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回去總是不好交代的,也讓媽媽跟著擔心,以後不要在這個樣子,可好?從前的事,總是我負了你的,可看在咱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寵寵,可不要在任性胡鬧了,可好?咱們做回原來的姐弟,不是很好麼…。」
梁城城的一席話說得是那樣的風淡雲輕,輕描淡寫,仿佛只是衣袖上落了些灰塵,吹落了便是了,可正是那張絕美的臉,那樣一張他為之可以放棄一切的絕美臉,此刻卻是那樣的平和,平和到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那樣的話,傷到顧小爺體無完膚。
他冷冷的笑了,薄薄的唇輕揚,那一笑,竟然寒了整個初秋,她可以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席話,卻竟然一眼沒看他的手傷得重不重!
心,到底有多痛啊。
年幼時听母親數落父親,說過一句話——你心痛的幾乎要想要扒皮剜肉,一顆心疼得幾乎想要丟了,扔了,不要了,可是,偏偏讓人給你一切疼痛的那個人,卻說,無關我的痛癢。
呵呵,幼年時,他不懂,今時今日,他也總會明白了一遭,可是這一遭,卻讓他這個一度沒心沒肺的人傷心傷肺。
笑聲很冷,寂寞的夜里更是添了幾分的蒼涼,絕色的少年仰望夜空,一襲黑色衣衫,那樣的刺痛了人心。
許久,許久,沙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才慢慢的從他口中溢出,「姐,姐,我親愛的姐姐!原來從前總總對你來說,竟然可以輕成這個樣子,那些感情對你來說,就如機器一般,想開就開了,想關就關了——」
他像一頭傷了重傷的猛獸,困在那里,聲音淒厲,靜默了半刻,他慘慘的笑了,自嘲的冷笑,「哦,我竟忘了,竟然忘記了,我們之間從來不存在感情,我不過是你和杜澤楷的棋子。」
驀地,他爆發的咆哮起來,五官痛苦的扭曲,聲聲咬緊了牙關,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女人,「可惜,我的好姐姐,我再也不是從前那般的傻子,開始你說了算,可惜,這結束,卻由不得你!」
他將剛剛放下的她,再次重重的抵在牆上,再也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梁城城,你給我听好了,這場游戲,由我說了算,現在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擺明了就是玩你!」
說完,他大手一揮,梁城城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她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著地,那是因為,她用手護住了肚子,就是為了保護自己里的寶寶。
顧寵寵冷冷的看著她得狼狽,他想讓她疼,只有她疼了,才能知道,他今日的疼。
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而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卻只也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看著他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僵硬的臉,終于勾起了苦澀的笑。
這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她問漫天的繁星,繁星閃爍,卻無法給她一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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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寵寵回去的路上,才猛然想起來,他來的匆忙,一眼看到梁城城站在霓虹閃爍的街頭,魂兒便被全部勾了去,此刻,才驚醒,他竟然,將喝醉的暮千山忘在了酒吧里!
他是一路尾隨梁城城過來的,車子停在了不遠處,發了瘋的跑過去,駕著車子狂野般的奔了過去。
等到他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那里的時候,推開門,竟然看到角落的那一張桌子,竟然,沒有了那個嬌小的身影。
該死!
他狠狠的罵了一句。
本來他故意誘拐了暮千山出來,恰好看到了路邊這家酒吧,卻並不相熟,沒想到,竟然出了這亂子。
暮千山,暮千山。
正好有酒保過來,他怒氣沖沖的一把抓過來,「這里的原來的那個女孩子呢?」
「哪個女孩?」酒保並不認識顧寵寵,雖然這位小爺是長得俊俏,看著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可每天來這里尋樂子的爺多了去了,「來這里的女孩子多了,我看您是喝多了——」
那酒吧話還沒說話,顧寵寵便等不及了,一拳過去,狠狠的將他砸倒在地上,桌子,連帶著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摔了下來,動靜不小,立馬引來了不少的人,依舊酒吧的保鏢。
一時間,圍上來七八個大手模樣的人,「小子,活膩味了吧,竟敢在這鬧事,知道這里是誰的場子嗎?說出來嚇死你,熊爺知道不?」
「少他媽廢話!這里的那個女孩子哪里去了,若是她傷了半根頭發,不管你們是灰熊還是黑熊,我保管你們狗熊都做不成!」
「喲呵,口氣不小啊,竟敢罵我們,兄弟們給我上!」
說著,幾個人便圍了上去,顧寵寵畢竟是部隊出身,身上也有點手段,加之心里悲苦,怒氣橫生,也擔心暮千山,出手也狠毒起來。
這時,又來了一撥人,對方人馬立馬多了十幾個人,且伴隨著一聲女聲的尖叫,顧寵寵的心到底是放下了,那是暮千山的聲音。
果然是這幫子人扣了暮千山。
顧寵寵尋聲看去,果然在一群人後,暮千山衣衫不整的,看到寵寵上躥下跳的叫著,眼楮里還蓄著眼淚。
他總算是放心了,暮千山是萬萬不能出事。
他知道,他若是讓暮千山出了事,那個陰毒的鄭朗軍一定是不惜一切代價讓他最在乎的女人出事,雖然,他會拼盡全力的去保護那個女人,但是,他還是害怕,一個萬一。
顧寵寵冷冷的看著眼前十幾個大漢,嘴角輕揚,傲視一切,他月兌了外套,狠狠的摔在地上,他下了決心,今晚,即便他死在這里,也必定是讓暮千山安然無事!
果然,寵寵處在了下風,十幾個人圍著他一個,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還在一旁指揮著,暮千山在一旁眼巴巴的流淚,卻也被幾個人按住了動彈不得,只是喃喃的叫著,「寵寵…。流血了,流血了,你們別打他了…。」
不一會了,寵寵已經是渾身的血,他依舊傲然不倒,暮千山赤紅了一雙眼楮大喊著,「你們放了我們,不然,我一定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眾人都停下來,放聲大笑著,「怎麼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是不是把我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
「我男人是鄭朗軍,識相夫人趕緊放了我們!」
暮千山最惡心的就是叫出鄭朗軍的名號,這一刻,她也顧不得了,她跺著腳,急的難受,她看到寵寵的眼神開始渙散了。
「你男人是鄭朗軍,我老媽就是觀世音!這妞太逗了,我倒要嘗嘗這軍爺的馬子是什麼滋味的,不是軍爺的我還不嘗嘗呢!」
滿臉橫肉的家伙一早就看上了暮千山,所以,顧寵寵消失一個多小時還沒回來,他便使喚了幾個人讓暮千山拉回了內室。
說著,就去扒暮千山身上所剩無幾的衣物,顧寵寵大驚之下,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竄到了那里,一頭撞開了那胖子,可,隨後,幾個人對著顧寵寵就是一陣猛打,千山掙扎著,不要命的往前爬。
他倒在了地上,滿臉的血污,再也看不到他昔日絕美傾城的臉,他倒在了地上,那麼狼狽,低低的喚著,「千…山,我對不住…你,不要。讓大哥。遷怒,我的——我的城——」還沒說完,他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