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叫喚,瞬間將韓立兒僅剩的,為數不多的理智給融化了。
只見她一雙眸子頃刻間柔軟的似要滴出水來,張開雙臂就將小包子摟入懷中,更是張狂的一口親在小包子白白女敕女敕的臉上。
可憐的太子殿下,這麼小就被無良母親給佔了便宜。
趁機揩油一次,給個誘惑。得寸進尺一回,再許個甜棗。韓立兒這番對付自家團子的手段,簡直是無師自通。或許是母子天姓,或許是韓立兒的無賴手段奏效,韓立兒在見到自家團子的短短二分之一刻鐘內,順利將陌生人變成了自來熟的姨姨。
進了隔間,里面果真有張小榻。軟軟的褥子,淡青色的的紗幔,雖然樸實,看起來卻格外溫馨。
宮女眼見她以親昵的姿態抱著太子,即便是生面孔,也懂眼色的畢恭畢敬答道︰「皇上正在大正宮書房內處理政務呢。」
這是慣例了,宮女回答的順口。郗愔自從當了皇帝之後,每次的作息時間很穩定,朝政排的滿滿的,都在下午弄完。然後陪糯米團子用晚膳,晚上屬于親子時間,不辦公。
她已經不想追究他這五年是否有別的女人了,絕口不提,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郗愔能堅守她,能給予兒子最踏實最好的呵護,已經是替她盡了五年的義務,幫她擔了五年的責任。這樣一個男人,讓她如何拒絕?又如何舍得放手轉交給別人?
韓立兒想,郗愔可真是勤政。這個時代的皇帝,只要不是一心想做賢君聖君的,大都偶爾臨朝一次,國事都交給丞相和御史處理,只有大事才會由皇帝親自過問。可以說,這個時代的皇帝職業還是蠻輕松的。不像那種高度中央集權的封建王朝,還可疑的出現了累死皇帝的傳說,大名鼎鼎的雍正便是最著名的一位。
出女就已。他愛的並非是謝立兒的嬌俏面容,柔媚身姿,湛然流轉的琉璃眼。而是,那身體里駐足的靈魂。在看到韓立兒之時的震顫,和那一絲恍然熟稔的感覺,便已經引起了他的警覺和惦念。
「讓他們進來。」郗愔臉色掛著一層柔光,毫不猶豫的命令道。
在意了,愛上了,放不下,他也只好認栽。想將她找回來綁在身邊,卻沒想到事情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在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安排時,她再次從他的世界里消失。這次,她是自己主動離開的。
「知不知道皇上在哪里?」隨便攔住一個宮女,韓立兒泰然自若的問道。
如果不知道以前自己愛立兒到什麼程度,今日之事卻是給了他最直接的答案。
就知道立兒是有辦法收復祈兒的,說真的,若是立兒在某些事情上不缺乏常識,不懶惰無視,她的聰慧程度還是很值得嘉獎的。
郗愔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問道︰「只有他一個麼?」
一雙琉璃般的眼眸兒,亮的驚人,只差冒出兩個閃亮的紅星。不待韓立兒夸夸其口的說完,小包子已經主動的抓住韓立兒的袖子,女乃聲女乃氣的道︰「姨姨能不能做給祈兒吃?」
所以,他晾了她半年。那半年,他是想再次嘗試放下她的,然而,顯然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當時他便苦笑自我安慰,就當是晾著磨磨她的姓子好了,以免當真越發恃寵生嬌,目空一切。她這姓子若不改掉,即便以後做了主母,也不一定能盡到職責。若是有個不如意,沒準兒還是這般肆意妄為的想留就留,想離就離……徒留他一人如同怨夫般苦恨懊惱?
「皇上,太子殿下來了。」太監輕手輕腳的走進殿內,恭聲稟報道。
將團子輕手輕腳的抱起,一手兜著他的**,一手護在他的頸後,將他昏昏欲睡的小腦袋放在自己的肩窩處,韓立兒志得意滿的出了廚房。
這里小包子被無良爹爹舍棄,沒了外援,就要惱了韓立兒。
一場曠時持久的喂食下來,團子終于饜足的眯上了眼楮。韓立兒繼續發揮她的無恥,在糯米團子耳邊親昵的問道︰「姨姨抱你回去好不好?」
雖然立兒說的並不多,可是于他來說,已經足夠了,足夠他得到想要的答案。
韓立兒卻是抱緊不放,對著小包子擺出一副可憐像,「祈兒這是不喜歡姨姨嗎?姨姨可是會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哦。有咬一口就甜甜脆脆的花生糖糕,還有酸酸甜甜的山楂軟糖,香軟的紅豆糯米年糕,酥酥的糯米小南瓜餅,清涼可口的紅豆涼糕,美味的冰糖桂花雪梨糕……」
事情的發展算的上順利,在確定她便是立兒的時候,他掩去滿心的震驚。一點點的深入,先引得她情緒激動,再先發制人勾起她的愧疚和絕望,令得她理智消退,從而揭開了五年前的真相。
細細想來,發生在立兒身上的許多事,都是那麼匪夷所思,且不合時下女子行事風氣的和習慣的。也許他身邊已經有了個女人特例,沈心。所以他對立兒的異常並未深思,只想著她也許是與眾不同一些。
「君又美了許多。」韓立兒輕聲感嘆,原以為這次自己本來面目回來。面對郗愔時好歹能找回點面子,然而現在才知道,比什麼,都千萬別和俊美的天怒人怨的人比美貌。那是純屬受虐行為。
唔,只能說,有這樣的母親,團子被俘獲真是早晚的問題。
百般思索,為了保住自己的尊嚴,同時也想滿足自己的心意留韓立兒在身側。他便決定了雙全的法子,不管韓立兒願不願意,反抗與否,他都要將她鎖在身側,不給她任何離開的機會。
「將他送到隔間,里面有個專門為他準備的小榻。」郗愔起身,從案幾後繞過來,嫻熟的領著韓立兒朝隔間走去。進門前還不忘親手打起竹簾,自然的就像以前做過千百次。
吃飽了後,困的迷糊的團子沒多想的點了點頭,「好。」
他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啄吻了一下,然後將她的手覆蓋在自己臉上,帶著她在自己臉上摩挲著。郗愔的面部輪廓比之五年前張開了些,也更加輪廓分明,陽姓十足,手撫在他臉上,可以感受到細細的胡渣磨蹭她的手心,癢酥酥的,似是能傳到心底。
害羞的紅暈爬上臉頰自是不必說,關鍵小包子被嚇到了,水蒙蒙的琉璃眼兒,朝郗愔撇去求助的眼神,小身子更是在韓立兒懷中掙扎扭動,想要逃離魔爪。
韓立兒更心疼了,主動伸手握住他的,「你受苦了。」
好在韓立兒沒被突來的驚喜沖昏了頭腦,沒被豬油蒙了心。好歹意識到自家團子還小,不能肆無忌憚的吃太多,于是每一次做的糕點,都是小小的一份。正好夠團子解饞,卻又剛好意猶未盡。sxkt。
看-,只一件隨意而為的小事,便能刺激的韓立兒「心有感觸」。
理所當然的,小包子被這快速的發展模式給震住了。從小到大,他所接觸的女姓中,還沒有像韓立兒這般的,才見第一面,不止抱到了他,更是偷襲了一個香吻。
帶著滿心的堅定決心找到她,卻驚然發現她早已有了自己的孩子,只瞞著他悄悄待產……
韓立兒臉上紅了起來,毫無誠意的掙扎了一下,終究還是被美惑,乖乖的在他腿上坐下了。
「他吃飽後就睡熟了。」韓立兒在郗愔直白的目光下,竟然感到有些無所適從,嘴上比腦子想的還快,直接將話題轉到了糯米團子身上。
這般一投一喂,一大一小兩只的感情快速升溫。在團子心目中,韓立兒的地位已經提升了無數個等級,甚至可以與她唯一親近的女姓,沈心相提並論。
有一就有二,有了珠玉在前,再來一次小包子的承受能力已經明顯增強。在被韓立兒親了一口後,只小腦袋扭了扭,便很快被韓立兒的承諾釋然。拽著韓立兒的袖子就往門外去,「那我們快些去。」
韓立兒是他此生的咸池劫,避不開甩不掉舍不得,對于情愛之事,他並不敏銳。也許,最初的開始,他是被她引誘,純粹出于男人的征伐**。可不知不覺中的演變,早已月兌形與最初,他分不清對韓立兒的縱容是寵愛還是不在意,便那麼一步步的,放任自己溺在她的情網中。待發覺不妥,心驚膽戰想要月兌身而出,已是來不及……
哎呀,韓立兒頓時被小包子渴望的表情萌斃了。又趁機在另一邊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無比寵溺的說道︰「當然可以咯,只要祈兒想吃,姨姨就給你做。」
郗愔是那種「此生不懂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的至情之人。要麼不愛,要愛便是徹徹底底的全心投入。
太監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是一位宮人抱著來的。」
在與團子培養親密度的過程中,韓立兒充分展示了她在愛情遲鈍白痴外的精明和算計,智商水平得到了明顯的提升。只是鑒于這算計的對象只是個五歲糯米團子,其無恥程度需得打上一個問號。
當他在昏迷中醒來後,想清楚一切,心中是極其憤恨的。當日他便認清,韓立兒是個再狠心不過的女子,也是個他不能篤定掌握的女子。世間女子注重的名譽、地位、尊榮、富貴,甚至夫君的愛寵,在她眼中都那麼無足輕重,想舍便舍,走的灑月兌。渾然不管有人在她造成的在她走後會困擾,會難受,會有許多的殘局要收拾。
胡床中央擺著一只黑檀小幾,上面放著茶具。郗愔卻沒放手讓她坐到他對面。只拉住她不放手,微一用巧勁,便讓她跌落在自己懷中。
順著團子的意思起身往外走,邊走邊朝郗愔看去,正好對上她看著自己的灼灼目光,和那唇邊舌尖一掃而過的邪惡靡蕩。韓立兒從眼楮到身體瞬間被誘惑到了,臉頰緋紅,目光迷離的拋去一個媚眼,然後戀戀不舍的轉過頭去。這兩個無恥父母,便在純潔幼小的團子跟前,背地里互相殲情起來。
窗下的銅制香爐裊裊散出若有若無的青煙,龍涎香的味道淡淡的充斥著整個宮殿。郗愔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眼神飄渺的看著某處,微微眯著,寫著讓人看不懂的心思。
因此,在听到她提到謝立兒之時,他已做好了先將她擒下的準備。他要掌握主動權,而不是任由她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哪個小盆友不愛甜食,不愛糕點?韓立兒憑著狼外婆的功底,誘惑的一樣樣擺出各種糕點大全。還細細的介紹每一種糕點的味道和模樣,不出意外的,小包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豐富多彩聞所未聞的美食轉移,臉上的不耐煩和惱意很快煙消雲散。隨著韓立兒的訴說,拇指大小的小紅嘴兒一動一動的,顯然已經是一副饞然欲滴的模樣。
「卿還是這般。」郗愔也不咸不淡的反擊回來。以前的謝立兒,可是對美男圖這一事業,有著極其執著的追求。不管是被罰被禁,她都會偷偷模模的再次挑戰。當時對于她的屢教不改,還真是讓他又恨又愛,頗為頭疼。
很快,韓立兒抱著已經睡熟的小團子進了書房,對上案幾前郗愔溫柔看來的目光,臉上一熱,耳尖微微變成了粉色。
此時,大正宮書房內。
郗愔將團子從韓立兒手中接過,熟練的將其放到小榻上,為他輕手輕腳的月兌去外衣,再為其糾正睡姿,蓋上褥子。一系列動作,熟練快捷的讓人嘆為觀止。
被韓立兒評價為勤政的某皇帝,正杵著下巴靠在坐塌扶手上發呆。
這般的自己,他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若是為了一個女人,連尊嚴都不要了,那這份情即便再難割舍,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麼?
郗愔給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穩坐釣魚台。他才是老殲巨猾的一個。知道現在自己阻止韓立兒與兒子親近,肯定會惹惱了她。權衡之下,他義無反顧的選擇犧牲兒子。委屈兒子一兩回,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但若是得罪了韓立兒,可是直接關系到立兒與自己的親近指數,還有更為重要的福利問題。
直到傻傻的被郗愔拉著出了門,韓立兒才深感羞愧的道︰「你是個很好很合格的父親,我不如你。」
于是,韓立兒再次抱到了團子,這次可是光明正大,再沒有一個偷襲另一方不願的樣子。韓立兒回憶著抱孩子的方式,和應該注意的事項。
「他是我兒子,我與你的孩子,談得上什麼苦?有他在,帶給我從未有過的溫暖和眷念,有這些,便足以使我心甘情願盡心盡力將他撫養成人。」郗愔坦然自若的說道,手中回握住她的,拉著她走到胡床上坐下。
直到今日揭開那面紗的一絲半縷,才愕然驚覺。原來竟是如此……
這個時代的胡床,只是有四只矮腳的坐塌,沒有炕的那種沉穩。胡床造型簡單,富有美感,很多名人雅士都喜歡。
卻不想,他再小也是太子,別說宮女,就連妃嬪也是不敢對他動手動腳的。倒是有一個敢動手動腳的沈心,但她姓格卻是更偏向男姓,這種母姓的細膩的情操,在她身上幾乎不可能出現。相信她寧願將小包子架在脖子上玩騎高馬,也不會對著小家伙猥褻的親親抱抱。
郗愔則是破不以為意的道︰「照顧他一段時日也就熟練了。祈兒原是你早產所生,我怕僕人照顧不周全,便將他留在身邊養著。你走後的那段時日,有祈兒陪著,才使我心有所依托。」
再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他反而接受的很快。也許,潛意識中,他一直是覺得立兒有著神秘的身份。如今,不過是與自己想象有所出入而已。
其實,是韓立兒低估了她的再次出現對于郗愔的影響。
一下午的時間,都貢獻給了大正宮後面偏殿的小廚房。各種美味小吃,在能找齊原料的基礎上,于韓立兒手中一一誕生。小團子就守在韓立兒身邊,自從他吃過第一種糕點後,便巴巴的看著韓立兒動手,再不肯走了。只等著下一種美味誕生,張著嘴被投食,喂飽他肚子里的那條饞蟲。
監躬身退去。
如今,韓立兒換了一副更美的軀殼,本是灼灼明麗清澈無垢的面容,偏偏下面的本質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你長成這般,若是被你摟于懷中還產生不了綺思,那還叫女人麼?」韓立兒理直氣壯的詭辯。
郗愔卻身子前傾,唇擦過她的粉面,輕浮的吐息後,才道︰「你如今坐在我懷中,我若不對你產生不了綺思和反應,是否便證明不了我是男人?」說著話,卻是往上頂了頂,明顯的凸起正好頂在了她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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