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端著盛滿骨灰的舊甕,林易心中沒有絲毫放松,這座舊甕裝著村中死去所有人的骨灰,這些人可以說都是被其牽連而死,他沒有將所有人的骨灰一一區別分開,因為他覺得這些人無論是誰,其實都應該葬在一起。
他們因他而死,那麼就應該讓他來親手安葬!
將手中的舊甕小心的端著,林易轉身向在場的所有活著的人躬身再次一拜,這一拜包含了他心中給村民們所帶來的不幸給予歉意,同時他也要像所有活著的人作出承諾,他要為死去的人報仇!
林易沒有再將復仇的事情說出口,他站直身子後便來到了閏小晴的身前,他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這名小女孩,然後剛毅說道︰「小晴,隨我走吧,大哥哥帶你去報你爹爹的血仇!」
閏小晴手捧兩大碗羚羊肉,純淨的目光則是無比哀傷地看了一眼林易手中的舊甕,心中有著難以割舍的情緒,然而不知為何,此刻的她竟月兌離了所有膽怯與害怕,甚至連同殺人,她仿佛都已不在乎般,她看著眼前這名大哥哥,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易得到閏小晴的肯定,便是轉身朝山谷之外走去,再無絲毫的牽絆。
林易走在前方,手捧那只盛滿骨灰的舊甕。
閏小晴牢牢地跟在林易後面,小手上依舊端著兩大碗不曾動用過的羚羊肉。
山道幽幽婉轉,本是顯得有些悠然愜意,然而林易此刻卻沒有絲毫覺得這山道哪里優雅,心中的殺意與憤怒佔據了他心頭的幻想,他知道山谷之外的師姐正控制那五人,他知道那五人不可能有逃跑的機會,所以他行走的腳步很快,快的像是疾馳的駿馬。
不久之後,山道便出現在了林易的眼前,他看到了那些照射在山口處的夕陽余暉,那是一層淡淡的金色之光,充滿著美好,但此刻不顯美好,因為林易此番出谷為的便是殺人,殺盡這些讓其背負罪責的人!
師姐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劍則是默無表情站在她的身旁。
在師姐的前面,五行宗的四位長老盤膝坐地,紋絲不動,唯獨那名大長老趴在地面上。活著的四名長老眼神怨恨,目光盡數直視于師姐,像是要用自己的眼光將其殺死,然而他們做不到如此,他們連自己的身體都動不了,也開不了口,更別說殺死這半步五境的師姐。
他們都被師姐用天地之力禁錮住,而師姐則在他們每人身上都種下了一道樊籠,樊籠比之繩索更加堅固,畢竟對于修行者,普通的繩索早已對其沒有任何作用。
四名五行宗的長老心中生怨,他們看到了大長老死在了對方的嘲諷之下,大長老是活活氣死的,無比狼狽,所以他們用盡難听的話語謾罵師姐二人,師姐听到他們謾罵,心中不由無比厭煩,如果不是林易要她暫且留著這些人的性命,以她的性子早就將這些不知好歹的老貨們盡數殺光了。
但最終,師姐留下了他們的性命,只不過卻用樊籠之法困住了他們,讓他們說不的話,動不了身,還了自己與一劍一份安寧。
山道之處,一名青年手捧舊甕緩緩走來,身後跟著一名手端瓷碗的小女孩,除此之外,還有一名手持金色權杖的老者。
師姐看到來人,不禁舒了一口長氣,她知曉那名青年就是林易,她更認知身後的兩人,只不過她好奇的是林易手中的舊甕;于是,時間持續片刻,林易終是來到師姐的面前,他目光依稀深邃,但里面卻有著掩不住的殺意,他看著眼前的師姐,又看了一眼這被禁錮的四人以及那名大長老,隨之說道︰「師姐,他們如何?」
師姐回答說道︰「除了躺在地上的老貨,其它四人都還活著,只是被我禁錮了,你準備如何做?」
林易手捧舊甕,轉頭看向那名死去的大長老,問道︰「師姐怎麼將他殺了?」
師姐聞此,有些羞愧說道︰「我沒有殺他,我只是說了他幾句,他就氣死了!」
「什麼?氣死了?」對于師姐的回答,林易心中一陣錯愕,修行者體質強悍,遠非常人可比,而且大長老雖然受了傷,但想必對方也沒有這麼好殺,所以林易在听到師姐的解釋,不禁覺得很是荒謬,他認真重復說道︰「他真是被師姐活活氣死的?」
「是的,他真的是被大師姐說了兩句,然後感到羞愧氣死的!」一劍從身旁接過林易的話語,認真說道。
「看來這真是報應!」
林易無語,他看著大長老的尸體,恨不得上前踩踏兩腳,然而他沒有這麼做,死者本是已經足以化解所有仇恨,他不是虐尸狂,他沒有那種變/態的做法,所以他微微嘆了口氣,轉頭對師姐說道︰「師姐,將他們的禁錮都松了,我有些話想問他們!」
師姐聞言,便是點了點頭,她秀手輕抬,帶著體內的天地之力散開,然後解去了五行宗四位長老的禁錮。
禁錮一退去,樊籠消失不見,恢復行動的四位長老便是覺得整個人都是一松,然而他們並不輕松,因為他們深受反噬之傷,根本不可能從眼前的幾人面前逃離,他們是被囚禁者,只要對方一不高興就會被殺,所以這種氛圍很緊迫,緊迫到呼吸都要尋找節奏。
林易看著四人恢復行動,深邃的眸子沒有絲毫憐憫,他仿若一頭荒原上覓食的獵豹,眸光血意展露,冷冷問道︰「陸長雲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如此不顧千里的來此追殺于我?」
四人聞言,其中一位便是冷笑說道︰「與人錢財替人消災,無非就是豐厚的銀子罷了!」
林易聞言,大怒說道︰「你胡說什麼,你堂堂一名大修行者,根本對銀子毫無所用,如果你不願說實話,我不介意先斬去你的雙腿,到時我看你是留著腿說,還是斷了腿再說!」
看著眼前的青年發狠,五行宗那人便是有些徒然畏懼,他知曉對方並非是故意這麼恐嚇于他,既然對方敢這麼說,那麼他就一定敢這麼做,只不過他身為五行宗長老,又哪里是幾句言語就能被嚇住的?
所以,這人咋舌醞釀了片刻,便是無畏說道︰「說了銀子便是銀子,我拿這些銀子買酒喝不好嗎,你憑什麼懷疑我對酒水的迷戀?」
「酒水的迷戀?」
「很好,就以你這個條件便來此殺我,並害死村中無辜性命幾十條,我留你性命,無用之,給我死!!!」
林易大喝一聲,隨之右手帶著一道猛烈的天地之氣驟然劃過半空,半空中的天地之氣擬化成刀,刀氣則是無比凌人,而且就在這把五行的刀氣劃過後,那人的脖頸便如被一把實質的刀鋒切過一般,頓時血液橫飛,整個腦袋搬了家。
看著自己的兄弟慘死于對方手中,其余三人便是駭然震驚,而且就在此刻,不止是這三人震驚,哪怕是師姐與一劍,還有祭祀大人都是對林易的做法表示不解,至于那手端羚羊肉的幼小閏小晴,則是立馬無比畏懼的像林易身後退了退。
出手干淨利索,果斷無比,林易殺死此人于瞬間,血染長空,慘狀顯得刺目無比。
三人看著又一名兄弟慘死,便是大感痛苦,他們大喊二師兄,但二師兄的頭顱早已飛出去數米遠,血液像是噴泉一般齊涌而出,他們轉頭看向這名嗜血的青年,發現他面不改色的凶狠模樣,便是心中怨恨再升。
林易平靜地看著他們,絲毫不顧他們眼中的怨恨,隨之開口說道︰「你們大可不必如此看我,我想你們竟然敢接下陸長雲的好處來殺我,便要時刻要做好被殺的準備,如果你們想活命,便最好老實交代我要知道的信息,現在還是那個問題,陸長雲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我和你拼了!!!」
三人之中,還有兩人不甘屈服,當下便帶著受傷的身體沖了上來,看起模樣竟是要與林易玉石俱焚;林易見對方如此冥頑不靈,便是大笑一聲,隨之不屑說道︰「既然你們找死,我便成全你們,都給我死!!」
依舊是一道強勁的大刀劃過,刀氣縱橫天地之間,仿若此刀依然劃破了空間,隨即刀鋒凌厲直落兩人胸膛,當下便將二人的身子劈成了四半,血肉橫飛一地。
看著眼前的青年辣手無情,看著對方于幾息之間連殺自己兄弟三人,最後那名遲遲不敢開口的男子便是無比畏懼,他無比狼狽的顫抖著身子,他不敢向其它人一樣不懼死亡,他看著眼前的林易,便是哭喊說道︰「你是個魔鬼,你這個毫無感情的妖人,你一定會被天誅的!!」
「我五行宗底蘊深厚,宗內之人早已知曉師兄們死去,宗主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會不得好死,你們……!!」
噗的一聲!聲音清脆而動听,阻止了男子的無用威脅,一束銀光閃過,男子聲音戛然而止。
在男子的額前,一顆細小的血洞出現在那里,絲絲血跡不斷蔓延而出,男子觸目圓睜,最終慘死于這道光束之下,身子木然倒地而去,死不瞑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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