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般，如同一束蘆荻開放在黑暗的甬道，浮起滿眼芬芳。林暖的臉上已經有了葡萄酒般的紅暈，眼楮清澈而幽深，靠近時能听到里面涓涓細流的響動，花開荼蘼，草長鶯飛。
「林暖。」程慕軒輕捧著她的下頜︰「我願意給你暖一輩子的手，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
舌尖挑開林暖軟玉般的嘴唇，林暖便瘋狂的回應，雙臂藤蔓一般纏上程慕軒的脖子，在漸漸激烈的氣息里，林暖仿佛回到了初見他的那一天。
慕軒，對不起！
慕軒，真的真的對不起！
林暖在心里默念著，吻著程慕軒的嘴唇越發的用力，眼淚也更加大顆的往下淌。
曾在書上讀過這樣一句話，每個女子的身體都是一根塵封的寂寞之弦，只有最懂它的男子才可以彈奏出天籟之音。
當程慕軒進入林暖身體的剎那，林暖似乎听到了琴弦斷裂的聲音，一曲妙音戛然而止。
這個夜晚，林暖和程慕軒一直在做同一件事，記不清有多少次，周而復始，沒有停歇，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有用機械的動作來宣誓對彼此的愛與佔有。天亮時，林暖從程慕軒的身上起來，裹著毯子，蹲在牆角嚶嚶地哭泣……
程慕軒**著躺在床上，很想抽煙，卻怎麼也打不著火，拇指已經磨得生生地疼，打火機還是徒勞地單調地響著。
突地，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走到牆角，緊緊擁住林暖︰「我和她離婚，我和她離婚。」
林暖抬起眼，然而透過模糊的視線，她卻怎麼也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的臉。
傍晚的時候，林暖和程慕軒躲在蘇灕的小廚房里熬湯，食譜是林暖從網上搜的，食材是他們挽著手從市場淘的。程慕軒掌勺，林暖圍在旁邊監督火候，虔誠地擺弄著一朵朵花蕾。
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林暖斜著眼看去，老婆兩個字不停的在她眼眶里跳動。
「我掛了。」
程慕軒探過手去，林暖卻搶先一步把手機拿起來，在按下通話鍵之後才遞給他︰「你終究還是娶了她的。」
說完，林暖轉身躲到了客廳，眼楮澀澀的，伸手模了下，很干，沒有眼淚。
「老公，什麼時候回來？我，我想你了。」電話里，姜喬抽泣的聲情並茂。
鍋里的湯翻滾著，煤氣爐滋滋做響，程慕軒看了眼客廳，虛應著將電話掛了。
走出廚房，林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吸一口就嗆上半天，卻還在一口接著一口的吸。
「你做什麼？」程慕軒伸手，把林暖的煙奪下︰「學著那些言情小說里的白痴女人自虐嗎？」
「你的行李箱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林暖淡淡地說，听不出半點感**彩。
「你怎麼知道我要走？」程慕軒蹲下，看著林暖被煙燻過的臉︰「我再陪你幾天。」
「幾天？」林暖輕敲著沙發的邊緣︰「那幾天之後呢，你不照樣要回到她的身邊。慕軒，我們都不要再騙自己了，你離不開姜喬，也放不下她背後的那些家業，而我錯過了，就永遠也找不回當時的那個你了。」
「林暖。」「我們分手吧。」林暖抬頭，看著程慕軒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