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居家生活似乎很愜意,顧寵寵很享受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每天早上很早起來,做一愛心早餐,然後叫醒他生命里最最重要的兩個寶貝起來吃早餐。
願意胖乎乎的小手揉搓著蓬松的睡眼,瞥了一眼顧寵寵,「小舅舅真討厭,人家剛跟假媽媽混熟,你看,她昨晚抱著我睡覺,還叫我願意呢,其實,假媽媽也是不錯的,不過,還是真媽媽比較好…。」
說著,進了衛生間。
顧寵寵剛回頭,就看到梁城城也從臥室里出來,也揉著蓬松的睡眼,打著哈欠,走到顧寵寵面前道,用一頂,「滾開!」
顧寵寵傻眼了,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對著自己都沒有好臉色,這是圖什麼?
哎!誰讓自己欠了他們娘倆呢?
…。
「啊——」願意咬了一口蛋,全吐了出來,苦吧著俊俏的小臉,「這能吃嗎?」
梁城城也吃了一口,還嚼了一下,也吐了出來,二話不說,對著願意擺擺手,願意像一個听話而歡快的小狗,跟著她走開,唯獨剩下顧寵寵。
他無奈的夾起吃的,咬了一口,再大口咬了一口,吃的那是津津有味,他網上看,二樓的護欄前,梁城城帶著願意盯著他,看著他怎麼往下咽。
沒等幾秒,顧寵寵終于啊的一聲,全部將吃的東西吐了出來,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真是他娘的難吃——」
話還沒有說完,梁城城手里握著的橘子就砸到了顧寵寵的頭上,她臉色一黑,「誰讓你說髒話,小心帶壞了小孩子!」
「走,願意,咱們讓李大廚給咱們做好吃的去!」
「你叫他什麼?」
顧寵寵那一刻覺得自己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他也懷疑著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但是當他看到願意也睜著大眼楮看著梁城城時,他就知道,不是他听錯了。
所以,他話一問完,就發了瘋似的往二樓奔跑,當他握住了梁城城的手腕,兩只眼楮里冒著喜悅,激動而害怕且期待的目光,他顫抖著嘴唇,就是想知道——
梁城城被這一大一小弄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然後呢,她也睜著非常無辜的大眼楮,小心問,「怎麼啦?」
因為,此時,她已經看到顧寵寵眼楮里閃動的淚光了。
「你,在—叫——他——什麼?」
顧寵寵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問。
「你傻了呀,我叫他願意,願意你不知道嗎?」
她那一瞬間的笑靨如花,顧寵寵一輩子都記得,那一天,清晨的陽光和煦而美好,灑在她美輪美輪的小臉上,一切都美得那麼不真實。
包括她展顏一笑的那一句——那是願意,願意呀…。
那一瞬間,顧寵寵轉身,一動不動。
願意跑過去,抬起頭,看著顧寵寵,關切的問,「小舅舅,你怎麼哭了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寵寵剛要說,沒哭呀,梁城城的一句搶白,就徹徹底底的將眼前一大一小爺倆給驚到了!
她說,「願意,你叫他什麼呢,一顧同志可是你爸爸呀!」
顧寵寵這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驚喜,不,是那一刻的狂喜,他真的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夢幻的像一場夢,怎麼一覺醒來。做了一個早餐,他就一切回歸正途了呢?
他做夢的斗盼望的東西啊,怎麼一轉眼就來了呀!
可是,梁城城的語氣那麼真實,那麼自然。
他的心,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般咚咚的狂跳過,狂跳,是的,狂跳!
他一把握住城城的手,用力的,使勁的將她拉入懷里,死死的抱在懷里,久久的,「一顧——」
梁城城似乎發現顧一顧有些不對勁,剛想問,可是顧一顧那沙啞的不成樣子的嗓音低沉的傳來,「不要說話,不要動,讓我抱——」
梁城城真的很乖乖的听話一動也不動,任由他抱著。
許久,梁城城感覺她她絲質的睡衣有些發涼,她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身子在微微的顫抖,她知道,——他真的流淚了。
「一顧…。」
她夢幻般的是聲音,呢喃著,輕輕的喚著,像是在哄一個快要入睡的孩子。
「媽媽,你說,願意為什麼要叫小舅舅爸爸呀?」
在一旁被冷落了N久的小願意,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一切,莫名其妙的被假媽媽說小舅舅應該是媽媽,雖然他也很喜歡小舅舅是爸爸,可是,小舅舅什麼時候成了爸爸呢?
「爸爸就是爸爸,哪有小舅舅呀?」
「可是——」
願意還蹙著眉還想說什麼,顧一顧這時速度之快的將願意抱到一邊,躲在角落里,低聲道,「願意,那是假媽媽,咱們說好了的,假媽媽說的話都不算數,但是為了要趕走它,咱們首先還是要順著它,對不對?」
願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叫我爸爸。」
願意想了想,搓著手心,「那好吧。」
顧一顧心里熱潮涌動,「乖兒子!」
「爸爸!」
「哎!」
「兒子!」
「哎!」
兩人在這里,一來一往的玩的不亦樂乎,顧一顧覺得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種居家的生活。
…。
白浪和唐糖幾個人是從暮千山那里知道願意還活著的,這一段時間,顧寵寵將顧家大門方圓幾里路都裝了監控,一般人是無法靠近的,特別是他們三個這種超級不待見份子。
可是,當他們得知願意被暮千山和鄭朗軍救回來時,心里特激動,而白浪,心里,自從得知願意出事到現在一直揪著的那一顆心,終于放平了,熨帖了。
他當時在酒會上,握著高腳酒杯的手,連同一起放松熨帖的心,一起放松,連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而滿場的賓客都有些吃驚,四九城素來以儒雅得體而著稱的白家少爺,這一回怎麼失禮與人前呢?
可是,他那英俊非凡的臉上卻舒展著及其溫柔的笑,前一刻,他對面那個正想著如何討好他,讓他手下留情的人,沒有想到,本來話都沒有說,白浪就已經猜到他想要干什麼,就已經擺出了拒絕的態度,嚇得他話都不敢說了,可是,沒想到,有人在他耳邊輕輕一句,他杯子掉在地上之後,居然面帶笑容,拍著他的肩膀,「你想要的東西,我會給你!」
說著,急匆匆的離開。
那人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人左右了鐵血著稱的白浪。
……
他們三人後面還跟著一個人,自然是什麼事都少不了她的安笑笑,許久不見的安笑笑清瘦了不少,眉宇之間的任性和高傲之氣亦然存在,安笑笑說,那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她改不了,也不願意去改,可是,當幾年之後,她遍尋千山萬水,還是找不到當初那個被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個男人,終于,她與生俱來,引以為傲的驕傲和任性,為那個男人毫無保留的褪去,成為了一個在愛情里委曲求全的小女人,流下那一滴眼淚時,終于,她完美的愛情也開花結果。
不是我們不願意為我們的另一方低頭,而是,我們愛的還不夠。
那一刻,安笑笑終于明白了。
走到顧家大宅門口的時候,唐糖白了幾人幾眼,「這里面,就是老子清清白白的,沒有做過對不起寵寵的事,就是被你們幾個禍害給生生的禍害了,害得老子和你們一樣都不被待見。」
白浪是一貫的不理不睬,安笑笑一貫的嗤之以鼻,唯獨往日和他計較的暮三會說他幾句,可是,今日暮三也沉默了,一雙眼楮除透過雕花的大門看著院子里面,誰都沒看,甚至比白浪還是冷酷,甚至都沒有看過安笑笑一眼。
唐糖見眾人也不理他,索性蹲在地上,拔了一根草,用牙齒用力的咬著,好像要把幾個人都咬碎了似的,咬斷了就吐了,吐了再咬一口。
「叫門啊,不然來干什麼,看風景,還是來吃草?」
唐糖受不了了,沖著三個人陰陽怪氣,就是受不了自己被他們三個白白連累,媽的,都沒有對老子講一句抱歉的話。
「你不是最喜歡叫嘛,你去叫!」
安笑笑高傲的看了唐糖一眼,雙手圈著手臂,一身紅色的風衣,腳踩高跟鞋,小腰被衣袋扎得盈盈不堪一握,風情萬種,帶著偏偏帶著一絲落寞。
這一句,唐糖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靠!什麼叫老子喜歡叫,還讓我去叫!叫什麼,叫一春,還是叫一床?」
「這些不都是你最拿手的麼?」
安笑笑的特點的就是用最簡練的話,用凌厲高傲的語氣,一針見血,一步到位的噎死你!
「安笑笑,你給老子閉嘴!」
「唐糖——」
安笑笑還沒有說完話,就被一句非常低沉的聲音給喝著,那聲音不大,也不高,語氣不冷,很平靜,但是,那平平靜靜,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就是生生的讓安笑笑感覺到陣陣的陰寒和徹底的疏離。
那是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暮三,也就是暮翔的聲音。那對那笑笑老說,是一種完完全全陌生的暮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