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仇天的真相
于淡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只覺得頭疼欲裂。于淡模著頭，緩緩睜開眼楮，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線。緊接著便听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于淡揉了揉眼楮半晌才適應了這個地方的光線，這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山洞里。
于淡往身邊看去，看到兩個人影，仔細一辨認，才發現這二人正是仇天和薛飛雪。薛飛雪雙目緊閉，顯然還在昏睡之中。那咳嗽之聲自然就是仇天發出來的。
只見仇天正縮在一個角落里，佝僂著，身體不斷聳動。
「你沒事吧。」于淡走向前去，拍了拍仇天的背，關切地詢問。
仇天臉色蒼白，向于淡擺了擺手，想說話卻開不了口。
「沒。我沒事。」仇天長舒一口氣，說道︰「那兩個魔頭修為起碼是結丹後期，我們真是撞到鐵板了。」
于淡想起他昏迷前听到兩個聲音，看來仇天提到的那兩個魔頭就是那兩個聲音的主人。只是之後的事情，于淡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究竟怎麼回事？」于淡問道，原本八個人現在為什麼只剩下三個人，其他人呢？仇天怎麼受的傷，是因為保護我和薛飛雪麼？于淡心里一團亂麻。
仇天吐了一口血，然後說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們昏過去大致是因為那陣濃烈的香氣，我也中招了，不過可能因為體質原因，我竟然自動過濾掉了大部份毒香。所以我醒得最早，听到那兩個魔頭在交談，听到一些事，然後擇機抱了你們就跑了。」
「那其他人呢？難道。」于淡雖然並不喜歡季天狼，與其他人也並不熟悉，但此時對他們的安危卻真的生起了關切之心。
「他們應該很安全。我听到那兩個魔頭說什麼上頭交待身著紅衣的人便可留一命，其他人都是劍極門中人，而季天狼生性喜歡紅色，想來都沒有生命危險。倒是那個陌千塵，不知會怎樣。」這算是仇天進入劍極門之後說話最多的一次了，還是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
于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仇天雖說是掌門送給他的傀儡，但畢竟他本來是個人，而且是一個與擎天宗沒有任何關系的人，為了救自己傷成這樣，于心何忍。
仇天捂著胸口，然後對于淡說道︰「你必須趕回宗門去，這件事我思前想後恐怕其中必有陰謀。」
回到宗門去？于淡問了一句︰「回到你的劍極門還是我的擎天宗？」
仇天愣了一下，罵道︰「我有劍極門有個鳥關系，當然是回擎天宗，通知掌門，讓他小心防範劍極門。」
于淡問道︰「你說的陰謀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啊。仇天一臉無奈，答道︰「你難道不覺得劍極門近來的舉動很荒誕麼。雖然我不清楚其中內情。但我想來必定會對擎天宗不利。而且可能還更嚴重的後果。」
于淡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倒是有點。劍極門的舉動有不少異常。首先他們派人向擎天宗求救，結果這些人竟然在半路被紅蓮業火燒死了，只剩下你這個半死不活的；其次當我們來到劍極門後，根本沒有感覺到劍極門有半點被魔族侵入的跡象，劍極門中人太過淡定了；而且後來他故意一對一的分開招待我們，顯然是有所圖謀；接著的魔族入侵藏劍之閣也是有些莫明其妙，讓人很難盡信；再者就是這次來北地幽谷，本來這是與他劍極門存亡憂關的事情，他卻只是派出三個真傳弟子和一百內門弟子，看起來像是重視，那些內門弟子被打散與擎天宗的弟子混在一處，但是那三個真傳弟子，卻始終在一起。這不是很奇怪麼？」
仇天舒了口氣，說道︰「原來你還沒有笨到不可救藥。」
于淡白上仇天一眼，說道︰「我只是一個鄉下來的小子，眼界不大，小心做事而已，但並不是不聰明。而且遠比你想象中要聰明的多得多。」說完于淡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仇天一眼，直看得仇天渾身一顫。
仇天對上于淡的眼楮，不由自主的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對視。于淡此時的眼楮極為清淨，像是能看透人的內心。
「有些事情我早就看出了端倪，我只是不想說罷了。比如說你。」于淡還是打算將心里悶著的一些事，在今天攤開來說，畢竟他早就將仇天看作了朋友。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仇天像是猜到于淡想說些什麼，該來的遲早還是要來的。
「你真的是傀儡麼？」于淡嘴角一扯，微笑著問道︰「可別騙我，雖然我對傀儡術不知甚解，但我也偷偷地去詢問了一些人。」
仇天咳嗽兩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于淡答道︰「早就有懷疑，但剛剛確定。」
仇天一臉不解，于淡笑嘻嘻說道︰「我只是隨口這麼一問，但剛才你那句話不就證明了我的猜測了。」
仇天苦笑不已，自己竟然被擺了一道，還是這麼簡單的就中了招。仇天問道︰「你怎麼會懷疑我的。我似乎已經很小心了，基本上不怎麼多話。」
于淡說道︰「老兄，關鍵你的演技太假了。我是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我不是笨蛋。」
仇天笑著說道︰「那你好歹告訴我一下，下次我好改進。」
于淡想了想，說道︰「反正現在你傷成這樣，對我構成不了傷害，再說你也是因為我而受的傷，我就不妨告訴你，我是怎麼樣的英明神武的。嘿嘿，擦，不準笑。」
仇天捂住嘴，盡量不笑，相處也有些時日，對于淡的性格仇天也有些了解，所以盡管于淡發現了他的一些端倪，但仇天並不擔心會有什麼後果。
「我邊說你邊引氣療傷吧。」于淡說道。
「行。」仇天答道。
「那天陳道玄與方掌門對你進行傀儡改造時，陳舒心曾和我說過，那套醫療功法太霸道，實施過程中只要有一點差錯，就會讓病人神魂俱滅，即使成功，其本人的意志也是無法保持長久的，不久之後就會完全化成無自主意識的傀儡了。」
「但你再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時，卻非常靈便，絲毫不像傀儡，尤其是一雙眼楮，更是比一般人都要靈動。事後我問我過孟知白，他也說過靈動傀儡並不是不存在，但就目前的擎天宗而言，是不可能制造的出來的。」
「其次，你在劍極門的表現，讓我不得不懷疑。」于淡看了看仇天，淡淡地說道。
「這可能是因為我失憶了啊。當然不記得劍極門的一切。」仇天笑著說道。
于淡像是早料到仇天有此一問，反問道︰「你是失憶了？難道劍極門的人全都失憶了麼？你到了劍極門也有數日了，我故意帶你四處走動過，但沒有一個人認出你來，這怎麼解釋。」
仇天愣了一下，然後恢復自然，說道︰「這也沒什麼不好解釋的。因為我是改造傀儡，原來的面容早被燒毀了，無可恢復，所以陳道玄就對我的容貌稍作了改變。原來劍極門中的人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于淡又等到了他料想到的問題，答道︰「這也算你蒙過了。可是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向劍十三介紹過你。她什麼反應，你可還記得。」
仇天猛一回想，怔住了，冷汗淋灕，半晌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