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說什麼,賀箏無話可說。
包廂的燈光黯淡,沒有人看到此時她臉上的黯淡,尷尬。
腦海中想著許勁岩,心髒瞬間狠狠地一緊。
有點煩悶,賀箏收起思緒,淡淡一笑,在大家盡情的嬉鬧的間空中,悄悄的離開了包廂。
而後面,譚潤揚也追了出來。
賀箏在想,到底是被譚潤揚影響了,剛才一曲,震撼的豈止是她的同事,還有她,不想自欺,他們的確很合拍,而譚穎一再的撮合,譚潤揚一再的撩撥,都讓她感到無比的煩悶和糾結。她想,或許,她真的該離開這個公司了!只是,譚潤揚,會同意她辭職嗎?他會不擇手段地真的拿出她在柏林時的照片嗎?
她閉上眼楮把理不清的思緒甩出大腦,長嘆了口氣。
如果許勁岩知道這件事怎麼辦?
「想他了?」譏誚清冷的語調,賀箏身體一僵,抬頭便看到一臉古怪的譚潤揚。
「是不是想著要離開我的公司?躲開我的糾纏?」直到他低沉的聲線再次劃出,她才驀然驚覺他在眼前。
「譚潤揚!」賀箏驚呼一聲,他怎麼會猜到她心里想的?
「我還知道我叫譚潤揚,不用你提醒我告訴我!」譚潤揚的語調平穩,似乎很是平靜,可是賀箏總感覺他內心洶涌澎湃。
「我的確是想辭職!」賀箏也隨後平淡地開口。
「然後去玉陽嗎?去找譚潤揚,做賢惠的縣長夫人?讓一個男人養著你嗎?」譚潤揚勾唇冷笑。「也是啊,他也養得起你!」
听著他略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賀箏有些失神地輕語出聲︰「不走留在這里被你隨便騷擾嗎?」
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她真的有點怕了。
「我承認我的確有點無恥,但為了你,無恥一次,也無妨!」譚潤揚平靜地開口,視線倏地一緊,伸手抓住她的手,拉著就進電梯,然後上樓,直接去他的房間。
「譚潤揚,你干什麼?」賀箏被他嚇住了。
「我想干嘛?我被你逼瘋了!」譚潤揚也吼了出來。「為什麼許勁岩就那麼好?好的你倒貼上去,甘願他的孩子當後媽?他愛的不是你,你明白不明白?」
「我明白!」賀箏也吼了出來,突然喉嚨里一陣刺痛,聲音也跟著哽咽了起來。「我當然知道他愛的是我姐白若雨,可是我就是愛他啊!」
譚潤揚被她這一喊驚得呆滯了,人壓住她,在門板上,他差點忘記他的目的了。
「你這不是賤嗎?」
「是很賤!」賀箏苦澀一笑,眼淚突然就冒了出來,那麼的酸澀,那麼的疼痛,也越來越脆弱。「可是這關你什麼事啊?譚潤揚,你這樣糾纏著我,讓我很累啊!」
「那你之前糾纏著許勁岩,不知道他也很累嗎?」他的反問讓她呆愣,淚珠在眼中打著轉。
他低頭看著她梨花帶淚卻隱忍著不想落淚的樣子,心疼地低頭,出乎意料的,俯首輕輕吻上她的額頭,不是唇,是額頭。
那樣輕的羽毛一般的吻,充滿了珍視的味道,在她酸澀難擋呆滯的不知道說什麼的瞬間,她已經被他拉進了懷里。
「箏箏,你好好的想想不行嗎?我,比許勁岩更適合你,更能包容你!」他溫柔的語調在她頭頂響起。
「不——」她驚慌出聲,卻更快地遭到唇舌的掠奪,霸道而堅持、冷硬而無情的侵佔她所有的甜蜜柔軟!
這仿佛是一項宣告,告訴她,她若說不,他便給她好看。
仿佛是在向她宣告她是他的女人一般。
賀箏的背脊輕輕閃過一陣戰栗。
剛在在樓道里那場唇同樣被掠奪得景象又深刻印入腦海中。她顫抖著身子,掙扎著,卻掙月兌不掉他的鉗制,她被他吻得好痛,好痛!忍無可忍,她張口咬他的唇,血腥味再一次從口中彌漫,他卻沒有放開她,而是加深了這個吻……
這樣突如其來的輕薄,像在宣告著什麼。
「賀箏,從今天起,我認定了你,無論你走多遠,無論你打算跟許勁岩試多久,都給我記住,我在等你!」他終于放開她,霸道的開口,聲音里卻透著無比的認真和堅定。
「不!」她搖頭,瞪大眼楮,這個男人好可怕。
「啪」的一聲,她揚手打了過去,他沒躲,臉上被他打了一掌,她呆愣住。
冷哼了一聲,譚潤揚冰冷的目光鎖緊她震驚的眉眼,卻只是舌忝了下嘴角的血跡,勾起唇,黑眸里閃過一絲的殘酷的光亮,隨後又歸為死一般的冷漠。
「你是第一個敢打我的女人!我既已認定了你,就給你這個榮幸。箏箏,你要試就去試試吧,記得,受傷的時候,還有我的懷抱給你溫暖!」他的語氣是那樣的霸道而溫柔。
她呆呆的看著他,心口開始狂跳起來,她害怕這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在她心底揚起的驚濤駭浪是那樣的猛烈。他瘋了,她的直覺是他瘋了!他怎麼可以有那種想法?
可是,他那種霸氣狂傲又溫柔的語氣讓她驚呆的雙眼蒙上一層迷惑。
「你瘋了!」她驚得低呼,推開他,朝外逃去。
門外,譚穎晃著步子走來,突然就看到賀箏慌張的從老哥的房里逃出來,眼神一下曖昧起來︰「咦?賀箏,你怎麼在我哥房里?呀,你的唇怎麼了?不會是剛才跟我哥打啵了吧?」
「胡說什麼?」賀箏頓時脊背一僵。
她盡量讓自己平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盡量地扯起笑容,卻發現連唇角的弧度都跟著僵硬了起來。
飛快的跑回房間,開門,她把自己關進了洗手間,不理會身後譚穎的叫嚷。
「呀!你真的跟我哥打啵了啊?感覺怎麼樣啊?他是不是挺男人的啊?公司女員工多少人都做夢想跟我哥打啵呢!哈哈,真的不騙你,箏箏!」
賀箏更加的煩亂了,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譚潤揚他瘋了!
站在鏡子前,她顫抖著手指,撫著她那被吻疼的唇瓣,依然存著那灼熱的熱力。而她的臉,此時,紅艷艷的,一片春色,就連眼角都是春色。
他到底什麼意思?
這樣霸道的宣告,他到底要干什麼?她不是國色天香,不是傾國傾城,不夠溫柔,也不夠大方,他這樣宣告又為了什麼?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想譚潤揚的宣告。
「那麼多年自作聰明付出了真心,總以為換到一個公平的回應,你床邊的蜷曲頭發殘酷地說明,纏綿的愛比不上一時的高興……」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賀箏被這鈴聲嚇了一跳,心慌亂的跳了起來。
彩鈴繼續︰「你的多情出賣我的愛情,賠了我的命,我賣了一個世界卻換來灰燼,你的絕情出賣所有愛情。好夢一下子清醒
感情像個鬧鐘按一下就停…。」
趕緊地找電話,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許勁岩三個字,她的手又是一抖,仿若做錯了事,做了壞事一樣,很是心虛地等著家長的懲罰。深呼吸,良久,才接了電話。「喂!」
「箏箏!」許勁岩低沉而溫柔的男聲從那端傳來。
「勁岩哥!」賀箏小聲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喘?」許勁岩的語氣帶著點訝異︰「緊張?」
「沒,沒有!」賀箏趕緊否認。
「你這丫頭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啊?這麼緊張?」
「……。」突然一陣沉默,賀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許勁岩呵呵一笑︰「好了,不逗你了!看把你嚇的都不敢說話了。你之前發信息時我正和書記一起吃飯,沒時間回!現在剛送走了書記,我正準備回去,先給你回個電話!」
「哦!」賀箏本能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你在外面還沒有回去?」
「不是說了,剛送走書記,正準備回呢!先給你打個電話,怕你等著急了。以後我不回信息的時候,就是我可能在忙,不忙時會在第一時間回你電話!」許勁岩的語氣很溫柔,也盡量放柔語氣。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許勁岩,跟之前比,真的是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很多。賀箏想到被譚潤揚兩次強吻,又想到自己被譚潤揚的話嚇得心湖亂蹦時,真的覺得對不起許勁岩。
「怎麼不說話了?」許勁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沒有,勁岩哥,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她小聲地開口。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他的聲音里透著曖昧和低啞。
她一愣,慌亂中反問︰「說,說什麼?」
「箏箏,我開始想你了!」他在一陣低笑後突然開口說道。
她心底又是一陣驚愕︰「我……。」
「你不想我嗎?」
「不!」她趕緊否認︰「我想!」
「回答的這麼勉強,我都覺得你在撒謊呢!」他的語氣故意嚴肅起來,卻讓賀箏又是一陣心虛。
「真的,勁岩哥,我晚上一直在想著你呢!」她窘迫地開口︰「我不是發了信息了嗎?」
「嗯,好,信你!」他低笑一聲,心情似乎不錯︰「去T市出差是吧?」
「是!」
「跟譚潤揚?」他又問。
賀箏心一驚,趕緊道︰「還有很多同事,研發部的,譚穎也在的!」
「保護好自己,不要被人佔了便宜,知道嗎?」他突然霸道而又溫柔的開口囑咐道。
「好!」她只能點頭。
「T市離玉陽很近,如果明天上午開完會下午沒有事的話,我開車過去找你!」他說。
「啊?」賀箏下一跳︰「不!你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