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內龍鳳紅燭熱烈地燃燒著,一身喜慶紅色嫁衣在暖暖燭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得耀眼嬌艷。新娘的頭上蓋著紅艷艷的紅綢羅蓋頭。
水溶再也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快步走到黛玉的身邊,輕輕撩起了蓋頭。瞬間黛玉那嬌美的容顏映入了眼簾,水溶喜不自勝,一把將黛玉緊緊地摟進懷中。從他愛上她的那一刻,他就將他們的洞房花燭遙想了很多次,今日終于可以心想事成。這最為幸福時刻到來,水溶心潮澎湃,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此刻,黛玉的心中也激動著幸福的浪潮。在這美麗的良宵,依偎在心愛人的懷里,便是她這一生中所追求的最為美好的日子。
良久,水溶方緩緩地問道︰「玉妹妹,你在想什麼?」
黛玉溫婉一笑道︰「什麼也沒想,我在享受你的懷抱。」
水溶不由會心地微笑起來,道︰「那我就這樣擁著你一生一世,不,直到來生來世。」
黛玉幸福地閉上眼楮,喃喃地說道︰「好。」
水溶突然醒悟過來道︰「不好,都說**一刻值千金,我們若這是這般坐著,豈不是糟蹋了?」
黛玉開始不解其意,繼而想起了王嬤嬤在自己上花轎前囑咐的一番話,就明白了水溶所指,立刻,一張俊臉就羞得通紅。
望著黛玉臉上的紅霞,水溶更加難以抵制心頭積聚的愛火,他輕柔地褪去她的外衣,將她抱在床上。
「玉兒,可以麼?」水溶改了稱呼,「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心底最為珍貴的美玉,你也不要叫我溶哥哥了,叫我‘溶’。」
對初夜第一次地微微害怕,以及對那世間最為極致的美好的向往一起激蕩在黛玉的心中。她只感覺自己的嬌軀在輕輕顫抖,朱唇內的貝齒似乎都在輕輕打著顫兒。對水溶的萬般熱愛,只化作了一個字「好」。
女子的嬌羞令水溶愛惜不已的同時也更激起了他佔有她的**。像對一件極為珍貴的藝術品一般,輕輕去掉她最後的束縛。那完美無極的嬌軀不著寸縷地站先在他的面前。愛立刻噴涌傾注在他火熱的雙唇之上。
一番熱烈的纏綿之後,這對壁人便幸福滿足地相擁而眠。
夜半三更,水溶和黛玉的寢宮之外,幾個衛士一直在忠于職守地守候在那里。保護著他們真誠擁戴的皇上和皇後的安全。
不遠處,一個黑影企圖靠近,卻被兩個警惕的兵士發現「什麼人?」一聲怒喝,這兩個兵士就飛奔而來。黑影的身手很矯捷,想來對宮中的地形也很熟悉,被發現後,便匆匆忙忙地奔御花園逃竄而去。
兩個衛士怎肯放棄,一直緊追不舍。直到看到那個黑影跑進了御花園,其中一個才對另一個說道︰「遭了,御花園的樹木假山眾多,一時到不好搜尋了,我先進去搜尋,你速速帶人來。」另一個應聲而去。
黑影跑到一座假山後,伸手拉了一下藤條,一個暗門就隨之洞開了。他敏捷地逃了進去。
追蹤而至的那個衛士顯然也很機靈,他追到這里發現人影不見了,便知道定是躲到了一處暗道里。一時很難發現入口,所以他就決定在這里蹲守,等大隊人馬來了再進行密集搜捕。
暗門洞開後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那個黑影步履匆忙地往前跑著,一直跑了幾十米,才來到了一處較為開闊的平地。摘下頭上的面罩,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
「祥瑞,是你回來了麼?」一個微弱的聲音呼喚道。
「是我,母妃。」公瑾祥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面前,一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這個婦人正是怡妃歐陽,她看到兒子全身完好地回來,不由長松了一口氣道︰「兒子,听為娘的話,趁現在水溶還沒有對付你,我們娘倆趕緊逃走吧。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不是也很好麼?為娘帶出來的這些積蓄也足夠咱們置一處上好的房舍,買上十幾畝良田的了。等咱們安頓好,為娘再給你張羅尋一門好親事,我們怡然自得地過起來,不是很好麼?」
歐陽語重心長,說得公瑾慶瑞也忍不住心頭砰然一動。是呀,自從水靖攻下皇城之後,他就帶著母親藏到了這個暗道中。這個暗道是他無意中發現的,看來應是前朝留下來的。本來他想伺機而動,幻想著推翻水溶,可是看眼下這情形,他若是輕舉妄動,恐怕只會給他們母子帶來殺身之禍。他死其實無所謂,可是他怎麼忍心讓母妃一起跟他遭受殺戮之災。從記事起,母妃就一直受皇後姜玉華的欺壓,擔驚受怕,挨打受氣,幾乎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而他,明里是公瑾慶瑞的兄弟,其實也比他的下人強不了多少。做為兒子,他何嘗不想給母親一份安寧的生活呢?或許,應該算了吧,罷手吧,趁著水溶還沉浸在大婚的喜悅中,無暇來抓捕他的時候,就帶著母親遠走高飛吧!思及此處,他握緊母親的手道︰「好,母妃,兒子答應您。」
「好孩子,從現在起就不要叫母妃了,叫我娘,就像平凡百姓家那樣。」歐陽慈愛地撫模著兒子的臉道。
「好,娘,咱們現在就走。快三更了,正是守城侍衛們換崗的時候,這時候應是逃走的最好時刻。」公瑾祥瑞背起母親,就向洞口處走去。
「嗚嗚嗚」陰暗的角落里傳來一陣哀鳴聲。
公瑾祥瑞這才想起角落里還窩著一個寶釵呢。那日,她與姜玉華斗毆。公瑾祥瑞在門外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直坐山觀虎斗,直到寶釵將姜玉華打到,公瑾慶瑞瘋了一般勒住寶釵的脖子,他才現身。積聚了這麼多年的怒氣在這一刻迸發,他狠狠地踹了他的要害。公瑾慶瑞當時就倒地不省人事,隨後他又把昏迷的寶釵抓了起來,以便控制她日後為己所用。可看眼下這情形似乎也不需要了。
「祥瑞,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寶釵也與咱們母女沒有冤仇,就放了她吧!」歐陽不忍看下去說道。
「好,都听娘的。」公瑾慶瑞先把母親放下來,走過去扯去寶釵口中塞著的布。
「三皇子,我求求你也放過二皇子好嗎?還有,求你也放過皇後,她到底也是二皇子的親娘,我不想讓他為難。」剛喘過氣來的寶釵,沒有旁的話,一上來就是這一句。
這句話讓公瑾祥瑞很覺意外,道︰「沒想到,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這般痴情。」
寶釵自從被擄到這來以後,就整日被綁著,公瑾祥瑞只是偶爾地喂她一口水,給她一個干冷的饅頭。這幾日她也認真地想自己日後該何去何從。家里肯定回不去了,況且她也听到風聲知道水溶已經登基,並且迎娶了黛玉。黛玉現在為暄國的皇後,肯定會為查抄賈府的事情不依不饒,家里應是自身難保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還是公瑾慶瑞和姜玉華母子,只是這個蠢女人,她還是忘了一層,姜玉華和公瑾慶瑞都是姜氏的余孽,水溶又豈肯放過他們?
公瑾祥瑞冷笑了兩聲道︰「姜玉華那個老女人你就不必想了,當我想殺她的時候,她萬念俱灰,不等我動手就咬舌自盡了。臨死時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明軒,我對不起你。’想來定是因為心虛害死父皇吧!至于公瑾慶瑞,我只是把他打傷了,到底念著他曾與我兄弟相稱,就給他留了一口氣,如今他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公瑾祥瑞說完,便毫不猶豫地背著母親往洞口走去。
且說洞外的那個衛士一直在守候著。忽見趙立走了過來,他趕忙見禮,只听趙立說︰「皇上知道那個黑影是誰,自有皇上來處理,你退下吧!」
「是!」一听皇上有旨,衛士便連忙退了下去。那個衛士走了沒多久,趙立便安排幾個人躲在暗處監視,一會兒就見公瑾祥瑞背著母親走了出來。
只听公瑾祥瑞說道︰「娘,沒人發現我們,我們現在逃出宮去肯定沒問題。」
听到此話,趙立便讓人繼續跟蹤他們母子兩個。自己則折回水溶的寢宮向水溶匯報。
輕輕為黛玉蓋好被子,水溶披上一件衣服走出了臥房。
趙立正在外廳等候。「啟稟皇上,公瑾祥瑞帶著她的母妃往宮外逃去了。」
水溶輕聲道︰「繼續派人監視,若是他無害于朝廷,無害于百姓,就放他一條生路吧!」其實,水溶的人早就發現了公瑾祥瑞的行蹤,因念著他到底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水溶就一直沒有抓捕他,只是在暗中監視他。
「是,皇上,屬下一定派人嚴密監視。」
安排完這一切,水溶便又回到臥房中,此時的他已然了無睡意,他輕輕坐到床邊,貪婪地看著心上人酣睡的模樣。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什麼事也不做,就這麼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