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去公司辭職，在門外听到程慕軒正在和人說話，話里話外充斥著「爸爸」兩個字，不用想也知道那位正是公司真正的掌權者，程慕軒的岳父，姜喬與姜 赫的父親。
正在遲疑，辦公室的門卻突然開了，一位穿戴很普通的老者站在林暖對面，抬眼間，雙方竟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是——」
老人看著林暖的眼楮，恍若與記憶中的那雙眼重疊。
「林暖。」林暖快速的答著，一時間很難將眼前這位相貌普通的老者與公司的老董事聯系在一起。
「你也是公司里的？」老人問，目光在林暖的眉間略微停留，不自在的咳了聲。
「以前是。」林暖回著，身子卻往一邊挪了挪，讓開一條可以讓老者順利通過的路︰「我是來找程董辭職的。」
說著話，林暖順勢抬眼看了看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程慕軒，他一直都低著頭，對于她剛剛說出的辭職那兩個字毫不在意。林暖不禁有些傷心，也許現在的程慕軒巴不得她趕緊從他的眼前消失呢。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辭職？是公司的待遇不好，還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老者問，對于眼前這個名字叫做林暖的女孩兒多了一份莫名的關心。
「知道微博嗎?」林暖挑著眉，故意很大聲的問。
老人點點頭，面帶微笑，沒有吭聲。
「那您知道論壇嗎？」林暖又問，再掃程慕軒一眼，他抬了抬頭，眼中明顯帶著一絲疑惑。
「知道，但我只關注財經方面的。」老人接著點頭，順便解釋著。
「哦，那沒關系，如果您今天登陸微博或者論壇的話，估計就能看到關于我的那則新聞。我估模著，現在大約有八成的網民都在關注我，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我人肉出來。姜董，我辭職，是為了公司好，當然也是為了您好。」
老人沉默了會，直盯盯的看著林暖的眼楮︰「林暖，我這麼叫你可以嗎？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看的出來，你眼楮里藏著的委屈和不屑。知道我為什麼只在網上關注財經類的信息嗎？因為只有那里才可能會有一些真的東西，別的都是假的，而我從不在意那些虛假的東西。」
「即是你公司的女員工出了丑聞，有可能影響到公司的聲譽您也不在乎嗎？」林暖冷笑，覺得這些有錢人各個都虛假的很。
老人不在意她的笑，依舊關切的看著她問︰「你真的做過那些事嗎？」
「如果我說沒有，您相信嗎？」
「我信！」
「您信？」
「因為我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因為我可以透過你的眼楮看到你的內心。」老者將手背到身後︰「相信我，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可能嗎？」林暖苦笑︰「那些照片每一張都是真的，雖然事實並不是人們猜測中的那樣，但我卻無力去為自己證明什麼。我可以刪除，甚至銷毀那些照片，卻沒有辦法去控制那些看照片的人心里在想什麼。阮玲玉說過，人言可畏。」
「傻丫頭，你難道忘記了這是間什麼公司嗎？」老者輕搖了搖頭︰「你剛剛問我為什麼相信你，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是這間傳媒公司的老總，制造輿論是我的專長，而從這些輿論中鑒別真偽是我的職業本能。我看的出，你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孩子。」
林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世界上原本最該相信她的男人卻不信她，而這些外人，甚至是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卻毫無條件的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