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這次你做得太好了,英斯組織現在正因為黑吃黑的事件窩里反,我看過不了多久他們組織就會因為內斗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就只要坐收漁翁之利了,哈哈……」
大廳主位上,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一頭光亮的頭發全數梳到腦後,一手閑散的掛在椅把上,一手夾著一根雪茄,愉悅的深吸了一口,然後輕緩的吐出,只是那朦朧的煙霧卻依然擋不住那雙貪婪深銳的黑眸。
「只要是義父想要的,羽凡自會盡力而為……」
卓羽凡恭敬的站在一旁,漠然的回答。
從小生在黑幫世家的她早就有所覺悟,死早就不是什麼恐懼的事,四歲,她親眼看見父母親死在黑幫斗爭的槍口下。
她的命是義父給的,義父給她最好的教育,最頂級的訓練,甚至給了她一筆資金讓她開拓了她強大的商界帝國。
才十六歲,她憑著自身的能力和才干,以一介女流之力開創了自己的商業版圖,幾年內更是擴大了數倍,成為商界的龍頭老大,讓商界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爭相討好獻媚。
所以,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忠心不二的為義父賣命,用盡陰謀陽謀為義父的黑幫勢力擴大版圖,直至成為如今歐亞最大的黑幫組織,盡管聰明的她深知,自己只是義父手中的一顆棋,一張牌,但她也明白,身上的這條命不是她自己的,還命是要付出代價的。
「哈哈,不愧是我亞倫王的女兒,羽凡說吧,要什麼獎賞,義父全都答應你……」亞倫王得意的大笑,暗暗慶幸自己當初在戰火紛飛的黑幫戰斗中救下這名有著精銳犀利目光的女娃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羽凡不需要任何賞賜……」她無欲無求,任何東西之于她都無意義。
亞倫王靜默了一會,然後捻熄手中的煙蒂,伸手勾了勾一旁的家僕,訓練有素的家僕立刻恭敬的呈上手中蒙著紅巾的托盤。
亞倫王伸手一掀,璀璨的紅光立刻亮遍大廳,就算是白天,也閃的讓人目眩。
是玉女之心!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露出驚訝震撼的目光,不是因為托盤上的寶物稀有,而是因為這顆頂級的紅寶石戒指是亞倫組織的榮耀之戒,一直都是亞倫王隨身攜帶的獨有之物,只要誰得到這顆戒指,在亞倫組織的地位就等于一躍千里。
「羽凡,今天義父就把這顆玉女之心賞給你,你就是義父最得意的左膀右臂……」
「義父,這麼貴重的賞賜還是給最有功勞的兄弟們吧……」
她一向都懂得利弊分合,收下這顆戒指,表面是榮耀之極,實則是在給自己制造麻煩,她處事盡量低調更無心攀高,但身在黑幫的無奈,只有越強大的人才會得到尊重,地位才會高,她收下這枚戒指就等于光明正大的向所有人宣告了她的地位,毫無疑問就成了眾人練靶的對象了,無端給自己樹敵的事她自然不會干。
「整個亞倫組織還有誰的功勞比你大?」亞倫王挑眉冷哼。
羽凡深思一下,語態堅決的說出這次與她同行出任務最信任的拍檔︰「安娜。」
「安娜?」亞倫王的目光從羽凡身上慢慢挪移到同樣恭敬站在羽凡身旁的一名年輕艷麗的女人身上,然後從鼻子里冷嗤了一聲︰「我沒有懲罰她就算恩惠了,這次任務要不是因為她,你會完成的更快,就因為她拖你後退,你差點就暴露身份了。」
「義父,並非這樣,其實安娜這次……」整個組織中,安娜是她最信任的拍檔也是唯一信任的好友,雖然中途是因為她出了點問題,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一向了解安娜不得義父重視的痛楚,無論多小的機會她都會為好友爭取,她一向待安娜比自己還要好。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這顆玉女之心你現在不想要沒關系,義父會為你留著,至于那些沒用的人,我會考慮要不要將他們踢出組織……」
「義父,請三思……」
羽凡當然知道亞倫王口中的他們是誰,作為黑幫的一員,一旦被組織踢掉就等同于亡命,組織的秘密不可能泄露,就算不被組織解決掉,也會被別的幫派追殺至死,所以一旦踢出組織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就是黑幫的規矩,要嗎強,要嗎死。
「好了,你也不用心急,接下來義父這里有個任務,安娜跟你一起去,如果她這次能成功完成任務,我就當沒事發生過,要不然,就別怪義父不給你情面,讓她自己了結吧。」
「謝謝義父……」
人流散去,羽凡迅速離去準備任務,卻被安娜叫住︰「羽凡,你不用為我這麼拼命。」
「不然呢?你想說什麼?」羽凡凝起眸打量好友,是錯覺吧,總感覺最近安娜的情緒有點異常。
「我本來就樣樣不如你,死了豈不是更好嗎?」安娜冷聲反笑。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去吧,準備準備,我們該出發了。」
羽凡徑自轉身離去,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高處不勝寒,她不想顯露卻還是鋒芒太露,最後可能會連最後的朋友也失去,這一直都不是她想要的。
*
歐式高級別墅中。
羽凡和安娜喬裝成女僕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今天是英國杰斯伯爵的慶生宴,來往的賓客從政界到商界多如繁星。
正是這樣的環境才最適合下手,義父派人查到杰斯伯爵與另一個歐亞龐大的地下黑幫組織勾結,引進大批槍彈炮藥,這對他這個歐亞最大的黑幫組織是個極大的威脅。
她今天的任務就是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偷到杰斯伯爵與那黑幫交易的數目,地點和時間記錄。
羽凡拿著托盤,趁著眾人不備,悄無聲息的上了二樓,然後和安娜比了個手勢,確定四下無人才利索的閃進杰斯伯爵的書房,而安娜就在門口把風。
不出幾分鐘,羽凡就找出一切記錄,然後利索的存進自己的微型存儲卡中,最後確認書房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沒有被動過,才迅速抽身準備離去。
「羽凡,有人來了。」
剛想開門出去,門口的安娜卻推門而進。
羽凡跑到窗口,發現書房直下的窗口是後院的草坪,下面正有一大批警衛保鏢持槍巡邏,就這樣跳下去鐵定要當馬蜂窩。
唯一的出口也沒希望了,羽凡當機立斷拉著安娜閃進寬大的窗簾帷幕後。
聲音由遠及近,羽凡屏著氣听見來人走近書房然後關上門,听聲音應該是杰斯伯爵和一個年輕人,巧的是他們正在說的事正是她剛剛千辛萬苦要找的記錄,看來這個年輕人鐵定跟那個地下黑幫月兌不了關系。
「誰?」
窗口吹進一陣冷風,剛好刮起了窗簾一角,而安娜的衣服邊就這麼暴露出來了。
羽凡頓時一窒,拽過安娜使勁推向門口,大喝一聲︰「快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男人大手一探,在安娜還沒踫上門把的時候,就使勁拽住她的頭發扯了回來。
危急時刻,羽凡探手模過食指上的戒指,立刻變成一根細長的尖刃,直襲敵人的脖子。
男人見尖刃襲來,只好松手丟開安娜來對付羽凡。
她懂計謀,深策略,一向都是智取,雖然身手在黑幫也少逢敵手,對付一般的黑幫小徒綽綽有余,但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是個練家子,無論她怎麼使招都討不到半分便宜,遇到這種突發狀況,她頂多只能頂一陣,很快就處于劣勢。
再加上他們這麼一鬧,伯爵已經驚動了保鏢,很快他們就無退路了。
眼看就要失手,她死沒關系,絕對不能連累組織,更要救安娜月兌險。
「砰砰……」槍聲響起,樓下的賓客全都因為這兩聲槍響嚇得四處逃竄。
「安娜接著。」在趁敵人不備之際,羽凡一個手翻把手中的微型存卡扔給安娜︰「跳窗走,快……」
男人見重要東西落入安娜手中,立刻轉身去抓安娜,羽凡哪里會讓他如願,盡管筋疲力盡還是竭盡所能阻攔他的去路。
只可惜,在安娜還來不及跳窗逃竄的時候,已經被撞門而進的幾十名保鏢抓住,羽凡見狀,急中生智扔出兩顆煙霧彈,好在伯爵的書房夠大,她趁著混亂之際抓起安娜的手準備跳窗……
「砰砰……」
槍聲響起,時間卻像是停止了,羽凡瞪大眼,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安娜,逐漸渙散的眼瞳中依舊清晰的倒映出那熟悉的臉上有著她從未見過的狠絕。
慘白的臉上有著不可置信的震驚,直到這刻她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就在槍聲響起的那刻,安娜居然一手拽過她擋在自己的身前。
「為什麼?……」羽凡聲音嘶啞,撐著最後一口氣悲痛的吐字。
「要怪就怪你事事比我優秀,我就像條狗活在你的陰影下,我不甘心……」安娜猛的大吼出聲,狠絕的臉上布滿猙獰,她使勁一推,給了羽凡最後一個重創,直接把她推到了幾十個槍口上,然後迅速翻身躍出窗口,混入逃竄的人群中。
「砰砰砰……」
淒厲的槍聲中彌漫著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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