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成蔭,秋風送爽,下午的比賽準時開始。
觀眾區上座無虛席,比賽區內評委們及六名進入復賽的選手均已到位。
六名選手,各具形態,卿塵在其間長得不是最美的,卻偏偏在六個選手中最吸人眼球,那份從容的氣質與淡定的神態令她獨具的魅力。
她坐在左起第一張桌子後,依次接著是各組第一名得主,分別是靖元二十四期韋青柔,靖元二十二期田宛瑤、余慕珊,靖元二十三期佟玉靈,靖元二十二期史綺芙。
主持人衛叔理做了一番開場白後,將比賽現場交給了出題的評委。
只見院長大人起身,笑咪咪地朝六位選手道︰
「我們大會的宗旨,是讓選手全方位地展示才能,但因時間有限,不能一項一項在這里全比過,因此,經評委商議,這次大會詩詞歌賦我們就不比了,這項才華的高低平時里大家都有目共睹,想必心中有數。這次大會我們將采取現場答題為主,技藝展示為鋪的方式,盡可能的讓選手們展現自身的才華。」
然後院長大人將比賽的要求一一列舉,務必請選手們听好規則。
「下面出示道具,請貴妃娘娘為選手們出題。」兩名隨侍在院長大人的示意下,抬上一個紅布包裹著的大盒子。
院長大人隨手揭開紅布,露出暗紫色的檀香木盒,盒子看起來很昂貴。
敏貴妃示意跟在其身後的兩名宮女上前打開木盒上的鎖,然後又一起把蓋子抬開。
一宮女雙手捧起木盒內的物什,呈至敏貴妃跟前。
原來是一幅畫繡。
卿塵在看到那幅畫繡的時候,神色有些愣怔,半響才吁了一口氣,面色已恢復正常。
敏貴妃輕輕撫模了下畫繡,然後臻首微抬,星眸轉向六名選手,鶯聲婉轉︰
「這幅畫繡是本宮特地從宮中的珍寶閣內挑出。」宮里的珍寶閣收藏的都是稀世珍品。
示意宮女將畫繡拉展開來,是一幅惟妙惟肖的九子鬧春圖。所用的繡布十分罕見,繡法繁復多樣,觀眾區里不乏織繡名家,見此畫繡也難識全其所用的織繡法。
此時,敏貴妃已緩緩道出比賽的內容︰
「今次就這一幅畫繡要進行兩輪比賽,第一輪問題有三,第一,請說出這幅畫繡所用的底料質地及其運用到的織法;第二,請指出這幅畫繡總共使用了多少種繡法;第三,請指出畫繡中使用了幾種不同的材料入繡。」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第二輪比賽的內容是請在繡布上用這幅畫繡中你認為最難的一種繡法來繡一幅簡單的繡品。」
鑒寶!
敏貴妃的話音一落,卿塵腦海里立即跳出前世看過的一欄電視節目的名稱。
明眸朝其他選手看了一眼,六名競猜者,又朝評委掃了一下,三名專家點評,想著想著,頗感有趣,嘴角不覺往上勾。
坐在陶趣閣二樓的衛紫夏本就把注意力放在卿塵身上,看見卿塵的表情,不禁樂得一笑,朝坐在一旁的衛立軒道︰
「染妹妹定是胸有成竹了。」
衛立軒正斜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聞言並未睜開眼,只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看見大哥不上心的樣子,紫夏卻著急了,「哥哥,你怎麼不看呀,錯過今天,你就很難有機看了,那幾個人里也許就有你成親的對象。」
她成親前對自己夫君可是了解很深才會嫁的,對那些盲婚啞嫁她一直都深表同情。
她用力地搖著衛立軒的胳膊。
被搖晃得昏乎乎地衛立軒只好睜開眼眸,看著對他親事異常熱情的妹妹,他無奈地撫額嘆道︰「妹妹,你對哥哥我的親事太過熱心了,說吧,為什麼?」
紫夏嘟起嘴,「哪有為什麼,你是我哥哥,做妹妹的想要哥哥幸福,這有什麼不對麼?」
「是麼?」話說得這麼感性,可衛立軒也沒這麼好騙。
「好嘛,好嘛。」紫夏道︰「我只是想要卿塵做我嫂子嘛。」
「哦?」似笑非笑地看著妹妹,等著她的下文。
在哥哥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紫夏乖乖招供︰「卿塵懂好多東西哩,想法新穎又奇特,還很會做吃的,特別是點心別致又可口,如果進了國公府,到時我拉阿朗一起回娘家,這樣就可以經常吃到了。」
衛立軒聞言頓時無語,這就一吃貨呀。
「難道說恭親王府不給你好吃的?那我找阿朗算帳去。」他故意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喜歡卿塵做的,吃起來味道非常溫馨。」紫夏連忙拉住想趁機溜走的哥哥。
味道——溫馨?有這樣的味道嗎?
看著滿懷希翼的妹妹,衛立軒不覺嘆了一口氣,道︰「妹妹也別操心了,哥哥的親事我們都做不了主,今晨皇上說了,這次賢能大賽一定要給我選一個賢德女子。」
「哎呀,那不過是皇上順口一說,不用當真。」紫夏還以為是什麼原因,听後笑道。
「金口玉言,我們還是當真的好。」衛立軒並不願解釋太多,單純的妹妹並不清楚如今府上的微妙地位,他與夙沙朗也有志一同地不想讓妹妹知道這些殘酷的事情。
看看哥哥有些嚴肅的表情,紫夏遲疑了,哥哥似乎不象是在開玩笑。
衛立軒瞅見妹妹的驚疑,立刻轉而笑叱道︰「我只是想萬一有個什麼的,豈不誤了人家終生。你瞎緊張什麼。」
紫夏听罷展顏一笑,放下心後又道︰「要不,讓父親向皇上提,請皇上下旨。」
衛立軒有些頭疼了,這妹妹怎麼還不死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