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在雕像的正對面的那牆壁之上,顯出了一絲裂痕,隨即轟隆的一聲巨響,那面牆轟然倒塌,卿鴻用手擋住眼眸,一陣煙塵過後,看著眼前出現的一片有著萬種藥材的靈地,卿鴻的眼眸泛著炙熱的光芒。
沒有顧忌到這下面其他的寶物,卿鴻的整個視線都凝聚在了那片寶地之上,玉步輕移,如風般急速而去,一腳踏入那五色的泥沙之中,卿鴻便覺得有一股濃郁的靈氣順著腳心,流轉在全身的脈絡之中,巡回了一圈之後,最終流入了丹田。
「恩」卿鴻渾身舒暢的申吟了一聲,一時間就像有細小的電流流過骨頭一般,酥麻舒爽的感覺湯卿鴻享受的閉上了眼眸。
星眸在睜開之時,一抹耀眼的光芒從中射出,緩緩地吐了一口濁氣,體內磅礡的武氣讓卿鴻冷艷的容顏之中揚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
一雙翦瞳流轉著碧波文光,卿鴻星眸微轉,目光觸及之處,皆是一只只難得一見的百年甚至是千年萬年的藥材,靈芝、長成人形的人參、萬年的柔蓮花、就連卿鴻在書上看到的,在這個大陸已經絕種的能夠讓體內只有一種屬性的人同時擁有多種屬性的冰火之果,能夠讓人能起死回生聖靈果,修補容顏,讓愛美卻修為不高的女子容顏常駐的駐顏花都應有盡有。
這里只有卿鴻不認識,想不出的靈藥奇花,卻沒有她知道卻沒有的,看到這些,卿鴻激動的就連身體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有了這些,有了這樣的一個修為寶地,不出一年,不,不出半年,她的傾城閣便有了與五宗正面對抗的實力。
想到這,卿鴻的眼眸中閃爍著奪目的暗芒,五宗,你們害我母親不能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害我母親委屈下嫁,害我母親生死不明,如今,你們血債血償的日子,不遠了……
「銀魂」卿鴻轉身,銳利深邃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嚴肅的說道︰「這里的靈氣對你有用嗎?」
銀魂一挑眼眸,邪肆的一笑︰「這玩意以前對我有用,現在?對我來說又跟沒有都是一樣,我之所以不發在晉升,是因為這個大陸的限制,與自身的修為無關。」
卿鴻听到他這麼說,倒是一愣,不過隨即便也釋然了,就算在這個大陸,她也沒听說過有什麼武器能夠修煉成人形的,如此想來,卿鴻舒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那好,即便如此,我有事要你去辦。」
銀魂本以為,自己說了這一番話,就算听不到卿鴻的驚呼,起碼也能看到她變化的神情,可哪里成想她竟然如此淡漠,非但什麼表情都沒有,語氣還這麼冷淡,真是氣死他了。
雖是一臉氣鼓鼓的模樣,不過在他的眸子觸及到卿鴻散發著幽芒的淬冰冷眸之時,下意思的一縮脖子,還是怯怯的問道︰「什麼事?」
「你過來」卿鴻沖她勾了勾手,嘴角揚起一抹宛如惡魔在收割人生命之前,露出嗜血陰冷的笑意。
銀魂的身子在他的目光接觸到卿鴻臉上的表情之時,狠狠地一顫,一絲寒意爬上全身,腳步微頓之後,一個箭步,便竄到了卿鴻的身邊,身子傾斜著,附上了自己的耳朵。
卿鴻的紅唇貼近銀魂的耳邊,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猛地鑽進了銀魂的鼻子中,耳邊傳來一絲熱氣,銀魂的心神不由得為之一蕩,不過卻在听到那寒冷的不像人聲的話語之後,心中剛剛泛起的漣漪猛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銀魂一直嬉笑的臉變得嚴肅起來,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拿著卿鴻給她的血玉,轉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銀魂消失之後,卿鴻一攏裙角,盤腿而坐,周身氤氳著深沉古樸的氣韻,丹田吐息著,她呼吸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最後靜默無聲,就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靜靜的屹立在五色彩泥之上。
一直舒適的落在卿鴻耳垂上的五毒獸,一雙小眼楮滴流亂轉,在看到卿鴻閉目修煉之後,便揮動著翅膀,盤旋在整個寶地之上,掃視著身下對它來說的是各種美食的靈藥,垂涎欲滴的眨了眨眼眸,嘴角流下一串晶瑩剔透的口水。
看著這麼多的美食,它那弱小的身子最終停在了一朵五彩斑斕的奇花之上,小爪子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嚓一口,一個鋸齒狀的小裂口便出現在了花瓣之上,隨著口中的吞吐,五毒獸翅膀上的花紋,浮現出和奇花同樣色彩斑斕的顏色。
直到將那奇花的一個花瓣徹底的吃光,五毒獸這才停了下來,撫了撫圓滾滾的小肚子,它的一雙小綠豆眼干澀的眨動著,縴細的小爪人性化的揉了揉眼眸,它看著一旁專心修煉的卿鴻,慢慢悠悠的飛回了的身邊,最終落在卿鴻的頭領之上。
沉穩的呼吸聲從五毒獸的鼻子里發出,隨著它陷入沉睡之中,它的身體劇烈的膨脹著,一股股洶涌的氣流在它的四周轉動,一時間,卿鴻烏黑的青絲肆意飛揚在天空中,隨著五毒獸的變化,一股讓人忍不住膜拜的滔天之勢從卿鴻的身上發出。
整個凌雲窟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巨大的震動讓整個惡魔谷的地面都顫抖了起來,一時間,谷內的百獸齊鳴,萬鳥騰空高飛,就像是在祭奠什麼一般,百獸的叫聲足足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辰,直到地面停止了震動,它們的叫聲才漸漸地弱了下去,直到無聲。
惡魔城中,熙熙攘攘的街市一時變得鴉雀無聲,城中的眾人將手中的一切事物都暫放了下來,皆是抬眸向著惡魔谷的方向望去,久居惡魔城中的百姓,听到這一聲聲宛如迎接王者歸來一般的叫喊聲,暗淡的眼眸之中猛然間露出炙熱的神情,更有甚者,激動的留下一絲清淚。
終于,他們世世代代等待的人,終于出現了……
深處在惡魔谷外圍的落岩,深邃的眸子中閃過復雜的光芒,他們家世世代代的留守在惡魔城中,只為了等那個傳說中的主人出現,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冒了出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完,為什麼要在此時出現,為什麼?
落岩的心中無限的咆哮著,反問著,卻只能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情緒,他的家族,早在第一代祖先的時候,就立下了誓言,如果日後惡魔城真正的主人出現,他們不肯將手中掌控的一切交予主人,或者做了一些傷害主人的事,那麼他們一族甚至是整個惡魔城中的人,都將死于非命,從此不會再有任何血脈存活。
所以縱然是他千不甘萬不想,也不能做些什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的眸子仰望著遠處,被一片白霧籠罩著的宛如仙山的凌雲窟,微微的垂下眸子,腦海中想起那個風華絕代,冷傲狂妄的少女,不知怎地,卻希望成為自己主子的人,會是她。
五行大陸之邊,那個被五宗之人視為絕地的羅米海底,一個被藍色的光罩罩起來的巨大宮殿之中,一個同卿鴻一樣絕色,卻少了一絲清冷多了一份嫵媚的女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眸,一抹耀眼的光芒射出,女子如凝脂一般的玉手撐起滿是如墨青絲的頭顱,一手撩開床榻前,飄蕩的青紗。
細線凝滑的**搭在床邊,妙曼玲瓏的身軀從床榻上躍起,一枚略顯妖嬈卻不媚俗的紅痣浮現在女子的兩彎黛眉之間,在她的神情變化時,逐漸的變深,就似一滴鮮血,掛在額間。
起身,她白女敕柔荑的玉腳輕踏著白玉地面,走動間,絕美的風姿只是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目光,她的一雙鳳眸流轉著璀璨明亮的波光,透過屋中的窗戶,眺目遠望,那目光像是能穿透海岸,穿過蒼穹,能夠真切的望到她想看到的地方一般。
半響,她才收回目光,絳唇映日的唇瓣勾起一抹淺笑,輕踏著步子,她的身形在空中一轉,身軀之上,一襲雪白飄逸的紗裙赫然的出現,腳下,踩著一雙同樣潔白綢緞面的鞋子,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海底的城堡之中。
如果卿鴻此時此刻能夠看到這個女子,一定會認出,她,便是留下那凌雲窟的女子……
這一轉眼,已經過了五日之久,在凌雲窟中專心修煉的卿鴻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因為她的推波助瀾,整個五行大陸之上,彌漫著一股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流雲國的金鑾殿之上,一干大臣瑟瑟發抖的跪倒在地,感受著頭上之人那眼眸中凌厲的目光,皆是咽了咽唾沫,不敢抬頭看坐在龍椅之上的秦天傲一眼。
秦天傲看著跪倒在地,不敢多說一句話的眾位大臣,氣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他猛地一拍扶手,身子赫然的站了起來,幾步來到眾位大臣的身前,指著他們的鼻子說道︰「廢物,一幫廢物,你們連朕鴻兒的消息的都听不到,我要你們干什麼干什麼?」
「皇上息怒」大臣依舊垂著頭,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惶恐。
「你們……」秦天傲看到他們的樣子,眼眸之中泛著赤木的血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深不見底的眸子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護國公,淡淡的說道︰「你…有司徒彥的消息了嗎?」
秦天傲的語氣此時此刻讓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緒,越是這樣,跪倒在他腳下的大臣們心中就越發的泛著冷意,頭,低的更深了……
而听聞這話的護國公卻是眼眸一暗,心中涌起一番酸苦,咽下喉中的干澀,恭敬的答道︰「沒有,不只是他,就連五個宗派,此時也沒有他們任何人的消息。」
「是啊,是啊,朕知道,知道……」秦天傲呢喃著,一直挺立的身軀輕輕的顫抖著,他轉過身,想著龍椅走去,本來筆直的背脊現在卻好像有萬斤重的大山壓在他身上一般,微微的彎著,每向前踏一步,腳步都是一樣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