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賀箏被吻得都要窒息了,又惶恐又害怕,又愧疚。
惶恐的是,自己被吻得不是沒感覺,害怕的是自己沉淪,愧疚的是對許勁岩無法交代。
「箏箏,你難道就那麼喜歡許勁岩,他就真的那麼適合你嗎?」他真的是覺得賀箏跟許勁岩可惜了,他想要放手,讓她去隨便,可是,他又發現自己是嫉妒的。
是的,譚潤揚,承認吧,自己嫉妒許勁岩,嫉妒的都要發瘋了!
他有一千個一萬個手段可以分開他們,卻發現面對賀箏,他使不出來。他也知道一旦用手段,必然失去賀箏。
「唔……放開我……听……到了……嗎……」賀箏搖頭,混亂之中,企圖想要月兌離他的鉗制。
這個變態男,怎麼每次都來這種招數!真是卑鄙下流無恥啊!
懊惱地皺著眉,賀箏的牙齒咬上了他的舌,頓時腥甜的味道擴散在口腔里。
「……」抽氣聲,卻仍然忍痛,繼續吻著她。
雙臂像是有力的銅牆,將她緊緊地禁錮。仿佛想要讓他的臂腕,成為她此生的依靠。更想她,從此以後只是他的賀箏,再也不屬于任何人,只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放……開……」賀箏拼命地將他推離自己,卻發現用盡了力氣,也只是徒勞。這個男人力氣太大了,大的她根本不是他對手。
譚潤揚終于停了這個吻,整個人更是貼著她,將頭埋在了她的頸項里。深深地吸著她的香氣,貪婪地聞著。
喘著粗氣說道,「听我說——箏箏——」
「我不想听!譚潤揚,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這樣無恥?你放開我!放開!懂不懂啊?」賀箏固執地叫嚷著。「你在佔我便宜,你不可以!」
譚潤揚將她牢牢擁抱在懷里,無視于她的掙扎。
忽然,在她的耳朵邊,輕聲地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
听到這三個字,賀箏整個人呆住了。
所有反抗的舉動,都停了下來。一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即便是隔著衣物,卻也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緊繃的肌肉,還有他狂跳的心,那顆心跳的她心慌。
他在說什麼?這個男人,這個自大狂妄的變態男人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居然說「對不起」?是在跟她說嗎?是因為吻了她嗎?
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
如果不是在做夢,那一定是自己剛才剎那間的幻听了……
「對不起……」低沉的聲音,又在耳旁響起。
賀箏瞬間瞪大了眼楮,有些懵懂地盯著某一點,瞳孔放大的同時,卻是沒有焦距地注視著前方。
「……」他居然真得說了……對不起……
譚潤揚將頭抬起,雙手捧著她的臉,深邃的雙眸,將她一臉的迷茫看在眼底。低下頭,又是溫柔地親了下她的唇。
「賀箏,我是真的無法看著你跟許勁岩在一起,我嫉妒!真的嫉妒的要死。」這一次,說的無比的真誠。
賀箏回過神,瞧見他的俊臉,離自己那麼近,而她整個人,還被他擁在懷里。臉上一紅,趕緊地說道,「你先放開我!譚潤揚,你這是在強迫我,你知道嗎?」
「你保證你不生氣?我親你是情不自禁,情難自禁!我也想紳士,但似乎做不到。」他連忙接話,回以條件。
橫了他一眼,有些咬牙切齒地重復道,「你先放開我,我有話說!」
「你先原諒我!」譚潤揚似乎也與她杠上了,仍舊重復著之前那句話。
「……」賀箏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這個人怎麼這麼蠻不江理!
忽然,感覺到腰間一緊,對上他的眼,「你如果不放,我辭職,我真的不干了!」
她受夠了,如果要工作還要忍受上司的騷擾的話,她寧可不干這工作。
譚潤揚只好放開她,深深地注視著她,然後嘆了口氣,舌忝了舌忝被她咬破的唇,舌頭,真疼啊,這丫頭真狠。
「那你要我怎麼辦呢?我就是喜歡你!」譚潤揚似乎有點無奈。
賀箏狠狠地瞪他,出聲惡氣︰「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你還要怎樣?」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他就不會變的不像自己了。
「我再也不想理你,你這個人真的很無恥,動手動腳很惡心。」賀箏轉身就走,譚潤揚在後面拉她,兩人拉拉扯扯。
賀箏急促地跑開,卻不巧撞上一個硬硬的胸膛。她捂著腦袋剛想說對不起,抬頭時,卻看到一張她分外熟悉的俊臉。
「小哥?」她的臉霎時間升起兩抹酡紅,一顆心也差點蹦出來。許樂廷是什麼時候上來的,剛才的情景,又到底看到了多少?天,真是崩潰了!怎麼又遇到了許樂廷呢?
她腦袋還沒轉過來完,許樂廷已經一把拽過她的手腕,把她粗魯地拉到身後。
她簡直目瞪口呆,只因她幾乎從未見過他這副有辱斯文的模樣。還有,許樂廷又怎麼會在這里的?
她完全是沒有想到,怎麼可能?
「小哥?」賀箏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很怕他現在的樣子。
許樂廷鐵青著臉,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深深看了譚潤揚一眼。雖然只有一眼,但那眼神就像是兩把寒光透刃的冰刀,恨不得立時就把他千刀萬剮
譚潤揚非但不怕他,反而像好友多日不見的樣子般,眯著眼沖他招招手,同時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那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許先生,真是巧啊,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世界真是小啊,去哪里都能遇到你!對了,秦小姐呢?怎麼沒跟你來?」
賀箏再次的瞠目結舌,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裝的那麼像?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自然地跟許樂廷打著招呼。
「跟我走!」許樂廷還沒等她說什麼,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攫回來,聲音里透著不可言喻的冷誚。他並沒有理會譚潤揚,而是拉著賀箏離開。
從電梯里出來,賀箏一路踉蹌著被他拉出大廈,又被他推進車里。
身後是冰冷剛硬的車壁,腕上卻是他火熱滾燙的手掌,幾乎從未見過他如此粗暴的模樣,她有些怔然,忍不住想抽回自己的手︰「小哥,你弄疼我了。」
許樂廷驀地僵住了,像是不能理解自己的所為,他如夢初醒地松開她的手,從另一邊上了車。
坐進駕駛位時他點了根煙,吞吐間目光如炬︰「你跟譚潤揚到底怎麼回事?既然你跟譚潤揚這樣的關系,又怎麼會跟大哥重新又在一起?你知道不知道大哥剛跟家里說你們和好了,他要跟你先訂婚,給你名分!你這算什麼啊?」
賀箏很是汗顏,同時不知道如何解釋。「小哥,我只能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似乎千萬句的解釋都無法解釋清楚,因為每一次都被許樂廷看到。
柏林那次,現在這次。
還有,他說什麼?
許勁岩又跟家里說了?要給她名分嗎?
她怎麼不知道?
許樂廷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看到她的無奈,薄唇不知何時已抿成一線︰「箏箏,你有沒有想過,你跟譚潤揚這樣糾纏不清,把大哥置于何地?如果你真的跟譚潤揚在一起了,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你怎麼回來又跟大哥在一起了?箏箏,你到底喜歡的是誰啊?」
「我沒有,小哥,我真的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譚潤揚是個出了名的浪子,或許你因為譚穎的關系在他那里上班,但是譚潤揚不是譚穎。你明白嗎?箏箏,我真不希望你玩火**,你不該是這樣的人,箏箏!」
「我沒有!」賀箏驚慌的搖搖頭。「我沒有玩火!」
抬頭看著許樂廷的眼楮,視野里全是他一張充滿了擔憂的俊臉,她知道許樂廷是真的擔心她。
看她這樣看自己,好似自己真的是那樣的女人,腳踏兩只船,賀箏無語了。
許樂廷痛苦的皺眉,然後望向前方的眸子里隱著一絲幽深莫測︰「箏箏,跟大哥在一起,就好好的走下去吧!離開譚潤揚的公司,別再跟他糾纏不清了,我可以當做沒有看到!」
賀箏一怔,卻沒回答。
看出她的猶豫,許樂廷皺眉。「你不願意離開?」
賀箏突然想起譚潤揚那次說過的照片!
她驚懼了一下,內心有點無奈。「小哥,我會自己考慮的!」
許樂廷沒有說話,刀鋒似的眉頭卻緊緊蹙起,神色有點冷漠疏離。
見他如此,賀箏無奈地垂眸,小聲道︰「小哥,我們是來出差的,你來做什麼?」
「我也出差,下個月我就出任公司亞洲區執行總裁!」許樂廷沉聲道。
「呃!祝賀你!」賀箏由衷地說道。「以後都在國內工作了嗎?」
「是的!」他點點頭,語氣很淡。
賀箏深吸一口氣,「我等下還得回去,我們住在這個酒店,譚穎也在,你要不要上去見個面?」
「你確定你上去不會在被譚潤揚欺負?」
「這是意外!」賀箏小聲︰「下次不會了!」
「多少個下次了?」許樂廷皺眉。「上次你也說意外,箏箏,你趕緊的去辭職,不行我自己跟譚潤揚去說。」
「小哥,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的,請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