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寵寵的聲音不大,卻十分的冷,「姐,你下去,將花一片不拉的撿起來,我就答應,不宰顧三。」
梁城城還未從寵寵哪里得來那些紅花的迷惑中掙月兌出來,乍一听到自己弟弟說出這樣的話,一雙明眸睜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這樣的難堪。
頓時,場上也交頭接耳的厲害,都說這顧寵寵寵梁城城能寵出大天來,可見這話不真,否則,怎麼會這樣羞辱她呢?
這還不懂嗎?以前是什麼關系?看得見也吃的著,現在呢,吃剩下了,殘羹剩飯,不愛惜了唄!這一點都不懂!
杜澤楷看著搖搖欲墜的梁城城,向前一步,將她擁住,愛寵的點著她的小鼻子,「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寵弟就是喜歡開這種嚇唬人的玩笑,打小,他最疼的就是你,你都忘記了?!」
杜澤楷笑著安慰自己妻子,一方面也是場上人宣告,他們和顧寵寵是親昵的一家人,而顧寵寵只是鬧小孩子脾氣。可是,這一次,杜澤楷又是搬了濕透砸了自己的腳。
「嗯!姐夫說的太對了!」顧小爺笑著,杜澤楷剛送了一口氣,卻被顧小爺下一句弄得黑了臉,「可是,姐,我都忘了,以前都是怎麼疼你的了?你還記得嗎?疼你哪里的呢?」他浪蕩的壞笑著,一雙寶石般的眸,晶亮,晶亮。
場上頓時嘩然!
有誰,不知道四九城那一晚的艷照門?!
疼,這個字眼,太香艷,太刺激了。
那些畫面,雪白的胴(河蟹)體,情yu的表情,逼仄的空間,疼,怎麼疼,疼的哪里?
哇哈哈!也只有這位小爺能說的讓人浮想聯翩,場上已經有人想起那一張張艷照圖開始流鼻血了。
梁城城渾身如抖篩子一般,心口的位置被人狠狠的挖開,嬌女敕的肉在空氣中,一下一下疼的讓她喘不過去來,鼻子酸澀,眼眸中蓄滿了淚水,她咬著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極了那一晚,那個被疼愛過的模樣。
薩頂頂一群人冷眼看著好戲,眼前可憐兮兮的女人絲毫引不起他們任何的同情,因為那一年,誰都見過,顧寵寵為了她,遭了什麼樣子的罪,他是怎麼樣上的飛機,幾個武警挾制著他,他不願意上飛機,一雙手挖著扒拉著機場的水泥地,指甲都生生的摳出血來,哥幾個怎麼勸都勸不住。
果然杜澤楷平靜的臉微微變了顏色,他死死對我握著拳頭再放開,臉上又是平靜。
「靠!丫的,忍者神龜第幾代這是?」唐糖吹著口哨,對白浪說,白浪瞥了他一眼。
他向前一步,靠近顧寵寵,聲音很小的道,「寵寵,實話告訴你,城城生杜願的時候身體受了寒,不能沾涼水,這些年都是用紅花養著,特別是月事來的時候,根本下不了床,所以,她不再折騰了,你就——」
「是嗎?」這一切,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寵寵靠近城城,梁城城卻一副見到鬼一般的模樣,躲進了杜澤楷懷里,顧寵寵果然,微微的變了臉色。
杜澤楷察言觀色,將城城推了出來,卻听到顧寵寵大聲浪蕩的笑道,「姐,你月事來的時候,肚子還那麼疼啊,記得以前每次都是我來給你煮姜糖紅棗水喝,你還記得不?」
場上頓時又炸開了鍋,果然,果然,在顧家,兩人早就——
他狡黠的看著她,果然,她入驚弓之鳥一般,聲音很小的對杜澤楷道,「澤楷,我們回家,好不好?」
杜澤楷卻狠狠的捏了她一般,笑著對顧小爺道,「多謝寵弟的照顧,這些城城都告訴過我,不過,弟弟照顧姐姐,也算是人之常情。」
杜澤楷果然是狡猾的人,不過顧小爺不會讓他得意太久,「是嗎?那我姐有沒有告訴你,她第一次初潮,是我給她買的衛生棉,還有——」他一張絕美帥氣的臉,靠近杜澤楷,一邊看著城城,一邊笑道,「是我幫她換上的,你說,姐夫,你該怎麼謝我?」
少年清澈的眸里有挑釁,有浪蕩下流,也有不為人知的淡漠。
縱然是平時深藏不露的杜澤楷也不禁搖晃了一體,她攥著梁城城的手,猛然收緊,捏的梁城城痛的要命,卻不敢出聲。
她已經是無地自容,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弟弟拿這些事情來羞辱她,打擊澤楷,看著眼前那一張越來越靠近,笑的邪惡的俊臉,她的腦子翁的一聲炸開,四周什麼聲音都听不到,她看著杜澤楷憤怒的臉,看著顧寵寵妖艷的臉,看著他身後那一幫朋友鄙夷的臉,看著眾人嗤笑的臉,忽然,她抬起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打了眼前翩翩少年一巴掌。
她听不到聲音,只覺得場上人變了臉,她什麼都听不到,听不到!
當初,她有選擇麼?
她只能嫁給杜澤楷!
為什麼今時今日她還是要遭受他的虐待和羞辱,還連帶著她的丈夫,為什麼?!
她好想死,是的,記憶中,她真的自殺過一次,卻還是沒能逃月兌顧寵寵用親情,用權利,用邪惡編織的一張網,他從來都是一個個中高手,弄全高手,揣度人心的高手,在他的身邊網羅了一大幫為他賣命的人,她逃不出,她的丈夫也逃不出,難道這一輩子都要受著這樣的侮辱麼?
她恨他,卻是也愛著他!
那是一種出自親情的愛!
那種愛恨似乎將她撕裂成無數片,無數個夜晚,她夢到自己被他折磨著,被他著,也夢到,他血紅的一雙眼楮,里面充滿了痛苦,她快要被這一切折磨的瘋掉,她沉浸在愛恨和人倫羞恥里,無從逃月兌…。
眼淚撲簌簌的滾滾直落,無聲無息,空洞的眼楮,大的嚇人,一張俏臉,慘白慘白,只听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快要跳出來,猛的,她淒厲的大叫一聲,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狠狠的錘著,嚇得顧三嗚嗚的直叫,安笑笑從水中奔出來,一把抱住了梁城城。
梁城城渾身抽搐著喘不過氣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在陷入無邊的黑暗之際,听到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那樣著急,淒厲的吼著,「滾開!不要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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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安笑笑是再熟悉不過了,早知道的,早知道的,美麗的紅唇慢慢的彎起,不是早就麻木了罵,笑笑,那就告訴自己,真的不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