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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紗布遮顏住明亮天空,繁星更如紗布下無數只閃耀著的螢火蟲,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銀光普照的月輝下疾馳而過,掀起了道上的黃土漫天飛揚。
一股猛烈的勁風隨黑影飛過而起,震得道邊兩岸生在在天地里的稻穗作物一陣搖晃,黃土直接粘合在那些稻穗細葉中,半響過去都不曾落下。
耳邊響起地大風猶如驚濤作祟,林易騎乘在大黑馬的馬背上,他深邃的雙目直視遠方,黑色的長發不斷向後扯去,像是層層波浪搖動。
大黑馬健壯的四蹄踏在黃土道上,發出一聲聲戰鼓般的馬蹄聲,在它寬闊的胯間,四蹄完美的前後挪動著,一條條曲線構成的塊面美感從它側身漸露,哪怕是其背上此刻正載著林易,它的奔馳速度亦然快若閃電,便如烏光掠過。
村口的那顆古老松樹像是一道利劍倒立在天地間,不被夜風吹動,像是固定的一顆死樹。
便是這樣一顆在夜間都無動于衷的松樹底下,此刻正燭火明天,香火燃起。
林易從大壩村騎馬而出,速度快的難以想象,然而就在他將要奔馳至山口時,他在老遠的地方便瞧見了這顆古松的存在。
古松下有燭火,則意味著哪里有人來過,林易滿是好的看著前方,看著那里被火光點起的古松低下,隨之兩腿輕踢大黑馬的月復間,催使著座下的良駒更加飛快奔馳起來。
一陣暴風雨般的踢踏聲從黃泥道上響起,大黑馬的奔跑速度真如電光火石,不到多久時間,它便載著林易從大壩村臨近了村口古松。
古松屬下,兩位男子正燒著手頭的冥紙,他們是閏辛家的親戚,此刻來此更是只為村中這顆古老的聖樹祭靈。
每每到村中有喪禮舉行時,人們便少不了要來古松樹下,這種祭靈是大壩村獨有的一種祭祀形式,不同于外面的世間;林易不習慣這里的祭祀形式,當然也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深入學習與探究,他只是騎著大黑馬路過此地,但卻依舊讓大黑馬止步听了下來。
兩名男子听到了雨點垂落般急緩的踏步聲,故兒很是好的暫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轉頭看見一只健壯高大的黑溜溜的神獸臨近自己,下意識的便是一驚嚇,但就在他們將目光移至神獸馬背,這才發現上面坐有一俊秀的少年。
少年不是本村人,這是兩名男子的第一感覺,他們靜靜看著馬背上的林易,彼此間有些不知所然的相視一眼。
林易看著他們好,心中知曉對方的好,故兒他微微一笑道︰「二位這麼晚了,為何還在古松下燒紙?」
二人聞言,眉頭微蹙,他們沉思了片刻,其中一人便開口道︰「少年是外來人吧?其實這不過是我們村中的一個習俗,少年莫要見怪不怪,不過你好也是正常的。」
那人完,淡然一笑,隨即他又無認真的看了一眼馬上的林易,接著輪到他好道︰「少年這麼晚了,殊不知又來此地作甚?這里屬于村中的荒郊野外,可是經常有野獸出沒,我看你年紀輕輕可是斗不過那些野獸啊,你還是快快回村吧。」
林易听到對方好意勸解,便是微笑一聲,他道︰「我來此地是想進入山中尋人,不過我並不知山口在于何處,若是二位知曉,還望告之,生不勝感激!」
完客套話,林易便又是抱拳一拘禮。
二人先前是為林易而好,但此刻卻是為他變得十分驚異,他們仔細地看了一看那嘴角輕掛笑意的少年,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當下便又滿是錯愕的相視一眼,隨之那名不曾開口的男子道︰「少年可別笑了,現在天色這般晚了,你還要帶著座下神獸一同進入東山尋人?」
「少年不尋也罷啊,況且昨夜天行哥早已帶著子嗣們去訓過閏哥,可他們這麼多人尋了一日一夜都不曾尋到,你又如何能夠尋到?」
不是他們不信眼前的少年,只是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根本是非常人,而且他們本是對晚間的東山十分忌憚,如果不是有兩人相伴來到古松下祭靈,任何一人都不敢在暮色落下後來到這邊。
林易听到對方的質疑,沒有任何惱怒與生氣,對方之所以會認為自己在做無用之事,那本是因為他們看不透自己,所以他再次一笑,道︰「二位無需為生擔憂,你們只可告我東山入口便好了,我不會做無用的事情。」
「哎,少年何必執著呢。」一名男子輕搖頭顱,嘴中連連嘆氣,他看著馬背上的林易臉色平靜,信心十足,心中知曉對方鐵了心是要進入東山,于是他便再次開口道︰「少年若真要這般做,你便向前再直行一里路,到時你只要看見山口處有塊巨大石塊的話,那後方便是東山的入口了。」
林易聞言,再次感激一拘禮,隨之道︰「多謝閣下好心告之,生告辭了!」
「哎,少年多加保重,東山中野獸種類繁多,不乏缺乏狼虎,你若遇到猛虎出現,記得速速望村中退回,不然很有可能被其攻擊啊。」
「嗯,多謝閣下告之,生會多加注意的。」
話音漸落,余音裊裊,一竄響動的馬蹄聲響起,帶著一道眨眼便消失的速度,林易騎著大黑馬便直接離開了古松之下。
二人看著眼前那名少年來去在瞬息之間,不由又是駭然震驚,但就在許些時間之後,他們在燒完了村中帶來所余下的為數不多的冥紙,便起身轉頭看了一眼那黑色如幕的茫茫東山,隨之輕嘆道︰「希望聖樹也能保佑這位少年平安回來吧,不然尋不到閏哥且又丟了性命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少年心存善念,必然能夠得到聖樹的庇護,而他也一定會在東山之中化險為夷,成功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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