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揚大廈。
上班的時候,賀箏還腫著眼泡,眼袋青紫,一遇到譚穎,立刻被逼問。「吆!你這是咋了?縱欲過度了嗎?」
賀箏只是扯了扯唇,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想起離開許勁岩住處時候的一幕,在她說完如果許勁岩還繼續糾纏的警告的話後,許勁岩整個人錯愕,「你說是強暴?」
「許勁岩,以前我無論多沮喪,只要一听到你的聲音,看到你的人,我都會覺得幸福,幸福哪怕是看一眼得不到都很幸福。現在,我覺得很難受!你讓我覺得難受,讓我覺得人生毫無生趣可言了!」
許勁岩听到這句話,覺得連聲音都失靈了。
賀箏不想再看到許勁岩,尤其是現在的心情,整個人似乎都活在雲層中,飄忽不定的心情,疲憊的身心,她只覺得茫然,而看向許勁岩,發狠的說了這麼一句︰「別再來找我,別再惡心我!」
「箏箏,你是要報復我嗎?」他的表情頹敗,拉著她的手,看著她漠然的樣子,他又說︰「真的決定了?」
賀箏繼續木著臉,他用力的皺著眉頭,像是很頹敗的樣子,「給我點時間好嗎?箏箏,無論怎樣,你知道,我不願意傷害你,也不願意你受委屈!」
「許勁岩,我話已至此,請別再糾纏,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賀箏第一次用如此冷硬的態度對待許勁岩,說完,她起身換衣服離開。
許勁岩沒有阻攔,這一次,他突然發現,也許,自己真的要失去賀箏了。
「怎麼了?」譚穎一看賀箏表情,立刻擔心起來,正色而關切地問道︰「賀箏,怎麼回事?」
說著,她靠近賀箏,赫然發現她隱藏在脖頸處的吻痕,手倏地伸過去往下拉了下賀箏的衣領,整個人錯愕了一下,「天哪!戰況激烈啊?」
「別鬧,我累!」賀箏聲音都透著疲憊。
「不鬧了,我哥來了!」譚穎立刻正色起來,一邊說著,一邊朝大廳門口的方向呶呶嘴,賀箏抬頭看去,果然看到譚潤揚正從那面望過來,已經看到了她們的存在。她似乎看到了譚潤揚挑了下眉,然後人走了過來。
大家都在等電梯,賀箏待譚潤揚走近,輕聲打了個招呼︰「總裁早!」
「早,賀小姐!」譚潤揚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說話的語氣透著清朗,無一絲陰霾。
「哥,不是要出差嗎?帶我去怎樣?」譚穎一步邁到譚潤揚的面前,討好地說道︰「哥,帶我去吧?我英文不差,法語也可以;如果去法國的話,帶著我,去德國的話,帶著賀箏,她會德語,這樣咱們不用專門帶翻譯了不是?」
譚潤揚只是听,不答。唇邊一抹極淡卻透著犀利的淺笑隱匿了他的情緒。被這一抹笑容的背後,只看見一張俊美非常的臉透著絲絲青白之色。這般森冷,只讓人覺得詭異非常。
譚穎一看譚潤揚如此的表情,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誰知道此時譚潤揚卻挑眉開口,唇邊的笑容也似乎跟著飛揚起來,十分奪目,低笑了下︰「我,需要翻譯嗎?」
話不多,只一句話,卻叫譚穎整個人蔫了,她可憐兮兮地瞅了一眼譚潤揚,隨後嘆氣︰「好吧,我不去了!」
譚潤揚意味深長的感嘆道︰「既然賀小姐會德語,那再好不過了,不如借調你幾天,跟我出差去德國好了!」
賀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有點錯愕,又把視線轉向譚穎。
譚穎聳肩嘆氣︰「哥,你厚此薄彼,我不能去,賀箏就能去啊?」
「如果你會德語的話,也可以去,可惜這一次,我們去的是德國,可不是法國!」譚潤揚警告地瞥了一眼譚穎。
譚穎聳聳肩︰「好吧,我在公司老實呆著,讓賀箏去好了!」
「我……我……我的工作怎麼辦?」賀箏真的不明白,她一個研發部的,又不是老板秘書,老板出差需要個翻譯她就得去嗎?
「回來再繼續!」譚潤揚掃了一眼賀箏,又把視線轉向了電梯的方向。
賀箏驚訝,「總裁不是不需要翻譯嗎?」
剛才他就是這麼拒絕譚穎的。
譚潤揚沒有說話。
半晌,才緩緩動了動唇︰「賀小姐是不打算服從高層安排了?還是賀小姐覺得跟我譚潤揚出差是件很頭疼的事?我這麼不受歡迎遭人討厭嗎?」
「不!不!」賀箏再度驚愕,飛快地搖頭,很是尷尬,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可怕,一句話堵得人差點憋死了。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晚上的飛機,今天和明天白天,正常上班!」譚潤揚說完這句話,別有深意地瞥了眼賀箏,朝剛開啟的電梯門走去,走的時候警告性地望了譚穎一眼。
譚穎吐了吐舌頭,朝他背影做了個鬼臉。
賀箏只覺一頭霧水,看著譚潤揚雙手插在口袋里,背影格外挺拔,還有那麼一絲……。怎麼說呢,孤獨,對,就是孤獨感在背影里顯現出來,賀箏看的呆了,恰逢此時,旁邊的電梯一開了,她們走進去,
譚穎朝賀箏眨眼楮,賀箏無奈。怎麼都覺得譚潤揚好似故意針對自己一般,老覺得他一些安排都是故意的,這種感覺沒什麼證據,因為老板安排工作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她卻真的感覺不太對,卻又無法拒絕。
很快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賀箏特意換了利落的適合出差的衣服,手里一只小型拉桿箱,肩上一只黑色小皮包,從爸爸賀明輝的住處下樓時,譚潤揚的車子已經等候在那里,見她下樓,譚潤揚打開車門下車。
「總裁,您怎麼來了?」
「當然是接你了!」譚潤揚說的理所當然。
可是,賀箏並沒有叫譚潤揚來接自己啊,而且他也沒說來接自己啊。
看她一副呆愣的神情,譚潤揚笑了起來︰「你一定很意外我怎麼來接你是不是?」
「嗯!」賀箏老實地點頭。
「哈哈哈……。賀小姐,你真可愛!」譚潤揚哈哈大笑起來,他不常笑,雖然他的嘴角時常掛著笑意,但通過這不到三周的了解,賀箏明白,這只是這個男人擅長的一種隱藏姿態而已。他看似溫和,與人談話時總是坦誠無疑;他也犀利,該出手的時候絕不手軟。總之,譚潤揚就是個剛柔並濟的男人,讓人一眼看不到底,如深潭老井般深不可測,如此矛盾的一個人。
賀箏微微低頭,被譚潤揚笑得有點尷尬和不知所措,在外人看來,有點像小女孩在形象高大的男人面前撒嬌害羞的樣子!
而她沒料到的是,這一刻,許勁岩那低沉的蘊含著風暴的男聲突然出現︰「箏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