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卿塵同母親說著話,又商量了認養永浩的事,然後才由朱砂侍候著,腳步微急地回到了靜園。
卻見青黛臉色難看地立在廳堂外的台階上,來回地踱步。
待見著染卿塵,立即就迎上前去,「女乃女乃!」
「情況怎樣?」染卿塵問道。
「人果真進去了。」青黛臉上現出忿然。
「多久了?」
「有超過一刻鐘,沒見人出來。」
雖說是早預見的,但听到青黛的話,染卿塵心中仍不免一凜。
「你怎麼不守在門口?」朱砂焦急地道,進去這麼久,難保不會發生點什麼事,這麥冬,好大膽,居然敢搶先。
青黛奇怪地看了朱砂一眼,小姐沒跟她講嗎?是小姐特別交代不讓她去阻止的,雖然她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定是有深意,她看得出小姐也是很緊張。
「我們進去吧。」染卿塵沒在門口耽擱,直接向內室走去。
閨房里靜悄悄的,沒听到一絲聲音,難道睡著了?
朱砂領先急急地推開了房門,染卿塵看著眉頭立即皺了一下,這朱砂……
閨房里,衛立軒正歪躺在床上,靜靜地看書,並沒見到所預想的場面。
而麥冬呢?染卿塵環顧了一下房內,發現她就在房門旁,被剛剛朱砂的用力推門,險些給撞著了腦袋,這會兒正在滿臉惶恐地跪著。
身上穿戴整齊,只是那一身桃花的顏色,十分扎眼。
染卿塵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他果然沒讓她失望!
衛立軒听到門被用力推開的聲音,抬起頭來,先是見朱砂急急地沖了進來,接著就是染卿塵,他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了悟,然後抬眼靜靜地看著走近的染卿塵,深邃的黑眸里沒有了一貫的溫柔,仿似帶些許惱意。
「夫君沒有休息一會兒嗎?」染卿塵走至床前,站定,笑盈盈地問。
「夫人,你認為夫君我能睡得著?」衛立軒目光微嗔地瞪了她一眼,反問道。
染卿塵被瞪得莫名其妙,「發生什麼事?」她看向跪在門口的麥冬,恍然道︰「是麥冬服侍得不好,惹夫君生氣了?」
衛立軒听她這樣一說,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才道︰「你自己問她,她做了什麼好事?」
「麥冬?」染卿塵望向麥冬,「你到底做了什麼?」
「還會是什麼,看她穿得這麼花哨,不就是勾引少爺未遂麼!」朱砂插嘴忿忿地道。
染卿塵微嗔地掃了朱砂一眼,「沒問你話。」
朱砂臉上忿然地看了麥冬一眼,才收聲了。
「小姐,奴婢什麼都沒做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哪里惹得姑爺生氣了?」麥冬委屈地道。
染卿塵回頭看了衛立軒一眼,卻見他淡淡的表情,一付不屑說的樣子。
「你把你進來侍候的情況說一遍。」染卿塵便又問麥冬。
麥冬于是就將她進來倒茶遞給小公爺,小公爺接過了茶杯,然後就叫她跪到了門口候著。
染卿塵心下一片訝然,感情這麥冬還未來得及施展美色啊。
她看向床頭小幾上的茶杯,滿滿的,不知是未喝?還是又重新倒滿了。
染卿塵邊拿起茶杯,邊問︰「這杯茶就是你倒的?」
「是。」麥冬看到染卿塵拿起茶杯,臉上現出幾許緊張。
染卿塵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把茶杯放到鼻前嗅了一下,隨即面色微變,她重重地放下杯子,沉聲吩咐道︰「把她帶到外間去。」
一眾退出了閨房,染卿塵朝衛立軒福了福身,「夫君是想親自審問,還是由妾身來審?」
衛立軒揮揮手,「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你們女人來處理就好,就她所做的這事,照爺們的意思,直接杖斃好了,哪來那麼羅嗦。」
他不管這些事,他只想等著回府後要與染卿塵算帳,竟敢對他也設計進去了。
染卿塵听衛立軒如此說,先是有些驚訝,隨即又釋然,這衛立軒若照他呈給世人所看的面孔,是不會說出這樣的狠話的,但若是按他真實的本性,這樣處理也是正常。
染卿塵去到外間的起居室,坐在上位的椅子上,望著跪在身前的麥冬。
「你還不從實招來?」
麥冬被染卿塵的篤定嚇了一跳,難道說小姐,小姐知道了?這藥是用量少,應該是無色無味的呀?
心下著慌,可她卻強作一臉無辜地道︰「奴婢不知要招什麼?」
「你既不願招認,那好——」她朝朱砂示意了下,「去拿剛才那杯茶,讓她喝了。」然後又對青黛吩咐道︰「你去二門傳話,叫馬房的管事找個又老又丑的馬夫,叫那馬夫在他自己的房里候著,一會主子要賞個丫頭給他。」
你不是心比天高麼,我就把你摔到地板上去!
里間的衛立軒听到這話,眉毛不禁挑了下,嘴心里本來有股子氣,一下子被沖散了不少,這女人,手段倒狠厲……
而被點為話題主角的麥冬這回真是嚇得渾身瑟瑟地抖了起來,她直趴在地上,連連地磕頭。
「小姐不要——」麥冬尖叫一聲,唔唔地大哭了起來,「奴婢知錯了,奴婢招,這就招!」
染卿塵以手勢讓朱砂青黛停下來,走到桌邊的凳子,坐了下來,然後等著麥冬開口。
麥冬嗑嗑巴巴地講出了實情。
原來,她回屋,目的不僅僅是換衣,更重要的是要把壓在箱底的一包藥拿出來,之所以沒有事先放藥,是怕事有突變,到時不好應付。這藥烈,只用一點兒效果都會很大,于是她就想著把藥粉藏在左手拇指的指甲縫里。先把拇指弄濕,讓藥粉就先溶沾在指甲縫,然後趁倒茶時,不動聲色地將拇指沾到水里,藥自然混進了水里,這樣做還不用擔心茶杯里會殘留下藥粉痕跡。
她如此急進地選擇用藥,是因為時間不多,僅靠色相上的勾引她怕來不及,而且她進來時,衛立軒根本就沒正眼看過她,所以最後她才……
「本來,你若能安下心來,你以往所做,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染卿塵冷冷地道,「只可惜,你太想往上攀,原先為了要當大公子的平妻,你做了劉氏的幫凶,如今,知當平妻無望,為了攀附上小公爺,竟使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使用這藥會有何後果,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在謀命!」
听染卿塵一語就將染二夫人給她的許諾講出來,麥冬此時還以為是染二夫人招供的。
「奴婢該死,請小姐饒命!請小姐饒了奴婢!」她全身顫抖,冷汗直流。
她突地想到一事,「只要小姐饒了奴婢,奴婢一定不會把小姐向人借款的事說出來。」
染卿塵听得面色一怒,隨即又冷冷地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拿住我的把柄了。實話告訴你,這不過是個托,讓你引劉氏上勾的一個托,不然,你以為劉氏如何會被父親下令打死!」
這下,麥冬是完全傻掉了。
「你——你怎麼知道——」
朱砂已不耐煩地道︰「你與劉氏演了那麼多場戲,小姐不裝著上勾,豈不浪費了你們的賣力演出,莫名其妙來求救,又讓那劉氏幫著想要大小姐騰出大丫頭的位子,又故意引何姨娘來報信,給假情報,自以為聰明,卻漏洞百出,拙劣的演技也敢拿出來現,光就你被何姨娘看到跑出前廳又故意裝做才進來那一段就可以知道你與劉氏的算計……」
染卿塵打斷道︰「不用跟她說這麼多,青黛,你讓人通知母親,讓她將人帶了去,等我們走後,直接將她杖斃。」
不是她心狠,只因這麥冬知曉劉氏太多事,這以後的麻煩能清理就先清理,更何況,光她今日試圖給主子用藥一事,也是該死。
麥冬一听,立即嚇得暈厥在地。
待衛立軒帶著染卿塵回了國公府後,麥冬果被杖斃,緣由自是試圖下藥勾引小公爺。
是晚,衛立軒去了淨房,沐浴。
染卿塵則已梳洗完畢,斜躺在床上,看書,卻看得並不專心。
耳朵里不時地听著淨房里的聲音,對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仍是心里忐忑不安,有些抗拒。
昨晚才初經人事,兩腿間還有著疼痛,今日若他還要……她怕是承受不了。
她甚至發狠地想,今天白天若讓麥冬得逞就好了,那她今晚也就不用受這個罪,當然,這想只是亂想,不得當真,若今日他真踫了麥冬,那她會覺得他髒,也許以後都不會把床讓出來了。
只是,現下,得應付過今晚才行。
只听一聲門響,染卿塵抬頭,衛立軒已出現在淨房門口,正朝她緩緩地走過來。
中衣很隨意地搭在肩上,上身未著寸縷,精壯的體魂盡現,未來得及擦干的濃黑的發絲,披散在古銅色的肌膚上,水珠順著胸膛向下,完美曲線的腰際,剛健結實的月復肌,在順著向下……
可惜——
染卿塵竟升出一絲遺憾,只因那被長褲遮住,但這已足以讓染卿塵偷偷地不停地吞口水。
這妖孽的男人!生來就會勾人魂魄,迷惑人心,表面和善暗里卻深藏的陰暗。
自從他讓她知道真面目,就沒在她面前掩飾過,按正常的小公爺來講,這時他應該是溫雅知禮,穿戴整齊才出來的,哪有這麼隨便。
「好看麼?」好听而略帶著戲虐的聲音突地在頭頂上方響起。
染卿塵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衛立軒已到了跟前。
一朵紅雲立即飄上了臉頰,她強自鎮定地起身,下床,福身。
然後接過他手里的干布巾,替他擦拭濕發。
兩人都未在說話,衛立軒閉著眼享受著染卿塵的服侍,而染卿塵擦著發,近距離地看著他身上的看著他**的肌膚,好想用手指搓一搓,看這身上的肌肉是硬的還是軟的。
這感覺才是剛想的事,手指卻已動了,還連搓了幾下,衛立軒一把抓住她亂搓的小手。
「夫人,若你再這樣亂搓下去,夫君我可要你負責滅火了。」聲音里透著笑意。
「啊——」染卿塵這回真是羞得沒臉見人了,啊,沒想,在前世都看猛男圖片,看公子雜志都能很淡定的自己,居然會在這世做出這樣的行為,丟人,真是丟人!
染卿塵就只想找地縫鑽,俏臉只唯有紅,除了紅就只有艷紅……
衛立軒一聲輕笑,一把將她拽到身前,擁進懷里,坐在他腿上。
染卿塵不習慣地扭著要從他腿上下來,卻被衛立軒按住,不讓她動。
看著染卿塵紅得嬌艷的臉蛋,衛立軒知道這玩笑可不能再開下去,否則還真的要滅火了。
當下又有點後悔,昨日不該太激烈,今日他的小妻子,似乎還不能承受。
于是,他轉移話題,試圖分散兩人的注意力。
「夫人,我問你,今日怎把為夫都設計進去?」本想只是轉移注意的話題,誰想這一說起,還真的有些來氣。
這事打死都不能承認是她故意設計,她不過是沒有阻止而已,當然除了要讓麥冬入套外,也還想看看衛立軒在美色面前能否做個柳下惠,誰想,這麥冬如此急近,居然就直接用上藥了,根本就沒得試出衛立軒的男人本色。
「夫君,這你可錯罪妾身了,妾身哪里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推,推得越遠越好。
「你就推吧。」衛立軒瞪了她一眼,將染卿塵的正面扳過來,面對他,然後他才接著道︰「首先大丫頭青黛已看見主子,不前來服侍,反而讓一個二等丫頭來,這不合規矩。」
這二等丫頭一般不經許可,是不能近身服侍。一等丫頭侍內,二等丫頭侍外。
「啊?」居然還有這一茬,定是青黛剛巧踫上,實在沒法避開,才讓衛立軒看見。
衛立軒又繼續道︰「本來爺是根本沒想到你是故意,後來朱砂急急地推開門,我就全明白了,定是已猜知房內可能發生的事,否則怎麼如此急躁。」
染卿塵當時在朱砂推門時就感到不妙,這還真的讓衛立軒生疑了。
「就不能是我回來時,听院子里的丫頭說的?」染卿塵堅持打死不說的原則。
「這本來應該是有可能,不過,這院子里的丫頭想必被那麥冬打發出去了,哪還能通風報信?」
當初出嫁前就與母親商定,這院子不能留人太多,以免成了給麥冬送人然後在府上作亂,所以也就只留下看門的婆子與兩個小丫頭給麥冬使喚。這些人被打發走開的確是輕而易舉。
「那也有可能是突然想到麥冬的為人,這才著急呀?」
衛立軒伸手捏她的臉,「你就繼續掰吧你。」
染卿塵趕緊捉住他的手,好想翻白眼,這人與衛紫夏不愧是親兄妹,也愛捏人的臉。
衛立軒此時卻面色一肅,「不管你有沒有,以後試探的事都不能有,需要幫忙,跟我講,我幫你,但別把我放進你的試探計劃里,我要知情,知道了嗎?否則……」衛立軒說著,心下一怔,否則什麼,他卻說不出來,因為他已有點不忍心對她否則什麼。
「是,夫君,這種事不會發生的。」這事誰還能重復使用不成。
不過,听衛立軒之言,這次他生氣,並不是因為用美色來試他,而是事先沒跟他講,更不該試探他,這男人的尊嚴不可冒犯了。
這也讓染卿塵知道,以後有事該如何做,才會不犯這男人的忌。
為了不讓衛立軒繼續這個話題,她道︰「夫君,我們歇吧。」說完,立即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緊著把自己往上趕嘛!
衛立軒自是看到染卿塵懊惱的表情,低低地笑了一聲︰「好,夫人,我們就歇了吧。」說著,將染卿塵一把抱起,直接就往大床走去。
染卿塵這會著急呀,可是……可是……她只有好好想想,待會要在被退去衣衫前,自己該怎麼去拒絕,一定要拒絕,可她該怎麼拒絕呀。
衛立軒將染卿塵放到床上,隨即壓了上去,低頭就吻。
染卿塵下意識偏過頭去,他立即捧住她的臉,用力吻上唇去。
然而唇上傳來的柔軟溫度,令他幾乎失控,他強迫自己放開嘴上的吸吮,用力地一個翻身,才得以離開了染卿塵的身上,躺著直喘氣。
衛立軒的離開,令染卿塵松了一口氣,可是,這樣的衛立軒好奇怪,她側過身,看著直喘粗氣的衛立軒,「你沒事吧?」說完卻又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言下之意,有直指衛立軒某方面有事無事。
衛立軒瞪了她一眼,「若你受得了的話,我就試給你看!」壞丫頭,枉費他為她著想。
染卿塵一听,呆了一會兒,隨即心下升起一絲感動,這個男人,真的不錯。
次日一早,染卿塵被人推醒了。
她心里嘆了口氣,這以後每日都要早起請安了。
象她這麼愛睡覺的人來講,這請安的時間也太早些。
若以後她做了婆婆,為了她自己,一定免了媳婦這早起的規矩,因為媳婦來得早,她就被迫起得早。
隨後,她為自己的胡思亂想好笑,這是哪跟哪呀,孩子都還沒有,就想到要做婆婆的事。
孩子——她突然嚇了一跳,前晚沒有做保護措施,會不會有孩子?她下意識地伸手撫了一下小肚子,然後腦子里飛快地計算著上月小日子來的時間。
這一算,心下叫糟,這幾日正好是非安全期,也不知道會不會……希望沒這麼好孕(運)!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看著躺在身邊衛立軒,便問道︰「什麼時辰了?」
衛立軒笑道︰「卯初過兩刻了。」
染卿塵松了一口氣︰「還好!不算遲!」
衛立軒先是一怔,隨即想起染卿塵在成親第一日要進宮謝恩睡著叫不醒的事,便取笑道︰「看來小爺我娶了個貪吃又貪睡的夫人。」
染卿塵哼哼地道︰「夫君才知道啊,晚了,貨物既出,概不退貨。」
「不怕不怕,等哪天夫君我養不起了,就拿去賣掉,到時是又白又胖,保管賺錢。」
「賺錢也是妾身的,你甭想分到一分一毫。」
「夫人都是小爺我的,你賺的錢自然也是小爺我的!」衛立軒得意地輕笑。
染卿塵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不過心里為二人的相處方式松了一口氣,她很滿意二人能象朋友般自然隨意地交談。
等二人都能坦誠相對的時候,也許他們的心才會真正地在一起,她心道。
隨即,她披衣下床,喊丫鬟打水進來。
衛立軒跟著起了床,和染卿塵各自梳洗一番,就去了衛老太太那里。
天還沒有亮,太夫人那里已是燭火亮堂。
衛立軒與染卿塵給老太太行過禮,又給衛夫人行了禮,其他小輩的也過來給衛立軒和染卿塵行禮問安。
待就坐完畢,衛老太太就笑道︰「今日起,到我這屋請安的人就又多一個了。」
然後她又看向幾位少女乃女乃,「你們總說模底葉子牌人手不夠換,這不,就來了一個啦。」
染卿塵笑道︰「不怕老太太見笑,孫媳婦還從未模過葉子牌,就怕幾位女乃女乃等得焦急。」
二少女乃女乃驚奇地道︰「五少女乃女乃不會玩?那平日你都怎麼打發時間?」
染卿塵微微一笑︰「平日什麼也不做,就是喜歡曬曬太陽、睡睡懶覺。」
听她如此一說,眾人的嘴巴不覺地張成O狀,新婦居然敢在夫家眾人面前,坦直地說自己懶散,暴露自己的不足,看來這位未來的國公夫人並不精于人情世故,也不善于掩飾。
這樣也好,不怕她在小公爺繼位的事件上能幫上大忙,有心之人暗喜。
眾人又嘮了一會家常,這才各自散去。
染卿塵回了楓林苑後,又送衛立軒出門,今日休假已滿,他要到府衙當值了。
依林苑起居室。
蓮夫人打發完稟事的管事們,這才得以回到起居室喘了一口氣。
她端起茶杯,剛呷了一口茶水,她的貼身丫頭喬香從屋外撂簾子進了來。
「夫人,這一大早上,府里就傳了些閑話。」
「哦——是誰的?」蓮夫人慢吞吞地放下茶杯,然後才問到。
「是五少女乃女乃的。」喬香道。
蓮夫人听丫頭如此一說,立即來了精神︰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