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的人群一擁而入,只不過,這些人全部堵在了會場門口,不是龍興社堵在門口的兄弟不讓他們進去,而是看到會場中央不斷產生的恐怖劍勢,听到連綿不絕的爆鳴之聲,讓他們徹底呆住了。
「誰能告訴我,他們這是在打架嗎?」
「打架?王總,注意一下你的形容詞,這是打架?看到那滿牆的痕跡了嗎?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太恐怖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吧?跟他們比起來,我們平時看到的那些什麼拳王,館主,大師簡直就是小孩子!」
「你們看!那個突然出現的蕭彩衣的男人面對五個這麼厲害的老頭兒都不落下風,反而越戰越勇,難怪他這麼有種,敢同時挑釁蕭、程兩家!」
「哼!不是猛龍不過江,我一直就覺得這個陸長歌不簡單,這麼一看確實有兩把刷子,不過蕭成跟程進爵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部下絕殺之局,勝負還未可知!」
一群貴賓們議論紛紛,神色驚駭而激動,這樣激烈破壞力十足的戰斗簡直匪夷所思,是在挑戰他們的想象力。
鄭榮情等無良大少也是震撼的不知道說什麼,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陸長歌很能打,也見過他瞬間ko龍興社的蛇堂堂主,然而到了此刻,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之前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過家家的游戲。
「老十五威武!干他們!干死這些老不死的倭國雜種!」
「揚我國威從老十五你此戰開始!」
「十五上啊!一劍捅死他們!」
大少們拼命的擠了進去,高舉著雙臂嗷嗷亂叫。
「陸長歌,能死在我們的絕殺之下,你也可以偷笑了……你的尸體被會我們帶回神山,然後封印起來,讓你永生永世都不可以投胎!!」
忽然,五位場主陰測測的聲音響徹起來,蓋住了所有聲音,無形的殺氣席卷而來,令得所有人牙齒打顫,不由閉上嘴。
下一刻,五道各色劍氣陡然大作,沖天而起,這些劍氣慢慢變得粗壯,色彩斑斕,好不靚麗,然而不需要陸長歌說,就是在場不懂武功的貴賓們都從這五道沖天劍氣當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召喚,一時間,眾人臉色煞白,全場鴉雀無聲。
「哼!一群狗東西,信口雌黃,想要殺我?就憑你們??不要笑死我了!既然你們想死,我便成全你們!」
陸長歌看到那些劍氣沒有沖向自己,而是向著其他四道劍氣匯聚而去,頓時就確定了這五個老家伙修煉無形劍道果然不是偶然,他們擁有合擊之術!
不過,這又如何?
一戰而已!
他意氣風發,放聲長嘯,太阿劍陡然劍光大作,藍色劍氣如同燃燒起來,變得通體金黃,劍身之上,一絲絲金黃劍氣跳動著,如雷雲中的電蛇閃爍蠕動著。
他看了一眼正在半空當中迅速凝聚著的五行劍氣,濃烈的恐怖氣息透射出來,無窮的壓力就如一座龐大無比的大山轟然壓下,隱約之間竟然壓的他身軀都無法挺直,他的腳下,大理石鋪成的地面已經開始龜裂,隨著劍氣匯聚的越濃,壓力也越來越大,龜裂的痕跡愈發明顯,不斷向四周延伸著。
而更厲害的他注意到神風對著他陰險一笑,便緩慢走向了蕭彩衣。
這位神子這個時候走向蕭彩衣目的不言而喻,明顯是為了讓陸長歌分心。
面對五位場主合力的絕殺一擊,神風為了確保可以一擊必殺,選擇了用蕭彩衣來擾亂陸長歌的戰意。
高手過招要不得一絲一毫的分心,失之分毫便是生死兩重天!
「卑鄙!」
陸長歌瞳孔猛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一方面神風的無恥讓他分心,另一方面他此刻終于認識到了這五位場主合擊之術的厲害。
劍勢剛剛成型,那濃烈的威壓就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如果說之前他感到的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那麼現在,就是至少有翻了十倍!
十座大山,如泰山壓頂又如一個色彩繽紛的恐怖光罩罩住了他, 嚓, 嚓……
突兀的,一道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這死寂一般的會場中清晰可聞。
而後眾人就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就連自認見多識廣的蕭成、程進爵、鄭榮聰、吳印峰等人都是驚駭的捂住了嘴巴,喉嚨都抽動起來。
只見地面之上,陸長歌的周圍,一粒粒細碎的大理石如月兌落一般緩緩從龜裂的不成樣子的大理石面上月兌離出來。
然而,這些碎石卻不是落在一邊,而是詭異的向上飄了起來,而且,隨著五道劍氣匯聚之處的光芒愈加強盛,漂浮起來的碎石越來越多,在絢麗的光罩之內,如沒有重量一般緩緩浮動著,美麗異常。
然而,在場此刻卻沒有一個人認為這一幕是美麗的,是可以欣賞的。
石子懸浮!
這說明什麼??
光罩之內竟然形同真空!!
上沒上過學的都知道,真空對一個沒有航空服的人類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爆炸,瞬間爆炸!
然而,當人們剛剛驚悚的感嘆過石子懸浮之後,便是反應過來,再看向陸長歌,這一刻,他們懵了,傻了,呆若木雞!
他為什麼還活著!???
難道他穿了航空服??
顯然沒有!
那是為什麼??
一群人已經感覺自己到了崩潰的邊緣,雙眼流露出比見到鬼還要恐懼的神色,這tm還是人嗎?
陸長歌身處光罩中心,承受的壓力不是任何人可以了解的。
此刻他咬牙切齒,內力狂暴的奔走起來,金色氣流在他的體表如燃燒一般,抵抗著真空的擠壓。
那始終挺得筆直的背脊在愈加沉重的壓迫下終于彎曲了下去,深深的彎曲下去,他的左腿也已經彎曲,馬上就要貼在地面,馬上就要單膝下跪。
此刻不要說移動,他連站起來都是一種奢望!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看了五位場主的合擊之術,單單這份恐怖的威壓就已經超出了地榜的範疇。
「哈哈哈哈哈!陸長歌,你剛剛不是很囂張嗎?不是說我們要不了你的小命嗎?你再狂一個給我看看啊!」
一位場主見狀,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于爆發出來,暢快無比。
「跪下!速速跪下,留你全尸!」
又一個場主得意的放聲長笑。
「陸長歌,跪下懺悔,在場的華夏人也仔細看好,引以為戒,這就是得罪我們村正神山的下場!」
一位場主臉上顯露出勝利的微笑,此刻反而沒有了怒火,雲淡風輕,以世外高人的口吻教育起了在場的權貴們,要他們以此為戒。
轟隆!
五人對視一眼,皆是冷笑著一點頭,而後手臂當空一震,體內所有的內勁徹底爆發出來,全部的內勁瞬間毫無保留的涌向了劍氣匯聚的地方。
他們此時反而不急著殺掉陸長歌,要以絕對的勝利姿態來結束這場讓他們感到羞恥的戰斗。
什麼是絕對勝利的姿態?
沒有什麼比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敵人在自己面前先跪下再死亡而家解氣的了!
劍氣匯聚之處此時就像是一個巨大而貪婪的漩渦,吸扯著五位場主的內勁,不斷的壯大自己,五色光罩更加絢麗的同時,一股龐大到無法形容威壓轟然降臨。
瞬間,陸長歌蒼白的臉上變得通紅,隱隱看去仿佛有著一滴滴血珠浮現出來,太阿劍破天荒的第一次被他扔到一邊,一雙在蕭彩衣眼中無所不能的大手死死撐住即將要被壓垮的身體,他的雙腿距離地面已經很近了……
「不能跪……不能跪……死也不能跪東瀛人!!我不會敗,不會……永遠不會!!」
陸長歌連連口吐鮮血,雙眼遍布著血絲,身軀如一只大貓躬曲著四肢著地,一雙大手如鐵梨般死死抓住地面,指甲摳進石縫當中,殷紅的鮮血不斷流出,十指連心的劇痛如一點點天火煆燒著他永遠不敗的決心。
嗡嗡嗡……
太阿劍劍神屈辱的顫抖著,一聲聲低鳴不斷傳出,夾雜著滔天的憤怒與不甘。
「哈哈哈哈,陸長歌,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要跟我搶女人嗎?你來搶啊!」
這時,程廣強興奮的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陸長歌這副慘烈的模樣,他的全身如同瞬間高超了一萬次!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陸長歌狂笑不止「爽!爽啊!陸長歌,快點跪下向我磕頭,我可能還會一時心軟,向諸位場主求情,只要你在神山門前跪上十年就饒過你的性命!」
程廣強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儼然當起了倭國人的奴才,這一幕讓就連本來與程家關系不錯的一些貴賓都不由皺起眉頭。
陸長歌的敵人畢竟是倭國人啊!
不過,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他們也不會在看到陸長歌馬上就要被生生碾死之後還幫陸長歌打抱不平。
他們是商人,是權貴!
講的是利益!
什麼愛國熱情,幾塊錢一斤?有回報嗎?
這個世上只有勝者為王!
王,說的話就是真理!
「敗了麼?真是不堪一擊啊……」
神風此刻已經停下了腳步,看在趴在光罩里面的陸長歌,英俊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如常的笑容,似乎高估你了呢,看樣子即使我不干擾,你也根本逃不掉啊……
神風揚起嘴角,自信的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他看了一眼蕭成跟程進爵。
此刻二人也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各自舉起一杯酒來,踫了一下便一口喝盡,二人始終沒有說話,但是臉上那一抹只有勝利的老狐狸才會露出的笑容卻顯現出他們此刻心中的得意。
「教官!!!」
忽然,一聲聲嘶力竭的斷喝聲炸響起來,是孟仇江在奮力嘶吼「教官!!教官!!!」
「教官!」
周破軍雙拳幾乎要握緊,雙眼猩紅,猛的,他血紅的眼楮看向了身後二百七十三個血殺組大漢「給我喊!!為教官——助威!!」
根本不用他提醒,早已忍無可忍的大漢們瞬間瞪大眼楮,五官猙獰的狂吼起來,然而,他們的吼聲居然跟孟仇江與周破軍一樣,僅僅只有兩個字「教官!!!」
什麼助威?那是狗屁!
陸長歌挺拔的背脊,君王般的威嚴與霸道,早已深入人心,一位真正的君王需要他的手下去提醒他,大王,你不能敗嗎?
不需要!
即使這個時候,他們的君王正陷入極其不利的局面,身為這位霸道君王的臣子,他們也不需要去提醒他該怎麼做,只需要用發自肺腑的聲音來吼出早已刻在了他們骨子里的兩個字!
「教官!」
司空撕空臉上如覆寒霜,目寒如冰,身體繃得筆直。
「教官!!」
張悟能咬牙切齒,猥瑣臉上的五官早已扭曲的不成樣子。
「教官!」
蕭彩衣面無血色,幾欲昏倒,然而,那個她腦海中不敗的身影如一桿支撐著天地的絕世長槍不斷的提醒著她,她的男人不會敗,不可能敗!
「教官!!!!!」
張雷等一群教官看的呲目欲裂,雄壯而尖銳的嘶吼之聲震天徹地,沒有人比剛剛經歷了一場事關民族尊嚴之戰的他們更加懂得此刻陸長歌的煎熬。
想想吧!
那一道面對著漫天血斧而面不改色的驕傲身影,那張視死如歸也絕不妥協的英俊面孔。
他的字典里沒有失敗二字!
鄭榮情這些無良大少們眼楮紅了,陸長歌生死一線之間,自己卻無能為力,此刻這些個張揚跋扈的大少們才感覺到了金錢的蒼白。
「教官……教官!!」
一群兄弟發出低沉而顫抖的聲音。
「這就完了麼?」
吳印峰語氣復雜的喃喃道,這種級數的戰斗讓他震撼,但是仍然改變不了失敗者的命運。
「教官?教官就是一個狗屁!你們叫什麼?有用嗎?他現在就是一只狗!一只喪家之犬!」
程廣強居眼中充斥著按耐不住的狂喜之色,居高臨下,如小人得志一般手指指著陸長歌,皮包骨的臉上透著病態的快感,仿佛每一寸皮膚都在**「陸長歌,後悔了嗎?是不是發覺到得罪我是你這輩子做的最大錯事?哈哈哈哈哈哈!快點跪下,給我磕頭認錯,自廢武功然後從此跟蕭彩衣形同陌路,我就開口為你求情!快點!」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層層的魔咒環繞著在光罩之中艱難支撐著身體的陸長歌。
「是……嗎?」
五彩繽紛的光罩之中,陸長歌冷漠的聲音忽然詭異的傳出,接著眾人便驚駭欲死的看到之前還是死撐著趴在地上就快要跪下的陸長歌,此刻雙手居然緩緩離開了地面,接著,抬腿,屈膝,腰板挺直……
站起來了!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仿佛沒有受到一絲壓力的壓迫,非常自然。
他的身體表面金光一層層如波紋般不斷蕩漾著,他的身姿、臉孔沐浴在金光之中平添了一份聖潔的威嚴,散發一股讓眾生都要為之自慚形愧的高貴氣質。
轟!
孟仇江等人猛的瞪大眼楮,其中的光芒亮的如同一顆顆太陽,燃燒著光芒,燃燒著信仰。
鄭榮情等無良大少幾乎要喜極而泣,雙手死死攥緊。
蕭彩衣美眸之中異彩重燃,望著這道被罩在五彩光罩中的金色身影心神搖曳,忽然她感到了陸長歌的變化,這股變化說不清道不明,如果說以前的陸長歌是一位巨人,戰無不勝,那麼現在的陸長歌給她的感覺就是一位行走于世間的神明,神聖不可侵犯。
第一次,她竟然產生自己配不上陸長歌的感覺。
仿佛此刻的陸長歌已經不再是人,而是眾神合力創造出的完美神子。
眾神之子!
蕭成、程進爵臉色陡然大變,手臂一顫,酒杯落地摔得粉碎,程廣強雙眼一跳,呆若木雞,忽然他感到自己似乎被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機鎖定,渾身發涼「這不可能……不可能!!」
「他……居然又突破了!?」
神風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枯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難以置信!而且,最要命的是,此刻陸長歌散發出的威嚴、氣勢,他只從一個人的身上感受到過。
這個人便是他眼中猶如神明,不可戰勝的村正神山之主!
頭頂著無與倫比的壓迫,周圍碎石懸浮、飄蕩,金光護體,神光逼人。
陸長歌遍布著血絲的眸子兀的張開,神光四射,隨手一招,太阿劍落入手中,長鳴天地,威嚴、威儀,威風凜凜!
「十成功力……我終于徹底恢復了,徹底恢復了……」
陸長歌此刻仿佛感覺不到一點壓力,看著自己張開的左掌,略有些失神。
多久了……
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從無到有,到達今天,他的功力終于全部恢復,這般復雜而興奮的感受,常人無法理解。
從九成功力到十成功力,看似只隔著一層薄紗,實則是隔著萬丈山淵!
此刻,他的功力以幾何倍數狂暴增長著,一路高歌猛進,勢不可擋。
陸長歌身旁五位如同見到鬼一般的場主,又將目光投向之前還小人得志耀武揚威的程廣強,左掌猛的一握。
轟隆!
仿佛有一顆星球在他的掌中爆炸,奔騰的氣流沖擊著光罩,竟然令得之前不可一世的五彩光罩開始顫抖,表面之上一絲絲的裂痕開始產生,就如同一個快要裂開的蛋殼。
「我的功力……回來了!」
熟悉的力量,陸長歌再次找回了只身一人天下鬼神莫敵的感覺,這一瞬間,他意氣風發,大權在握,熟悉的掌控感再次回到手中,牢牢掌握著眾人的生死。
「死吧……死吧……連狗都不如的東西,全部死吧!敢讓我跪下,你們的膽子太大了!無法無天,不知好歹,作繭自縛,你們自己說,除了死,你們還能干嗎!?」
陸長歌的目光冷若冰霜,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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