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之中砰砰的槍響聲不停傳來,一個人影也伴隨著槍響若隱若現,正是斷臂的隱鬼不停的閃躲著李健的子彈。也許有人會問,他不是看不到對方嗎?又怎麼能瞄準繼續攻擊呢?答案卻是在李健的鮮血之上,就在他胸口受傷鮮血飛濺之時透過血液泛起的光華居然隱隱捕捉到對方一抹身影,也是靠著這一抹痕跡他才能繼續戰斗下去。
雖然找到了一個有效的方法不過結果卻並不怎麼樂觀,比如現在。李健任由鮮血不停從胸口冒出,每當感覺到危機臨近則狠狠的將鮮血甩出去以捕捉對方的蹤跡。這樣的辦法不過是飲鴆止渴而已,且不說能否能正確的捕捉到對方的位置,光是這樣失血下去,不用繼續戰斗結果也已經很明顯了。實際上暈眩感已經在沖擊著李健的大腦,仿佛一個聲音不停的在他耳邊讓他睡去,睡下去一切就輕松了。
「安心的倒下吧,你還有多少血可以流!」隱鬼的聲音回蕩在樹林之中,猶如催命的厲鬼。伴隨著不知何處的聲音的是不知來向何處的攻擊,不過幸運的是剛才李健已經廢掉了對方一條手臂讓對方的攻擊不止弱了一籌,否則他早已經招架不住。
李健並沒有放棄希望,一邊防守著一邊心中想到︰「到底他使用的是什麼詭計,一個人怎麼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更重要的一點是那次通過血光我是如何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等等,血光?!」說道這里,突然靈光一閃仿佛想通了什麼,自語了一句,「如此,便試上一試。」說完將一些鮮血不著痕跡的悄悄的抹在銀色槍身之上,然後默不作聲的繼續阻擋著對方的攻擊,就仿佛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隱鬼依然不停的騷擾者李健,而且他並不慌張從不戀戰,對一個經驗豐富的殺手來說耐心永遠是他們不缺的東西。再次手提匕首靠近對方,又一擊刁鑽的攻擊,本該一擊即退的他卻被一顆子彈封住了退路。再看李健的雙眼閃爍著精光明顯就是已經鎖定了他的樣子,他急忙朝另外一邊閃去,不過同樣被子彈封住了去路,這下不用對方說明他也知道對方看破了自己的行蹤。
「你是怎麼發現的?」隱鬼隨意開口問道。
李健看著已經顯出身形的隱鬼說道︰「這要從第一次看破你身形之時說起,因為噴濺的血液我這才發現了你的蹤跡,從那時起我就感覺到很奇怪,一個疑問在我心中揮之不去,那就是你明明在,卻看不到的這個方法。」深吸了口氣,他又接著說道︰「既然這一切的傷痛並不是幻覺,那就說明了一個決定性的事實,那就是你能欺騙別人的眼楮,于是我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說完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手槍,只見上面沾著一些鮮血,跟隨著李健手的晃動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是光?!沒錯吧,你能控制光線之類的吧,然後利用光線讓自己隱形。」
隱鬼听完李健的話本來想拍拍手,隨即又回想起已經不在左臂,只得嘆息著說到︰「真是一個聰明的小子。」隨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在那場戰斗的大火之中被毀掉的其實並不是只有這張臉而已,我的雙眼也受了嚴重的傷害,看任何東西都失去了顏色,本以為自己的殺手生涯就要從此結束了,結果卻是因禍得福,在那之後雖然顏色消失了卻對光線的變化敏感了起來,經過不停的刻意修煉終于在某一天讓我掌握這樣的技巧,我到如今也記得那感覺,就像是突然打開了一扇大門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手中一樣,是如此的讓人欲罷不能。」說著說著他居然陶醉在回憶之中。
「討厭的技能,如果這能力出現在別人身上並不可怕,稍微有些成就的修煉者輕松就可以找出對方的位置隨後將其滅殺,可對一個天生就將隱匿作為基本技能的殺手來說,這樣的能力卻是再好不過。」李健听完對方的話也忍不住驚奇的開口說到。
「是啊,再好不過的能力,不過可惜的是你知道的太晚了,我不介意再和你說說話拖拖時間,反正看你的樣子也已經不行了。」隱鬼那恐怖的臉上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果然見李健滿臉蒼白,長時間的失血已經讓他就連站立也有一些吃力,既然已經識破了對方的身形就必須速戰速決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強忍著失血的暈眩感,李健再一次艱難的攻了上去,這一次終于有了目標。
「想要速戰速決嗎?我以前的殺手生涯可不是白過的!」
正面交鋒的形勢瞬間出現,兩道人影皆以常人無法看清的速度在空中進行一次又一次踫撞,拋開奇怪的能力來說隱鬼的各方面實力也照實不弱,對于危機的把握感也是靈敏到讓李健無可奈何的程度,每當他準備使出什麼殺招之時,對方總能提前感到然後很好的躲過,雖然也有部分打中了隱鬼,不過對他來說卻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害,反觀自己卻是狀態越來越差,每揮動一次手槍都感到越來越沉,腳上似乎也加上了鉛塊。死,他想到了可能的結果。
「不行!必須賭一把!」李健心中怒吼,隨即做出一個瘋狂的舉動,面對隱鬼刺來的匕首,他居然不再閃避而是直愣愣的迎了上去,隱鬼也是一驚,下一刻匕首已經整個沒入李健的月復部之中,一只手順勢直接抓住了隱鬼右臂,然後便听到一句︰「這下你無處可去了吧,零式閃術——碎心擊。」既然是用槍口直接對準隱鬼的心髒便是一扣扳機。
隱鬼對于李健的拼命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卻並不足以讓他慌亂,就在對方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他已經用頭狠狠朝李健撞去,也是因為這次沖擊使原本就虛弱無比的李健的瞄準出現了偏差。槍響聲結束,兩人遙對而立,一陣風吹過,隱鬼率先單手捂著胸口倒下,他的左胸位置已經被子彈洞穿一個空洞,看起來十分恐怖。李健則是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道情況如何。
「不好意思,這次是我贏了,能把我逼到這種程度你也盡力了,安心倒下吧。」原來是隱鬼一邊咳著血一邊說到。
話音一落,一直站立的袁飛果然如同他的話一樣緩緩的朝後倒下,此時他已經是一點力也使不上來,就連站著的力量也失去了。重重的摔在土地之上,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段每次都被打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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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怎麼又不行了嗎?」說話的是一個似乎和李健同樣年齡的黑發小孩子大約**歲的樣子,不過他的手中卻是抱著一把比他還要高的長刀,更令人在意的是那一雙眼楮根本不是一個小孩應該有的眼神,更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
李健試著抬了抬了自己的握槍的手,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失敗了,眼前的這家伙似乎就是他永遠都跨不過去的一個圍牆。他緩緩開口說道︰「你又贏了,看來今天的四千發子彈又白練了。」
黑發少年卻是自顧自說道︰「也不知道你們槍閃一脈的幾個老頭為什麼會選你還把手槍給了你,而你卻連閃的真諦也沒有悟到,這樣下去,他們可是前途堪憂了。」
說道這里李健也是無奈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家伙怎麼想的,難道是小爺長的帥的關系?對了,你說的閃的真諦不就是對敵人一擊必殺嗎?好像沒那麼復雜吧。」
黑發少年卻是搖搖頭︰「你太天真了,和你交手就可以看出,你太過于愛惜子彈,又太過于不愛子彈,這樣下去你永遠也不可能有所領悟。」
李健一臉不服︰「胡說八道些什麼,完全听不懂,告訴你我可以隱藏了一個底牌的哦,關鍵時候可是可以讓你大吃一驚。」
黑發少年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戰斗只會在一瞬間結束,那以後什麼底牌也不會管用。」
李健當然了解對方的實力,這個被稱為刀閃一脈天才,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千人斬的家伙根本不會給人出第二招機會,只得不服氣的在一旁暗暗的慪氣。
看見李健這樣,黑發少年也是活動一體,抱起比他還要高的刀慢慢朝遠方行去,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緩緩拋下一句︰「不要害怕死亡,將生命賭在一顆子彈上,有這樣的覺悟的話……也許……」
話沒有說完,不過卻是牢牢的印在了李健的腦海之中。
畫面轉回戰場,此時的李健已經無力起身,至于他所謂的底牌不過是可以不用子彈也能射擊的能力,本來一向被他作為奇襲而保留的底牌,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所謂的底牌是多麼可笑。
「太愛惜子彈,又太過不愛了嗎?」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是這樣,對付普通的敵人一直不開槍,一旦遇到厲害的對手開槍卻又停不下來,完全是靠著家族留下的各種強大的招數讓他撐到了現在。
「不要害怕死亡嗎?」李健自語到,「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怕。」說到這里卻是表情一頓,「不過我還不能死在這里,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我也有可以為之賭上生命的東西,既然是這樣,就讓我將一切賭上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