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嫡妃 090.驚險解毒【】

作者 ︰ 四喜兔子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激烈爭執的聲響,那聲音很是熟悉,很像是御風和攬月的聲音,白溪兒凝神一听,這哪里是像,分明就是。

疑惑如激流,在腦中一閃而逝,白溪兒還沒來得及深思御風和攬月為何會守在門口的問題,大門豁的被大力推開,白溪兒迅速的扯來一旁裹著那男人的一半被子蓋在自己僅穿單衣的縴軀上。

一心只注意床外動靜的她絲毫沒發現自己的這番舉動無非是把自己縴細的嬌軀毫無間隔的與里頭那黑衣男人相貼在一起。

男人躲在里頭,整個身子都被白溪兒埋在被子里,視覺上的狹隘只讓觸覺感官越發敏銳,深中劇毒導致迷蒙的意識下只若有似無的聞到一股熟悉的馨香。

他很想仔細的感覺一下,只可惜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甚至越發渙散起來。

「我說了,我家主子已經就寢了,你這般貿然闖進,是不將我東晏國放在眼里嗎?」御風繃著臉,冷聲怒喝,奈何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來勢洶洶,非要將每個房間都搜個遍才罷休。

他和攬月兩人守在門口,未免引發他們的疑心又不能直接動武,只能硬攔著,結果還是被這司徒湛靠著人多牽制住他們,硬闖了進來。

「今晚有刺客闖入皇宮,我也是奉旨辦事,那刺客武藝不凡,中了國師的劇毒還能逃的這麼快,未確保各大國來賓的生命安全,在下也是職責所在,冒犯之處,還望恕罪。」

司徒湛四兩撥千斤的說道,隨即,根本不顧御風和攬月的阻攔,大喝一聲︰「給我搜。」

只是眾士兵還未有所動作,床帳內響起慵懶嬌軟的聲響,透過床帳,徐徐飄出︰「一幫大男人半夜三更擅闖姑娘家的閨房,擾人清夢在先,毀人清譽在後,真沒想到你們北拓國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外面的人一听這聲響,全都楞住了,半天都沒做聲,白溪兒揚起一只縴縴玉手,掀開一點床帳,剛好與外頭的司徒湛對上了眼。

一見那蒙著面紗的女子,司徒湛的瞳孔劇烈收縮了兩下,隨即他猛地反應過來,沖著身後的一幫士兵大聲呵斥道︰「你們統統給我出去。」

士兵們全都傻眼了,有些莫名其妙郡王的怒意,不過也全都不敢違逆,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你不出去?」白溪兒挑眉,對有些發愣的司徒湛提醒道。

「額啊……姑娘,冒犯了冒犯了,請恕罪。」隨即倉皇的退出門外,走時因為太急,還差點被門檻絆倒。

居然……居然是那個蒙面女子,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女子,退出門外的司徒湛粗喘了兩口氣,仍然心潮澎湃,難以平靜,他面色漲紅,全因為剛剛瞧見的那嬌慵媚惑的一幕。

不過,平靜下來之後,他就開始懊惱,冒犯了那位他心目中的可人兒,不知她會不會對他有所誤會?認為他是個登徒浪子?

司徒湛心緒不寧的想著,剛好瞧見門口的御風用一種冰冷刺骨的眼神望著他,他臉色一窒,頗為勉強的道了聲︰「多有得罪。」便匆匆離開了。

樓下一番喧騰,確定司徒湛毫無所獲,帶著所有士兵離開之後,御風和攬月才迅速的推開門,然後謹慎的關妥。

方才的一出,其實他們也嚇的不輕,主子負傷歸來,他們就站在房內等著,不過根本來不及救治,就听見樓下轟動的巨響,主子顧不得身上的傷,勒令他們出門守著。

他們心下膽顫,卻不敢遲疑,站在門口,一方面擔心里頭的主子傷勢情況,二來又要想盡辦法極力拖延司徒湛帶人闖進來。

結果還是被他們得逞了,那一刻,他們甚至以為完蛋了,誰想到,床上居然冒出了個女人,在千鈞一發之際,驚險的救了他們,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日里主動要求為主子治病的白姑娘。

白姑娘為何會出現在主子的房間,甚至……甚至衣衫單薄的睡在主子的床上,這些疑團他們雖然急于知道,但是看到床上身負重傷的主子,他們便拋開了一切,急急的圍了上來。

白溪兒拉起了床帳,確保空氣通暢,而且在士兵們離開的剎那,就急著拉起男人的手腕探脈搏。

「白姑娘,我家主子的傷勢如何?」御風站在床邊擔心的問道。

白溪兒身軀一僵,轉過頭,平靜的眸低閃過難以置信的驚詫,但只在一瞬間,便消失無蹤。

某種駭然的可能在腦中漸漸成形,她看看眼前兩人焦急的目光,再看看床上一身黑衣,帶著銀面具的男人,薄唇抿的死緊。

白溪兒伸出手,剛想一把摘下眼前男人的面具,想做最後的確認,卻被御風一聲喝住︰「白姑娘……」

看著御風猶豫的表情,白溪兒深吸了口氣︰「他是你家主子?」

「是。」御風回答的不卑不亢。

「你只有一個主子?」她挑眉,非要確認的仔仔細細不可。

御風沉默的點點頭。

很好!該死的男人,居然騙了她這麼久。

御風和攬月面面相覷,理所當然的將白溪兒憤懣的表情當做是以為他們主子居然裝成刺客的事。

御風急著解釋道︰「白姑娘,我家主子是有原因的,他絕對沒有害人之心。」

「是啊,白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攬月也求情道,她想白姑娘武藝不凡,還能為主子治病,必定深懂醫術。

白溪兒一雙大眼緊緊的絞在眼前的黑衣男人身上,伸出一只手,打斷兩人的話,刻不容緩的說道︰「你們趕緊去找一些紗布和熱水過來,越快越好。」

「是。」兩人不疑有他,得了令便匆匆去準備。

只是焦急的兩人在一瞬間都同時閃過一個問題,為何白姑娘的動作和口吻跟某人這麼的相似?而且,今天的場景他們似乎在王府里也踫到過一次。

兩人退去之後,白溪兒低下頭,伸出手,緩緩的拿下男人臉上的銀面具,面具之下,終于露出了男人真實的面目,那是張她這一輩都不可能認錯的臉,就算化成灰也不可能認錯。

白溪兒咬緊唇瓣,生平第一次,有了欲哭無淚的感覺。

原來她一直以來的錯覺都不是假的,難怪會一直將兩人重疊在一起,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君澈啊,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既可以流氓到耍無賴,又可以溫潤的像個翩翩君子。

白溪兒輕聲嘆了口氣,凝眉深思的當下,也察覺到了君澈的臉色越發的黑沉,糟了,毒性開始侵入內髒了。

白溪兒低下頭,迅速在君澈身上審視起來,果然在他的腰側間發現了一灘濕濡。

微一使力,她一把撕開腰間的黑衣。

眼前的場景,讓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氣,銀針早就整根沒入皮肉里,瞧不見底,而被銀針射中的四周正泛著深黑色的淤血,如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擴大。

夜千隱的毒真是越發陰狠了,幸好君澈內力不菲,逃來的一路上,都用內力封住毒性,才能一直沒有發作,要是換做普通常人,早就連皇宮都出不了,更別提躲過眾侍衛的追擊,如今只怕毒性再也壓制不住,在他體內開始蔓延。

君澈臉上,嘴唇都開始由本來虛白的面色泛成紫黑色,周身被陣陣黑氣繚繞。

白溪兒擰緊眉頭,縴手下意識的微顫,對著君澈的傷口處使出幾分內力,一根尖細的長針飛射而出,沒入窗欞。

銀針被拔出,但是毒性卻沒有因此停止,那腰側的淤黑處仍舊像是被水沾濕的薄紙,正緩緩的向四周擴散開來。

她咬緊牙關,迅速從懷里拿出幾瓶藥,這些全是出山時,爺爺交給她各種救死扶傷的藥,瓶瓶都是爺爺親手調制,稀有至極的聖藥。

她匆匆翻開一看,瞧準了其中兩瓶,往那淤黑處撒上,那緊繃的面色下,閃動著幾不可見的恐懼。

對,她在害怕,生平第一次出現這樣一直被她視為懦弱的情緒,他怕爺爺的聖藥無法抵制夜千隱調制的劇毒,他怕眼前的男人會在她眼前永遠睡過去了。

僵直著身軀等了好半晌,終于,淤黑之處不再擴散,但卻沒有消退的跡象,白溪兒抬起頭,瞧見君澈的臉部仍然黑雲蓋頂,她眸光一顫,二話不說,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紅的血液滴進君澈的嘴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澈黑沉的面色終于有所好轉,漸漸的轉為原來的膚色,白溪兒這才敢收回一直滴血的手指。

只是失血過多的她卻開始有些頭腦發暈。

看著君澈即便恢復正常面色,但緊閉的雙眸卻不見睜開的跡象,白溪兒的眉頭擰成麻花,始終難以舒展開,她幽幽的低下頭,瞧著他腰側上的那團沒有散去的黑色,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的想法。

伸出手,生平第一次,她大膽且肯定的撫上那張早已烙進心頭無法磨滅的面孔,仔仔細細的拂過每一個完美的如同上帝精心打造的部分,英挺的利眉,幽深黑亮的雙眸,傲挺的鼻梁和那不再泛紫的粉色薄唇。

依戀不舍的松開手,她緩緩掀開臉上的薄紗,驀地低下頭,對著那處淤黑處俯身而下,然後運起內勁,將那淤黑的毒素一點點的吸出來。

她體內補足了那麼多血靈果和爺爺調制的聖藥,她的身體早就百毒不侵了,體內的血液會根據毒性的強弱慢慢稀釋掉,不會有任何生命危害,只不過初始也會像一般的中毒者疼痛難忍,時日一過,便能恢復。

爺爺也曾經再三囑咐過她,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幫人引毒,雖不致于斃命,但也會大損她的元氣。

如今,使了那麼多法子君澈都沒有醒來,她心急難忍,無法臆測夜千隱的毒到底有多劇烈,這種等待的時日實在太煎熬了,不看到他醒過來,她始終無法放心,只能使出這最後一招。

索性皇天不負有心人,君澈腰間的淤黑終于在她一口一口的吸吮下,漸漸收攏變淡。

地上集聚了一灘被她吸出來吐掉的黑血,盡管如此,仍然有一部分的黑血浸入了她體內,再加上方才失血過多,如今她眼前有些天旋地轉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大門口傳來敲門聲,白溪兒取來一旁的薄紗蒙上,剛蒙好,御風和攬月就進來了。

她緩緩下床,強行站穩,對著兩人說道︰「他沒事了,你們將他傷口包扎一下,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兩人的目光齊齊望向地上那一灘黑血,眸中閃過詫異,隨即有些遲疑的點點頭,走到床前,開始幫君澈包扎傷口。

白溪兒見狀,轉過頭,對著雪羽揮揮手,小家伙看著她虛弱的模樣,不敢大動作,快速的跑了過來,輕手輕腳的溜進她懷里。

抱起雪羽,隨即她便轉身,從原路窗戶跳下,強撐著體內翻騰的痛楚,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養春堂。

而當御風和攬月幫君澈包扎好之後回過頭,身後哪里還有白溪兒的身影,他們望向地上的那灘黑血和君澈已經恢復正常的面色,紛紛的凝起眉頭,擔憂的想著,主子身負重傷,連自己都無法調息,那白姑娘定是耗費了巨大的內力和體力幫主子驅毒,此番大恩大德,他們只怕這輩子都還不起了,希望她沒事才好。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個疑問也開始困擾起他們,這個白姑娘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身邊只帶著一個清瘦的男子和一只白狐,看他們的關系倒不像是主僕,經過白日里的重創明珠公主和對傾月公主無視的態度來看,再加上方才對司徒湛的呵斥,分明不像是這三國的人。

但是她自報東晏國之人,他們二人在東晏國這麼久都不曾見過這麼一個遺世獨立的絕色佳人,其神秘的身份和高深難測的武藝,尤其是對他們主子無條件的照顧和拼死相救的大恩,都讓人忍不住猜測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兩人面面相覷,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甚至完全遺漏了那個最簡單最顯而易見的答案。

而這邊的白溪兒剛回到養春堂,從窗戶里飛身而入,整個身子一放松下來,便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倒,雪羽驚險的躍出她懷里,才險險的躲過了被白溪兒壓倒的下場。

但見主子一臉虛弱,額際上泛出點點薄汗,一只手更是難受的搗住胸口,紫色的瞳眸中立刻浮現擔心焦急的情緒,它躍到白溪兒的手邊,小嘴咬著白溪兒的衣衫,全身毛發都顫抖起來,看得出它想用最大的力氣將她拖到床上去。

差點昏睡過去的白溪兒睜開一條細縫,看著雪羽賣力貼心的動作,她喘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它的頭,然後撐著一旁的桌角,咬緊牙關終于踉蹌的站起身。

雪羽在一旁左蹭又跳,低聲鳴叫著,時刻關注著她的動作,生怕她又倒下去。

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白溪兒扶著翻江倒海的胸口,盤腿坐下,深吸了口氣,才開始緩緩的運起氣來。

乖巧的雪羽也知道主子身子虛弱,隨即也便乖乖的趴在桌角邊上,不敢上前打擾主子運動調息,不過一雙閃亮的紫色大眼卻睜的大大的,深怕一閉眼,主子又要昏過去了。

直到天際漸漸吐白,運功完畢的白溪兒才呼了一口氣,睜開眼,面色略有好轉,胸口也沒有昨晚那般火燒火燎的灼痛感了。

正在這時,大門上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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