲死死地睜大了雙眸,完全不顧侵襲著他眸子的飛沙走石,一眨不眨的凝視著被煙塵籠罩在其中的戰台,他站立著的身子微微的晃動著,一手扶著椅背,一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胸口,銳利的虎目泛著點點的霧氣,透露著深切的擔憂,充血的眸子如同困獸一般,散發著濃郁的戾氣,就連他身旁的幾人,也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的異常。
就在他在也無法等待,即將認輸命人上前查探之時,一聲猶如天籟般好似九天仙女所發出的靡靡之音徒然的在那煙塵之中響起︰「呵,你是傻子嗎?自己在那里傻笑什麼?」
這一聲話語讓男子大笑著的面容徹底的僵在了臉上,也讓那些為她擔憂著的人們緩緩地輸了一口大氣。
「你…你怎麼會…」男子不敢置信的凝視著戰台的一端,那個在煙塵之中傲然站立著的模糊的身影,陰沉的聲音帶著一抹心驚的疑惑之情,月兌口而出的問話卻在他太過驚駭的情緒中變得斷斷續續。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身影,不敢相信耳邊听到話語,剛剛自己明明看到她已被自己所施展出來的巨劍迎頭斬下,可是此時,她怎麼會依然的站立在戰台之上,即便是她沒死也應該身受重傷才對,這樣的情景是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的畫面。
「你想問我怎麼會沒事?」卿那如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冷酷的聲音帶著嘲諷的輕笑,響徹在整個賽場之上,不光是她身前的男子,就算是那些一直為她擔憂著的眾人,也是疑惑萬分,畢竟他們剛剛又有看到,她真的是被那巨劍迎頭劈下。
「那是因為,你所看到的那個被巨劍斬下的身影,不過是我的殘影而已」卿鴻嘴角勾勒出一抹詭譎的笑意,煙塵漸漸的稀薄,一陣清風吹過,就連最後的一抹阻礙眾人視線的塵埃都被席卷而走,眾人放下擋在眼前的手,眸子在接觸到戰台之時,又是一陣心驚的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隨即吵雜的議論之聲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然而,在所有人都在被眼前的這一幕所震撼之時,還是有零星少許的人將視線放在了卿鴻的身上,這一看,卻又讓他們驚呼出了聲,比起這戰台上巨大的被利劍斬出的鴻溝,卿鴻此時此刻所作的一切,才更加的讓他們吃驚,讓他們心駭,讓他們不敢置信。
听到這些人的呼叫聲,眾人也將視線凝聚在那個絕代傾城卻冷傲如魔的少女身上,一時間介是怔在了原地,就連火熙等人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眸,凝視著卿鴻那在胸前交叉變幻的縴縴玉手,赫然的,那手中的動作與姿勢和剛剛那男子所展現出來的武技,絲毫不差。
「不,這不可能」男子瘋狂的大叫了起來,陰狠的目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抹陷入骨髓之中的恨意,此時此刻,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怎麼可能,絕不可能…。
男子的理智一點點的淪陷,不同于腦子,他的身體卻是習慣性的自己做出了最為正確的選擇,那就是在這個時刻,趁她還在凝聚著招式之時,給她致命的一擊。
一躍而起,武氣御劍,伸手見渾厚的武氣化成鋒銳的利劍,身子如展翅高飛的雄鷹一般,呼嘯著向著卿鴻那細長白女敕的頸子襲去,一出招便是致命的一擊,想必男子是想將這個帶給他無線威脅的少女,徹底的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
「凌天巨劍—穿天斬」卿鴻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她剛才之所以一直跟著男子廢話,不過是在爭取時間而已,如今大功已成,她便讓他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穿天斬。
男子的身形還沒接觸到卿鴻之時,滔天的巨劍便在卿鴻的手中成型,比起剛剛男子所使出來的招式,這把滔天的巨劍更像是一個全身散發著銳利光芒的游龍,不光是劍端之處,就是整個劍身都在散發著一股毀天滅地一般的強悍的威壓,也許普通人無法看出這兩者的區別,可是像那些火熙一般的高手,便很清晰的感受的到,同是一招,可兩者所發出來的招式的強弱卻是異常的巨大。
男子的身形被迫的從半空之中回落在戰台之上,此時此刻,他哪里還顧及的到對面的少女為何會使用這一招式,連忙的運轉著自身的武氣,腳下更是飛快的向著巨劍的右方移動著,他自己的武技自己還是只曉得,他便也知道,只要距離著這巨劍五米之外,它降在自己身上的威力便會減少,只是他卻忘記了,這一招是從那個驚才燕燕的堪稱絕是世天才的少女手中發出的,那邊注定了他就是一個悲劇。
看著這巨大的利劍,觀眾席上的眾人傻愣愣的僵在了原地,真的一樣,和那個男子施展出來的招式竟然相同,他們介是不敢置信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一切的一切都相是做夢一般,那麼得不真切。
而然,最為震撼的,還是同男子一起前來之人,他們此時此刻,介是震驚的張開了嘴唇,眼楮圓瞪著,如火燒一般跳腳驚呼著。
「 」的一聲,本就被劈成兩半的戰台此時此刻,卻因為承受不住這個強勁的攻擊,碎成一塊塊或大或小的碎石,飛快的向著四面八方流竄開來,煙塵再一次的席卷著整個賽場。
一聲慘叫過後,再也沒有半點的響聲,隨著煙塵的消散,眾人才看清了戰台之上發生的一切,一時間抽氣聲接踵而至,更多的人卻是愣在了原地,睜目結舌的凝視著場下那一片狼藉的畫面。
如今,整個戰台變成了一片宏大的廢墟,碎石凹地,一時間涌進了眾人的眼眸之中,而那一抹赤目的血紅,那一個癱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身影,更是讓整個賽場如同無人一般,靜默無聲。
此時此刻,那風華絕代的少女仰著璀璨的星眸,朗聲大笑,她的一縷青絲迎風舞動,狂傲的姿態如俯視大地的王者一般,凝視著倒在地上的男子,傲然狂妄一揮雲袖,道︰「我便是囂張,那又怎麼,你,奈我何?」
廢墟之中,少女迎風而立,傲然的身形就如同潛龍出海,瞬時間光芒萬丈,叱 天地,然而從今日開始,她的名字注定了會流傳在整個五行大陸之中,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