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內的嬌美人兒很慢很慢的揚起縴細柳眉,意料之中感受到布簾外變的鴉雀無聲。
這內室雖說是由一塊布簾隔開,意思意思的當成遮擋物,但布簾粗糙縴薄,里頭的情況雖是看不清個十分,但五六分基本都明了,她微側眸子,眼風清晰的掃見大敞的門口站著一個傻愣的男子,他一聲不吭的盯著布簾,臉上表情看的不甚清楚,不過瞧這樣子,完全沒有動作,也沒有來個窘迫的表情急急退出去關上門,多半已經看痴傻了吧。
唉,這身禍國殃民的皮相,連她自己初見都看傻了,何況他只是個孩子。
而他腿邊正蹲著嗚咽不斷的雪羽,這小家伙機靈的很,爺爺準備草藥讓她在此泡澡,它定是知道的。
想來個頭太小,身子兒又太圓潤了,跑的是快但不頂用,力氣可是大大的頂不上啊,就算是四腳並用也拖不住一個人呀,只能看著他氣呼呼的沖進主人的房內,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如今它正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甚是委屈的哀叫著,可憐兮兮的哭訴著自己已經盡力了。
白溪兒定了定神,覺得自己若再不動作,門口的男人極可能會傻愣的站到天黑,然後任由大門敞開著,泄光她的春色。
她挑了挑眉,輕呼了一口氣,然後很淡定的背對著布簾緩緩站了起來,嘩啦啦的水波因為她的動作,如飛泉滑落白女敕精致猶如初綻玫瑰的嬌軀,晶瑩的水珠在線條完美的肌膚上閃耀,輕柔的撫過那猶如世上最滑女敕的絲綢般的肌膚,沒入漪漣輕晃的水中,在恰巧擋住飆血的腰際以下的溫水間漾開一圈圈水暈。
雪白果背透過布簾,那完美到極致的輪廓和線條,與水珠相融的一幕,組成了史上最難以抵抗的美人出浴圖,強烈刺激著門口之人的眼球。
毫無意外在听到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抽氣聲時,縴細的手臂微微一頓,然後飛快的扯過一旁木凳上的粗布麻衣,迅速裹住了身子。
粗略的穿好衣服,確保每一寸春光都包的嚴實,白溪兒這才抬腳,掀開布簾,然後走了出來。
但是,更夸張的事情發生了,起先還只是傻愣愣的站著的男子,乍見從布簾內走出來的如水人兒時,居然當著她的面飆出了兩管鼻血。
乍一瞬間,他只感覺鼻子熱熱的,一雙丹鳳眼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怎麼轉也轉不開,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糗樣,更別提去擦鼻血了。
直到鼻血滲進了嘴里,嘗到了那腥甜的味道,他頓時如被當頭響雷擊中,一瞬間回過了神,乍醒的本能動作就想退出門外,只可惜,慌中出亂,他手足無措,一轉身便撞上了門框,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轉身看身後女子的表情,按著腦門,慌亂的奔向門口。
「砰……」
白溪兒的眼角忍不住狠狠一抽,哭笑不得的看著被門檻勾住,呈狗吭泥姿勢朝天整個身子趴在地上的男子。
幸災樂禍的雪羽,大概沒見過這麼好笑好玩的事情,在門邊歡快的蹭來蹭去,嘴里嗷嗷嚷著,那雙紫色的眼眸中更是流露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沒事吧?」她走了出去,想出手將地上的男子拉起來,剛還趴著動不了的男子卻出奇之快的蹭了起來,一只手捂著臉,堪比兔子的速度奔回了自己的木屋。
白溪兒看著她的反應,嘴角隱隱揚起,他再遮掩著臉,也擋不了脖頸上還有耳後的紅暈,還是另外一只淤青一團的眼楮。
果然還只是個孩子,表現既單純又可愛。
白溪兒轉過身,抱起地上的雪羽,小家伙竟出奇的听話,也不反抗,還賴在她懷里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眯著眼打起盹來。
她低下頭,看著雪羽可愛的反應,忍不住伸出手在它肚子處撓了撓逗弄起它來︰「壞心眼的小家伙,還敢幸災樂禍。」
怕癢的雪羽,立刻在白溪兒懷里四角朝天的掙扎起來,激烈的叫個不停,卻也不避開,那條碩長柔滑的長尾巴隨著它調皮的動作在空中晃啊晃,模樣可愛極了。
抱著它回到屋里,將雪羽放在木桌上,她點了點它的腦袋,水眸中盈上一絲黯然︰「不知道爹娘他們怎麼樣了?」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擔心和焦急,前一刻還嗷嗷不停的雪羽也出奇的安靜下來,睜著一雙迷幻純澈如水晶的紫眸,幽幽的看著她,然後低下頭,整個腦袋扎在白溪兒的手心安慰的摩挲著。
看著小家伙乖巧體貼的模樣,白溪兒心暖的撫了撫它的腦袋。
「溪兒……」門口傳來熟悉的叫喚聲。
她眼兒乍亮,猛的起身,抱起雪羽走到門口︰「爺爺,怎麼樣了?」
夜無宗的表情有些深沉,不像開心,也不像擔心,他率先走回屋里,對著緊隨其後的白溪兒說道︰「你放心,爺爺喬裝出山已經打听仔細了,你一家一百三十八口安然無恙,現下已經全都回府了,只是……」
听見夜無宗突轉的口氣,精致的眉心頓時擰成了一團︰「爺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夜無宗沉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你墜崖之事被宮家人知曉,你爹娘雖然平安無事回府,但受了刺激,狀況並不樂觀,還有……」
「還有什麼?爺爺你快說呀……」
「孩子,爺爺希望你有所心理準備,我那孽障孫兒知道你墜崖已死的事,竟以宮家全家之命讓澈兒娶西涼國傾月公主為妃……」
她素手一顫,手中的雪羽立刻知趣的躍了下來,蹲在她腳步,幽幽的看著她。
「他願意嗎?」其實答案早就心中了然,只是她不想面對,不想死心,君澈的決定早就她在崖前明白他的心意就顯而易見了。
夜無宗沉重的點點頭︰「但是澈兒有言在先,必須在一年後的華誼大賽之後才正式迎娶傾月公主。」
白溪兒跌坐在身後的竹凳子上,為了她,為了宮家,他還是答應了君燁,一年之期,只有她明白,他是要給自己最後的一年時間找她,他那麼堅強果決又睿智的人,沒有見到她的尸體,是絕對不可能輕言放棄的。
君澈,我該拿你怎麼辦!
白溪兒微微仰起頭沉重的閉上眼,不想讓眸中的酸澀就此流出,半晌,他輕聲問道︰「爺爺,君燁為何會突然有此決定?」
看著干孫女痛苦卻強忍的模樣,夜無宗心頭也難受萬分,他嘆了口氣,也坐到了竹凳子上,緩緩說道︰「我打听過,要求聯姻的人正是傾月公主親口提出的,而且她點名之人便是澈兒,我想,君燁該是知道了北拓國老皇帝病重,命不久矣,而北拓國二皇子野心勃勃,是不可能安于本分,他便順手推舟,將計就計應下了這門聯姻,企圖借助西涼國的實力,兩國聯手,實力壯大,別說北拓國,連南稚國也要因此忌憚三分。」
「即便如此,溪兒認為夜千隱也不會罷手的。」
夜無宗贊同的點點頭︰「我太了解夜千隱的心思了,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籌劃了這麼多年,將私人恩怨升為國仇,足以說明此人心狠手辣,詭計多謀,當年,若不是我身邊忠心耿耿的四大護法拼死助我逃出,也許我也早已命喪他手,他現下是寧可耗盡一切,也要重創東晏國以滿足他的私欲。
但是他的聰明也不能小覷,此人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如果我推測沒錯,東晏國若與西涼國聯盟,北拓國也必會找南稚國結盟,這樣便會實力相當,夜千隱便會再有機會想法子慫恿兩國一起攻打東晏國和西涼國,到時候照樣還是四國混戰,涂炭天下。」
他縱觀天下布局多年,對四國存在的現象早就了如指掌,君王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為自己的勢力做打算,他稍觀天象便能輕而易舉判斷出。
夜千隱深知天象變數,他當然明白嗜殺龍王星是逆天而行,要折損命數,所以他沒有直接將北拓國老皇帝殺害,而是讓其不多的壽命自然消耗殆盡。
而這段時間也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爺爺,既然如此,溪兒請求爺爺全力指導溪兒,天下不一旦大亂,為時已晚。」白溪兒站起身,強忍下眸中的清光,一臉平靜的說道。
這已經不止關于天下,所有黎民百姓的事,還有她的家人,以及她和君澈的幸福,若能助軒轅非一統天下,到時候,一切安好,便是晴天。
夜無宗欣慰的點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孩子懷有天下之仁,能舍己成業,讓他看到今後的天下還有一絲曙光。
「溪兒,你隨爺爺來。」
夜無宗帶著白溪兒來到原來來過的那處溪澗旁,指著峭壁之上那溪水轉彎處說道︰「你要知道,這地方四面懷山,根本沒有出路,若要出去,只能越過峭壁,攀上崖頂,才有機會看到外面的世界。」
白溪兒輕抽了口氣︰「難道爺爺你……」
夜無宗點點頭,隨即在她眼皮底下,驀地沒了身影,速度之快,讓她根本連個衣角也沒捕捉到。
「溪兒,爺爺在這里。」
她隨著聲音抬起頭,竟瞧見那溪澗崖頂站著一抹白須飛揚的老者,不禁暗暗咋舌。
夜無宗瞬間便飛落下來︰「這便是輕功,內力和運氣都很重要,爺爺探過你並無內力,但是你不用擔心,血靈果的效果在你體內發揮的很好,不僅改變了你的容貌,還將你的體質改造的極佳,接下來幾日,爺爺會將血靈果繼續摻入調制的靈藥中,不過這有助你更快的學習吸收內力,剛開始可能會有些吃力,你要有所心理準備。」
白溪兒靜靜的點點頭,其實她心里早就有底了,她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只見過鋼絲吊著的輕功,那種來去無蹤飛來飛去的模樣,只存在電視中,若讓她學,只怕不是單單吃苦那麼簡單了。
只是她沒有料到的是,真正的苦遠比她想象的來的更強更猛烈,千百倍都不止,不管輕功內功還是武功,她從一個毫無底子的普通人漸漸熟悉起來,任何一樣爺爺都細心教導她,而且特別給她重新造了一間竹屋,每天讓她浸泡在十幾種藥浴中。
藥性侵入她的身體,初時的疼痛猶如萬蟲啃咬般難受,在每天幾乎無人道的磨礪中,她甚至幾度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每每在差點休克或昏厥時,爺爺就會及時出手救了她。
漸漸的,她的身子習慣了這種折磨,不再感覺痛苦,而是隱隱發覺體內流動的血液暢通極了,甚至還有一股流竄的熱力貫串她全身,讓她全身都蘊滿了力量。
日復一日,這樣的感覺越發明顯,她不再感覺學習的過程辛苦,而是越發的得心應手。
倒是好幾次學習完的時候,總會發現木屋邊的大樹後躲著一個人,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眼楮看著她,時間久了,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
不過偷窺者倒是毫無所覺自己的行蹤早就暴露了,還是每天照例躲在大樹後,白溪兒練多久,他就看多久,有時候甚至趁白溪兒沒發現,在她能看見的範圍內放些水和濕潤舒爽的布巾,而且時間掐的非常準,知道她就要練習完畢的時候,他就趕緊繞到木屋後頭去躲好,等她進了屋,才出來又回到自己的屋里。
日子過的飛快,日復一日,又是一年夏天。
這天,白溪兒撩起裙擺在溪澗中捉魚,毫無長大卻又圓了一圈的雪羽在石子岸邊蹭個沒完。
「雪羽,別鬧了,魚兒都給你嚇跑了,晚上可沒好菜吃嘍。」
小家伙立刻憋屈的萎子,睜著一雙濃紫的眼珠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白溪兒失笑,眼風一凜,掌心立刻朝一處激射出一道勁風,兩條活魚躍出水面,精準無誤的掉入早就準備好的竹簍里。
雪羽見狀,立刻一改萎靡不振的現狀,再度興奮的蹭了起來,輕輕一躍便撲進白溪兒懷里,搖頭晃腦猛撒嬌。
「好好好,晚上有你的份,我再捕兩條,給爺爺和非兒。」
眨眼功夫,香袖中即刻飛射出一條雪白的長綾,勁道十足的擊向水面,立刻又有兩條活蹦亂跳的魚兒躍出,雪羽立刻躍下白溪兒的手心,飛撲上去,一嘴就咬住一條,另一條自然精準無比的落入竹簍中。
「好了,雪羽,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晚上有香噴噴的紅燒魚加餐哦。」白溪兒一手背起竹簍,一手抱起雪羽,眸光微微側向身後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刻意將聲音拔高的說道。
「爺爺,我回來了。」白溪兒放下手中的竹簍,一路逗弄著手中的雪羽,一大一小,玩的不亦樂乎,剛一進門,才發現屋內的夜無宗臉色深沉,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爺爺,你怎麼了?」
夜無宗看著眼前粉面霞光的孫女,眼兒滲滿寵溺,卻滿含擔憂的說道︰「溪兒,下個月便是三年一度的華誼大賽了,爺爺昨晚夜觀星象,發現北龍星光芒驟弱,北拓國老皇帝就在這個月內會駕崩,你和軒轅非是時候離開了……」
「爺爺……」白溪兒沉重的輕喚一聲,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了。
「孩子,這一年你的功力與日俱增,也多虧了血靈果和煙族留下的聖藥,還有你自身的領悟力極高,你現在的功力在這片大陸已經達到上乘境界,可敵你之人已經寥寥無幾,爺爺也沒有東西能夠再教你了,但是切記,一定要當心行事,一步錯,步步錯啊。」
「爺爺,溪兒明白。」
「最後,爺爺還有一件事須告訴你,當年我身為煙族族長,身邊有忠心耿耿的四大護法風花雪月為伴,他們誓言世代效忠煙族,為煙族族長候命,如今他們的後輩已經長大成人,重新成為新一任的四大護法,只可惜現在的煙族四分五裂,群龍無首,四大護法形同虛設,你此番出去,他們必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說罷,夜無宗從懷中取出一枚瑩潤無暇的雕龍玉佩遞給她︰「溪兒,這塊玉佩是煙族世代族長的象征,如今我將它親手交給你,你便是煙族的新一任族長。」
望著眼前的玉佩,白溪兒下意識的擰起柳眉︰「爺爺,可是……」
「溪兒,你是我夜無宗的孫女,絕對有資格繼承族長之位,而且,爺爺也一直希望煙族能回歸以前和諧團結的模樣,你能幫爺爺完成這個願望嗎?」
白溪兒抿了抿唇,終于伸出手,接下了這塊玉佩。
「好孩子,你先去收拾一下,明日便可離開了,華誼大賽在即,四大國的能人該是都在前往北拓國的路上了,你出去之後,務必先找到四大護法,再見機行事,還有,爺爺怕你這張面孔會引起波動,還是帶著面紗為好。」
「我知道,爺爺。」
「嗯,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去做飯。」夜無宗站起身,撈起那個竹簍往外走去。
收好了玉佩,白溪兒也起身走回自己的木屋,待經過中間那間木屋時,他腳步一頓,轉了個彎,取出袖子中的一張寫好的紙條塞進門底下。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拾好了簡單的行裝,便走向夜無宗的木屋,再次經過中間時,發現那木門正微掩著,她頓了頓,又轉了彎,小心的推開門。
門內的軒轅非,見有人進來,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包袱往身後一藏,驚恐的瞪著門口,見是白溪兒時,眸色微微一松,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掩著身後的包袱。
「非兒,我都看見了,別藏了。」
「白……白姐姐……」軒轅非小聲的結巴著,面色盈上一絲尷尬。
「想必爺爺昨個已經跟你說了,你願意跟白姐姐離開這里嗎?」
包袱都看見了,這還用的找說嘛?但是白溪兒就是要他親口說出來才滿意。
這一年以來,雖然她勤于練習各項技能,但是依舊沒有忘記爺爺說的話,軒轅非是這個天下的王者,黎民百姓的救贖,她不能放縱他繼續自閉下去。
索性,生前,她對心理這方面也有過了解,對軒轅非並沒有采取直接面對面的教育,而是選擇與她字條傳話,避免了他當面見到她的尷尬和不敢說出口的顧忌,也讓他慢慢放下心防,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將埋藏心底的很多話都對著字條歪歪曲曲的寫了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已經非比尋常,像師生,像朋友,也像姐弟。
一年時間,效果雖然沒有很明顯,但也在時間的消磨中漸漸的好轉,軒轅非不再像初見那會消極自閉,甚至萌生自殺的念頭,而是漸漸接受現實,敢于面對,也會常常走出屋來,到外面曬曬太陽,呼吸山林的新鮮空氣。
這會還是他們少有的一次正面接觸,面對眼前像個良師益友幫助他的絕子,軒轅非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嗯?若你不想走,白姐姐定不會勉強你。」畢竟是讓他重新回到那個帶給他難以磨滅傷痛的地方,揭開那血淋淋的傷疤,她並不能保障,軒轅非會不會再次崩潰,雖然她是勢在必行,也看到了他打算離開的包袱,但她依舊希望她能正面回答她,直面這個事實。
見他支吾半天,久久都不說話,白溪兒佯裝轉身離開。
「白姐姐……」軒轅非急著出聲呼叫,見白溪兒停住了腳步,才輕聲的吶吶道︰「我想回去,我想給母妃報仇,我不想再窩在這里無謂的過一輩子,我跟你一起走。」
白溪兒背對他揚起嘴角,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已經有些開竅了,她壓抑著喜悅的心情,平靜的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便隨我去跟爺爺道個別,我們稍後就走。」
軒轅非點點頭起身,隨她一起走了出去,怎麼說,夜無宗也是他最該感謝的人之人,沒有他,他早就死在二皇兄和夜千隱手中了。
夜無宗最後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句話︰「一切小心。」
白溪兒帶著軒轅非輕而易舉就躍上崖頂,離開了四面懷山的崖底,這一年的時間,讓她明白了很多,興許,現在才是她使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