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先不要回去,屬下到是有一個好辦法!」趙立及時攔住了意yu走回去的水溶。
「哦?你有什麼好辦法?」水溶挑眉問道。趙立隨即在水溶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水溶贊許地朝他點點頭。即刻招呼自己的隨從護著黛玉的馬車離去了。
「這群狂徒,也太猖狂了!簡直就不把咱們西番兄弟放在眼里了。少主,您能忍,我可不忍不了!弟兄們,有種就給我追上去!」那個托達名叫托達,此刻他再也忍不住,大喊道。
「站住!誰也不許去追!」付烈覺如扶著胸口緩緩站起身,急切地吩咐道。
「少主,您這是為什麼?我們沒有撈到絲毫好處,您還被他們打傷,咱們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們?」那托達抑制不住滿臉的怒氣。
「我說不要追了,你難道听不懂嗎?」付烈覺如竭盡全力更加高聲地喊道。也不知為什麼,他實在不想看到黛玉那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頭只有一個念頭是分外清晰的,那就是他今生今世絕不會再讓那位黛玉受到絲毫的傷害,旁的他什麼都沒有想,也不願去想。
托達此刻是怒不可遏,但又不敢違背少主的命令。只好干等著眼運氣。
忽然遠方又飛奔而回一匹快馬。來人正是趙立。「兄弟們,給我把他拿下!」托達這下可有了發泄的對象。
「莫要動手,我是來給你們少主送藥來的!」趙立忙高聲喊道。
「托達,你要是再自作主張,就給我滾回西番去!」付烈覺如喘了一口粗氣呵斥道。
這句話徹底震懾住了托達,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少主的脾氣,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于是他退到後面,再也不敢吭氣。
趙立來到近前,抱了抱拳,將一個小白瓷瓶舉起來示意道︰「我們公子和小姐一片善心,雖然你們冒犯我們在先,但我們也不想與你們結怨。我們公子也是一時護妹心切這才失手傷了你們的頭領,我這里且代他們略表歉意。這里還有上好的內傷藥一粒,頭領服用了,不出三日,定會痊愈。」
「是她!一定是她心中不忍才讓他給我送來的藥吧?」付烈覺如的心頭泛起一股暖流。
付烈覺如的手下剛想上前拿趙立手中的藥瓶,不料趙立忽然後退一步道︰「我家公子和小姐自然是一片善心,只是我想著我們還有個兄弟在你們手里,既然大家不想結怨,那就煩請頭領將我們的那個兄弟也一並放了吧!」
「好呀,你倒和我們講起條件來了!」那個手下憤憤地說道。
趙立還是一副鎮定自若地樣子說道︰「若你們執意這麼認為,也沒有什麼不可。別忘了,治傷的良藥現在可在我的手上呢。」
「這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少主缺了你們的藥,難道就好不了麼!」其余的手下也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
「放——人——」但是在付烈覺如的大聲命令下,他們自然也只能選擇乖乖地服從了。
少時,付烈覺如的兩個手下將朝陽推推搡搡地推了出來。趙立一手拉過朝陽,一手將藥瓶擲給付烈覺如的手下。隨即二人飛身上馬,揚鞭而去。
付烈覺如接過那白色瓷藥瓶,忍不住放在鼻下細細地聞著,仿佛在那白色的瓶子上能聞到黛玉的芳香。
遠處,趙立和朝陽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付烈覺如的手下們都只是呆呆地望著他們的少主,他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這個向來雷厲風行,從不被兒女情誼所左右的少主為何今日竟是這般的柔腸百轉。他們哪里知道,一顆痴情的種子已然深深扎根在他們少主的心里。
遠方,夜色漫漫,水溶一行人正在匆匆地趕路。
坐在車中的雪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阿彌陀佛,總算逃月兌那群人的糾纏了!幸而世子英明果決,才讓咱們免于那幫人的暗算。說起來這群西番蠻子也著實可惡!」說到這里,雪雁忍不住狠狠地咬住銀牙。
雪雁的話語讓黛玉忍不住想起付烈覺如那嘴角含血,卻萬分憐惜地看著自己的模樣。雖然能順利地上路,但是黛玉的心情卻有說不出來的沉重。
「玉妹妹,你累不累?要不你就暫且在車中歇息一下,等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找一家安全的客棧讓你好好睡一覺。」車外傳來水溶殷切的聲音。
「溶哥哥,我無妨,咱們還是盡快趕路吧!」黛玉道。
眾人一路夜行還算順利,終于在黎明時分,來到了一座小城。這座小城名喚興野。水溶吩咐趙立迅速去找一家安全的客棧。趙立不負眾望,終于找到了一家。他還悄悄在店里巡查一番,見果然是個老老實實開店的,這才速速去稟告了水溶,水溶于是安排眾人住宿下來。
一宿安然無話,第二日一行人已經來到江邊。趙立早早出門為雇好了船。
望著這艘較為氣派的大船,水溶的心定了幾分︰終于可以走水路了,水面這一路應該是順暢太平的,總算可以跟玉妹妹泛舟湖上了。
一行人上了船,水溶讓幾個隨從輪班做好防範,見一切都安排妥當,水溶方走進黛玉的船艙。雪雁正在整理行李,抬頭見水溶進來,就抿嘴一樂,乖巧地走了出去。
「玉妹妹,你受驚了,我們再走三天的水路就能到青雲山了。這幾日,我們游船湖上,應該是比較愜意了。」
「多謝溶哥哥安排。」黛玉微微一笑,卻忍不住紅了臉。
這三日的水路行得果然是順利太平,一路上,水溶和黛玉撫琴、吟詩,賞月、觀景,過得甚為開心。三日後抵達岸邊,登岸後馬車又行了三五里地,就來到了青雲山腳下。
車馬順著蜿蜒的山路而上,大約走了兩個多時辰,就來到了半山腰的一座道觀。水溶下得馬來,上前叩響門環,可是過了半晌,也無人來應。水溶心中暗自奇怪︰我已經飛鴿傳書了,師傅定是知道我們今日前來的,為何這麼許久不來開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