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身子剛要一動,一聲陰冷暗含著無限狠辣的聲音滑過他的耳膜︰「護法好大的威風,本城主還沒說話,你便開口教訓,現在竟然還想動手,看來我這個城主是該讓你做才是了。」
陰郁低沉的話語一出,硬生生的讓打算教訓落隨的護法怔在了原地,一瞬間,冷汗打濕了他的整個背部,就連額頭上都掛滿了因為恐懼而映出的汗水。
作為城主護法的他雖然平時有些桀驁不馴,甚至有點目空一切妄自尊大,可就是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當著城主的面吆五喝六,一想到城主那些整治人的手段,他就覺得感到深深的恐懼。
「城主,屬下逾越了,請您責罰」男子驚恐的跪在落岩的腳下,頭深深地垂著,全身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著,而他除了恐懼,心中不敢有半分的怨恨。
「自己去刑堂領罰吧」落岩手端著茶盞,眸子的余光中看著身下的男子,嘴角冷冷一笑,他已經看到自己的這個護法作威作福很多次了,不趁著這個機會給他一點教訓,以後自己要是不在城中,依他的性子還不翻上天了。
「呼」听到是去刑堂,男子這才緩緩地喘了一口氣,心中壓抑的大石也一掃而空,雖然對刑堂不是什麼好地方,可是作為落岩手下的他們都清楚,如果主子只是將人罰去刑堂,那便說明受一頓皮肉之苦以後,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
「謝主子」男子恭敬的站起身,微微的彎著腰,就那麼後退著的走出門外,而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地面,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落隨一眼。
出了密隔間的房門,男子抹下頭上的汗水,清風吹過,被冷汗打濕的衣衫散發著徹骨的冷意,讓他的腦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回想剛才的一幕,他隱約的感覺,主子好像是有意如此,一念至此,他的心中微冷,剛剛退下的冷汗又一次涌出。
想著這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便是一陣後怕,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城主所掌控,以後還是收斂一點為好,男子想著,轉過身便朝著刑堂走去。
密隔間內,作于首位的落岩垂著眼簾,看似悠然的喝著茶水,半響,整個房中靜默無聲,他不說話,別人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落隨看著這樣的主子,眼眸閃爍著璀璨的暗光,他就知道自己說出那些話,主子不會惱怒,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敢那般言語。
「落隨,他…。有著如何的面貌」一陣安靜之後,落岩放下手中的茶盞,抬起眼眸望著恭敬而立的落隨沉聲的問道,那眸子中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光芒。
「他啊!」落隨回想著卿鴻的容貌,一張臉上泛起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的紅暈,腦海中卿鴻的輪廓越發的清晰,不知是不是他太過的留意,就連卿鴻身上細小配飾的模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一邊想著,落隨一邊描述著,隨著落隨的話語流出,眾人的臉上露出了不一的情緒,有的震驚,有的不屑,更多的卻是深深的不信,他們怎麼感覺依照落隨的描述,那人應該是只有在天上才會出現的神仙。
听著落隨的描述,落岩在心中勾畫著男子的容貌氣度,他了解落隨的為人,知道這樣的他是不會說謊的。而隨著他心中的人影越發的清晰,落岩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劇烈的敲擊他的內心,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卻是驚艷。
「真是一個無雙的貴公子」落岩口中呢喃著,他真的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美得人神共憤卻半點不顯女氣的男子,他該是怎樣的風華無雙,現在,他倒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親眼一睹他的風采了。
就在落岩想要前往會客大堂一睹卿鴻的風采之時,落隨懊惱的一拍額頭,他就說他總覺得自己心中空空的,好像有什麼漏掉了一樣,果不其然,還真有一點男子最主要的特征沒說,看著落岩,落隨連忙的補充道︰「哦,對了,屬下差點忘了,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個好像是玫紅色梅花的烙印」
「你是說那人的額頭上有一個枚紅色的梅花烙印?」听到落隨的補充,剛剛還面無表情的落岩此時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隨著一聲大喝之後,便愣愣的呆坐在椅子之上。
此時落岩的心中揚起了一抹很是怪異的情緒,就好像是要迎接女生每個月必來的大姨媽,既不想他來卻又不得不讓她來。
會客大堂,卿鴻看著不知道填了幾回熱水的茶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好一個下馬威,還沒見面就給她好看,落岩叔叔,一會兒可別怪我哦。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落岩估模著要是再讓他等下去,興許來者會直接暴走,于是這才站了起來,帶著一干人等前往大堂,看看那個將要掌控這個城市的新的主人會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哈哈哈,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未見其人,一聲洪亮卻帶著清冷的聲音從大堂外傳來,卿鴻一听便知道是這說話的人一定是那個看著純潔清澈,實際月復黑狠辣的惡魔城城主,落岩。
卿鴻看著浩浩蕩蕩而來的大部隊,眼眸中詭譎的目光一閃而過,從容不迫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微微的一笑,便道︰「哪里哪里,城主每天事務繁忙,在下還前來叨擾,實屬是在下的不是才對。」
落岩一進大堂,打眼一看身前站立的白衣男子,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此時此刻也不由得愣在了原地,而在他身後的眾人也是如他一般,更有甚者夸張的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身前這個美到不真實的身影。
卿鴻看著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眾人此時愣住的模樣,那臉上一直清冷的表情差一點就在他們的面前破功,嘴角微微的抽搐著,卿鴻此時的額頭一片黑線劃過,頭頂上好似有一只只烏鴉飛過一般,發出呱呱呱的聲音。
四周一片寂靜,卿鴻就這樣站在大堂之內,望著在大堂的門口愣在原地的眾人大眼瞪著小眼,卿鴻雖然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注視,可卻真真的討厭這詭異的氛圍,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道︰「城主,你們怎麼不進來呢?」
好吧,她承認自己說的是廢話,不過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道要說,嗨,兄弟們,別看了,再看你們也長不成我會這樣。
清冷如流水般靈動的聲音滑過眾人的耳膜,這才將他們從愣神中喚醒,想著自己剛剛的舉動,眾人不由得燦燦一笑,心中一陣心虛,剛剛城主大人還說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可現在,他們竟然沒出息傻愣愣的看著人家,要不是人家出言提醒,他們此時還清醒不過來,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叫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咳咳」比起他們,落岩也好不到哪去,他只感覺此時自己的臉一片火辣,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掩蓋著尷尬的情緒,落岩這才邁開步子,走到主位,一攏身下的衣角,轉過身對著卿鴻說道︰「請坐」
說罷自己便坐了下來,卿鴻也不多說什麼,攏了攏衣袖,便隨著落岩坐了下去,看到卿鴻坐下,落岩這才又道︰「你們也別站著了,這就坐吧。」
「是」眾人恭敬的答道,隨後他們便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眸卻是在不經意間微微的瞟向淡然而坐的卿鴻。
「來人上茶」隨著落岩的話,一輪新茶被端了上來,卿鴻就算是再喜歡喝茶,現在也是喝不下去了,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只要身子稍微的一動,肚子里就會有茶水在來回的流動。
挑了挑眉,卿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茶盞,隨後便轉移了目光,她嗜茶如命,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又端起那茶盞喝起來。
看著她未動手邊的茶盞,落岩的眼眸微微的一皺,難道他知道那杯茶中有貓膩,所以才不喝?落岩心中無限的猜測著,而他那清澈的眼眸此時看向卿鴻的目光更加的深邃幽暗,手輕撫著茶盞,落岩此時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對于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看不透也弄不清。
顯然,對于卿鴻的這個無心的舉動,卻讓落岩深深地誤會著,這便造成了日後兩人在談起今日之事時的雞同鴨講,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這茶可是上好的玉葉青,怎麼,不合兄台的胃口」落岩終究是不死心,他還真就不相信這個男子還未品茶就能發現其中的藥物。
「玉葉青?」卿鴻听到落岩的話,眼前頓時一亮,世人皆說這世上最可口難得的好茶就是這玉葉青,卿鴻雖然一直耳聞,卻是沒能嘗到,而此時,著上好的茶水竟然就擺在她的面前,對于卿鴻來說,這樣一個能喝道好茶機會又怎麼不讓她心癢難耐呢。
「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卿鴻的理智還是沒有抵御的住這茶對他的誘惑,她對著落岩淡淡回了一聲之後,雙手便端起茶盞,一手掀起茶蓋,輕輕地吹了吹漂浮在茶水水面上的茶葉,張開紅潤的雙唇,微微的抿了一口。
茶還未入口,一股撲鼻的芳香便縈繞在卿鴻的四周,濃郁卻不過頭的香氣就像是出現在仙境花叢中的仙氣一般,僅僅是讓人一聞,便感覺心中所積壓的一切都豁然開朗,身心一下子都輕松了不少。
而隨著茶水入口,卿鴻的頭腦一時空白一片,心中一股濃濃的暖潮洶涌而至,從頭到腳,都好似都璀璨的陽光照射著一般,溫暖異常。
這茶不同于卿鴻在惡魔城茶寮中喝的茶來得猛烈,可雖然這茶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溫暖,淡淡的芳香,一切都是淡淡的,可是給人的感受卻是前所未有的舒適,即便是在疲倦不堪的時候,只要是喝了這樣的一杯茶水,便會覺得就連心都放松了下來。
「好茶」感受著口中的茶水流入喉中,卿鴻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看著茶盞中的茶葉,她的眼眸中流轉著炙熱的目光,對于這茶的贊賞卻是月兌口而出。
看著毫不猶豫就將茶水吞進肚子的卿鴻,落岩的眼中閃爍著的光芒更加的詭異,腦中的疑惑越發的蒸騰叫囂,難道自己剛剛的猜測是錯誤的?他並沒有察覺到茶中的藥物?
落岩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清貴,一聲冷傲的男子,眼眉中像是夾了個蒼蠅一般,死死的皺著,不知為何,他越是觀看男子的容貌,他便越發的覺得這個人異常的眼熟,就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
卿鴻微垂的眼眸有意無意的掃過落岩的目光,在那張清冷的面容之下,卿鴻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淺笑,順著喉嚨留下的茶水,在還沒有來得及進入肚中的時候,便被一股無形的氣體環繞,蒸干,順著茶水流過的地方,清冷如流水一般的液體流過,那些從茶水中附在卿鴻體內的藥物,一時間被清除的干干淨淨。
「喜歡就好」落岩壓下心中的思緒,目光掃著她這張絕美的容顏,友善的對著卿鴻低聲道,可隨即他的話鋒卻是一轉︰「我听落隨說,兄台你在城西殺了幾個城中的流氓無賴,可是真的?」
正題來了,卿鴻听到落岩的問話心中想到,淬冰的美眸抬起,凝望著坐在高位上的落岩,看著他威壓的模樣,卿鴻滿腦子都是他與火熙在一起時嬉皮笑臉的模樣,這巨大的反差讓卿鴻不由得噗呲一樂,倒是樂出了聲音。
听到卿鴻的笑聲,落岩的面色微沉,聲音比之以前要清冷萬分︰「不知兄台在笑什麼,可否說給我听听,讓我也一笑如何。」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個跟城主長得很是想象的朋友,不過他可沒有城主這般的氣勢,他性子跳月兌的很」卿鴻看著落岩不愉的面色,心中更是沒心沒肺的大笑著,不過臉上卻是不似說笑,滿是認真的對著落岩說道。
「哦?那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倒是想要跟他認識一番」落岩厲眉一挑,面色說不清是什麼意味,又似淺笑又如冷笑的開口說道。
卿鴻听到他的話心中更是笑開了花,她現在越發的覺得自己相當的惡趣味,不過貌似這樣也不錯,卿鴻想著,神色卻是認真的說道︰「好,如有機會。」
卿鴻伸手將垂落在胸前的銀絲甩到背後,眼眸之中的戲謔慢慢的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嚴肅,她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落岩,面色一正,隨後便道︰「至于城主剛剛的問話,不可否認,我是殺了人沒錯,不過他們卻是該殺」
「那兄台可知惡魔城的規矩」落岩說話的聲音一沉,眼眸中射出一道如實的光芒,直直的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必是知曉」卿鴻神情淡然的與落岩對視著,絲毫沒有將他那駭人的目光放在心中,聲音清冷的像是冰山一般,流轉間,眾人只覺得有陣陣的冷風在大堂之中肆意的流動著。
「 」的一聲,落岩重重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放在桌子之上,一雙虎目氤氳著無盡的寒意,如果他說不知道,那麼落岩還能給他一個面子,這事也許方能作罷,可既然他說了知道,那麼對于落岩來說,知者還犯就是藐視他惡魔城的規矩,不管是誰,即便他真的是那位先輩的傳人,他落岩也不會給他面子。
「既然知道為何還犯,看來有人是不將我惡魔城放在眼中了。」落岩一攏衣角,全身上下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他站起身,滔天的寒意直直沖著卿鴻涌去,隨著他的起身,那些一直為說半句話的眾人猛地站了起來,皆是對著卿鴻怒目而視。
「話不能這麼說」卿鴻絲毫不在意他們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威壓,依舊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之上,再一次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小口,隨後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種無惡不作專門欺壓百姓,背後卻有人撐腰為所欲為的垃圾,早該被人清理了,我只不過是幫了你們一個小忙而已,你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要是想要感激我,也不必這麼恭敬的站在我面前。」
「你……」落岩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這麼多人所散發的威壓牢牢包裹住,還能如此輕松自得的男子,心中一凸,听著他這般的話語,雖然不得不承認他殺的那些人是罪有應得,可是在听到他後面說的話時,愣是讓落岩這個在屬下面前很少會有表情的人被氣得臉色一變。
卿鴻掩下眼中的笑意,抬起頭,本就勾人奪魄的眸子中忽閃著澄清的光芒,對著眾人微微的一眨,隨後說道︰「你們這般的看著我干什麼,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卿鴻說這,便用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那張俏臉。
「妖孽」落岩看著他的模樣,心中狠狠地一顫,妖孽兩個字不住的在他的腦海中流蕩著,而從她身上流轉出的那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讓在場的眾人無不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比女子還有美艷的男人,早就忘了他們此時此刻正對著眼前的這個人橫眉豎目的施展著身上的威壓。
落岩最先回過神來,看著一干愣在原地的手下,目光流轉,看著一臉淡笑的男子,嘴角狠狠地抽噎著,他第一次覺得,原來長得好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抱歉,即便那些人該死,但你也不能破壞惡魔城的規矩,這後果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落岩收回目光,語氣淡淡的說道。
是的,惡魔城的規矩不能破,但是他的父親在他繼任城主的時候告訴過他,要是有朝一日有人攜著那個令牌而來,那麼這惡魔城中的規矩便由他而定由他來設。
而此時,只要這個人拿出了傳說中的令牌,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可是如果他不是,那麼今日之事便不能善了了。
「我知道,不惜一切將其驅趕抹殺,對嗎?」卿鴻放下手中的茶盞,身形款款的站了起來,雲淡風輕的態度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讓天地都為之側目的霸氣與狂妄,臉上揚起一抹高傲的笑,卿鴻的眼眸輕輕地掃過在場的眾人,大聲的笑道︰「來吧,我既然敢來這里,就沒有將這一切放在眼中,今日我便好好的瞧瞧,這就連五宗都不敢進犯的惡魔城,到底有多厲害。」
落岩神情凝重的看著眼前這個氣勢不斷上升的男子,心中像是有一座大山死死地壓著一般,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的沉重,他現在倒是希望這個男子是傳說中的帶領者,如果不是,那麼這樣的一個男子,就算他喝下了下了暗藥的茶水,他們就真的能有辦法對付他嗎?
「臨天」卿鴻的眼眸中流轉著炙熱的火焰,滔天的戰意縈繞在她的周身,淡淡的掃了一眼滿露凝重的眾人,卿鴻只是從口中說了這兩個字,便一躍到天空之上,靜心的等待著落岩等人的到來。
卿鴻模了模懷中揣著的令牌,眼眸看著腳下的惡魔城涌著堅定的目光,她不要這個城中的人因為她手中的令牌而听命,她要是他們發自內心的信服。
惡魔城中的大戰一觸即發……。
而此時此刻,凌雲窟中那個宛如太陽一般照耀著四周的金色小球,卻輕輕地顫動著,所有分布在空氣中的靈氣一時間猛地鑽入小球之中,「 嚓」一聲聲輕微到讓人無法察覺的撕裂聲響起,只見那用無數的金線所組成的小球的上出現了一道道深入內部的裂痕。
隨著小球自身的震動,上面的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一個小巧沒毛的腦袋頂破了頭上的束縛,從這金色的小球中竄了出來,一雙水汪汪賊亮亮的大眼楮滴流亂轉的掃視著四周的一切,在看到一株花之時,眼眸中流露著渴望炙熱的火焰。
飛快的吃干淨了將它圍繞在其中,好似破碎的陶瓷瓦片一般殘缺的小球,微微的吧唧吧唧嘴,滿足的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它緩緩的從空中降了下去,抖了抖身子,在她的兩個前爪之間的後背處,赫然的出現了一對透明無毛的小翅膀。
它舒展著身子,隨即忽閃著後背處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小翅膀,緩緩地飛到了空中,還未等它來得及得意,便就像是從空中墜落的流星一般,狠狠地向著地面砸去。
「咚」的一聲巨響,陷入修煉之中全神投入的鬼面等人卻是沒有被這聲響驚醒,五毒獸揉著被摔得生疼的小臉,直到確定了自己沒有因此毀容之後,才緩緩地舒了一口大氣,它的眸子微微的一轉,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模樣,就連它自己也嫌棄的不願多看,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喜歡自己。
等等,五毒獸想到這里的時候卻是怔在了原地,它疑惑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楮,剛剛在它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模糊的身影是誰?真是的,自己為什麼在乎她喜不喜歡自己?她到底長得一副什麼樣子?真是頭疼啊頭疼。
五毒獸拍了拍小上的灰塵,四肢短小的爪子慢慢的爬了起來,看著遠處靜靜的屹立在原地的花,它的眼中迸發出奪目的光彩,隨後便搗著自己的四只小爪子,飛快的向著那誘人的花朵奔去。
跑到近處,五毒獸仰著頭,看著高高在上無風自動的花朵,如葡萄一般大小的眼眸中流轉著急切的目光,跳了半天,奈何它的腿太短,怎麼也無法夠到,想著剛才自己摔下來的疼痛,它的眼眸中露著委屈的光澤,左看看右看看,眼眸看著幾個就跟死人一樣坐地不動的人之後,心中微微的一嘆。
想它向天入地不所不能的五毒獸,今日也有這樣的一天,真是天妒英才,讓它進化成沒毛的也就算了,還給它個不好使的翅膀,看著眼前的花朵,它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最後還是食物的誘惑戰勝了身上的疼痛,它再一次的揮動著小翅膀,緩緩地向著高出的花朵飛去。
「 嚓」五毒獸一口叼住那朵大花的一片花瓣,身子也不爭氣的又一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過此時的五毒獸哪里還顧得上身上的疼痛,它的整個心思都在口中的那片比它的臉還要大的花瓣之上。
晶瑩的口水順著嘴邊留下,五毒獸用兩只前爪抱著花瓣,大快朵頤的吃著,隨著花瓣汁液的入體,五毒獸小小的身子上流轉著白色的波光,他那剛剛還沒有一絲毛發的身軀一瞬間卻是被一片白絨絨的毛所覆蓋,它後背的那一對翅膀也微微的舒展開來,雖然依舊是透明無色,可卻是變大了不少。
隨著花瓣入體,剛剛才從金色的圓球中蘇醒過來的五毒獸又一次的閉上了眼眸,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不過這一次便不會太久了。
惡魔城中,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上,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被無數名散發著強悍氣勢的人團團的包圍在其中,入目,戰意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