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慈心惜取有情人。」願時間就在此處定格,讓這對深深相愛的有情人將他們彼此的愛意打造出一片絢麗的輝煌。
這對有情人身後的拙仙道長,雪雁,趙立等人無不為這奇美的景象所震撼。他們都默然無聲地注視著眼前這美麗的一幕,心兒仿佛都停止了跳動,脈搏仿佛都隨著這對有情人一起歡愉了。
「溶哥哥!」
「玉妹妹!」此時無聲勝有聲,但是這對有情人彼此濃烈的呼喚更是抵過了那如金的沉默。
愛意在水溶的胸腔里激烈地涌蕩,仿佛如有千軍萬馬在他的心坎兒里奔騰。他的唇慢慢地向黛玉那紅艷若天邊紅霞的臉龐吻去……
黛玉的心里更像踹了一頭頑皮不已的小鹿,心兒仿佛都要呼之欲出。水溶渾身洋溢著那無比燦爛的愛意,將她團團包裹起來。她心甘情願地就在他織就得愛網中沉淪,沉淪直到永遠……
霍然間,天地之間的一切一切仿佛都停止了,都一起在靜听這對愛人的美妙的愛之奇樂。
只是有正亦有邪,美好的東西過于美好了,總是要招人嫉妒的。
「水溶,你這個忘恩負義之人!」忽然憑空響起一聲怒吼,眾人抬眼看時,卻見紅菱手握著一根金晃晃的巨棒朝著水溶和黛玉二人狠狠地劈了下來。
「溶兒,小心哪!」拙仙道長因下山時,就一直提防著紅菱,故而他迅速地反應過來,揮舞著道袍的廣袖就飛了過來。這拙仙道長的道袍說起來頗有些來歷,乃是他剛到青雲山時,路上施舍了一位將要餓死的老者。那老者竟是個神仙,感念他的好心,便將這件道袍贈與了他。這道袍乃是用盤古開天之時,天緩緩上升之時泄露的點點霞光織就而出,穿在身上能抵御各種神器的進攻,更能抵制百毒入侵。這件道袍,拙仙道長一直不曾用,只在自己的箱子里妥善的收藏著。今日卻派上了用場。
那廣袖揮起來就產生了巨大的風流,這風流震得紅菱一個趔趄。
「師傅!」此刻水溶抱著黛玉已然落在地上,眼見著來勢洶洶的紅菱心里大叫不好。
「溶兒,你趕緊帶著黛玉逃走吧!這里自有為師對付!」拙仙道長依然張開著廣袖,大聲囑咐著水溶。廣袖在阻擋紅菱的法器之時,拙仙道長也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便知紅菱手里拿著的絕非一般天界的法器。其法力之大,自是無可限量。
「師傅,讓徒兒來助你吧!」水溶自知師傅與紅菱自是一場惡戰,憂心地喊道。
「不!溶兒,你們還是快走吧!你武功再高,現下也不過是凡人之軀,怎能抵擋得住她這厲害的神器,你好不容易才和黛玉重逢,答應我,快些逃走,能看到你們平安,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拙仙道長拼盡氣力說出了這番話。因為紅菱正高舉著法棒,那源源不斷放射出來的魔力在逐漸吞噬著道袍的法力,拙仙道長真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他唯一的願望就是看到水溶和黛玉安然逃月兌。
「可是師傅!弟子怎能就這樣把你丟在如此危險的境地?」水溶哽咽著說道。
此刻,拙仙道長體力已經漸漸不支,他拼盡氣力大喊道︰「溶兒,你若還把我當成師傅,就帶著黛玉速速離開這里,不然的話,為師就再不認你這個徒弟!」
「是呀,世子,如今紅菱如此強大,我們這群凡人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拙仙道長拼力為我們,我們莫要辜負他的這份心意呀!」趙立也在旁勸說著。
「世子,再不濟你也要考慮姑娘的安全!」雪雁見水溶只是淚眼汪汪地望著懸在半空的拙仙道長,不由著急地說道。
「也罷,弟子就避其鋒芒,先走一步,師傅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呀!」水溶一跺腳,抱起黛玉,飛身上馬,飛快地打馬離去。其余人等也都上了馬,揚鞭而去。
「你這個臭老道!竟敢壞我的好事,看我不用這法棒將你打得稀爛!」紅菱眼看著水溶他們越來越遠,心頭大氣,覺著那道袍發射出的氣流不很大了,便揮舞著法棒狠狠地朝拙仙道長打來。
拙仙道長已經沒有多少氣力了,他咬緊牙關,奮力地最後一次揮舞了一下道袍的廣袖。袖子舞動之下,揚起了一股狂風,紅菱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中飛法棒之上,重心不穩,被那勁風吹得後退了好幾步。雖然暫時擊敗了紅菱,但拙仙道長也因為氣力不支,趴在地上喘著粗氣,雙臂渾然無禮,怕是再也張不起道袍的廣袖了。
紅菱兩眼噴火般地盯著拙仙道長,喘了幾口粗氣,舉起法棒朝著拙仙道長就大力劈來。這天界的法器可以摧毀很多神仙的法器,拙仙道長雖然潛心修道,但畢竟是個凡人之軀,若是這棒打下去,勢必會讓他粉身碎骨。紅菱隨身攜帶了一個天寶香囊,她更打算將拙仙道長的魂魄收進去,隨後將其傾入十八層地獄,令他不復超生。這就是紅菱,一個驕橫跋扈的天界公主。她所奉行的信條就是擋我者殺無赦的信條,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更何況是拙仙道長這個只是小有法術的凡人道長呢?這一次,拙仙道長實實的在劫難逃……
遠處,水溶和黛玉正騎在快馬之上狂奔著。水溶自是想到了師傅的下場,傷心的淚水便如斷了線的主子一般撲落落地浸濕的前襟,坐在他前面的黛玉自是能感到水溶的這份悲哀。只是此時此刻,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安慰他。唯有陪著他默默的流淚。她也實在搞不懂,本來這樣一次幸福的重逢,卻轉眼間變成這樣一種悲切的局面。為了成全他們,拙仙道長犧牲了自己,這令黛玉的心情無比沉重。
而水溶在悲傷師傅的處境之余,也更為憂懼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局面。師傅就算舍棄了自己,也只能抵擋一時,那紅菱又豈肯善罷甘休,他該帶著黛玉逃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