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里,許勁岩反而大笑出來,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這樣濃郁的笑意像是覆上了一層薄霜的利刃,重重地割在吹彈可破的嬌女敕肌膚上。
疼,賀箏只覺得很疼。「賀箏,你是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我卻不是隨便跟女人上床的男人,我不能隨隨便便跟女人上床,既然上了,就會負責到底!」眸色一挑,許勁岩唇畔抿出一絲嘲弄的笑︰「你不是也很享受嗎?至少你也沒反抗!極致的時候,你的身體收縮的不是很厲害,坦白講,跟你做,很舒服!至少,能緩解我的身體壓力,發泄我的情緒!」
這些話,每個字都讓賀箏毫無招架能力,許勁岩不禁也佩服自己的喜怒不形于色,剛才那句話狠狠地把他從無可估量的高度甩回現實的地上,他粉身碎骨仍舊可以維持他一如既往的俯視姿態,仿佛真的刀槍不入。「我不是專供你發泄的工具!」賀箏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惡狠狠地後出來。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憤怒過,她覺得胸口被什麼堵住,怎麼扯都扯不開,這讓她想要拼了命地甩出最尖銳的詞匯想要看到他除了平靜和譏誚之外其他的神態。
「那就訂婚,然後跟我回玉陽,我給你名分和地位!」
「名分?地位?」賀箏想要大笑。「這些東西吸引不了我!勁岩哥,你還真是不了解我,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難道你還想要愛情?」許勁岩冷笑,心里越是被刺激的難受,話越是冷漠,毫無感情。「你當初不就想讓我看你一眼嗎?你裝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我看你一眼嗎?我看你了,你就滿足了嗎?沒有,你要的更多了!你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你想要我愛上你,但你覺得可能嗎?我一時間就能愛上你嗎?賀箏,我是個人,我有心愛的妻子,她死了不到一年,我愛上你,日後,我也會輕易愛上別人!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賀箏承認,許勁岩真的太厲害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難受的幾乎窒息,讓她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就傷痕累累再也沒有力氣,是她傻,怎麼就那麼傻呢,居然試圖打敗這樣一個男人,真是自不量力到可笑的程度了。
可是,許勁岩說的也沒錯,他的立場不容許他隨便愛上女人,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活著的人是沒辦法跟死去的人計較高低的,因為死去的人優點在不斷的擴大,而活著的人,缺點在不斷的擴大化,她已經感覺自己渾身都是毛病了!但,她此刻真的想離開許勁岩,真的想要永遠離開!許勁岩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也覺出有些過分了,可她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他忍不住起身走過去,卻在她跟前生生停住,她在抖,嘴唇已經咬出血來,他心蹲下去,捏開她的下巴讓她松開緊緊闔著的牙齒︰「自虐?」
「勁岩哥,我很抱歉我惹了你,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我曾無數次叫過你勁岩哥的份上,你饒過吧!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又不愛我,我已經去意已決,何必這樣糾纏呢?」賀箏無力地仰頭看他,看他漂亮的眸子翻滾詭譎波瀾,看的她心驚,那樣復雜的情緒,她覺得害怕。僅僅是瞬間,那雙眼楮便斂了下來,濃密漂亮的睫毛打下淺淺陰影,許勁岩听到更加清冷的語氣︰「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我兒子喜歡你啊,誰讓你討好了我兒子一副要做他後媽的樣子!」
賀箏愣愣地看著他手伸了過來,直到一陣奇異的感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頓時提醒了她,他正以如何猥褻的方式在羞辱她,「這里的感覺很好,喚醒了我的意識,箏箏,我得感謝你……。你讓我還能再做男人,我想我是該感謝你的!」
血液翻騰著沖涌入大腦,賀箏氣的牙齒都在打顫,揚起手想要甩過去卻被輕易抓住手腕,向後猛然一拉,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挺開,緊貼著溫熱的胸膛,淡淡的香氣彌漫讓人神志昏靡,這是和那般干淨清涼的薄荷香迥然不同的氣息。這樣的緊密,連呼吸的起伏都讓人覺得倍加明顯,曖昧肆虐,心跳,又亂了。
「你看,你口口聲聲說愛他不愛我,現在的表情,卻是在邀請,不覺得,可笑麼?」許勁岩雲淡風輕地揚手松開她,沒有絲毫留戀地拉開一段距離,「所以別跟我討論什麼愛不愛了,乖乖地跟我回玉陽,不要不識好歹。」
賀箏低頭,可笑,真可笑。她以為他至少有那麼一點點感情了,可是,他卻原來只是為了晨曦!
她雖然早已有了去意,卻還是心疼難擋。
她站起來,無力地繞開他,一步一步有些步履不穩地朝門口走去。
「這麼急著走,我允許了嗎?」許勁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帶著危險而涼薄的狠意。
賀箏猛地轉身瞪著他。「許勁岩,你還要臉嗎?」
許勁岩看著她,不願承認,自己愛上了她。是的,那樣簡單,愛上了這個小女人,尤其是現在她這樣倔強地瞪著自己,不服輸的樣子。他一方面鄙視自己的薄情,又一方面慚愧自己的多情,他的心如止水被攪亂,他所說所作與意願背道而馳,他想掌控她,想要讓他分毫時間和距離的在自己的身邊。
再然後,他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然後抱起來,直奔臥室。
「你放開我!」賀箏尖叫。
「不可能的!」「你要干嘛?」賀箏尖叫。
「當然是跟你做那件事了!」譏誚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賀箏猛然抬頭,赫然對上他的眸子,果然,他那雙深眸里,真的染了**,那樣赤果果的,毫不掩飾。
是的,許勁岩此刻,無法找到突破口,他無法宣泄自己的憤怒和懊惱以及羞愧。承認愛上她,的確有點困難!
被他這樣看著,賀箏心中不免郁結。「我不做!」
「由不得你!」他已經把她丟在了床上。
「讓我離開。」淡淡的聲音,不帶語氣,賀箏從床上一滾,想要下去,卻被許勁岩壓住。
「不可能!」有些不悅地吐出三個字,他的手一揮,猛地用力,扯下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