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7
大年三十的夜依然是夜,今天放鞭炮的人很少,也很多。
正如有人在家里團圓,有人依然在忙于工作那樣。
「什麼?陸長歌少將真的去了東瀛,原因不明?」
華清,這樣大洋報的當家記者,知性輕熟美女怔怔的握著手機,電話中傳出嘟嘟嘟嘟的聲音,顯然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周圍一些同事保持著僵硬的姿勢注視著她,誰都知道華清的背景神秘,大洋報是個小報,卻能參加軍部召開的記者會,而且會後居然還明目張膽的進入內部,采訪到陸長歌。
這一切都是華清的功勞。
「華清,少將是不是真的去跟東瀛拼命?」
一個老記者忍不住問道,這話說完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種情況遠遠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維極限,一個人去跟一個國家拼命?
簡直是異想天開!
「老李,你腦子被門夾了吧?這種事你也信?咱們都是干傳媒的,還不知道記者那一張嘴嗎,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黑的都可以是白的。」
「陸長歌會去跟東瀛拼命?真是笑死我了,他有這個資格嗎?少將?少將了不起嗎?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們這些搞傳媒的還不知道華夏的官員是什麼樣子嗎?」
一個年輕記者冷笑連連,臉上盡是輕蔑。
老記者被話一堵,有些生氣,打從心底,他是華夏人,他擁有著沉寂的血性,心底里面更加傾向于這位年輕的共和國少將為了祖國,為了那些即將踏上戰場的子弟兵而去扮演一回孤膽英雄。
可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瘋狂了,瘋狂到讓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相信。
「嘿嘿嘿,要我說我們就立刻揭穿陸長歌的罪行,趁著其他報社沒有捅出來,咱們第一時間報道,報紙絕對可以大賣!」
「夠了……」華清忽然說道。
「什麼?華清你說什麼?」年輕記者微微皺眉,不滿的說道「你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嗎?」
「我說夠了!!」華清忽然爆發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認為他是欺騙了所有人,你要去揭發他,但是如果他是真的要去瘋狂一把,他是真的為了華夏,為了同胞要去瘋狂一把呢?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切!」年輕記者不屑的哼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只能證明他腦子壞了,本來我就覺得政府的腦子壞了,找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來當少將,主持一場關乎民族存亡的戰爭——」
「而且,大不了以後為他正名嘛,我們該考慮的是利益,華清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干什麼的。」
「走吧。」華清搖搖頭,臉上盡是失望,都什麼時候了,她的同事,她的同胞腦子里想的居然還是利益。
「你走吧,大洋報不需要你。」
「什麼?你讓我走我就走?華清你腦子壞了?」年輕一瞪眼,譏諷的說道。
「那我要你走呢!?」一直沉默的社長一拍桌子,怒視著他「腦子壞了,腦子壞了,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人腦子都壞了!?就你腦子沒壞??你這個人渣,你的腦子里都是大便嗎?都什麼時候了,還考慮利益??小農意識!小農意識!!要是在三十年前,老子直接斃了你!殺千刀的玩意,你該死,你知道嗎??」
「滾!馬上滾!」
社會雙眼通紅的瞪著他,大手指向門口。
「一群傻蛋,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拭目以待!」
年輕記者臉色陰晴不定,而後冷笑著直接走出去。
「社會,我要去東瀛。」
華清看向社長。
「小清,這樣很危險,如果陸長歌的離開只是一種借口……」
社長一愣,隨即委婉的勸道。
意思不言而喻,他怒斥年輕記者,是為了國家的輿論風向考慮,若說陸長歌真的是去跟東瀛人拼命,他還有些不信。
「不,我信他。」
華清微微一笑,轉身便走,不知為何,每次想起陸長歌那張英俊而深沉的臉,都可以給予她無窮的信心。
這個男人不會叛國。
這個男人習慣了瘋狂之舉。
這個男人深知責任是滾燙的鐵水澆灌而成。
這個男人……是個爺們!
「不好了!!社長不好了!!」忽然,辦公室負責接電話的小姐驚叫出聲,頓時,所有人都看向她。
「陸長歌他……辭去了所有職務!!」小姐尖著嗓子叫道。
「什麼!!??」
眾人驚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辭去職務,難道真如那個滾蛋的混賬所說,陸長歌反了??
華清身子一晃,臉色慘白,這一瞬間,她感到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她是個警惕性很高的女人,習慣了審視,可她此刻懵了,她不懂為何見了一次就能讓自己無條件信任的男人,會真的叛國!
「不過好奇怪……」小姐似乎沒看到眾人的臉色,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有一句沒一句的呢喃著。
「說!還有什麼,你一口氣都說出來!」
社長瞪著她,她才恍然驚醒,連忙道「國家宣傳部傳來消息,今晚所有頻道停播,接受軍部信號,這件事是跟陸長歌辭去所有職務的消息一起傳來的,似乎……似乎有什麼關系。」
「什麼!?停播所有節目,收……收看軍部直播……」
這一下,所有人都瞪圓了眼楮,他們不知道建國這麼多年有沒有這種情況,在最少在他們有生之年,這是頭一遭!
惟獨華清震驚一下之後,眼楮猛的一亮,臉上蒼白盡褪,拿起自己的包就沖了出去。
「陸長歌……陸長歌!一定是你對不對?你要干什麼?你到底要干什麼??!等我……等我,華夏,不是只有你不怕死的!」
華清雙眼綻放出復雜的異彩,呼吸急促,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發情的蝴蝶,迫切想要見到陸長歌,這一瞬間,她的心髒距離跳動著,仿佛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迅速鑽進了轎車,以最大馬力駛向了機場。
那里正有一趟航班,京城——東瀛。
……
「不行,你不能去!」
張悟能覺得自己現在還要瘋了!教官怎麼會做出這種決定?好吧,他是教官,他是血鳳的神!是他張悟能心中的神!
但是蕭彩衣呢?他去東瀛干嘛?這是胡鬧!
「誰敢攔我?」
蕭彩衣衣襟飄飄,臉上畫了點淡妝,一襲紫色長裙,將她那禍國殃民般的容顏襯托的更為高貴。
顯然,她是精心打扮過的。
看著面前里三層外三層的壯漢,她神色不變,很有儀態的向前行走,她走一步,壯漢們就要退三步,沒有人真的敢冒犯教官的女人。
「嫂子……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出事啊,否則教官不會安心的……」
張悟能重重嘆息著。
蕭彩衣恍若未聞,長裙輕搖,緩步前踏,無悲無喜的臉上忽然流露出沉醉的神色。
「他要爭,我陪他,我要親眼見證他的輝煌。」
「他流血,我陪他,我要親手撫平他的傷口。」
「他流淚,我陪他,我要告訴他,這個世上還有我懂你。」
「他要死,我陪他,生亦何歡死何苦?沒有了他的世界,也不會有蕭彩衣的存在。」
「無論如何,我要陪他,哪怕面前是尸山血海,我的眼里只有他……」
說話時,蕭彩衣臉上沒有女兒家的羞澀,她的目光無神而有神,空洞而凝聚,仿佛穿透了時空又看到那張令她痴令她醉的臉龐。
「嫂子……」
張悟能聲音艱澀的喚了一聲,蕭彩衣沒有回答,徑自上了車子。
「軍師,我們怎麼辦?」
洪戌光等人沉聲問道。
「你們怕死嗎?」
張悟能現在反而輕松,他在這里,跟許多人留在香港的目的一樣,保護蕭彩衣。
「怕。」洪戌光像是知道了答案,陰沉的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大手一揮,帶著龍興社的兄弟們大步走去。
「我怕死,兄弟們也一樣怕死,但要看為誰而死,值得麼。」
「兄弟們,你們願意跟我去東瀛跟教官一起瘋上一把麼??」
「願意!!!」
聲如海嘯,一群漢子跟隨在洪戌光的身後,動作整齊的鑽進車子。
「我們也走吧,教官啊……你真是……太亂來了吧?哈哈,哈哈哈……」
張悟能長笑一聲,帶著血鳳的人馬同時離去了,不到十五分鐘,蕭彩衣別墅前的明崗暗哨撤去了大半,所有人都趕去了機場,只留下渾身冒冷汗的警方勢力。
「亂了……亂了……世界要大亂了!!」
一位警官一邊擦汗,一邊轉過頭,渾身顫抖著盯著機場方向。
……
海清,薔薇所乘坐的航班緩緩起飛,望著極速飛退的流雲,猶如自言自語般的道「戰吧……長歌,我與你,共存亡!」
她沒有想到自己夢囈般的聲音卻在沉悶的機艙里掀起一股聲浪。
轟隆!!
「與教官,共存亡!!」
「與教官,共存亡!!!」
瘋了!整個機艙沸騰了,眾人想要是發泄出心里的壓抑一般,瘋狂的怒吼著,飛機在雲層中輕顫,卻沒有一人感到驚慌,危險!就連服務這趟班機的空姐都不由一臉肅然,顯然,她們都知道這些華夏人去東瀛干什麼。
這些人,臉色猙獰,而其中不乏許多熟悉的面孔,孟仇江,柳隨風,岳振山,黃海王,周破軍,陳鋒,秦大山,沈月月……!
與血鳳所有兄弟一樣,他們都堅決相信著教官,信仰著自己的神。
其他人可以懷疑教官,但是他們——不行!!
大年三十夜,沒有白酒,沒有家常,一群熱血未冷的華夏人紛紛踏上了直飛東瀛的航班。
所有人仿佛都看到了,教官手持長劍,背脊直逼,陷入重重圍困之中,浴血奮戰,孤軍作戰!
當華夏國人甚至是最高層的幾位大人物還在爭辯,還在疑惑的時候,陸長歌用自己的背影撲下了一盤棋。
他瘋了?他瘋了!
至少,他要為了自己的民族拼上一拼!
東京,東京!
若干年前,一個叫做南京的地方,土地被自己人的鮮血浸透,今天呢?
征服,報復,就從這里開始!
「兄弟們!為了教官干杯!!」
孟仇江舉起一瓶白酒,眾人附和,一時間火辣的酒水在眾人喉嚨中翻滾,流淌,刺激著血液都再次沸騰了三分。
吼!
「教官——萬歲!!!」
今天寫了兩章,都發了,長期的斷更不是好習慣,老狼愧對支持我的書友,老狼只能說帝王不會太監!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