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雪姑娘、明艷姑娘。」青黛聞聲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她倆,「兩位姑娘是要找女乃女乃嗎?女乃女乃現在正忙著,可抽不出時間見你們……」
「啊,我們只是想問問女乃女乃,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幫上忙的,昨日女乃女乃說了府上可不養吃白食的人,我們倆個回去想了又想,這越想是越慚愧,無論如何,我們也得出一分力才好。」賽雪連忙說道。
「嗯,剛才我們听到青黛姐姐在喚小丫頭們,不知我倆能不能幫上忙?」明艷表態。
「你們……」青黛看著她倆,猶豫了一下,「那可是小丫頭做的活,端茶倒水的,二位姑娘那是皇上賜來的人,金貴得很,就怕委屈了二位姑娘。」
「沒關系,只要能幫上女乃女乃,盡一分我們的力,我們就滿意,而且這端茶送水,可還是輕松的活兒,哪用講到什麼委屈與不委屈的。」賽雪上前親熱地拉起青黛的手,撒嬌地道,「青黛姐姐,你就給我們一個機會嘛。」
「這……」青黛猶豫不決。
「是呀,青黛姐姐,我們真不想再吃白食了。」明艷也上前拉住青黛的手。
「這……」
這時,月靜從屋里出來,面有急色,「青黛,好了沒有?女乃女乃催了。」
「那些小丫頭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都沒見有人出來應。」青黛皺眉道,「我過去看看。」
「青黛姐姐,你就用我們倆吧,而且……」賽雪連忙攔住青黛,道,「這會兒你也找不到那些丫頭,听說都去看什麼王去了。」
「什麼?!」青黛一听,火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規矩?看我怎麼懲罰這些不懂的小丫頭。」
「所以,青黛姐姐,你只有我們倆可用了。」明艷抿嘴笑道。
「那好吧。」青黛瞪了她一眼,「不過,女乃女乃問起,你們可要說清楚,這是你們強烈要求的,可不是我把你們當奴婢來使。」
「那是自然。」賽雪與明艷眼楮發亮地道。
然後,賽雪與明艷就出現在花廳了。
這會兒,被西門烈瞧得是羞羞怯怯的,卻煞是惹人憐愛。
衛立軒走進來,輕咳了一聲,這廳內的人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賽雪與明艷抬眸偷偷地看了一眼進來的少爺,臉上的表情似乎呆怔了一下,若她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皇上將她倆賜予的男人。
之前在偷窺趙王時,有遠遠地瞟過,只覺這男人修長挺拔,身姿不凡。
但那時因急著要看趙王,並沒有細細打量,這會兒,如此近的距離,差點就被衛立軒俊朗的面孔、深邃的黑眸給恍了一下神。
還好,她二人明白自己與衛立軒絕對無緣,便很快就恢復了清醒。
而衛立軒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把西門烈瞧得是老臉一紅。
他才闖完一個女人的房,眼下又被面前的兩個俏丫頭迷了眼,這衛立軒會不會認為他之前硬闖屋子,是故意存了非禮之心啊。
而這時候,賽雪端起了茶杯,遞到西門烈跟前,「王爺,請用茶,此時茶味剛剛泡出,味道最是醇清。」清清脆脆的聲音,如珠玉落盤般動听。
西門烈象受了蠱惑般,伸手要接過茶杯,只是接茶瞬間,無意間著了賽雪的縴縴玉手,細膩女敕滑,他不由得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立即就象觸電般,收了回來,心跳得特別的狂亂,他趕緊舉杯到嘴輕呷,以掩飾自己臉上的尷尬的表情。
而賽雪則頭低垂,只是那頸脖與耳後的紅暈,暴露了她此刻的羞意。
她飛快地瞟了西門烈一眼,眼里有驚喜有慌亂,更多的是羞澀。
卻惹得西門烈心動不已。
門口處,染卿塵領著四婢跨進門來,她走到衛立軒跟前。
西門烈立即記起了隔壁房讓他失禮的老太婆,他面色瞬間一整,問道︰「怎麼樣?」
染卿塵面色嚴肅地瞧向他,「不太好,情緒一直很激動,這會兒讓婆子們守著。」然後轉臉問衛立軒,「這事……也不知道杜太姨娘還會不會再尋死,你說如何是好?」
說完,她眼楮瞄了一下西門烈。
這讓西門烈尷尬得直想躲起來。
衛立軒瞧著西門烈的表情,心中直想笑,他輕咳一聲,方皺眉道︰「這事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沒那資格處理,不如稟了父親,由父親定奪吧。」
「嗯,我讓人這就去請父親過來。」染卿塵贊同地點點頭,便轉頭吩咐青黛派人去請。
只是,沒想到,去請的人回來回話說,國公爺早已出府去了。
染卿塵便有些為難地看了西門烈一眼。
這一眼,西門烈可看得明白,這意思是,事情沒處理完畢,她可不好讓他出府去。
衛立軒又一聲輕咳,「王爺,這事……」
西門烈不等他說出,便揮揮手,道︰「行了,本王明白,本王就等國公爺回府再走。」
染卿塵與衛立軒眼神對了一下,目的達成一半了!
衛立軒喜道︰「多謝王爺成全,我也就不用擔心因為講不清楚,被父親打斷腿了。」
「還請王爺移步到北院歇息,那兒有專門給男賓留的院子,那里的下人多,侍候得也周到些。」染卿塵道。
賽雪與明艷這一听,心下有些著急,她們的計劃才剛開始,王爺都還沒上鉤,才對她們起一些興趣而已,可不能讓機會就這麼走了。
賽雪朝明艷使了個眼色。
明艷便與賽雪蓮步輕移,行禮齊聲道︰「奴婢們恭送王爺。」
這兩人就這麼往前一站,便讓人有搖曳生姿之感,聲音嬌柔,令人渾身都酥麻發軟。
染卿塵意外地挑了挑眉,這兩人還真是受過特殊訓練,這聲音,這身姿,男人如何能躲得過?!眼楮朝四周掃了一圈。
這大少與三少就不用說了,早就張大嘴巴忘了合上,口水都已流到了嘴角,一副驚艷的樣子。
二女的目標人物,趙王西門烈,亦是兩眼發直,目不轉楮地盯著。
而衛立軒眉微皺,眼里冷意倏起,似有一道凌厲掃過二女身上。
染卿塵頗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衛立軒不會是看到這二女引誘別的男人,心里不舒服了吧?當然這不可能,她非常肯定。
以她對衛立軒的了解,這其中定是讓他發現了不妥之處,想著回到房再細細問他。
賽雪與明艷被西門烈直勾勾地瞧著,心下俱是一喜,兩人對看一眼,這雲國所受的訓練還真有用!
賽雪輕咳了一聲,西門烈便微回過神來。
賽雪嬌聲道︰「王爺看著奴婢,是否有事吩咐?」
明艷亦睜得兩只大大的眼楮,小鹿似的瞅著西門烈,瞅得西門烈的心怦怦亂跳,都要跳出嗓子眼兒。
他悄悄地偷咽了一下口水,「你二人叫什麼名字?」
「奴婢賽雪。」這是小麥膚人。
「奴婢明艷。」這是肌膚賽雪女人。
「王爺有何吩咐?」這是二人齊聲問道。
「你二人服侍得很好,本王在這里的時間,就由你二人來服侍本王,你們可樂意?」
賽雪與明艷趕緊跪下,「能夠服侍王爺,是奴婢們的榮幸,只是,奴婢們須听從女乃女乃的安排。」
「衛少夫人不會不同意吧?」西門烈哈哈地道。
「你二人可願意服侍王爺?」染卿塵看了賽雪與明艷一眼,「你們願意就去,不願意,也不用勉強。」
「奴婢……願意。」賽雪與明艷趕緊回道,生所晚一刻,染卿塵就會反悔似的。
染卿塵看著她倆,心道,這可是你倆自己的選擇,可怪不得我。
讓人將西門烈送到北院,賽雪與明艷臉帶喜色的跟了過去。
又交代小院的下人看顧好杜太姨娘,便與衛立軒回清風閣。
才走到清風閣大門,就看見衛瀚站在門外候著。
兩人對看了一眼,便跟著衛瀚轉向了楓林苑的書房。
書房密室里,國公爺已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十分嚴肅。
而在他左邊的地上,赫然躺著本該還在後院里的杜太姨娘。
原來,昨天晚上,衛立軒派去跟蹤監視的人,待與杜太姨娘秘密接頭的皇帝暗衛走後,方才現身將杜太姨娘給拎走了,然後回來的時候,已然是易容成杜太姨娘的衛遷。
然後就等著皇帝派的人上門。
「她已招供,找的是一幅地圖。據說正是這幅地圖,讓天道發了家。」待衛立軒與染卿塵坐下之後,國公爺便說道︰「那是一份整個大陸的地圖,三國的地形地勢、山川河流描繪得相當詳細。據說這一圖在手,三國盡在眼底,能平四海、定三國、一統天下。」
「可我們手里並沒有這份地圖,這是誰誤傳的消息?」衛立軒皺眉。
這可不得了,若是讓三國的皇家都知道了這一事,那天道豈不成了三國爭奪的對象,一搞不好,天道將成為三國的敵人,這根本就是想要滅了天道。
衛立軒想至些,臉上亦嚴肅起來,「這消息還有什麼人知道?」
國公爺搖搖頭,「她並不知道多少,只知這是雲國的國君交給她的任務。」
「她什麼時候接到的任務?」染卿塵問,她想起之前衛忠曾說過之前都沒見有任何行動。
「四個月前。」
染卿塵皺了一下眉,四個月前,府上是風平浪靜,似乎沒什麼事,而且,那時候杜太姨娘正陪著衛老太太在靈峰寺吃齋念佛,並不在府上。
「天道存在幾百年,你們不是說這一直都是個秘密嗎?是誰在這幾個月前將天道的秘密泄露了出去,而且居然還知道天道的主子與國公府的主子是同一個人?」染卿塵說出自己的疑惑。
「難道是沐國皇帝?」國公爺皺眉。
「不會。」衛立軒肯定地道,「他一直在找國公府背後的神秘力量,最後確定就是天道也不過是這一兩個月的事。」
「有哪些人知道或可能猜到天道與國公府之間的關系的,你們心里可有數?」染卿塵又問。
衛立軒面色一凜,「你是說,消息可能是從這些人中泄露出去?」
「有內奸?」國公爺詫異,「這不可能!」
「是不是內奸,尚不敢下結論。」染卿塵望向國公府,「天道既然存在了幾百年,那麼知道天道秘密的人算下來也不少,誰能擔保這些人里沒有人說出去。也許有意,也許無意,誰知道呢?」她淡淡地道,「至于無意听到的人,人家怎麼利用這個消息,這就更不知道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除了查誰造的謠外,更是要想好如何把這錯誤的消息糾正過來。否則……」下面這話,不說也知道。
衛立軒點點頭,「讓雲國的天道分部設法從雲國皇帝那探探消息。」
「可是雲國的皇族,我們並沒有設有探子。」國公爺皺眉。
「我們可以從官員那下手,我記得雲國的右相可是與天道有來往。」衛立軒淡淡的道。
國公爺點點頭,「那這個錯誤的消息如何糾正。」
染卿塵無意抬眸瞥見地上躺著的杜太姨娘,沉吟了一會,嘴角便露出了笑意,「不是有她
嘛!」
衛立軒朝杜太姨娘那瞧了一眼,隨即眼楮一亮,不錯,這個可現成的闢謠好人選,讓她將消息回傳就好了。
眾人將細節再仔細商量了一番。當他們從密室出來的時候,午膳已經擺上,國公爺便與兒子媳婦一道用了膳。
席間,看到兒子媳婦舉手投足間的默契與溫情,他想到了衛夫人,想到衛夫人對他越來越淡漠的感情,心頭不禁有些怔然。
染卿塵與衛立軒送走國公爺,便回到起居間,剛想張口問問國公爺的事,便有管事來回事,衛立軒便自行入了里間,染卿塵則雲見了管事。
待打發走管事,都已過了小半個時辰,染卿塵知今日的午憩應是沒了,過不了多久,北院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她便進了里間,瞧見衛立軒正半躺在床上,手里正捧著她這幾日正在看的書,身上的衣裳並未凌亂,應該是沒有睡午覺。
她走到床前,「怎麼沒休息一會兒?」
「過來。」
衛立軒放下手中的書,拍了拍床鋪,朝她示意。
染卿塵本想著待會定是要馬上起來,躺下去又起床又要梳洗更衣,麻煩,便想只坐在床沿就好。
只是衛立軒並沒讓她如願,直接拉她倒在了床上,「躺下,你的頸脖不舒服,我給你按按。」
染卿塵一听,便改趴在床上,全身放松,任由衛立軒給她輕輕地按壓著。
「這巫咒還真是神奇,就幾根頭發絲就能將人控制住,還有我這落枕,真不敢相信也是她們施了咒的。」染卿塵享受著衛立軒的輕捏,一邊發出舒服地嘆息,一邊仍不敢置信地說道。
「所以你特別期待北院可能會傳來的消息?」衛立軒輕笑。
「不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若消息證實了巫咒的結果,那我才會真正地相信這玄得近乎邪的事情。」
染卿塵微眯著雙眼,就像一只慵懶的貓,臉上的表情優雅而又享受。
「自己都落枕了,還不相信?」衛立軒眉毛微挑。
「嗯,沒準我這落枕還真是我自己睡覺時落下的呢?」染卿塵沒法說服自己這落枕是受人施咒的緣故。
「倒也有這可能。」衛立軒一起輕笑,並沒有試圖去說服染卿塵,這事著實是沒有證據。
「你說父親吃飯的時候怎麼啦?情緒突然變得這麼低落?」染卿塵想起午膳時國公爺的表情,似有沮喪的樣子。
衛立軒抿抿嘴,「受刺激,觸景生情。」
國公爺席間的情形,衛立軒也看到了,當時也留了心,故現在能夠回答染卿塵的問話。
「呃?」染卿塵沒反應過來。
「看到你我的相處,他就想到母親了。」衛立軒臉上並無同情,「只是母親被他從前的冷淡傷到,對他的心,漸漸地也就淡了,所以他就有些著急了。」
「你從前也想過要這樣對我吧?若我沒有知道你的秘密,你也會象父親對母親一樣,故意疏遠我。」染卿塵抬眸望著衛立軒。
「從前,是想過。」衛立軒點點頭。
染卿塵一听,便拿眼瞪他,太讓人傷心的,衛立軒居然還真有過這樣的想法。
衛立軒立即輕笑一聲,補充道︰「不過,不是對你,是對即將成為我妻子的人。後來知道我的妻子即將是你,就從沒想過要那樣與你相處,」衛立軒黑眸里涌上濃重的愛意,「因為我,舍不得。」
說落,染卿塵心中仿似有根弦被輕輕地拔動了一下,隨即有一股暖意從心弦處流出,瞬間流遍全身,她整個人化得暖暖的、軟軟的。
而頸脖上,按摩的大手不知何時改成了摩挲,輕柔而充滿了愛憐。
染卿塵翻轉過身,與衛立軒面對面地平躺著,目光柔和地望著他,感受著他濃濃的愛意。
染卿塵沒再說什麼話,雙手一搭,攀上衛立軒的頸脖,拉下衛立軒的頭顱,紅唇直接印上了他的。
衛立軒欣喜之極,他伸手扶住染卿塵的後腦,用力地吸住口內的丁香小舌,愉悅的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